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外,青山绿水与冬日暖阳分外和谐,一条小舟在江面上缓缓划过,意境朦胧。

舟中只有两人。白袍男子端坐在舟头,衣衫雪白崭新不染凡尘,他闭目养神,神情淡漠而肃然。舟尾一个穿着小袄十六岁少年,他卖力的划着桨,生怕被白袍人嫌弃。

不多时,小舟在山前的码头边靠了岸。两人正待下船,却不想被人拦住。

“临水山庄正在戒严,还望尊客拿出凭证来。”临水山庄的门人客客气气地道。

“这难道就是临水山庄的待客之道吗?”往年武林大会可没这么麻烦,少年嘟嘟哝哝了,还是伸手从怀中取出一枚门牌来。

“原来是无量观的道长,怠慢了,但山庄戒严,还望尊客体谅。”门人热忱的侧身放行,言语颇为尊敬。

小少年最爱的是别人称他为道长,一时心中高兴忘了问他怎么个形势所迫。与他同行的白袍人却敏锐稳重的多。

“往日贵派查的这般严吗?”问话的是那位坐在舟头的白袍男子,他声音清澈,很是好听。

“这个我倒是不好与道长细说,只是我们庄主下令严格守着出入口。”

“如此,倒是我们来的不巧了。”

“道长这哪来的话啊?无量观作为江湖大派,道长们肯远道而来,已经是我们临水山庄的荣幸啦!”

庄主早已吩咐过,无量观要晚些时候派人来,再说无量观道长们都是看淡红尘的世外之人,要是因为自己招待不周,得罪了这些道长,那就是罪人了。

“那就有劳了。”白袍人问过之后便不再言语,眼神深邃,若有所思。

“师叔!清远师叔!”凌衡兴冲冲的跑来找他,一蹦一跳的比得了糖的孩子更兴奋。

他刚踏进院子里,还没扯开嗓子叫喊,头上便挨了个暴栗。

“小声点儿,隔壁院子的人都快被你吵醒了。”

凌衡无奈的摸着脑袋,幸好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师叔以大欺小的无赖之举,不然还真得委屈一会儿。

“我是来告诉你个好消息的——”

凌衡拖了个长音,被秦昭甩了一个眼刀又老实下来:“太渺师叔祖来了,刚刚安置下来,师叔你要不要现在去看一下?”

与凌衡所预想的欣喜若狂的模样不同,秦昭看起来很平静,只说了一句:“是么?我晚些时候再过去拜访。”

凌衡不由在心里吐槽一句:见色忘友!现在出现了一个楚姑娘,居然把太渺师叔祖都给排后头去了。要知道在以前,甚至师祖都不一定比得上太渺师叔祖的影响力。

秦昭自然不知道这小师侄在想些什么,他只是有些疑惑。

太渺闭关时悲如心死,这也是他一直担心太渺一蹶不振的原因,但此时太渺出关,而且还远至临水参加武林大会……

经当年一事后,恐怕他依旧执着的只有一个李楠溪。

而李楠溪作为绝缘宫首席大弟子,自然与绝缘宫关系密切。

其他的倒还好说,但就据苏遇之而言,当初他送楚玖玖出临水山庄,就是送到了绝缘宫门下,李楠溪也算是她师姐。

如此一想,此事的牵连甚多,恐怕伤及楚玖玖与无量观。

“老大,你知道谁来了吗?”

“……是太渺真人吗?”

楚玖玖还是回到了以枫院里,此时她刚练完剑,这把狂情她喜欢的很,每天闲下来的时间便是在院里舞剑。

“对啊,我原本以为道长的师叔应该是年纪很大的,没想到会这么的年轻,看着和道长也差不多大呢。”

“太渺真人虽然是秦昭的师叔,但是因为从小就拜入无量观的缘故,他比许多年纪大他许多的人要高一个辈分。”

“老大,你还记得一开始我们在临水的酒楼里见到的那个中年道长吗?就是道长的那个师兄。今日我也看到他了,他也比太渺真人小个辈分,看到他叫太渺真人师叔,还真是有些奇怪哈哈。”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还有你今日怎么有空来找我,我记得你前几日都是缠着你那位南然‘师父’的。”

其实秦湮只是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撮合一下楚玖玖与秦昭的地方,那块姻缘石总是在他什么都没有做的时候反而会有变化,而他平时拼了老命不管做些什么都没有进展。

搞得秦湮都懵了。

“哦,提到南然啊……他和我做了个约定,等两天后他才能真正收我为徒。到时候他才会真的教我武功。”

“为何要两天后?”

“这个不知道他的,不过也没事儿,也就两天而已嘛。”

楚玖玖蹙眉:“你这两天有没有看到他?”

“有的有的。”见楚玖玖皱着眉头,秦湮也提起心来。

“老大,我知道你担心他的身份可能会惹上什么麻烦,但是我感觉他和平时也没有什么不同啊。上次暗中追踪他的谢氏山庄的人也没有再出现了。”

“你自己多多注意些也终归是好的……”

午后起了北风,气温骤降,楚玖玖洗了澡后便泛了困。她容易受天气情况影响心情,像这种冬日黑沉沉的天空,虽然不至于让她感到压抑,但还是会让她有些犯困。

楚玖玖这一觉睡得沉。

夜里,楚玖玖乖乖的躺着,脑袋烧的昏沉沉的,弄的她浑身发热,暖和的感觉整个人靠在烤炉里灼烧着。

“还在发烧吗?”

“药哪里有见效那么快的。”

模糊的话音愈来愈远,最终远到再也听不见,而隐隐约约的埙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凄凄厉厉,分外冷清。

她恍惚间好似回到了信安王府她的房间里,房内安静清幽,只听得一曲凝人心魂的笛音从房外传来。

她踉踉跄跄的下了床,不知为何床似乎高了很多,她差点就摔上一跤。

房间外,是一棵古桃木,浅粉的繁花飘飘洒洒,树上有个十二三岁的女孩,晃着小腿儿,乐悠悠地靠着桃木吹着笛子,清越的笛音缓缓流出。

那是很多年前的连小意,那时的楚玖玖噩梦缠身,连小意总像这样坐在桃木上为她奏笛。

楚玖玖眨了眨眼,抬起手一看,果不其然,是孩子稚嫩的小手。她眸色暗了暗,轻轻抬手往脸上一触,先是一层柔软的布料,然后布料下面是起伏不平的肌肤,像是被火舌扫到,楚玖玖瞬间收回了手。

连小意注意到她出了房门,几下从树上爬下来,冲到她面前:“怎么不加件衣服就出来了,要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

为何会觉得这句话有谁说过?楚玖玖埋在连小意怀里,双手抱着她,软糯糯的撒娇:“小意姐,我觉得好久没见到你了。”

连小意摸着她的小脑袋,笑道:“昨晚才见过呢,你这小丫头,才隔了一晚上就把我给忘了?小馋猫可是因为饿了,脑袋都不灵醒啦?”

楚玖玖抱着连小意不撒手,就当是默认。

“今天我就亲自下厨,给小阿玖做好吃的好不好?”

楚玖玖小脸一僵,嘴角一抽,可怕的记忆涌上脑海,她连忙摇头:“不了不了,小意姐不是说要减肥吗?小玖陪你减。”

连小意挽着她的手往小厨房走:“觉悟还是不够啊,阿玖。如果是减肥是女人的终身事业,那吃就是女人的命嘛,小阿玖,你来说说,是为了事业而活着呢,还是为了活着而去拼事业呢?”

明明是在胡说八道,偏偏还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来,楚玖玖认命的跟着连小意走着,只盼着顾衍快点得到消息赶来救她“脱离苦海”。

不知何处而来的埙声绵长自然,走着走着,周围似乎变冷了些,暮春三月里突如其来的倒春寒让楚玖玖打了个哆嗦,而最冷的是连小意的手,冷的不似生人,简直像是一块严寒的冰块,冻的楚玖玖手发颤。

楚玖玖默默无言,任由连小意牵着她的手,只静静地跟着连小意走。

先是连小意停下步子,轻轻松开楚玖玖的手,看着她苦笑:“玖玖,该醒过来了。”

话刚落下,连小意的手散出浅浅的光点,然后化成瓣瓣桃花,那花瓣来得凌厉,一瞬之间,桃木与连小意化成的桃花都朝楚玖玖扑来,楚玖玖无处可躲,有些懵懂看着连小意消失的地方。

桃花落在她脸上,像是化成了水,冷的沁人入骨,铺天盖地的桃瓣带着寒气乱舞,一朵朵的逐渐化成白色的一片片,而昼日昏沉,颠转为黑夜。

她看到自己的手从稚嫩小手变成一双成年女子的手,狂风肆虐,风夹着大片雪花席卷着一棵古树下的呆立的单薄女子。

楚玖玖只着了件长衫,被风雪浸了个半透,冻的已经麻木了,她额头烧的厉害,脑袋昏沉沉的,但还记得自己的确是在房里入睡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可惜了,你离开绝缘宫的时候还尚且年幼,不然就你通透敏慧的天赋,是极适合修炼这幻音蛊的。”

伴随娇媚的声音,一袭黑衫的女子踱步朝她而来,女子双手拿着个精致的陶埙,与娇艳妩媚的外表不同,她衣着端庄甚至有些保守,衣衫上的花纹都是偏暗色的。

“阿玖,许多年不见,已经长大了啊。不知还记不记得我这么个师姐?”黑衫女子想起这孩子还算是她一手带大的,语气也不由带了些亲切。

然后另外两人从她身后走出来,那是两名女子。

正是上次见过的梓萱与夏敏晓。

作者有话要说:《表小姐又在炸厨房》作者:画雾桐

人人都说,将军府的表小姐人美心善,上得厅堂下得厨房。

而真实情况是——

“不好了表小姐,将军他吃了您做的馒头后昏过去了!”

有种毒药叫——表小姐做的食物。

***

慕琦琦深知,自己厨艺天下无双,是身边这群家伙不懂欣赏。

早晚有天,她能碰上个口味高雅,懂她美食的人!

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晚上,逮住进厨房偷吃的人。

知音嘴里叼着她刚蒸好的馒头,正将几盘菜往油纸袋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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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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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眼含春水,先是狰狞地笑,后又凄惨地哭,“你终于出现了呜呜呜。”

洛骁护住吃食,陷入沉思:这谁啊?

怎么没人告诉他,将军府的任务里还有卖身这一项。

《太子打折处理》by肆儿不方

宋熙瑶虽身为锦衣玉食的郡主,却无权无势,只有一座母亲留给她的乐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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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她扶持新帝上位,成为宫中上宾,却见他身着龙袍,千里奔赴而来,一身高傲跌落到尘埃里。

“想要我做你的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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