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大殿里到处都是破旧的木屑和碎片,小曲飞快的移动着脚步,手中长鞭一扬便缠住了一边墙壁上古老的壁灯,微微一拉小曲借力躲开玲珑挥来的丝带,双足在墙上一蹬,便朝二楼跳去。玲珑紧追其后,她本是羽族,一个纵身便可消耗轻微的法力在空中持久的攻击。

 “轰”的一声,红色丝带击在二楼的栏杆上,一小段栏杆随着玲珑的红色丝带断裂开来,也让鹰从思绪中醒来。

 小曲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躲过断裂的栏杆,快速落地,又猛的一蹬跃向鹰的方向。那个男人竟然挑拨利用她们的姐妹,真是不可饶恕。小曲眯着她琥珀色的杏眼,不怀好意的接近鹰所占的地方。

 看到小曲跃向鹰,玲珑想都不想顿时在空中折身堵截,同时丝带卷起二楼地上的一个用锦缎裹着的大物件就向小曲砸去。

 “你敢!”

 突然教堂中回响起一声厉喝,而全力攻击小曲的玲珑却突然口喷鲜血的向地上栽去,红色的丝带散成了根根断裂的红线随着她那如破布娃娃一样的身体一同坠落。

 本来威风凛凛的玲珑突然口喷鲜血的向一楼地上栽去,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流云和小曲一惊,一楼的流云快速的飞上了二楼,却见红色的锦缎飘落,鹰正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大木箱,轻轻的放在地上,轻柔得像里面有什么珍宝一般。而小曲则看的分明,在玲珑卷起箱子的同时,鹰浑身散发出凌厉杀气,一掌劈向玲珑,同时飞跃而起在空中接住了木箱。

 到底出了什么事?流云和小曲对视一眼,眼睛同时望向被鹰轻轻放在地上的那个大木箱。

 木箱因为被丝带用力的掀起,原本的木板已经有些破裂,片片纷纷从里面掉落,殷红如阳,鲜丽如血,那形状正是先前铺满大厦顶楼的。

 “这就是崖红花…”原来未枯萎的崖红花是如此的美丽,小曲可以想象出鲜花铺满房间的场景,那该有多少地壮观呀!

 鹰小心地护着木箱,冷冷的说:“不错,再过来要你们的命!”

 流云和小曲又岂是受威胁的人,而且她们迫不及待的想知道是什么让鹰如此在意,难道是…小曲俏皮的撇了撇嘴,把手中的长鞭甩的啪啪响:“你有那个本事吗?”

 小曲话音未落,流云已唤出了冥焰剑欺身冲向俯身的鹰,空中留下道道残影,冥焰剑上的幽幽的地狱冥火更是吐露出浓浓的杀气。

 鹰显然没料到流云会忽然飞身而来,急忙单掌在地上一撑,侧身翻起,避过流云的剑闪电般出手向流云持剑的右手抓去,却听见身后“啪”的一声响。

 原来小曲趁着鹰躲避流云时,趁机甩动长鞭,依着木箱破损之处顺势而起,竟将木箱上侧的木板揭开了,鹰的身形一滞,放弃攻击流云,立即转身护向木箱,可他动作再快,那长鞭带起片片箱子的外壳后,随着破裂箱子倒下的柔弱身影还是印入了小曲和流云的眼帘。

 “睡美人!睡美人!”空气中一个很多余的声音在聒噪“原来睡美人被你藏到这里了,你还真是走哪里都带着她!”

 流云冷冷盯着箱子破裂露出的那个昏睡的身影,另一手缓缓抚上腰带,大拇指和食指精确的停留在腰间娃娃那纤细的脖子上,顿时,聒噪的声音戛然而止,世界清静多了。

 小曲的紫鞭再一次甩动,就要卷上游儿的身躯,鹰竟用自己的左手挡住鞭势,一道血痕顿时显现,他的右手稳稳地接住即将跌落的美人,随即单膝跪地,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这才温柔的将游儿放下。

 终于见到她了,流云和小曲一直紧紧盯着昏迷的好友,游儿平日温柔沉静的俏脸此刻一片苍白,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仿佛一座雕像般一动不动,若不是游儿胸口还有微弱的起伏,她们几乎感觉不到游儿的生命迹象。

 就在流云与小曲计划如何将游儿夺过来时,鹰忽然挥掌打出一道黑气,瞬间那道黑气化成一团包裹住了游儿。

 “你干什么?”流云执剑快速上前逼近一步,中性美的脸庞一脸怒容,声音中有着隐藏不住的担心。

 鹰冷哼一声,说道:“自然是保护我的公主,免得你们这些不相干的人伤害到她。”

 方才鹰护着游儿的举动小曲都看在眼里,抬手挡鞭的动作是无意识的,可是…

 “你到底对游儿做了什么?她为何会昏迷不醒?”小曲质疑道。

 鹰的眼眸浮上一丝沉痛,却依然冷声说:“我说过了,这与你们无关。”

 “哼,怕是游儿清醒时,不愿意跟你一起,所以你对她施了法!”流云挑眉道。

 闻言,没想鹰竟一反常态,怒吼道:“你胡说!”

 “我绝不会伤害她!当初看到她伤成这样,我恨不得替她受罪,我用尽了一切方法替她疗伤,可没想到她…”鹰缓缓的说道,语气中有着深深的懊恼“她居然拒绝我的治疗,抗拒我的法术,导致她被反噬的更加严重,甚至变回了本体。”

 “当时我简直要疯了,无奈之下,我用护体材料打造一个鱼缸,用醇厚的妖气滋养着她的本体,希望她可以复原,但她始终不肯再与我说一句话。我用尽一切办法,终于让她变回了人形,可…”

 如鹰这般冷漠高傲的男子,说到这里时,声音竟然也出现了一丝波动,满脸落寞,几乎让流云和小曲相信这个男子真的对游儿用情至深。

 小曲此时往一楼望去,见被击落的玲珑竟昏迷了过去,她心微一,说道:“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据玲珑所说,她才是你的命定之人,游儿不过是个人质罢了。”

 鹰忽然冷笑起来,连望都没望玲珑一眼,冷冷地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隐瞒了,反正那个家伙已经失去了利用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