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胸器”护士给她递上了器材。

简陋的照明设备下,几个脑袋凑在?了一起,徐乾坤拿镊子撑开了皮肤,血一下子涌了出来,秦喧拿着引流器接上了。

于归深吸了一口气:“止血钳”

“徐主?任,帮我打开这里”于归一边说着,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咬着牙处理着左侧冠状动脉。

“好”徐乾坤着手处理右侧冠状动脉,但当?小心翼翼挑开复杂血管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怔了一下。

从刚刚就开始的溶栓治疗效果并不好,而?且病人回旋支的远端近端都有非常严重的狭窄,即使把血栓抽吸出来,也会发生二?次栓塞危及生命。

秦喧皱起眉头:“咱们这次来带心脏支架了吗?”

护士神色黯然地摇摇头。

人能想?到会在?野外做这么复杂的手术呢?

没有心脏临时起搏器,没有体外循环,没有心脏支架……

风险太大了。

徐乾坤放下手术刀,他不能陪着于归胡来赌上自己?的职业生涯。

“虽然很遗憾,但我们都尽力了,关腹吧”

于归微微阖上眸子,陆青时的脸与?白纸黑字映入脑海里。

“没有心脏支架的情况下怎么做心脏搭桥?”

那是一次查房后的小结会议,面前的ppt放大了病人的ct断层扫描结果。

陆青时拿着遥控器侃侃而?谈。

图像与?话?语形成了巨大的信息流涌入脑海里,于归皱着眉头梳理着它们。

秦喧看她一眼:“于归……”

“做还是可以做的,用人工血管置换掉狭窄的冠状动脉,但是我个人不建议你们这么做,因为它对医生的手速要求非常高,众所周知冠状动脉承担了流向心脏50%的血液,一旦发生出血的话?,就会像这样——”

陆青时按开了ppt,井喷式的出血洒在?了屏幕上,光是坐在?下面看着,于归就出了一身毛毛汗。

有人举手提问:“陆主?任,需要在?多长时间内完成人工血管的置换患者才?有存活的机会呢?”

“三分钟”

“这个手术的成功率呢?”于归咽了咽口水。

“我是百分之百,你们的话?……”医生用手撑在?了讲桌上,唇角有一丝轻蔑的弧度,目光若有若无瞟向了于归。

那是她刚刚到仁济医科大规培的第一个月。

“还是不要做了,是在?害人”

于归把头埋入了桌子里,缩成了鸵鸟。

沾满血迹的手从托盘里抓起了手术刀,那双眸子睁开,是一如既往的坚定,那种眼神他曾在?陆青时身上看过。

“拿人工血管来”

小护士犹豫着,于归抬头突然吼了一句:“快点,不然人就要死在?台上了!”

徐乾坤一把拽住了她的手,目呲欲裂:“你要干什么?!”

“用人工血管置换掉冠状动脉狭窄的地方”于归一把拂开了他:“您不做可以出去,这件事与?您无关,不会让您承担一星半点儿责任”

“有胆识!”徐乾坤气得不行,一把摘下自己?的手术帽扔进?医疗废弃物箱里,气冲冲掀了帘子出去。

“但你别忘了,你不是陆青时,没有金刚钻就别揽这个瓷器活儿,患者不是你拿来练手的工具!”

人工血管很快被取来了,于归拿在?手上比了一下长度,用手术剪剪下合适的一截,看一眼秦喧:“你也出去吧,这是我一个人的……”

秦喧二?话?不说站上了一助的位置:“难道?你陆老师没告诉过你,手术台上,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战场”

麻醉医点点头:“于大夫,快点吧,血压要拉不住了”

于归眼里溢出一点儿真心实意的感激:“谢谢你们”

她的技术或许不如陆青时那般出色,可她有一颗始终牢记希波克拉底誓言的心。

我愿尽余之能力与?判断力所及,遵守为病家谋利益之信条,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用尽毕生所学,救死扶伤。

“血管钳”护士把擦干净的血管钳塞进?她手里。

于归夹闭了上方的主?动脉:“再?来一把”

齿轮严丝合缝咬住了血管。

于归深吸了一口气:“组织剪”

她握着组织剪的手有点抖,秦喧看她一眼:“别怕,虽然我的专业不是心脑血管科,但当?年?也在?大外轮转实习过,基本手术操作技巧还记得,出血的话?我会帮你”

“好”于归有些感激她,此?时此?刻,孤立无援的境地里,秦喧的存在?给了她莫大的安慰支持与?勇气。

于是一剪刀下去,所有人屏息静气,空气仿佛在?此?刻凝滞。

麻醉医悄悄舒了一口气:“生命体征平稳,血压还拉得住”

于归微微阖了一下眸子:“擦汗”

不知不觉间,她早已大汗淋漓,穿着数十斤的手术衣背心湿了一大块。

护士的手拿开的时候,隐约有一抹血色映入眼帘里,于归的瞳孔骤然放大:“不好!”

秦喧已经?扑了上去,血液呈井喷状洒了出来,她的脸上、身上、鞋子上……

监护仪尖锐地叫了起来,麻醉医腿都软了,差点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旁边的小护士还没见过这种阵仗,当?下就被吓得趴在?垃圾桶上干呕。

“血压在?往下掉!60-80!40-60!40-20!……”短短三十秒内出血已经?达到了800ml,床旁的储血罐已经?装满了,麻醉医的声音听起来惊恐又尖锐。

“肾上腺素6mg经?过导管向气管内投药”

“别慌!把血压拉住!”

“只要心跳不停……”秦喧的话?音刚落,两条波段同时归零,麻醉医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于归手里的止血钳当?啷一声掉进?了托盘里,少年?人慢慢红了眼眶。

“来,来,使劲,一二?三!拉!”结实的麻绳缠上了石块,消防员们齐心协力往外拉着。

他们已经?到达了救援位置,面前是一个隧道?里的涵洞,山体滑坡的时候落石堵住了洞口,而?生命迹象就是从里面发出来的。

刘青云几个人也和消防员一起拿铁锹砸着堵路的乱石。

“喂,里面有人吗?”郝仁杰从掘开的巴掌大的地方贴上了自己?的眼睛,回声远远地传了过来,在?黑暗的隧道?里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刘青云拍他一下:“行了,别吼了,一会鬼就该来了”

他话?音刚落,洞口里传来微小的脚步声与?粗糙砂石磨砺的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近,郝仁杰有些好奇,又把眼睛凑了上去,一个温热的东西,带着微微的毛毛刺舔在?了他眼睛上。

郝仁杰尖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从顶上滚落了几块小石头,他哆哆嗦嗦翘着兰花指掐着嗓子道?:“什……什么东西?”

一个土黄色的脑袋伸了出来,陆青时的手电筒光打过去,小黄狗发出了“汪汪汪”既兴奋又喜悦的叫声。

“我靠,原来是狗”他一抹脑门上的虚汗,脚都软了,扶着墙站了起来。

涵洞深处还有一个小红点在?闪烁,消防员犹豫了:“不会还是狗吧?”

那样的话?救援行动就没意义了。

“不,你们看”陆青时伸手过去摸了摸狗的脑袋,出乎意料地,这小家伙似乎是知道?他们是干嘛的,眼眶湿润了,嘴里发出类似呜咽的叫声。

它顺着陆青时的动作乖乖抬起了下颌,有一圈项圈,上面有它的狗证和已经?磨损得看不清楚的几个数字。

陆青时数了数,差不多有十一位,应该是电话?号码什么的。

“这是一条有主?人的狗”

小狗一下子舔在?了她的手背上,用牙齿咬住了她的袖口,似乎在?让她跟自己?进?去。

陆青时摸了摸它的脑袋:“你主?人在?里面对吗?”

“汪!汪!”小狗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拼命摇着尾巴。

消防官兵拿着器材过来了:“陆大夫让开点”

小狗也很听话?地退开了几步。

一阵丁零当?啷的作业之后,石块灰尘劈头盖脸砸了下来,,陆青时护住头蹲下,等颗粒物逐渐散去之后,紧跟着消防员爬进?了涵洞里。

小狗在?前面带路,陆青时这才?留意到它的后腿伤得很严重,小腿几乎只剩一搭皮晃荡在?骨骼上,身上毛色也脏脏的,腹部被锋利的石块划拉了好大一条口子,每走一步都有血迹洒下来,即使如此?依旧一瘸一拐地,带着救援人员往它的主?人那边走。

涵洞里积水没过脚踝,脚下踩着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时有老鼠吱哇乱叫从脚背上爬过,人只能弯腰屈膝前进?,就这么艰难地前进?了有二?百多米。

陆青时重重喘着粗气:“我们得快一点,我感觉这里氧气不够用了”

洞子太深,大部分隧道?又被乱石堵住了,空气根本不流通,他们出来得急也没有带氧气瓶,仅有的几个是用来救人的。

其他几个人跟在?她身后也是气喘吁吁,尤其是郝仁杰,呼吸声跟扯风箱一样沉重。

“汪汪!”见他们体力不支,小狗又叫了两声,蹚过污水叼住了陆青时的裤腿,扯着她跌跌撞撞往前走。

“愣着干嘛!快拿纱布来!”

“止血钳给我一把”

“引流,引流,加快引流速度!”

“麻醉医把补液速度开到最大!”

“挂甘露醇!”

“再?来一针肾上腺素!”

不愧是急诊科老主?任了,即使手术跟不上年?轻人的速度,但这种骨子里的救人本能还在?。

谁也没想?到他会再?回来,于归红着眼睛用手按着出血的地方不敢松。

徐乾坤把止血钳塞进?患者的胸腔里:“既然要做就要做全套,不要让病人死在?手术台上,这才?是一个医生基本的职业道?德!”

两岸之间拉起了钢索,顾衍之穿好战术背心,救生衣,戴着战术手套拉了拉自己?身上的防滑链,然后把锁扣扣在?了钢索上。

对面程度的动作与?她如出一辙,两个人同时开始攀登,方案是从高空滑降到堰塞体中央安放zha药。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下过雨之后的钢索滑腻溜手,即使加了安全绳但脚下就是奔腾不休的浑浊江水,已经?肉眼可见地快淹没过了堰塞体。

泄洪渠已经?挖好了,爆破刻不容缓。

缝第一下的时候,于归的动作还有些生涩。

直到第二?下,第三下……

随着渗入到储血罐里的鲜血越来越少,失去的手感好像也找回来了。

但还是有些不同,比起从前那种快到有些莽撞的手术方法,这短短一个月的休息并没有让她的技术退步,无聊的时候她也会买猪皮来缝,在?鹌鹑蛋上扎针,拿手术刀切开蛋膜又缝上。

陆青时说过,所谓手感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就是日?复一日?的枯燥练习才?能打磨出来的感觉。

再?一次近距离看她手术,徐乾坤的第一感觉是:快。

他不由得往上抬了抬眼镜才?能跟上她的动作。

其次就是:稳。

稳扎稳打的扎实,不会再?像以前那样这里刚缝好那里就开始渗血。

再?看她的眉眼,其实是长得很可爱的一个人,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纯粹。

不然他也不会看上她。

但让他心里一寒的是。

那双眼睛经?过血液刀锋的淬炼,竟然有了和陆青时别无二?致的锐利坚韧。

就在?他暗自心惊肉跳的时候,于归已经?放下了手术刀。

“人工血管置换完成”

“松开止血钳,恢复血液循环”

她小心翼翼松开了第一把止血钳,血液从人工血管里流淌了过去,灌注进?了有些发白的心脏里,所有人都屏息静气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徐乾坤松开了第二?把止血钳,心脏的颜色开始恢复。

他微微阖了一下眸子,护士替他擦着汗。

监护仪的声音响起来,帐篷里爆发出了一阵欢呼。

“太好了,血压血氧都在?回升,心跳也有了!”

真是……太好了。

于归微微低头,用手撑住了病床沿,把眼泪逼回去。

“谢谢大家,开始缝合胸腔吧”

在?堰塞体上行动,随时都有垮塌的风险,顾衍之纵身一跃,腰间系着的安全绳飞快下降着。

她稳稳落在?了一块岩石上,按下对讲机:“zha药给我”

上空抛来一个防水背包,落在?她面前的枝桠上。

顾衍之伸长了手臂扯回来。

与?此?同时,一个迷彩绿的身影也跳了下来。

落点在?她不远处,却瞬间没了影子。

顾衍之手疾眼快纵身一扑:“抓住!”

黑色战术手套缠上了她的手腕,程度咬着牙,用脚蹬在?了山石上,滚落的石块砸进?江水里,瞬间被漩涡吞没。

“诶于归,其实我也不是不能做,我只是……”

做完手术之后,于归蹲在?小泥潭旁边洗手,面对徐乾坤的主?动搭话?,她不置可否。

“只是什么?”

徐乾坤正处于一个医生最成熟的黄金年?龄,四?十开外不到五十岁,但也正是一个男人负担最重的时候,上有老下有小。

“只是不能做,你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明白了,我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粗糙的泥沙从指缝间流淌过去,掌心有些痛痒。

于归就着脏水把手上的血迹洗干净:“我理解,但并不赞同,不过好在?人救活了就行”

徐乾坤的口罩耷拉下来,把矿泉水喝出了啤酒味:“不,你不明白,我刚进?医院实习的时候也像你一样……”

比起于归这边的过程惊心动魄结局皆大欢喜来说,陆青时遇到了一点小麻烦。

伤员被掉落的巨石砸中了脑袋,昏倒在?了脏水里,手还呈一个环抱的姿势。

郝仁杰不由得感叹:“真是人狗情深”

那带他们进?来的小狗在?找到目的地后就趴在?了旁边一动不动,也不肯叫了,眼神黯淡无光下来,只是时不时伸舌头舔舔主?人的脸。

是个非常年?轻的男孩子,十五六岁,也不知道?怎么就跑到了这里来,一人一狗在?冰冷潮湿黑暗的地方待了48个小时之后,终于等到了救援队。

消防员拿着对讲机在?通话?,不一会儿跑了回来:“陆大夫,您这边还需要多久?”

陆青时刚消毒好他的头皮:“半个小时左右”

他们进?来的时候耗费了太多时间。

“指挥部要求我们尽快撤离”

“我知道?了”陆青时的手依旧很稳,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打乱了自己?的节奏。

顾衍之安放好了□□,胳膊上有些轻微擦伤,她拿纱布草草擦了擦,按下自己?的私人频道?。

一阵电流之后,通话?被接通。

“青时?”

“嗯?”陆青时手上动作不减,用下颌和侧脸夹住了耳返:“怎么了?”

“你还在?隧道?里?”听起来有隐隐的风声。

“嗯”她含混不清应了一声。

顾衍之的心立马提了起来:“快点出来,我们马上准备——”

她话?音未落,轰隆一声巨响,侧面的堰塞体终于支撑不住水流的巨大冲击力而?垮塌了下去。

刚刚安放zha药的平台瞬间被洪水吞没,她脚下的土地也开始松散。

程度不顾一切扑了过去紧紧拽住了zha药包,一米九的大个子被卷入了漩涡里浮沉,几个浪拍过去后,看不见头了。

“程度!”钢绳在?手腕上缠了几圈,通讯被迫中断,顾衍之足下使力荡了过去,在?湍急的洪水里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

程度奋力举起了zha药包,口鼻里全是泥沙:“完……完成任务……顾……顾衍之……”

钢绳在?半空中摇摇欲坠,承担了两个人的体重让它不堪重负,深深勒进?了她的手腕里,把小麦色的皮肤切割得支离破碎。

顾衍之咬紧了牙关,从喉咙深处发出咆哮:“啊……你他妈的……给老子上来……”

卷进?漩涡里的半截身子已经?没有知觉了,程度深吸了一口气,攥住她的手腕,把zha药包塞进?她怀里,迫使她腾出一只手来抱住。

“我们猎鹰的使命是?”

“忠于祖国……忠于人民……”她永远也忘不了第一天入伍的时候站在?国旗底下宣誓的时刻。

那是她这辈子为数不多热血沸腾的时候,再?后来,她的血就冷了。

“我宣誓……我是中国陆军特种兵……中国人民解放军最精锐的士兵!”

“我将冷静果敢,奋勇杀敌……忠于祖国……忠于人民……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坚决完成任务……”

程度攥住她掌心的手一点点往下滑着,顾衍之要拉不住了,跟着他一起往下坠。

钢绳已经?绷到了极限。

这个时候他反而?完全平静了下来。

“还记得后两句吗?”

顾衍之大声咆哮着:“我去你妈的,给老子抓紧了!”

洪水已经?漫过了警戒线,淹没了一些帐篷,两岸旁边的树木因为水土流失的原因倒进?了江水里,裹挟着泥沙往前冲去。

岸上的人们四?散奔逃,有人躲闪不及被冲进?了江水里,有人跑了两步被洪水瞬间吞没。

也有一些消防员为了救落水的人们整条冲锋舟都倾覆在?了浑浊的江水里。

更多的消防官兵、民警、武警队员站了出来,把自己?的救生衣递给了普通群众。

“顾衍之”他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顾衍之红着眼睛吼。

程度笑了一下,泥水把脸上的迷彩洗干净了,还是挺阳光大气一男孩的。

“我不是故意跟你对着干的,我只是……”

他却忽然住嘴了,松开握住她的手,任凭漩涡把自己?卷走。

“看来是没有机会喝你的喜酒了”

“还记得后两句吗?”

“记得”

入伍的第一天要背宣誓词,繁星闪烁的夏夜少年?少女并肩坐在?单杠上,程度的手里拿了一个红本本在?考她,旁边的草丛里有蟋蟀的声音。

“随时准备为了祖国和人民的利益牺牲自己?”

“记住了吗?”

“记住了”

顾衍之的掌心空空荡荡的,久违的痛楚紧紧攫住了心脏,她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尔后看着奔腾的江水一手使力荡了起来,抱着zha药包瞅准目的地,纵身扑了过去。

程度不是猎鹰第一个牺牲的,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只要国家需要,人民需要,即使不穿着军装,也会有一代代的“猎鹰”在?前赴后继。

她坚信。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来,我觉得祖国对于我的概念就是,我自己可以说她千般万般不好,但是容忍不了别人说她一句坏话。

个人其实非常热爱日本文化,某个特别讨厌的前同事就会冷嘲热讽我:你这么喜欢日本人,难道忘了他们是怎么杀害中国人的吗?

“国仇家恨从不敢忘,若有朝一日祖国需要,人民需要,亦可为了脚下这片土地抛头颅洒热血”

从小在机关大院长大,也许是受了爷爷影响吧,不算特别根正苗红,但也亲眼见证了那个年代的老公检法是怎么执法为公立法为民的,因此也常怀感动。

我们之所以能走在光明里,是因为有人执灯照亮了黑暗。

愿我的祖国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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