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恭送了咏善,匆匆忙忙就去着手办事。

 咏棋还押在审讯厅,这落难的凤凰倒还真不好处置,轻不得、重不得、杀不得又款待不得。

 本来想着咏善是要亲自报仇的,不料到了最后,他又说“亲自刑讯咏棋”是笑话。

 这个小家伙心思真是不好猜,教人想奉承也奉承不上。

 一头吩咐下去,立即在牢房下面挖一条可以通热气的地龙和一个烧柴火的上坑,一头又命人去把自己屋里那套珍藏的软缚绳子取过来,再亲自领着两三个院吏去准备关押咏棋的大牢房里,把所有碍眼的、会被用来自尽的、有可能用来自残身体的东西,通通搬走换掉。

 不但如此,铺被也重新弄了一套上好加厚的新东西。

 那咏善皇子百般怕咏棋冷着了,牢房里面又臭又薄的铺被,想来不会合他的意。

 弄了半天,总算大致弄好了。

 张诚这才腰酸腿软地回到审讯厅,命人把咏棋押去牢房里关好,自己往椅子上仰天一躺,一边抹着汗,心道,可别让我猜中,咏善殿下今晚八成还要过来,只要有这咏棋在内惩院一天,老子我清静的日子就算没了。

 哎哟,我的妈呀,奉承了那个阴森森的咏善殿下,淑妃娘娘那边,可怎么办呢?

 不出所料,咏善果然当日夜里就来了。

 冒着细细的小雪,乘着一顶小暖轿,一下轿子,见了出来迎接的张诚,开口就问:“都安排好了?”

 “是,一切都按殿下的吩咐,都安排好了。”张诚应着,跟在他后面“时间急,难保有不周到的地方,殿下哪里不满意,还请提点一下。”

 咏善不在意地嗯了一声,走到白天去的牢房边上一看,愣了一下,随即淡淡笑了“你倒很伶俐。”扫了张诚一眼。

 为了方便院吏们查看牢房内况,牢房本来一律都用了木排木门。可现在,原先可以一目了然看进去的木排木门上都挂了一层厚厚的毡子,从头垂到地上。顿时,随时可窥的牢房变成了一个隐蔽私密的空间。

 “原本还怕殿下怪罪,说多此一举呢。”张诚有点得意,但又不敢露出居功的表情“小的也没别的心嗯,只是咏棋皇子身虚体弱又一路颠簸,地龙要明天才弄好,所以挂些东西,挡挡风。要是殿下觉得不好,明天等地龙弄好了就摘下来。”

 “这样就好,不必摘。”咏善命人开了锁,不用旁人伺候,亲自把门推开了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道:“你要孝敬的宝贝呢,怎么没见到?”

 “殿下进去就见到了。”张诚笑吟吟道:“小的斗胆,帮他给换了软的…”

 说到一半,抬眼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咏善脸色已经沉了下来,盯着张诚,竟像老鹰盯着耗子似的“谁要你换的?”

 “小的…”

 “我要你布置地方,你碰咏棋干什么?”

 “这…”张诚的冷汗一下就淌下来了,在咏善的视线下,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这小孩子哪来那么大的震慑力?“木枷铁链都是极重的东西,压在咏棋殿下肩上,摇摇欲坠,所以…”

 “多压一下又不会死。给你一次机会,好好记住,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碰咏棋。他是我哥,是前太子,”咏善冷冷说着,到最后语调一沉“你们这些东西哪有资格碰他一根指头?”

 张诚不敢答话,闭嘴垂头。

 隔了一会,咏善似乎平静下来,徐徐问:“你绑他哪里了?不是一整套的软缚绳子吗?都绑了?”

 “不不,就只是手,稍微绑了,不敢太紧。其他的都放在里面的桌子上。”

 看见张诚这样一个老手也吓得好像惊弓之鸟,咏善见好就收,不再说什么,点点头,推开牢房的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不由暗叹了一口气。

 咏棋…

 这个人啊…这略带点秀气的身子,这总是似乎带了雾气,蒙朦胧胧难以看透的眉目,终于,又映在自己眼里了。

 咏善在门前止住了脚步。一股热气冲上心头,隐忍得太久,热气也变成了痛楚,他不得不回身,把牢房的大门拉上,仔细锁好,借着这一点点时间收敛好眼睛里泄漏的秘密,才意气风发,高高在上地转过去,打量着此刻坐在床头,那抹纤柔瘦削的身影。

 其实也没什么。

 除了最近这几个月他被父皇赶去了南林当南林王,其实从小到大,十六年来,有哪一天,他不在自己的眼里呢?

 可自己…哼,没有一天被他看在眼里的。

 就连今天监审,他一脚跨进审讯厅,张口一叫,居然就是“咏临”

 混蛋!

 “是你?”咏棋坐在新铺了床垫的床缘,听见脚步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

 被烛光照耀的侧脸带了点红光,另一边则显得苍白。但神态依然安详沉静,见咏善缓缓走过来,他开口,平静地道:“咏善,我要见一见父皇。”

 “见父皇干嘛?”咏善在他身边坐下,目光一扫,已经扫到他被缚在身后的双乒。

 红色的软绳,倒十分配他雪白透明的肌肤。

 “父皇被奸臣蒙蔽了,他们陷害我,还要陷害母亲和舅舅,还有我的太傅们。我要…面见父皇,澄清事实。”咏善的目光还是让咏棋很不自在。他下意识地躲避着,一边说,一边不露痕迹地别开脸,装作在凝视挂了毡子的墙。

 因此,他没注意到咏善脸上的表情。

 “父皇不会见你的。”咏善勾起唇角,似乎在笑咏棋的天真,漫不经心地道:“父皇何等睿智,谁能蒙蔽圣聪?他是担心宋家势力重燃,要再藉这个机会重重打击,让宋氏无法翻身。这个道理其实你心里也明白,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罢了。”

 咏棋怔了一下。他看着别处,缓缓摇头,还是平静的语气“不管怎样,我要亲见父皇,我是他的亲生儿子,总不能一个面也不见就送我去死地。”

 “你不会死,但也不会见到父皇。这里不挺好的,安安静静,衣食无忧,没有争斗,也不会有人欺负你。”

 咏棋忽然觉得身后有异,转头一看,蹙眉道:“咏善,你在干什么?”

 咏善抓了他一把头发,正放在鼻尖。

 见咏棋转头看他,轻轻一笑,随口家常般地闲聊道:“你的头发好香,是玫瑰花露的味吗?一路上从南林押回来,亏你还有心思保养头发。”

 “头发就是头发,哪里有什么香味。”咏棋这才发现,咏善坐得离自己太近了。他从前只是觉得这个弟弟的目光令人有点难受,今天双手被缚在身后,不知为何,却猛地觉得心里冒起一股寒气,悄悄往一边挪动,头皮传来疼痛的感觉,叹了一声:“放开吧,真的没什么香味,你弄错了。”

 “没有?可我真闻到了,我再闻一下。”咏善低头,把掌中的头发凑到鼻尖上去仔细嗅。

 一个简单的动作,却莫名其妙让人觉得尴尬非常。咏棋双手都被绑了,没有办法,忍着头皮剧疼,猛地向后一退,头一甩,硬把头发从咏善的指缝里抽了出来。

 咏善猛一抬头,咏棋已经从床边站了起来,从容道:“代奏见父皇的事,你要是为难,我也不勉强。天色不早,你的宫殿离这里又远,早点回去吧,路上不要着凉了。”

 他有点心惊。

 张诚把窗户也用毡子遮住了,月光撒不进来。只有一盏蜡烛在远处的桌上点着,昏黄色的烛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摇晃,仿佛在不安地跳着舞。

 这样的光跳动着照在静默的咏善脸上,一瞬间,在咏棋眼里造成了惊人的假相。

 咏善的脸在狰狞地抽搐!

 和咏临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露出让人感到恐怖的表情,就好像他随时会扑上来,发狂似的把眼前所有的一切,狠狠地、彻底地、不留余地地,撕个粉碎,咬个粉碎。

 要是在他面前的是个人,一定会被咬断了喉管,吸干了血,然后嚼尽皮肉,再吞下骨头。

 可怕…

 咏棋情不自禁地退了一步,定了定神。

 哦,他看错了,那是晃动的烛光。从抬头开始,咏善脸上的肌肉一丝也没有动过,他保持着一向高深莫测的表情,还是似笑非笑的,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不喜欢接近他吧。

 咏临和他恰好相反,那个傻弟弟,是从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的。

 “这么急着赶我走?”良久,咏善才开口说话“我以为你还会问问我咏临的情况呢。毕竟你离开京城几个月了,咏临,又是你最疼爱的弟弟。”

 “咏临…他怎样了?还好吧?”

 “你站着,我坐着,要仰头和你说话,多累啊。”咏善盯着他,笑道:“你坐过来这里,我告诉你。”

 咏棋没想到他会提这个,打量了咏善一眼,沉吟片刻,摇头道:“不必了。”

 “哦?你不想知道咏临的近况?他可是一直都惦记着你。”

 “他的近况,总不会比我差。”咏棋轻轻地说:“要是见到他,替我问候他一声。要他别来看我,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咏善又沉默了。

 他坐在床边,抬头,看着那张优美的唇办微微张合。

 这人说话的模样还是那样恬静,淡淡的,没有陷入绝地的惊惶失措。

 他明明是害怕的。

 白天在审讯厅,张诚指着满墙的刑具威吓时,咏善锐利的眼神没有放过他身上的轻颤。

 黑宝石似的瞳仁深处藏着胆怯,却还是玉树临风般挺立着,就像一尊正准备受难的玉雕。瞧着那隐隐流露骄傲和倔强的脸,咏善恨不得扑下高台,压住他,就这样,用十指,把他揉碎了。

 对!把他揉碎了!

 白天强行压抑住了,但现在,不是时机正好吗?

 咏善狠狠地咬了一下牙。

 四下无人,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这个…这个从没把自己放在眼里,只宠着咏临的人…

 “坐过来。”良久,一直没有任何表示的咏善低声道。

 “我不累。”

 “都是兄弟,亲近一下,这有什么?”不知什么时候,咏善的脸在烛光映照下多了一分令人心悸的邪气,冷冷地笑了一下“要是逼我对你动了手,那可就大家都没意思。”

 听见这般不怀好意的语调,咏棋猛地怔住了,惊诧地去瞅咏善,撞上咏善的目光,更是心里一缩。

 这、这是什么眼神?

 咏棋沉下脸“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清楚。”咏善轻描淡写地道:“你看看这四周是什么地方,是牢房,天昏地暗,不见天日的地方。咏棋,你攥在我的手心里了,明白吗?”边说着,边拍拍绣着滚边金色的长袍下摆,缓缓站起来。

 咏棋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开一步。

 “退啊,”咏善脸上露出淡淡的讥笑,扬扬下巴“退到墙边,再沿着墙退到墙角,退吧。”

 他一步一步,朝咏棋压过去。

 咏棋身不由己地退了一步,再退一步。

 惊惶从乌黑的眸子深处浮现,俊秀的脸勉强保持着不动声色,竭力和咏善对视着,一边退,一边警告:“咏善,这里虽然是内惩院,到底还是皇宫里面,有规矩的地方,你不要胡来。”

 “那你叫啊,我也没有堵住你的嘴巴。”咏善并不在意,淡淡道:“大声点,我还没怎么听过你大声叫唤呢,哥哥。”

 他好整以暇地靠近,真的把咏棋逼到了墙角,却不忙着动手,浅笑着享受着咏棋的惧意。

 倔强而无助的脸无比诱人,苍白的脸色使原本就晶莹的肌肤几乎透明了。

 咏善随意地伸手,咏棋已经被他压在死角里,双手都被绑在身后,怎么也挣不出软软的束缚。眼睁睁看着咏善的魔爪过来,拼命扭身躲避,到底还是躲不过去。

 下巴猛地被人拧住了,两根冰凉的指头触在肌肤上,冰得咏棋一颤。

 “看,躲不过吧?”咏善盯着他,低声取笑了一句。

 咏棋狠狠别过脸,甩开他两指的钳制。

 咏善并没动气,角落里的咏棋别致得让人心动,激烈起伏的胸膛,受辱的表情和狼狈不安的眼神,无一不可爱到了极点。

 十六年来,他总是故意那样子若即若离,不冷不热。

 现在,却被自己困在了死角,连自己随意的一伸手,都躲不过去。

 “龙生九子,果然各有不同。”咏善扫视着被他逼到墙角的猎物,唇角勾起微笑的弧度“今日的情景,要是落在咏临头上,他二话不说就会用头撞上去,不能把对方撞死,也算出一口恶气;要是落在我头上,我至少把伸到面前的手指咬下一两根来;可是你…”他停了一下,笑容更深了,充满了邪气“你就这么倔强地站着。”

 眼中光芒骤亮。

 咏棋若有所觉,猛地身子一缩,企图从咏善左边手臂和墙壁的空隙处逃出去,却正好落入咏善的算计,五指一抓,铁箍似的抓住了咏棋的手臂。

 “放开!”咏棋涨红着脸低斥。

 奋力挣扎着,响应他的只是一阵手臂的剧痛,咏善轻而易举的把他从墙角拖出来。

 经过桌子的时候,顺手将张诚放在上面的红色软缚绳子抽出三条,扯着跌跌撞撞的咏棋回到床边,一手把他掀倒在床上。

 “咏善,你…你要干什么?”

 发现咏善正将绳子从自己被缚的手腕里穿过去,打了一个结,并且打算把绳子的另一头绕过头顶上的铜环时,咏棋越发不安地挣扎起来“放开!放开我!你疯了吗?”

 重文轻武的习惯终于在此刻暴露出致命的后果,咏善只用一只手就轻易制止了他的挣扎。

 把咏棋束缚在后的双手吊在铜环上后,又用两条绳子一左一右,各自绑住了纤巧的脚踝,两条绳子的另一端,也穿过了同一面墙壁上两个左右相距极远的铜环。

 不一会儿,这种简单的捆绑就显示出它的威力来。

 “不…”

 咏善把手里的三条绳子慢慢收紧,像牵线木偶一样控制着咏棋。

 抵不过弟弟施加在绳索上的力气,咏棋不断挣扎的双腿终于被渐渐拉开一条细缝。咏善停了下来,将绳子固定,把咏棋长衣的下摆从下往上撩起,随便搭在腰带

 洁白闪烁着丝绸光亮的贴身长亵裤,呈现在他锐利的视线下。

 被绳子束缚着左右向上拉开的脚踝,逼迫着咏棋无法将大腿并拢。摇曳的烛光下,这一丝原本不算什么的小小缝隙,却浸入了激烈的淫靡的感觉。即使隔着一层衣料,带着观赏意味似的淫亵注视,仍然让咏棋羞愧难当。

 “咏善,你…你…你放开我!”

 咏善的回答,是不动声色地,又将被固定的绳索收得更紧一些。

 被拉分得更开的双腿呈现在眼下。

 雪白的绸质布料覆盖下,可以看出覆盖其下的肌肉正不断紧张地绷紧,尤其是大腿内侧,强烈的收缩近似痉挛。

 “还要我放开吗?”一边问,咏善一边拉动另一根绳子。

 束在身后的双腕不断被向上提起。

 由于双腿被制约的关系,下身能支撑身体的面积并不多。当咏善一点一点的拉紧绳子,支撑力也渐渐地转移到被虐待的双腕上。

 这是刑法里“凤凰晒翅”的另一种变化,虽然算不上什么酷刑,但已足够让从来都养尊处优的咏棋冒出一身冷汗。

 优美的轮廓,笼罩上一层痛苦。

 看着他咬牙苦苦忍着,咏善终于松了松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微笑着问:“真的要我放开?”

 “放开!”咏棋羞愤地瞪着他。

 痛楚的双腕不断颤抖,仿佛要被坠在上面的力量生生拉断了。

 “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咏善不知道该好笑,还是该惊讶或者应该感到愤怒。

 落到自己掌心,都被绑成这样了,竟然还在自欺欺人,还敢装作什么都猜不到。

 心里熊熊的怒火被素来养成的深沉掩盖住了,只有眼睛才隐约透露出一点疯狂,慢条斯理地拧住猎物的下巴,肆无忌惮地用指尖流连忘返。

 额头、发际、锁骨…

 “我要嗅你的头发,我要亲你的脖子…”

 咏棋颤栗着想避开,徒然的挣扎带来的唯一后果就是让他的双腕剧痛。

 咏善几乎是宠溺地对待他无助的反抗,笑着把他尽量转开的脸扳回来,指腹扫过失去血色的唇,狠狠地来回摩挲,直到那里淫靡地红肿起来。

 “我要抱你的腰…”

 指尖钻进衣内,轻轻搔动敏感的腰侧,咏棋惊恐地打了个冷颤“不…不要,咏善…”

 “你是不要,还是只不要咏善?”咏善唇角扬着,眼里没有一丝笑意,瞳仁仿佛是冰做的“换了是咏临,就不知道多高兴了。别在我面前装,在你宫殿的浴池里,你不是常和咏临这样玩吗?”

 指尖下一直颤栗的身体,有一瞬间僵硬了。

 咏善继续嘲弄着“你们俩不是玩得很高兴吗?你摸他的,他抚你的,卿卿我我,好不快活。”

 “你…你…”“你只和咏临玩这个,对吗?我和咏临一起出生,同一个娘,同样的身高长相,怎么就比他差了?怎么就不入你的眼?”最后的几个字,声音蓦然沉了下去。

 腰侧传来的猛烈刺痛,让咏棋悲哀地惨叫一声,不顾双腕的后果扭动起来。

 咏善把手缓缓从布料里抽出来。

 指尖上残留着微热的血,那是刺破咏棋的肌肤时留下的,色彩殷然,美丽得让人心惊。

 “咏棋,我不想伤你。”他仔细地用舌尖把指甲上的血舔干净,甜丝丝的味道诡异般芳香“你手疼吗?我帮你松一下。”

 他果然把牵制着双腕的绳子松了一点。咏棋心惊于他的靠近,停止了扭动,乌黑的眼睛警惕地审视着他。

 仿佛为了回应他似的,故意在他的注视下,咏善探向洁白的亵裤。

 和刚才钻进腰侧一样的灵活,指尖轻松地越过防守并不严密的裤头,钻到里面。

 伏在两腿间的器官,被冰凉的触感惊吓到了。

 “不,不要这样!”

 “碰一下有什么大不了的?不会弄疼你。”

 察觉衣料下的手进一步的侵犯,咏棋开始激烈地挣扎“不要!咏善,你住手!住手!”

 反抗的后果,就是整条亵裤都被猛地扯了下来。

 冰冷的空气一拥而上,肆无忌惮地在裸露的双腿中流窜,咏棋不敢置信地僵硬了,片刻后,猛然闭上眼睛。

 继承自母亲丽妃的浓密的睫毛剧烈颤抖,被羞辱的感觉残忍地冲击着神经。

 “想哭就不要忍着。”咏善邪恶的声音,低沉地飘过来。

 漂亮的器官躺在掌中,我见犹怜般无辜。

 咏善喜爱地捏了一下,笑谑:“颜色真新鲜,听说你在南林娶了王妃,同床了几次?还是一直夫妻异梦,心里只想着咏临的小手?”

 咏棋咬着牙,沉默。

 屈辱的侧脸上残存着曾为太子的骄傲和尊严,他闭着眼睛,把漂亮的眸子藏在眼脸下面,不肯面对弟弟的羞辱。

 咏善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迫不得已待在掌心里的器官,因为主人极度的羞愤而随着身体一起微颤。咏善饶有兴致地把玩揉捏起来。

 “啊…住手…”

 近乎残忍的搓捏,让对这种事并没有多少经验的咏棋感到恐惧。同样是用手触碰身下的敏感器官,但咏善给予的和咏临那种兄弟式的亲昵狎玩天差地别。

 被控制在这个可怕的弟弟手中的认知,让咏棋的心紧缩成一团“咏善,放手…求你放手…”

 “这么容易就求饶了?”咏善冷淡地响应着,没有停止折磨。

 相反,指尖的力度更大了,被迫渐渐挺立起来的器官露出美丽的形状,受惊似的在他指下不断抖动。

 “不…放手!”咏棋断断续续地哀求起来。

 咏善指尖残忍的魔力远远超出他可以承受的范围,小腹下控制不住的快感让他格外羞耻。

 多次猛烈的身体扭动,带动三条红绳在半空中不断晃动,使满屋淫靡的空气都被煽动得飞舞起来。

 烛光冷静而热情地跳动,照耀着两条白皙大腿,内侧的肌肤妖艳地,一阵接一阵地无助收缩、绷紧。

 “不…不…求求你,咏善…”

 毕竟只是十六岁的少年,对于控制自己的欲望并没有多少经验。咏棋发现自己竟然在这种被束缚的情况下也能察觉到快感,几乎绝望得哭泣起来。

 皇宫内的争斗都是暗中进行的,隔着冠冕堂皇的绸缎和宫殿,用无形的弓箭利刀加害。

 他从没有想过落败的结果,会是这样赤裸裸的羞辱玩弄——被一个和咏临有着相同容貌,相同血缘的少年。

 一个只小他两个时辰的弟弟。

 “啊!啊…嗯…别这样…别这样…”痛苦的呻吟声从优美的,褪去血色的唇里逸出来。

 泪珠不断从颤抖的睫毛上滑下,咏棋无法忍受的将脖子深深后仰。三条绳索的简单捆绑,让他没有多大余地的挣扎,沦为取乐咏善的一种方式。

 咏善一直在好整以暇地玩弄着他的哥哥。

 仿佛并没有怎么注意咏棋的挣扎和求饶,他牢牢的把那个可爱、已经被蛊惑成紫红色的器官控制在手里,锲而不舍地折磨着。

 熟练的揉搓捏掐之后,用指甲沿着上面的褶皱轻轻插入,强迫它们缓缓展开,指尖每一个轻微的动作都会导致咏棋剧烈的反应,绝望的喘息和求饶回荡在耳边,听来宛如仙乐。

 “不要,咏善…不要…”

 咏善非常喜爱咏棋的啜泣。

 操控咏棋的感觉像巫药一样让人发狂。

 器官弓起漂亮的弧度,顶端渐渐滴淌出淫靡的泪珠,咏善用掌心接住了一滴,贪婪地企图折磨出更多,湿润他的掌心。

 一旦咏棋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他就变本加厉地折磨手里的火热的器官,握住顶端,用练过武的手掌从下往上用力挤压,仿佛发誓要从里面挤出什么东西来。

 “不要!不要!啊…”咏棋立即嘶哑地哭叫起来。

 奇怪而强烈的快感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身体,几乎痉挛的大腿中间玉根不断颤抖着,散发出淫靡的娇媚。

 咏善不肯放弃地继续着,变成深色的眼睛盯着在漩涡中挣扎扭动的咏棋。

 奇异的快感在他的血管里潺潺流动,与往常和美貌宫女们的交媾截然不同。那是一种身心上都感觉无比的愉快,强烈的愉悦感甚至使他不惜忍住胯下一阵一阵不断涌上的欲望痛楚,只为了将享受的过程再延长一点。

 天下最奇妙,最盼望的事情就在眼前。

 他一直不断重复的梦境终于成真。

 咏棋,那位从小就被兄弟们爱戴的哥哥,大臣们赞他仁慈厚道,后宫的妇人们因为他是长子将会继承帝位,对他当面谄谀而暗中嫉恨。

 如今,可再也不能对他视若无睹了。

 曾经像在云端的那个人,如今就被困在他的手里。

 这乌黑细软的头发、这弹指可破的肌肤,曾经都是下能碰的,明里暗里想了多少次,咬牙切齿的恨了多少次,他知道,表面上咏棋待兄弟们一视同仁,实际上,这个人只肯让咏临碰。

 在只有两个人的时候,树下、亭里、书房、御花园、飘着冉冉雾气的浴池,咏善见过几次,两个人亲昵的靠在一起。

 咏临肆无忌惮地抓着眼前这个人的头发嗅,用牙齿去衔他挂在胸前那个玲珑小巧的长命小锁,还可以探手进他的腰…

 他那时候微微笑着,宠溺地半闭上眼睛,阳光暖洋洋地照在他年轻俊美的脸上,像享受,又像在纵容。

 这个表情,深深刻在一双窥看的眼睛里。

 咏善忘不了。

 他冷漠地注视着,同样的一张脸,此刻已经完全扭曲了。痛楚和快感都给了咏棋加倍的煎熬,汗水和泪水在烛光照射下折射出妖兽般蛊惑人心的光芒。

 “…呼…停…停下来…”白皙的喉头上下抖动,颤栗地吐出几个有气无力的字。

 还停?咏善饶有趣味地扬唇。

 手中的器官激烈地脉动着,显然就快到达喷发的顶端。咏棋的口不对心让他觉得非常有趣。

 恶意的加快了挤压的节奏,不出所料,白皙的大腿又开始激烈地挣扎起来“不…不要!”沙哑的哭叫声回响着。

 被束缚着——实际上是被半吊在床上的身体猛然摇晃起来。

 不管再怎么不愿意,咏棋还是悲惨地在咏善手中吐出了白色的浊液。

 “看,这么多,你还说不要。”沾着淫荡的证据的手伸到咏棋眼下,咏善低声笑着。

 咏棋失神的眼睛半天才凝聚起焦点,看见自己的体液,蓦地一抖,仿佛被什么扎中了心窝。

 哭得红肿的眼睛怒瞪着咏善的笑脸,恨不得杀了他。

 “眼睛都哭红了呢。”对于他充满恨意的眼光,咏善只觉得有趣。

 这个哥哥若即若离的外衣已经被剥下了呀。

 仿佛为了验证自己的胜利,他缓缓贴近咏棋。居高临下的气势,和邪魅的笑容,把这位刚刚受过折磨的前太子给吓着了。

 浑身的寒毛立即竖了起来,曾经明亮的眼眸里满是惊恐。

 真是的,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人呢?对于这一点,连咏善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说是仁厚善良,实际上,就是无能、懦弱、可怜…

 花不上什么手段,就能逼出他的眼泪,让他开口求饶,把他的胆子吓破。

 他注定是皇宫争斗中的牺牲品,就算登上帝位,也不过是个漂亮的傀儡罢了。

 这是咏善最瞧不起的个性。

 可他就是忍不住。

 忍不住在远处偷瞧,忍不住三番两次地着意讨好,讨好不成,又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恨。

 为了这个无能的家伙,他连自己的孪生弟弟咏临都一度恨上了。

 “父皇…父皇不会饶你…”宛如刚刚遭过暴风袭击,脸上还带着惊疑不定犹强自支撑的表情,咏棋无助地用最后一件武器来抵御咏善不怀好意的逼近。

 咏善啧啧摇头,强硬地贴过去,舌头勾住小巧的耳垂,调侃道:“父皇不饶我?父皇为什么不饶我?为了一个废太子?对了,你幽居在南林,大概还不知道。”当着咏棋的眼,缓缓地,把掌中自浊的体液擦在裸露的,被冷风吹得苍白的大腿内侧,一字一顿“三天后,父皇就会颁旨,册封我为太子。”

 怀里的身体猛地一挣,咏善用手硬是按住了。

 大概碰到了不久前腰侧被咏善用指甲划得极深的伤口,俊美的脸扭曲起来,难堪地别到一边。

 “当什么太子啊?”热气放肆地吹进耳里,几乎烧痛耳道:“当太子妃吧。”

 外面的小雪,无声无息地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