第二章初入排球世界

 第二章

 初入排球世界

 第一节球筐里的苦乐童年

 家里来了"小月亮"

 南京体院有一圈高大的梧桐树,繁茂枝叶掩映下,静卧着一个煤渣铺成的田径场,各个运动队会在这里出操、训练,队员们的脚步声、教练们严厉的喊声,成为这里不变的交响曲。然而在孩子眼里,这也是个可以跑可以跳可以撒欢的好去处,他们亲切叫它"大圆圈"…

 1973年春暖花开的季节,我就降生在"大圆圈"旁一个普通的排球家庭。父亲孙锦华是江苏省女排的教练,母亲黄启珍是江苏女排的主攻手,队友和球迷们都称她为"老虎"。我有一个哥哥,叫孙昕,在南京方言的发音里,"昕"读作"星"。星星有了,该给我取个什么名字好呢?正当犹豫不定时,妈妈的朋友从字典里翻到了一个"玥"字,意为是神话中的一种明珠,爸爸听后一拍大腿,当下拍板:"对!就叫孙玥!"于是,有人跟我父母开玩笑说:"这下好,星星月亮都是你家的了。"

 但是,我可没有月亮那么"柔弱"。妈妈怀着我的时候,曾经摔过三个大跤,可是我竟安然无恙。出生时,9斤半的体重更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据说不少人看见我后都笑着说:"瞧瞧,这孩子又是个打排球的料。"可没过两年,我长得越发乖巧起来,红扑扑的圆脸蛋、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然而藏在身体里的体育基因是不会改变的。

 由于小伙伴们也大都是体育家庭出身,所以大家在一起活跃得很,跳皮筋、丢沙包、游泳、滑旱冰…总之做完功课之后不到晚饭时间是不会回家的。看到别人会游泳,我也闹着学,但又不敢下水,妈妈索性把我扔到池子里,我手忙脚乱一通扑腾,竟然学会了,而且对水着了迷,家门口的晾衣绳上,经常搭着我湿漉漉的小泳衣。一个夏天下来,皮肤被晒得黝黑。当时我们中间还有个"保留节目"——倒立,小伙伴们都能轻而易举地完成,只有我不能,因为一倒立,我就会流鼻血,但由于我的好强,所以大人们还总能看到我流着鼻血打倒立的情景。

 我还是个十足的"撩事精"(南京方言,意为没事找事)。

 "近水楼台先得月",这点小心眼小伎俩自然都"便宜"了哥哥。他写作业时,我不是故意去撞撞他的桌子让他写错,就是偷偷把他的作业本藏起来。面对我的"挑衅",哥哥基本上是采取"不予理睬"的策略。自讨了没趣,我哪能就此善罢甘休?于是就在家里两个靠得很近的门闩上系根绳子,然后放上垫子,在哥哥面前荡起"秋千"来,一边荡还一边唱着白天音乐课上老师教的歌。终于,忍无可忍的哥哥找出剪刀,上来就剪断了我的"秋千",只听扑通一声,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闻声而至的妈妈看到泪流满面的我,不由分说就把哥哥狠狠批评了一顿。愤愤不平的哥哥气得直冲我翻白眼,而我却幸灾乐祸地在一旁冲他吐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