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肯…无意识地,他既没有想起双亲,也没想到弟弟,只有那个正掐住他的男人,但又不是这个男人。

 他要平常的,总是和他斗嘴、爱耍酷但真正的他是很温柔的迪肯。就在胸口的心跳因吸不到氧气而飙到破表,就快跳挂的一刻,压迫他气管的手终于移开了。

 “我爱你,伊莲…请不要离开我…我是这么地爱你!”刚刚还要夺走他的生命,现在男人又趴在他的身边喑喑哭泣着,男人不断槌打着床。

 凌日则没办法再否认,这如果是演戏,迪肯绝对是他见过最高明的演员。但以迪肯的个性,要他哭得这么自然,没来几滴一点就灵的眼药水,是不可能的!

 那,眼前的这个迪肯,究竟是怎么了?凌日自动跳过那个“答案”转而务实地想着,不知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让迪肯“清醒”

 过来?男人的哭声渐弱,开始在凌日的身上,到处抚摸着。“我知道,这一定是因为我们没有孩子的关系,要是那孩子没有夭折,你也不会想要离开我。

 没关系,孩子我们还可以再有,我马上就在你的身体里,放进很多很多的种子,然后你要为我生下一个孩子。”凌日的头皮发麻。

 “你、你这莫名其妙的东西,不要碰我!”男人将凌日下半身的睡裤和内裤一并扯下,公事公办的态度宛如在替鸡,鸭拔毛似的,随手一扔后,男人跟着脱下自己的睡裤,半勃起的欲望暴露出来,他爬到凌日的腿间,将他的双膝分得很开。

 “我会很快的,你要忍耐一下。”天杀的!他以为凭那样一点点硬起来的物事,就能进得了吗?这家伙没长脑子是吧?

 可是男人不断在凌日的后门处尝试,一会儿抠、一会儿戳,动作粗鲁,笨手笨脚不说(光这点实在不能让凌日相信他是迪肯,迪肯再笨也比他好一百倍),还频频滑开,到最后凌日真的受不了了,只好怒道:“鬼知道,我要是你老婆,也会甩了你!你这个没志气又一点技巧都没有的家伙,嫁给你是天底下最倒霉的事!你老婆逃离你,真是再正确不过了!”

 闻言,男人僵止住。既然骂都骂了,索性骂个痛快,凌日端出自己从小当班长锻炼出来的肺活量,和句句犀利、一针见血,让人痛不欲生的教训人本领,冷冷地看着“迪肯”说:“你以为我会怕一个上吊自杀的家伙,那就大错特错了!懦夫才会自寻死路,我会怕一个胆小如鼠的懦夫吗?瞧瞧你裤裆中装的是什么?没鸟蛋的混帐!

 杀了人就把尸体交出来,下地狱去赎罪,不要在这边哭哭啼啼地说你爱你老婆!见鬼的你爱她!你爱的是控制她、绑架她,欺负她!欺负一个女人的男人是最可耻的,真不知道你怎么有脸阴魂不散!我要是像你,岂只没脸活在这世上,连做个鬼的资格都没有!”

 看到对方被自己骂到呆愣住,凌日冷笑地说:“你去照镜子瞧瞧自己,是什么德行,鬼没有鬼样!你吐舌给我看啊,翻白眼给我看啊!皮肤怎么没有腐烂?现在用电脑随便模拟出来的电影特效都胜过你!你真该感到惭愧,做人做得失败,连做鬼也这么不专业,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迪肯”开始浑身抖颤。

 “你、你瞧不起我!”“是啊,就是瞧不起,你咬我啊!电影“贞子”看过没有?“七夜怪谈”看过没有?都没有?啧啧,废物啊!你这人怎么这么落伍,要做一个鬼也给我用功一点,去看看“三更”人家那个才叫恐怖,你这算什么?游乐场里不要钱的鬼屋,还比你有娱乐效果!要吓人就要像样,要有音效、有灯光,还得牺牲自我的装丑、鬼哭神号,这么点本事都没有,你凭什么出来吓人?我他XX的呸你个XX,给我滚!”

 “迪肯”开始抽搐,抖个不停的唇吐出些许白沫,瞪着他的眼开始翻白。“你…你不是伊莲…伊莲是个天使…她下会说这么恶毒的…你…”凌日眉一挑、唇一扯。“恭喜你啊,你总算从白痴提升到低能的程度了!既然知道我不是伊莲,你还在这边讨骂做什么!快点把我放开,你这个无能窝囊废!

 被嫉妒阉割掉男人的自尊,丢尽全天下男人的颜面,让我们这些男性同胞都同感唾弃的超宇宙级大饭桶!快、快给我消散,闪边去!”

 “唔啊…”宛如起乩的乩童“迪肯”的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鬼叫了一阵后,几秒钟之间又戛然停止,什么声音都没有,直挺挺地往凌日所躺的位子倒下。

 “靠…”不自觉地啐道,凌日在迪肯的脑袋瓜撞上自己光裸的肚子时,痛得皱起眉头。“你要躺就不能躺在地上?躺我身上干什么?”

 偏偏自己双手都被绑在床头,也推不开身上的家伙,无语问苍天地瞪着天花板,凌日深深觉得今天是他这辈子最衰的一日。

 “…肯…迪肯…我叫你醒醒…喂,你是猪啊,要睡到什么时候!”严厉的音调失去耐性,往往这也是大事不妙的讯息。迪肯从梦中慌慌张张地惊醒,含糊地应道:“好、好,我醒、我醒…”爬起来一看,他吓得两眼陡睁。

 “哇,这是怎么回事?凌日你…”绿眸从他茂密暗草的双腿间,缓缓往上看到白嫩肚皮上的小肚脐,到胸口洁白瓷肤上的两抹扁平桃蕊,迪肯咽了口口水说:“这是在作梦吧?我那个冷冰冰、恰北北的凌日竟会摆出这么撩人的姿态,活色生香地引诱我?我一定是在作梦!”

 “去你X的作梦,还不快点帮我松绑!”双臂被捆在两侧床柱,又酸又麻,凌日的心情指数已经从乌云密布直接跳到飓风来袭了,这家伙还不识相地开玩笑。“松绑,太可惜了吧?”迪肯想也不想地说。

 “你不给我松绑,你爸爸才会一辈子可惜,可惜自己生出了这么笨的儿子,这么喜欢自找死路!”

 冷然的黑眸进出两道杀人凶光。呃,当凌日出现这种表情的时候,最好不要再得寸进尺,迪肯不敢造次地乖乖动手拆解。

 “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你跑来我房间,还把自己绑在这边做什么?”“谁跑到你房间了?给我看清楚点,这是我的房间!”凌日皱起眉,这家伙动作真慢。

 “你到底会不会解啊?不要慢吞吞的!”“这结打得死紧,你不能怪我啊!”迪肯嘟囔着:“自己半夜三更爬起来玩SM游戏,不知会我一声就算了,现在还对我发飙“女人心”真够难搞的了。”

 “有种你再给我说大声点!”咬牙切齿。迪肯自认倒霉地耸耸肩,再次尝试,但自己粗大的指头实在抠不开绳结。“干脆用剪的算了。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剪刀?”“我的行李中有一把瑞士万用刀,你找一找。”

 闻言,迪肯下床翻找他的行李,边说:“然后呢?你究竟要不要告诉我,我怎么会在你房间里?难道我梦游到你房间,陪你玩SM却睡着啦?这是不可能的啦,那么好康的事,我死也不会睡着。”

 凌日躺在床上,想了半天才悻悻然地说:“谁知道那是怎么一回事,说不定是活见鬼,要是世上真有鬼的话。喂,你是真的不知道吗?是不是你装的,存心戏弄我?”

 找到了瑞士小刀,无端端被指控的迪肯,不悦地回到他身边说:“什么跟什么?我是完全都不知道,少乱栽赃好吗?你快点说,说完我才要帮你割断绳子。”

 看样子不说不行,凌日勉强地开口说:“我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总之我醒来你就压在我身上,对我鬼叫着什么“伊莲”的名字,还对我施暴,将我绑起来,掐住我的脖子,企图要强暴我…”

 数落完刚才的暴行,眯起眼,凌日对他说:“最好那真的不是“你”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记住这件事的!”

 “强暴你?!你说“我”?怎么可能!”迪肯深受侮辱地说:“我要强暴你,早就强暴了,你以为这两年来我在忍什么?我发誓那绝不是我!”唰唰地切开绑住凌日的绳子,迪肯旋即将他搂进怀里。

 “我的天,你没事吧?我真该死,竟让你受这么大的惊吓。对不起,宝贝,对不起!”是啊,有一刻他真以为自己死定了。凌日难得安分地窝在他怀里,看他这么激动与担心的模样,心中的怀疑也顿时消失。啾啾亲吻着他的额,迪肯边咒骂着那个借自己身体胡作非为的“鬼”边问:“最后你是怎么脱困的?”凌日扯扯唇。

 “我将他骂跑了。”“啊?”迪肯一脸“你说啥?”的表情。“狠狠地骂他个狗血淋头,骂到那家伙受不了刺激,鬼叫着昏过去,然后我把你叫醒,就这样。”一口气说完,凌日也还他一个“你不服气吗?”的眼神。”迪肯目瞪口呆了三秒钟,接着爆出狂笑。

 “这个好,这个妙!我的凌实在太棒了,你一定会留下传说的!第一个用嘴巴就能骂跑鬼魂的人,哈哈哈哈…我开始要怀疑你是不是在编故事寻我开心了。”

 “哼!我的屁股到现在还在痛,谁跟你开玩笑了!”这句话马上让迪肯脸色一沉,伸手扣住凌日的双臂。

 “他连你那儿都碰了?!他进去了没有?我都没能再进去过,那家伙凭什么给我抢先?!给我看,我要看看他给你弄成什么样子了?”

 “神经病!说看就给你看,把我的屁股当成是你的呀?”凌日话刚说完,迪肯揪住他双臂的手,强硬地将他拉上来,低头封住他的嘴。这不是普通时候略带点玩笑意味的吻,也不是凌日能够轻易地以“不过是一个吻”

 一语带过的…认真起来的男人最可怕。凌日似乎能从迪肯身上,印证这句话。从前的他以为过去的迪肯都是“认真”的,但他此时才晓得那不过是迪肯拿出十分之一的“实力”而已。性感的厚唇碾压到凌日弃守双唇,强悍的舌不由分说地挑开他的齿列,吸住舌瓣直让人无法呼吸。

 拟似静电电流的快感,透过神经传导至中枢,中枢释放出高浓度的化学反应,制造出近似醉酒时陶然、晕晕然的错觉。

 “不…不要…”微弱的抵抗,不过是垂死挣扎。“你不肯答应,那我只好一直吻到你答应让我看为止,我要检查过你身体的每一寸,确定他们没有被坏人欺负。如果有,我也会让他们忘记那坏蛋,只记得我给你的感觉。”

 软软热舌舔过了他的挺俏鼻头、凛凛眉宇。再回到他的殷红唇畔,舔舐他淌出的透明唾液,然后重回他的双唇里,饥渴地吸咬着、吞噬着他。

 “嗯…”以前的经验完全被推翻了,他是被恶狼咬住咽喉的猎物,意识被抛甩在空中,除了狼狈地呼应迪肯野性的挑逗,完全被男人掌握在手中之外,凌日竟连一点招架的力量都没有。

 男人边吻着他,边将他推倒在床海里。沿着他起伏剧烈的胸口,探索的指尖开始爱抚着他一边发疼突起的乳端,以指甲来回抠过敏感的乳尖,再左右扭转着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