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说。”姬珏看着她,恨铁不成钢,“我们老姬家的优良传统你不随,净随你那便宜爹,播完种就没影了,死活都不知道。”

姬音非常郁闷,“我随谁又不是我能定的,你怎么什么都怪我?”

“让你背你就背,外一你是混血呢?”

“混血?”姬音满脸都写着“你快拉倒吧”。

“你知道混血多难吗?克劳斯费了那么大劲儿都没能造出混血,到我这儿说混就混了?”

姬珏皱眉,“克劳斯是谁?”

“就是《吸血鬼日记》里贼帅贼牛逼的吸血鬼始祖啊!”

姬珏一脸懵逼。

“算了,跟你说你也不懂。”

听姬音说的名字,姬珏也知道那剧大概讲了什么故事,他老干部似的教育她,“你没事儿少看点小说和电视剧,别忘了你现在喝了人家医院多少血,以后就要救多少人。”

他把桌子上的咒语书扔到姬音怀里,“给你两周时间,月考结束我就抽查,背不会你就绝食明志吧。”

“......”

姬珏踩着木梯嘎吱嘎吱上楼了,徒留姬音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捧着咒语书独自悲伤。

接下来的几天,姬音都是跟咒语书度过的,她光学音认字就折腾了好几天。

巫师语言不是通用的,不同的巫师家族有不同的施展咒语的方式,也有不同的用咒语言。

姬家是古老的巫师家族,施展咒语的方式也最古老,需要借助“自然”的力量。

书上说,这个“自然”,除了气体,其余均为自然。也就是说,他们不能凭空念咒,施展咒语的时候必须要触碰物体才能获得法力。

姬珏说,姬家的巫术是最强大的,因为不管念什么样的咒语,都不会消耗自身的精神力,所以姬家人会比其他家族的巫师活的长久些。

这种施咒方式有利,但是也有弊,一旦周围没有可以借力的事物,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了解完自己的家族史,姬音又顺便问了一下霍家。姬珏对霍家不了解,因为三百年前并没有哪个巫师大家是姓霍的,不过他看过几次霍斯施咒,很消耗精神力,所以他推断霍家应该是在他沉睡以后后起的家族。

“那如果我是女巫,我和霍斯比谁厉害?”

姬珏白她一眼,“姬家的巫术可不是闹着玩的,不然当年你母亲也不会以一己之力杀了三百多只吸血鬼,灭了一个家族。”

姬音震惊,“我母亲!一个人!灭了一个吸血鬼家族?!那狼人乐了啊!”

说到狼人,姬音又想到了霍达,“霍家如果是巫师家族,那霍达是怎么回事?他和霍斯不是双生子吗?”

“女巫和狼人结合,一个随爹一个随妈。”

“跨种结合这么简单啊?”姬音皱眉,“那我看电视里说异种结合好难的。”

“确实难。”姬珏说,“异种结合都是违反自然的,而且自古以来吸血鬼、狼人和巫师三方就不对付,吸血鬼和狼人是天敌,巫师避世,也有‘永远不会和那两种野兽同行,否则灵魂永世不会安息。’的规定。”

“能和异种结合的,大多都是族里的叛逆者,他们要么是家族逃犯,要么是脱离族群想自成一派。”

“像巫师和狼人这种可以孕育下一代的,都要接受血脉互侵的选择:当两种不同的超自然生物结合的时候,不同的生物血脉会产生交融变异,最后母体和幼体都会爆体而亡。特殊情况下,母体和胎儿都能存活,但是血脉强的那一方会作主导,决定胎儿的种族。”

姬音似懂非懂,姬珏接着解释:“霍家那对双生子是个极特殊的例外,不仅两个人都活了下来,还接受了不同的血脉能量。”

“虽然你是以吸血鬼身份觉醒的,但是你身上存在着巫师的能量源。我不知道你是巫师血脉没觉醒还是在被封印的三百年中吸收了我的养分,反正有就好好利用,这都是你将来救人的资本。”

......

中午放学,姬音找了个监控死角,三两下就跃上了天台。这里没人,还清净,只是这么好的地方她昨天才发现。

今天阴天,没有太阳,清风拂面,让人舒心。

从兜里拿出两包血袋,想了想,她选择了颜色较深那个。这几天又要背咒语又要学习,身心俱疲,她决定今天中午吃点好的。

姬音小心地把血袋撕开,刚喝两口,眼前突然冒出一个头,吓得她差点把血呛出来。

霍达上天台也没走门,姬音是跳上来的,他是踩着□□爬上来的。姬音刚想问你怎么来了,耳朵一动,天台门开了。

姬音眼疾手快,把血袋藏在身后,又快速地把霍达推了下去。

可不能让大家看到他们俩的怪异模样。

姬音刚把霍达推下去,推门的人就迈着长腿走了进来。她屏住呼吸瞪大了眼睛——来的人是霍斯。

姬音:“......”

霍达我对不起你。

霍斯没想到姬音会在这儿,看到她的时候还愣了一下,而后他关上门,朝她的方向走。

“你怎么来了?”

即使二人离得不近,姬音也听见了。他说的是“你怎么来了”而不是“你怎么在这儿”或者“好巧,你也在这儿”。

“你怎么来了”的意思应该就是,这是我家,你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打声招呼。

姬音觉得有些尴尬,她还以为自己找到了个宝地,结果这宝地早就被人家占了。

“我就是没地方去,然后有点饿,看这儿挺好的,所以就......”

霍斯笑着点头,“这里没关系的,除了我们不会有人来,你可以放心吃。”

“不过,你看见霍达了吗?”

姬音:“......”

“他刚才被我推下去了。”她指着霍达掉下去的方位,“我当时不知道来的是谁,直觉不能让来人看见霍达挂在这儿,一激动,就把他推下去了。”

霍斯往下看了看,“这点高度,还好。”

还好?姬音往下瞅了瞅,这可是八层楼高!

“要不我下去看看吧。”

“没事,他能上来。”

姬音没霍斯的定力,她只觉得从这儿摔下去肯定不残也伤,狼人又没有吸血鬼的自愈能力,霍达在下边肯定痛的嗷嗷叫了。

她从背后拿出血袋把血喝完,然后把空袋子塞进随身携带的塑料袋里,弄好以后就要往下跳。

“等下。”霍斯叫住姬音,“你脸上沾了东西。”

他从兜里掏出一块冰灰色的手帕,捧着她的脸,仔细地为她擦拭嘴角沾到的血迹。

霍斯的动作无比自然,姬音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接触搞得浑身僵硬,他的手掌略带凉意,可是被他触碰的半边脸却在发烫,从脸颊开始,一直烧到心里。

他又开始了。

姬音盯着霍斯的衬衫领子不敢看他的眼睛,他又开始用温柔攻势妄图征服她,好让她做他的俘虏,心甘情愿地成为他的实验体。

“有点痒。”姬音避开他的手,笑呵呵的打破这种不明不白的小暧昧。

霍斯被迫停止为她擦脸的动作,带着歉意:“对不起,没经过你同意就随便碰你。”

姬音假装不在意地找借口,“刚才头发丝吹脸上了蹭着有点不舒服。”

霍斯没说话,只是用老父亲一般的眼神慈爱地看着姬音,看破了她拙劣的借口却不揭穿。

他把手帕收好,突然问她,“你喜欢霍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