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子为了就近伺候陆鼎原,就住在陆鼎原的院落中,所以他们找到小何子时没有惊动任何人。“主子?”看到陆鼎原来找自己,小何子可谓受宠若惊。

 “帮他看看。”说话的是韩量,陆鼎原配合地撩起衣袖,露出手腕。小何子一愣,随即上前看诊。“耶?”小何子惊叹。“怎么样?”

 陆鼎原和韩量异口同声问道。

 “冷凝香被锁住了?”“怎么讲?”“冷凝香已经无法隐匿,而且毒性有所减弱。”“没有完全解吗?”韩量眉头微隆。“暂时还没,”小何子摇头“你可是给主子配了什么药?”“怎么?”韩量反问。

 “如果是的话,此药再连服三日,当可解去冷凝香之毒。”小何子道。“…”韩量恍然。“准备早膳吧!”韩量心情大好,拉着陆鼎原走了。小何子瞠目结舌。

 准备早膳?这卯时还没到呢?等回到了陆鼎原的屋里,陆鼎原才开口问道:“什么药?我吃过什么药吗?”

 换来韩量邪佞一笑“你昨夜吃过什么你不知道吗?”“我…啊!”突然想起,陆鼎原一下子烧红了脸“怎么会这样?”

 “我也没想到。” 韩量掐掐他脸蛋“记得我昨夜给飞影吃得什么吗?”陆鼎原红着脸点点头。

 “只是我没想到会是精液。不过也对,俗话说一滴精十滴血嘛!”韩量自顾自的说着。陆鼎原根本对他说的话是一头雾水,只得找自己明白的问:“你怎么会想到用…那种东西煎药的?”

 韩量伸手抓住陆鼎原的“你说这叫什么?”“呵…”陆鼎原倒吸一口气,根本没明白韩量什么意思,只有摇头。

 “这叫阳物不是吗?或者说阳具。”韩量手上用劲“天下至阳之宝。”陆鼎原瞪大眼,记得当初他和小何子讨论半天,却怎么没想到这个东西。

 “你们一个未经人事,一个胯下无物,想不到也不奇怪。”韩量回答。原来是陆鼎原想着不由就嘟囔了出来。“主子。”韩量听到飞影的声音,悄悄放开了在陆鼎原身上撒野的手。

 “飞影回来复命。”飞影跪在陆鼎原屋门口。“进来吧。”陆鼎原自然回道,却换来韩量轻蹙了眉头。

 “一同用饭吧。”陆鼎原感念飞影帮他试药“昨夜委屈你了。”飞影摇头,还来不及说什么,小何子便拎着食盒进来了。

 “耶?秋影也在啊?”“去多加两份碗筷,我们一同吃。”困扰多日的毒有望解去,陆鼎原自然是高兴的。

 “好!”小何子是比陆鼎原还高兴,嘴角都快裂到耳根去了。席间,小何子终于忍不住对仍旧一脸严肃的飞影道:“怎么不见你高兴?”“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吗?”飞影对于小何子的问题有些奇怪。

 “…”小何子张大嘴“主子的毒可以解了还不值得你高兴?”“什么?”飞影突的站了起来,吓得小何子差点把筷子扔了。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飞影慢慢坐下,看看陆鼎原,又看看韩量,终究是什么也没说。

 “对了韩量,你用的什么方子和我们说说吧!”小何子咬着筷子,两眼熠熠生辉地盯着韩量,连陆鼎原悄然红了耳根都没发现。但一旁沉默的飞影却都看在了眼里,不禁转头看向韩量。

 “吃饭!”韩量拽出两字,不再搭理众人。小何子无趣,只好乖乖吃饭了。陆鼎原暗松一口气,感激的看向韩量,换来了韩量夹来的一大筷子菜。

 “吃完。”看着面前堆放的小山一样的食物,陆鼎原皱眉,却在韩量的瞪视下乖乖地都吃了进去。

 饭后,陆鼎原高高兴兴的拉着韩量去密室练功去了。不过韩量毕竟对那种东西不是很感兴趣,所以两人经常练着练着就练到床上去了,加上二人已经知道了冷凝香的解法,就更有理由唇齿厮磨在一起。

 于是两人白日密室厮磨,晚间相依而眠的如此过了三日。到了第四日一早,众人早早的聚在一起,就等一个结果。“解了。”小何子诊过脉后,高兴的一个蹦高,窜进陆鼎原怀里又叫又笑的。

 “你给我下来。”“你给我下来!”除了韩量的阴冷嗓音,居然还有另一道愤怒的声音同时响起。

 “夏天?”众人惊异,恐是适才过于专注,经没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夏天一手抱着一摞账册,一手正在掀门进来。进来后第一件事既不是向陆鼎原请安,也不是问飞影为何现身,更没问韩量为何在此,而是直奔小何子,将他从陆鼎原的怀里扯了出来。

 “你怎么来了?”陆鼎原奇怪,今天并不是“夏”院报账的日子。“报账只是顺便,”夏天将手里的东西直接扔给陆鼎原“主要是陆叔想让你跑趟活,看你有空没?”“很棘手吗?”陆鼎原不禁皱眉。

 “折了三拨兄弟。”夏天一边回答,一边还在阻止小何子七手八脚的胡乱挣扎。

 “你要不去,就是我去,无所谓。只是这次买家非要见幕后老板,陆叔说商以诚信为先,让我来问问你。”“老主顾吗?”陆鼎原不禁奇怪。夏天摇摇头“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

 陆鼎原想了一下,侧首问韩量道:“你可想出去走走?”韩量的眼睛艘然精亮。来到古代也有些日子了,可他除了这广寒宫还没去过别的地方,更别说连这广寒宫他都没逛全,他怎么可能不想出去看看?

 即便如此,韩量仍是没说话,只是微笑。此时的陆鼎原在讨论公务,他不能在这种时候插话,无论私下如何,在下属面前该有的颜面和地位,他会留给他。

 陆鼎原看了韩量半晌,道:“我了解了。”扭头对夏天“回陆叔,就说我准备准备,明日出宫,大概晌午前就到。”

 “好!那我先回去了。”夏天又举举拉着小何子的手“小何子借我下。”说着,也不管陆鼎原答不答应,拉着小何子就出去了。

 “主子,救我,主子…”小何子边挣扎边回头,一副将走鬼门关的表情。陆鼎原摇头轻笑,什么也没说。

 如果之前他不懂,那至少在和韩量有了如此之深的关系后,他能够了解,夏天对小何子是种怎么样的情感。

 只是,夏天怎么会看上小何子呢?好在陆鼎原不是个好奇心重的人,只静观其变,而懒得追究。

 第二日,陆鼎原带着韩量、飞影、小何子一起出了宫。出得宫来,韩量才发现,原来广寒宫四面环山,竟是坐落在一处山谷盆地之中。

 也才明白,何以小何子将陆鼎原的一身厚袍拿给他嘱他带上,原来山谷外已是初冬时节,那山谷之中竟是四季如春的。

 一路三人慢慢行来,如游山逛水一般,时近晌午,竟还没走出山去。“主子,时已近午,怕陆总管已经等得急了。”

 陆叔就是陆家庄的大总管,除了夏天、小何子没大没小的和陆鼎原一起管他叫陆叔外,其余的人仍是叫他陆总管。

 “嗯。”陆鼎原点点头,之前的闲逛实是为了陪韩量,看他兴致勃勃的,让他也高兴非常。而时间所迫,他也确实不好让陆叔久等,不然如此逛下去,恐怕到了晚上都到不了陆家庄。

 于是揽过韩量的腰,轻喝一声“我们走”便拔身而起,飞纵而去。飞影和小何子也不多话,飞身跟上。不足半个时辰,三人便已到陆家庄外。缓下步子,众人见到夏天正领着众人在门口等候。

 韩量直到陆鼎原把他放下,仍旧有点飘飘然。原来,这就是飞的感觉!中国古代的功夫果然神奇!韩量不禁暗自叹谓。

 “你们可算来了啊!”夏天迎上来,看到韩量,愣了一愣。“陆叔呢?”陆鼎原问。

 “里面摆饭呢!就等你们了,饿死我了。”夏天咋呼的本事不下于小何子。陆鼎原一楞,问道:“家席宴席?”

 “家席!知道飞影一定跟着你来。”左右环顾了一下,夏天仍旧没看到飞影人影。在进入众人视线范围内,飞影便不再跟在陆鼎原身后飞驶,而是隐了自己的身形。

 “那就好。”有外人在,飞影为了不暴露,从不现身,总不好老是让他挨饿,或看着他们大鱼大肉,他却独自在某个角落啃馒头。

 相对于夏天的打量和疑惑,韩量就显得胸有成竹多了,昨夜陆鼎原已经将情况大致告诉了他。

 广寒宫分为四宫五院两堂,四宫为职责,即春夏秋冬四宫,分别由四护法掌管;五院两堂是广寒宫总舵地理分布,五院即春夏秋冬四院加上陆鼎原所住的主院,两堂即练武用的武堂和集会用的聚事堂。

 春院韩量是住过的,不过是供人寻欢的地方,春院的人却不是春宫的人,春宫主掌内务,也就是说,这宫里从厨子到婢女侍卫,无论哪个院的哪个堂的,都隶属春宫小何子管辖之内。

 而秋院和冬院确实住的是秋宫的影卫和冬宫的杀手,只不过广寒宫在全国下设十多个堂口,大部分秋、冬宫的人还是在各堂口内收集情报和接任务,只有少数精锐入住在总舵秋冬两院内。

 最特别的要算夏院了,因为它几乎是空的,夏宫的人不但各个是功夫好手,而且全都是通达圆润的买卖人、玉器原石的行家里手,他们除了受伤回来调养的,没人住在夏院,而是入住在陆家庄和陆家庄下属各分号内。

 所以作为夏宫的主事──夏天,出现在陆家庄迎接,韩量是一点都不奇怪的。

 众人往里走,小何子远远的躲在韩量的后头,离夏天越远越好。夏天自然发现了,只瞟了他一眼,也没为难。

 韩量早就发现了小何子和夏天之间的不寻常,不禁揶揄小何子道:“你今天舌头被吃了?怎么不见你呱噪了?”

 “谁呱噪了?我怎么呱噪了?我…”与韩量争论到一半,看到望过来的夏天,小何子又结巴了,话越说越小声,最终仍是蚌一样的钳紧了嘴巴,再不吭声了。韩量闷笑了半晌。陆鼎原对于韩量的这种行为又好笑又无奈,却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众人入庄,来到前厅,等迎接的众人都散了,陆鼎原问道:“怎么没见陆叔?”

 “都说是家席了,”夏天领着众人接着往里行“自然是摆在你的院子里。”陆鼎原点头,没说话。等到了陆鼎原的院落前,韩量抬头一看匾额“噗”的一声没忍住,笑喷了出来。

 “寻鹿苑”──驯鹿园,有没有圣诞老人啊?再想到陆鼎原的广寒宫,韩量更忍不住了,直笑弯了腰。广寒宫,兔子和嫦娥在哪儿呢?“你怎么了?”陆鼎原不禁发问,这不像韩量平日的性格。

 “没事,”韩量摇摇头,终于止住了笑声“我今天高兴。”看韩量似乎是真的高兴,连眼睛里都带着笑意,陆鼎原也不再说什么。

 “少主。”此时听到响动的陆叔从里面迎了出来,看到韩量也是一愣。这人他在宴会上见过,狂放不羁的样子虽让他印象深刻,却绝谈不上什么好感。

 毕竟在那种公开的场合做出那种事,想让人有好感很难。

 “陆叔。”陆鼎原微笑,对于父辈留下来的家仆自有一定的尊重,何况这陆总管是看着他长大的,府中各事也都多方仰仗于他。

 众人来到院内,屏退了家仆,飞影这才现身“陆总管。”出来后先和陆总管打了招呼。“坐吧。”招呼众人坐下,陆总管和小何子亲自给各人摆饭,因少算了韩量的份,小何子又去添了座椅和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