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王子惠王,七王子崇王,八王子岚王,十王子珍王和十一王子康王。”他一边说我一边数,数完我瞪了他一眼:“你不如说除了二王子每个王子都和我有仇!”他却不回话。我又问:“哪几个王住在宫里?”

 “依照王室规矩,册封太子后其他王子必须出宫封王。所以…”我欲哭无泪。“主子,那现在要去哪?”

 我很想说去会杀我的人那里,你会带我去吗?我只好说:“去见皇上吧。”这就是父亲吗?我懵懵懂懂地下跪请安,眼睛却离不开那身着龙袍面目慈祥甚至可以说是英俊的九五至尊的面庞。

 皇上亲自扶了我起来,开口关切地问道:“泉儿,身体可已大好?”我呆呆地看着这个陌生的长者,傻傻地笑着回答:“多谢父皇关心,儿臣已无大碍。”

 皇上似乎喜欢看着我笑,他就这样握着我的手看了半天,才继续开口说道:“前一阵子你遭贼人暗算朕就想去看你了,但西北战事又趋于僵化,国内又有许多大案子出来,实在抽不开身。

 今天你来给朕请安,朕实在非常高兴。”我心里有点酸,虽然是自己的前世,但这也算是别人的身体,这也是别人的父亲吧?但我居然心疼起别人父亲鬓角的白发了:“父皇,有什么儿臣可以为你分担的吗?”

 皇上一脸惊讶:“泉儿,你愿意为我分担?”我也奇怪:我的身份不是太子吗?为什么什么国事也不用管?“太好了,你肯帮朕,可真是让朕舒心不少啊!”他大喜地拍了拍我不太厚实的背。“父皇想让儿臣做什么呢?”皇上拉了我坐在他的“办公椅”

 上,一件件地说给我听:“现在朕手上有太多事忙不过来了,你只要帮朕做一两件就行了。这儿有这旬各地官员上呈的奏折300余份…”我眨巴眼睛摇了摇头。

 “还有这季的财务开销需要过一下目…”我笑得很甜摇了摇头。“还有乢国使臣过两天就来了,所以要接待洽谈…”我边眨巴眼睛边笑得很甜地摇了摇头。

 “还有季西城出了很大的杀人案需要彻查…”我一愣,皇上以为我也不愿意做又接着说:“还有…”

 “等等!父皇,季西城在哪?”皇上看着我,大概猜想我是不是脑袋烧坏了连自家的城池也忘掉了。

 许久才开口说道:“季西在宫城西南600里之外。”我欣喜若狂:“我要去!”皇上却忧心忡忡:“可是,路途艰险,又没有宫里侍卫的保护。泉儿此去恐怕…”

 我笑得花枝乱颤:“父皇不必为儿臣担心,能为父皇效力,儿臣万死莫辞!”那“死”字我还故意加了重音。皇上似乎也被我“视死如归”的豪言壮志感动,眼眶顿时红了:“泉儿…”

 “那么你此去的随行人员…”我连忙打断他的好心安排:“儿臣自有打算。”开玩笑,要让他来安排,身边还不一个师的大内高手,那我还怎么“意外”

 身亡?我一脸坏笑地看着站在大殿之外的高大身影:不错,就只带这一个侍卫!随后又到了皇后寝宫。娘疼儿子也不过这样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得知我要出宫,更是又塞人参又送护心镜的。

 末了,她又往我手里塞了一个眼熟之物。“母后,这不是…”皇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别告诉别人,你父皇也同意把这个交到你手里。有事可以防身。”我只好接了下来。你说那是什么?我沉塘自杀的副产品:鼎鼎有名的“季元宝剑!”

 ***当我飘飘然地走回自己的府邸时,原先拦我的那个奴才紧张地对我说:“主子,常先生在前厅。”

 我白了那奴才一眼,你主子我还在门口呢,怎么不见你紧张?我随手把捧了好久的宝剑扔给后面的燕召寒:“小燕子,前厅在哪?”没错,那个奴才确实是想跌倒来着。常曦常曦,要不是你看来不怎么想杀我,我对你还是挺有好感的。

 这样想着的时候,燕召寒就已经把我带到了前厅。常曦背对着我站在大厅之中,一袭水蓝色的长褂将他的身型衬得更加柔和超脱。

 我笑着走了进去:“常先生怎么有空来给敝处添辉啊?”他转过身来,我承认,他那双桃花眼确实电到了我。不过那眼中更多的是我所熟悉的冷漠。

 他看着我,缓缓说道:“太子殿下为何将双眼遮盖住?”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是换了个发型,不过好像也没多少人注意这一改变,反而是这非亲非故的他人军师发现了。

 我收起笑容,平着声说道:“只是不想凡事都看得太清楚罢了。常先生所为何事?”见我倒转主客,常曦轻轻一笑:“太子果然不一样了,从前太子是从不会与常某如此说话的。”

 我也瞪着他笑道:“常先生要听那暖香细语,怕是来错地方了。”常曦一阵错愕。随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状态:“听闻太子即将远赴季西城查案?”

 我也面无表情地回答:“不错。原来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本太子的行踪就传遍三宫六院啦?常先生还真是…快啊!”听出我的嘲讽,常曦也只是漠然:“太子可知季西属谁的封地?”

 我呆了,打到我的七寸了。但常曦也不待我回答,直接说了下去:“季西乃崇王爷封地,崇王爷虽小,其外祖父石军直却手握重兵,而乔妃与皇后关系一向不佳,太子此行,莫非有全身而退之把握?”

 我越听越开心!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没想到还歪打正着了!于是我凑上去笑嘻嘻地拍着常曦的肩:“多谢常先生提醒。本太子之安危就让上天决定吧!”

 常曦直接傻眼。我心里那个雀跃啊,恨不得马上到那个没把握全身而退的季西去!可是我一翻开花名册就傻眼了。

 是啊,我是不打算带多少人走啊,不过,你堂堂一个太子府就三个人!这说得过去吗?!我登时就把芳云叫了过来:“怎么回事?全府就你、小燕子,还有那看大门的陈伯三个人?”芳云窘迫地回答:“太子殿下,是您出事前把所有人都赶出去的…”

 我顿时明白过来:我这个前世还真是善良,自己预谋着自杀,不想拉下人陪葬,就来了个人事清空!这倒好,我这“后世”去使唤谁啊?我又问她:“你什么地方得罪了我啊?”

 芳云反映极为迅速地嚎啕大哭:“太子殿下!芳云罪该万死!但芳云从不敢得罪殿下啊!”我立刻说:“好了好了,别哭了,没有就没有啊。”女人的哭声还真是恐怖。

 但是,不免好奇我这个前世究竟做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是夜,久违的二哥诚王爷来访。那时我正秉烛…呃,看古代小说。

 一个黑影闪进房来直接把我抱进怀里。我挣扎着问:“谁?”声音很低,我怕如果大声了芳云又要来捣乱了。来人开口就是我熟悉的声音:“泉儿…”

 所以我直接一把推开了他:“我说过我不是你的泉儿!”昏黄的烛光下,我发现他性感的脸竟一下削瘦了许多。他哀伤地望着我:“你不是泉儿…泉儿…真的死了么?”

 我嚣张地笑道:“那是自然,我在旁边看着他死的!”一边用余光打量他腰间的剑。我还没笑够他就把我压在了床上。

 我瞪着他,他却没有预告一声就吻了下来!开始是暴力而具掠夺性的啃咬,我觉得双唇一定被他咬出血了!因为他伸进来的舌头带着一股咸涩。

 我反抗,力气却没他大,只是被他压在身下象征性地蠕动了几下,他却趁机把舌头伸到了更深的地方。导致的直接后果就是我也缠绵了起来,几声呻吟从嘴中飘了出来。他喉咙一紧,腾出一只手解开我的衣服。

 我难耐地在他身下扭着身子,他的唇从我口中撤出,手覆上我娇嫩光滑的皮肤,顺着我的脖子,一边抚摸一边亲吻下去。

 我脑中一片空白,任他将我的上衣去除殆尽。他却突然停住了。我抬起迷离的眼望着他,看见他一脸得意的笑:“你还说你不是泉儿,这个伤疤又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呆住了。我望了这是前世的身体,身上自然有我不熟悉的痕迹!“这是两年前你想拿剑自尽的伤痕。你别想骗到我!”

 他又凑近来在我耳边低喃,我直接想到的是:原来前世的自己十四岁就有自杀倾向了!不禁自我佩服起来。

 他见我出神,又要将唇覆上来。这时一个剑出鞘的锐利声响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只见燕召寒立于门口,一把剑月色下明晃晃的,煞是漂亮。

 “泉儿,你的奴才也太不识趣了吧?”释荣这一开口才算是把我的神智完全地唤了回来。我脸一红,拼命从他身下挣脱,一边喊燕召寒:“小燕子!抓刺客!”

 见我这突变,释荣险些没躲过燕召寒直刺的那一剑。他却轻松地闪过燕召寒的每一招,一边给我留话:“泉儿,你放心,你去季西的事我会安排的。我一定让你平平安安地回来。”

 估计他不知道自己恰好触到了我的大忌,我气极地抓起手边的玉枕就向他砸去。他却笑着躲过,玉枕在他身后碎得触目惊心。燕召寒欲追去,他却一个纵身,消失在月空下。

 燕召寒盯着他离去的方向许久,我差点怀疑他爱上了释荣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眼中像是嫉妒,像是心疼,把我看懵了。最后他挤出一句话:“主子,夜冷,加衣。”然后就很潇洒地一去不复返了!

 而我这时才察觉到自己竟然半裸着让他看了那么久!糗到上辈子了!通过昨天的事件我分析出来几点:1。常曦还算是个好人。2。芳云和我的前世一定有些秘密供我调查娱乐。

 3。释荣那个白痴一定又不想杀我了。4。燕召寒可能以为我是他情敌!我坐在马车上写着这些无聊的结论。

 心想这马车还真是小,怎么这么热?最后我只好“全府出动”陈伯充当车夫,芳云随身伺候,小燕子骑马跟着意思意思。可是这车也算是富丽堂皇啊,怎么我还觉得透不过风呢?我突然发现一个异状,我呼吸的声音怎么还有回音?

 在车里目光搜索了一阵,终于被我发现了…一个熟悉的香囊。我直接抓人:“你上车做什么!”被我从座椅下的隔层揪出来的释荣居然还想色诱我,笑得乱性感一把的:“我来保护你啊,泉儿。”

 凭我与此人“深刻”的交情,我二话不说开脚踹人。***“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我无聊地背长诗,一边拍掉胸前的狼爪“你在干嘛?”色狼还笑得很无辜:“我在‘上下而求索’啊。”

 我翻了个白眼,不想去理这个白痴。我怎么就那么善良,当时没有把他踹到残废啊?说句实在话,自从释荣坚决不再相信我是冒牌货,对我没有任何杀心之后,他对我的吸引力也直转而下。

 可是我心里还是愤愤不平,所以又忍不住问他:“你到底有没有大脑啊?我和释泉哪里一样了?为什么不相信我是假的啊?”释荣笑嘻嘻地贴近我的脸说:“眼睛一样水汪汪的,鼻子一样挺挺的,嘴唇一样甜甜的…”

 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指指点说明,说到最后更把自己的嘴凑了上来。不用我动手,他的脖子上就夹了把明晃晃的剑。我闪过他的脸笑道:“小燕子,你的剑真是越来越快了啊!”靠近释荣那一边的帘子已经被剑刺得乱七八糟了。燕召寒在外面冷哼了一声收回了剑。我则干脆把那破得不成原形的帘布撕了下来,直接对着他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这样子,你看得清楚我也安心,好不好啊?”

 有句话叫做情敌不可欺,这话还是挺中肯的。不过我就一直怀疑燕召寒架剑架错了脖子,怎么不是应该给我来一剑的吗?所以把帘子撕了,让他看清楚一点,我还故意歪头露出自己粉嫩的脖子让他瞄准。

 谁知他只瞥了一眼,又夹了座下的马向前去了。我好一阵失望。释荣则看我们情敌间的态度颇为诡异,干脆地把我的领口往上又提了一提:“泉儿,不能当着我的面勾引其他男人哦。”

 我晕。背着你我也和他勾不到一块!人家暗恋你知不知道啊!果然绣花枕头一个!我直接在心里给释荣下批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