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佟妃闭门修养之后,永寿宫里钮祜禄氏与僖嫔坐在一起闲谈。

“人总是这样的,只有自己想明白的事实?,才最相信。”钮祜禄氏笑眯眯得逗了逗猫。

看着钮祜禄氏贵妃的模样,僖嫔觉得寒意深深,杀人不过头点地,可钮祜禄氏擅长的却是杀人诛心。

不论是皇上为了太子不想要佟妃的孩子,还是皇上为了给太子扫尾,将?佟妃流产的事压了下去,哪种情况都会让佟佳氏恨毒了心。

这一环套一环,硬生生的让钮祜禄氏做成了,虽然有自己开了方便之门,用了一些?赫舍里家的小卒子,等事情真正成功了,还是让僖嫔对钮祜禄氏感到恐惧。

看见?僖嫔眼里的一丝恐惧,钮祜禄氏更加愉悦了,自己入宫之后仗着家世当然可以嚣张跋扈,没人敢得罪自己当然高兴,可每每更让她心生愉快的就是将许多人都设计在自己的圈套里

想着钮祜禄氏还有些?遗憾,可惜之后启祥宫做的那一环是用不上了,不然就算查到最后自己也?会有替罪羊的。

不过如今也?没有差别,看着眼前的僖嫔,钮祜禄氏笑得更加开怀了。

离开永寿宫后,僖嫔心中还是不安,这钮祜禄氏的心性实在让人心冷,若一直倚靠这人,自己未来恐怕是没有好下场。

回首望了望永寿宫的方向,僖嫔咬了咬唇,实?是不该选这人的,只怪自己贪心。

还是得能捉住此人的把柄,才会让人有忌讳,僖嫔开始苦想起来。

“说起来,这位娘娘与先去的孝昭皇后的性子截然不同呢!”

贴身宫女的话让僖嫔眼前一亮,自己虽然感受不深,可也知道一二分孝昭皇后的性子,可那位皇后在这位贵妃进宫不久就去世了,这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隐情?

更何况,有时候从钮祜禄氏的话语中,总觉得她对她姐姐避而不谈,这不合常理啊!

按理来说,孝昭皇后应该是她的护身符才对,毕竟钮祜禄氏又不像元后一样作恶多端。

僖嫔背地里开始详查当年孝昭皇后去世那年发生的事,还有在她生病的时候伺候过她的宫人太医,不过这是长久的过程,在没有把一切都查清楚之前,僖嫔对钮祜禄氏还是毕恭毕敬的。

梁九功担心的看着康熙,低声轻唤,“皇上,该休息了。”

康熙的脸色十分难看,自从看见?眼前这张纸上写的东西,他就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动也不动。

从这纸上的信息可以知道,佟妃流产之事有赫舍里家的事也?有凌普这个狗奴才的插手,这些?康熙都是信的,可若是说这背后还有太子的事,康熙只觉得笑话。

自己苦心培养出来的继承人怎么可能那么短视,容不得自己的兄弟!

只是此事之前康熙相信太子不知情,可这件事之后太子还知不知道,康熙不得而知。

长长的叹了口气,让人暗自将凌普扣下,康熙准备自己先查一查,康熙的眼眸深邃,希望保成不辜负自己的希望。

……

太子得知凌普被送入慎刑司之后正疑惑,不知道奶公是犯了什么错犯到了皇阿玛手中。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正想着,外面跑进来一个嬷嬷,只见这人的形容狼狈,正是太子的奶嬷嬷。

“嬷嬷,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慢慢说来。”

“奴婢求皇上救我家那个,他一直对殿下忠心耿耿,从来都小心谨慎不敢犯错啊!”奶嬷嬷跪了下来,痛哭流涕的说着。

太子让小太监将?奶嬷嬷扶了起来,“嬷嬷,若是奶公真没犯错,孤一定让他出来,可若他是咎由自取,孤这里也?留不得你了。”

说完话太子就让宫人给他更衣,准备去乾清宫去。

太子到底是由康熙教?养出来的,就算是面对一直信任的奶嬷嬷也没有只听她一人之言,想必康熙知道了一定会欣慰。

等换好了衣裳,太子再看向奶嬷嬷,只见嬷嬷没有说其他的话,太子心中不知道是失望还是什么想法,可还松了口气,没准奶公真没做错什么。

等到带着人来到乾清宫后,看着自己的皇阿玛,太子十分自然的就将奶嬷嬷求自己的事说了出来。

“儿子不知道奶公是犯了何?错,若是还能将功折罪求皇阿玛宽恕一二,若是不能就当儿子没有说这些?话就好。”

康熙听到太子说的这几句话,心中宽慰许多,“凌普这奴才与后宫之事有关,罪大恶极实?在不能原谅,你那个奶嬷嬷也不该用了,让她回去颐养天年吧。”

若是没有查康熙还不知道,凌普这些?年中饱私囊,许多低位嫔妃深受其苦,对于康熙来说,自己的女人可以不喜欢,却容不得别人亏待,更别说凌普这回还牵扯到了佟妃流产之事。

既然皇阿玛已经这样说了,太子就此放下了,如今太子与康熙的感情正好,就算是皇阿玛处置了几个下人也不觉得有什么。

“不说那些不中用的奴才了,朕听太傅说起,保成,你最近的功课做的不错。”康熙看着眼前自己未来的继承人十分满意。

“儿子还有许多不足之处,幸亏有几个师傅讲解。”太子谦逊道,可看他意气风发的样子,就知道他对于康熙的夸奖十分高兴。

康熙与太子联络感情,永和宫的僖嫔派出去的人终于得到了一些?消息。

“奴婢找到了一位曾经给孝昭皇后诊过脉的钱太医,只是这位太医在康熙十七年孝昭皇后去后,冒犯了贵人被罢黜了官职。”

僖嫔坐直了身子,“哦,是哪一位贵人?”

“就是如今的钮祜禄氏贵妃娘娘!”

宫女的话让僖嫔的眼中冒出了精光,看来自己所料不错,钮祜禄氏果然在她姐姐的去世之事上做了手脚。

“你让人好好去问一问那位钱太医,想必闲赋在家的日子不好过吧!”

“娘娘您放心,奴才一定给您办到,这位钱太医如今的日子艰难,几个孙子却已经长成,最是耗费银钱的时候。”

僖嫔点了点头,让这人退下了,“也?该轮到别人风光了。”僖嫔自言自语。

又过了一段时间,僖嫔总算是又有了许多证据,至于怎么得到的左不过是威逼利诱,而等她一切就绪的时候,钮祜禄氏那里终于开始了她最后的手段。

因为启祥宫已经无法下手,钮祜禄氏也低估了太子与康熙之间的感情,可他却没有料错一件事,那就是作为母亲对于失去孩子的伤痛。

佟佳氏本就因为没了阿哥痛不欲生,丧子之痛没有个明面的说法,又有钮祜禄家在承乾宫安插的钉子说些有的没的,佟佳氏日益疯狂。

康熙二十四年端午节这日,佟妃发难,她将自己找到的证据在众目睽睽之下摆在了康熙的面前要个说法。

众人听到了这些?私密事,恨不得捂住耳朵,不论这事是真是假,都不该是她们能听的。

布尔和看着佟佳氏憔悴疯狂的眼神,心中感叹不已,她还记得去年佟佳氏随行回宫之后挺着肚子满脸柔和,如今已经被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康熙沉怒得看着佟佳氏,“佟妃病了,快来人带她回承乾宫!”

这时一直在旁边战战兢兢的翡翠等人才敢上前扶自家的主子,“主子,咱们回承乾宫吧!”

“别碰本宫!”佟佳氏狠狠得瞪了一眼翡翠等人,回头看向康熙,“皇上,这些?日子以来,皇上都没有给臣妾结果?,那么臣妾找的这些?到底是不是事实??”

康熙沉默了下来,凌普那里其他的倒是认了,可对于佟妃流产之事却不承认,可这事也?不同别的,就算凌普真对对佟妃下手恐怕也?不会承认。

“佟妃,你病了!”康熙这句话里已经暗含警告。

“是啊,臣妾病了,臣妾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怎能不病呢?”说着说着,佟妃流下了眼泪,在翡翠的扶持下退了下去。

众人都面面相觑,这端午宴也继续不下去了。

钮祜禄氏觉得有些?可惜,没想到佟妃怎么不中用,如此虎头蛇尾实在是不像话。

不过虽然佟妃没有说出来到底查出了什么,可看康熙的样子就能知道,这人是皇上保着的,到底这人是谁,想必都有猜测。

看着底下人的眼神乱飞,钮祜禄氏的嘴角悄悄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