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露出个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用食指抿了一下嘴唇,一字一顿的说:“干河床。”

 阿尔塔微笑点头,等了一会,他接着说:“不过,那些运输管道里有只讨厌的老鼠。”“克莱托?萨利。”查尔斯低声说。“你和他有来往?”

 查尔斯笑起来“尼维斯加家族有几家大型‘趣味’俱乐部,不少小宠物,很多都通过诺加莱斯的管道运送。”他停顿了一下,用一种探寻的目光望着阿尔塔说:“我记得他的轨矩是…‘值百抽五’。”

 “我不打算付这5%,因为他不守信用。不久前他用火箭筒把一架哥伦比亚的飞机轰了下来,抢走了里面的1200件货。

 我和我的同行不喜欢这只‘地老鼠’。”阿尔塔语气平静的说,但是查尔斯却从那暗哑的声音里听出了杀意。“那就清理干净。”

 查尔斯说。阿尔塔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他又点燃一支雪茄,百合型吊灯洒在他身上的亮光在那深刻的五官上投射出古怪的阴影。

 那双铅灰色的眼睛有种冰冷厚重的力量,某种呼之欲出的黑暗就植根在这副铜像般的身体里。

 阿尔塔抽了会雪茄,接着一抹含义微妙的笑容在那弧线刚毅的唇上展露,他用那种独特的低醇嗓音说:“做这件事的人,不是你,也不是我。”查尔斯望着他,等着他说下去。

 “我们都和他的老板有生意往来。意大利的黑手党长久以来一直作为克莱托?萨利强有力的后盾。

 所以即使这只老鼠跳到肉食动物身上乱蹦乱跳也没有被撕成碎片。适合抓老鼠的不是狮子,而是猫。

 查尔斯,这个世界上有些人的子弹是没有方向的,和仇恨、命令、荣誉全都无关,任何人都可以雇他们解决麻烦。”

 他冷笑了一下,接着说“而且,我已经付了7个亿的头款给这支杀人武器,还把我的私人物品借给他使用,我想他不会介意帮我在克莱托?萨利的尸体上放一朵‘BlueOrchid’表示哀悼。”

 “喔,你的恶趣味再次充分体现。”阿尔塔笑着抽了几口雪茄,然后避开继续这个话题,对查尔斯说:“你在美国佛罗里达投资了不少房地产?”“我的钱需要洗干净在转向世界各地。”“帮我搞些氧乙炔喷枪。”

 阿尔塔把雪茄碾灭。查尔斯望着他看一会,露出个心知肚明的微笑,说:“我有更好的主意,我不仅仅能给你氧乙炔喷枪,还可以给你造一批有伪装底盘的货车,配置水压千斤顶,能砸开人行道或者井盖。不过…”

 他停下来,看着阿尔塔的眼睛等待着。“老轨矩。”阿尔塔说“你想要多少货我都可以提供。”

 查尔斯笑起来“等着收货吧,那些运河里的钢制大门挡不住我们的氧乙炔喷枪,感谢墨西哥政府30年前修筑的‘干河床’,它使我们的东西像诺加莱斯运河一样流进美国。”“对于稍微有点想像力的人来说,墨-美边境都是真是的机会。”

 阿尔塔启开一瓶新的玛歌,选了两只镂花水晶杯,各倒进四分之一,递给查尔斯一杯。

 然后他举起酒杯说:“毒品贸易每年为这个世界创造8000亿美金的材富,占世界贸易总额的10%,难道我们不该为所有同行共同创造的这一骄人成就干一杯吗?”查尔斯举杯,他笑着说“非常应该。”

 酒杯轻碰发出清脆的响声。这时天色渐暗,一声惊雷,大雨连绵而下,街道上很快雨水横流。

 美国在诺加莱斯竖起的那道独特的边境线--高达20英尺的铁栅栏,被灯光照得在大雨中如同一道银色光带,蜿延于陡峭的山岭间,渐渐消失在远方的夜幕里。

 这道奇异的铁幕,把第一世界和第三世界隔开…---这是雨季即将落幕时节,薄烟似的雨幕浮动在城市上空,微弱的晨光远比不上这座大都市的灯光灿烂,街道是无数条夺目的光带,高楼是耀眼的光团。

 伊恩坐在窗边俯视着山下曼哈顿那灯火辉煌的夜景。人的身影在这夜幕下的灯光海洋里却根本无法看清,他们就好像消失在那片亮光里一样。

 这片位于山区的著名的豪华别墅群是爱德华家族众多产业中的一份。哈里让安娜和艾理斯各选一栋作为年终奖金。“喜欢这里?”艾理斯问,他递给伊恩一杯热牛奶“有益建康。”

 他揉乱伊恩的头发。伊恩挑了下眉,他有些无可奈何的接过牛奶喝了一口,至从两个星期前回到这栋别墅,艾理斯就坚持要求他每天喝牛奶,并把所有含酒精的饮品全扔出了大门。

 温暖香滑的液体包围了他的味蕾,让他觉得很安心。他想了一下,回答说:“其实…我很少在大都市生活,入伍以前,我和跟卡尔和爷爷住在山区,我喜欢大山,那里让我觉得平静。我们一家几代人都和大山朝夕相伴,捕鱼,打猎。”

 “那一定很有趣,就像电影里的西部牛仔。”艾理斯紧贴着伊恩坐下。伊恩笑起来,说:“差不多吧,但是我们不牧牛。”“讲一讲,我想听。”

 “我和卡尔是孤儿,5岁那年,父亲和母亲因车祸去逝,一直没有见过的爷爷突然出现,他说‘墨拉尔家族是属于大山的,这两个孩子是大山的孩子’,然后他就带走了我和卡尔。

 爷爷教我如何在山里生存,如合分辩各种动物的声音,气味,脚印,什么样的地方可以捕到什么样的猎物。”

 “你们都打什么样的猎物?”“客人想要什么样的猎物我们都可以帮他们打到。”“客人?”艾理斯好奇的问。

 “是的,一些莫明奇妙的有钱人,愿意做三天三夜的火车到山里来打猎,我们给他们做向导,他们付的报酬远比猎物本身值钱。

 土狼、灰狼、赤鹿、白尾鹿、无尾鹿、大角羊、野雉、山鸡,我爷爷年轻时还帮他们捕过猎豹和灰熊。”伊恩突然笑起来,好像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喔,你想到什么了?”

 艾理斯凑到伊恩眼前问。伊恩笑着摇头。艾理斯抓着他的肩把他压在玻璃上,他把头埋在伊恩颈窝,像个小狗似的在那嗅来嗅去,往伊恩的耳朵里吹气,弄得伊恩怕痒的躲闪。“好痒,别这样,艾理斯!”

 伊恩轻轻抓着艾理斯浅金色的头发,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拉开,但是艾理斯却把他抱得更紧,并开始用舌尖舔伊恩的脖子。

 “噢!快停下,真的好痒!”“恩哼,那你就快说出来在笑什么。”“好的,好的,你先停下。”

 伊恩无奈的认输,艾理斯有时就像个小孩一样喜欢耍赖和胡闹。艾理斯放开他,枕在伊恩腿上,仰头看着伊恩,等着他说下去。

 “你知道那些人见到我爷爷抓着响尾蛇的尾巴把它拎起来然后一刀砍掉它的脑袋那种目瞪口呆的表情有多可笑吗?每次我和卡尔都笑得打滚。”

 艾理斯望着伊恩略带笑意的眼睛,那漆黑的瞳仁中闪动的光彩让他无法移开视线。

 他伸手揽着伊恩的脖子压低他的头,热切的吻住他的唇,他们的舌头纠缠在一起,长时间的热吻让彼此都气喘嘘嘘。“欧…”

 伊恩重获自由的唇微张开,他喘息着说“和你接吻之前要准备氧气罩,不然我们都会因此窒息。”“这个死法不错,最伟大的杀手和最有天份的狙击手用热吻殉情。”

 艾理斯从窗台上站起来,他拉着伊恩的手臂把他从窗台上拉起来,并再次抱住他。

 “科学家证明牛奶有安眠作用,你现在不想睡一觉吗?”“现在已经是凌晨了。”“但是天依然黑着,所以…”

 艾理斯把伊恩的身体抱起来,丢到一边的大床上,然后压在他身上,在伊恩耳边说“我们睡觉吧。”

 艾理斯用一个极为绵长的热吻作为开始,他长时间的吻着伊恩的双唇,那柔软的舌头在伊恩的齿间唇上来回打转,让他开始呼吸紊乱。

 艾理斯双手撑在伊恩头侧,他半跪在那修长有力的腿间热吻他的爱人,温柔热情的嘴唇不时的落在伊恩的脸颊,鼻尖,耳唇和脖颈上。

 他在深吻的间隙动手掀起伊恩的上衣,仔细抚摸那线条有力肌肉紧实的身体。他的手指轻柔的抚上伊恩的胸前,指尖滑过那敏感的两点时,他感到伊恩身体颤抖了一下。

 他抬起伊恩的手臂把衣服从那优美的身体上除走。当艾理斯的舌尖从锁骨一路下滑到胸前时,伊恩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身体开始不间断的抖动。

 艾理斯的手从伊恩平坦结实的腹部通过沿着毫无赘肉的腰线来到那臀瓣中心的一点。那细长的手指探进自己体内时,伊恩发出一声呻吟,同时用双手抓住艾理斯宽阔的肩膀。

 他的脸上随着艾理斯手指不断进出的动作开始浮现红潮。艾理斯用舌尖舔掉他鼻尖上那细密的汗珠,他抽出手指,脱掉上衣,解开自己的腰带。

 那该死的电话就在这时突然响了起来。艾理斯充耳不闻,他的手绕过伊恩的臀部抬起他的双腿。但伊恩并拢双腿没有配合他,他推了一把非常不情愿的艾理斯。“接电话。”

 “噢,别理它,让打电话的人去死吧。”艾理斯整个人压在伊恩身上,他的身体和伊恩的身体紧紧相贴,手探向伊恩的腿间。

 但是伊恩用膝盖轻轻顶住他的腹部,一手从艾理斯的脖子后面绕过去,一只手一推他的肩膀,就改变了两人的位置。

 电话还在响个不停,连伊恩都佩服这个人锲而不舍的精神,他靠在床头看着捂着脸蜷在被单上的艾理斯。“我恨电话。”

 艾理斯把头埋在床单里,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含糊“还有,我也恨你的格斗技巧。”伊恩拿起听筒,微笑着递给艾理斯。

 “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哈里,这个时间正常人都在睡觉,你剥夺了我最基本的权力。什么?噢!上帝!别!你千万别…”这时门铃响了起来,紧跟着电话被挂断了。

 艾理斯握着话筒忿忿的对伊恩说:“我们明天就搬家,搬到和这个吸血鬼直线距离最远的地方去。”他撂下电话,又加了一句“并且,我宁死不会安电话。”

 哈里像一阵旋风从门外直冲进客厅,他的形像看上去比往常还要糟糕,头发乱成一团,眼镜上的水雾挡住了他的视线,所以他几乎是一头栽进艾理斯的真皮沙发里的。艾理斯皱着眉头看着哈里在他原木地板上留下的一长串泥脚印。

 “噢,哈里,我想…”“听着,艾理斯,你知道我从市中心赶到曼陀萝山区开了多久的车吗?噢,上帝,足足45分钟,本来这个美好的早晨是应该用来享受的,但是我却连每天8小时的睡眠都无法保证。要知道我昨天一直忙到凌晨2点。”

 他看了眼手表“噢,上帝,现在是4:30,我只休息了1个小时。”

 “哈里,我知道你的睡眠受到了影响,但是你这样突然闯进我家…”“给我杯咖啡,艾理斯,我需要提提神。”

 哈里摘下眼镜擦净上面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