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川,时值深秋,漫山红叶黄叶,满地露水白霜。司徒宏将白天里教授一班小儿武功的兵器一一收敛,劈了些柴,摆放整齐,再将院子清扫一番,最后又转到刚刚翻修重新上了梁的北房里,里面自然是杂乱狼藉,一番清理之后宏已是灰头土脸,这才回房清洗歇息。

 早不见了一抹晚霞,已是黄昏时分,小允便又溜至司徒宏家小院,在院中向宏的爹行了礼,又唯唯诺诺地讲他家姐回来娘家,无奈今晚要再与宏同寝。

 此时宏出了房门,也不答话,便携他的手入了厅房,那里宏的母亲已经将饭菜备好。用罢晚餐,小允便紧随宏回了房间。未等宏熄了蜡烛,小允已然将自己扒个精光。

 月光下,小允的身材泛出青白,虽然消瘦了些,两勒之上,后背处也能见到些青春的肤肌,股部还算丰润结实,只是两条麻杆般瘦腿令司徒宏倒了胃口。“让我先来吧?”小允边两手在自己的私处用着力气,边好似哀求宏。“那你快点!”

 司徒宏也一边回答一边蜕了衣裤。小允猴急地趴在宏身上,四肢、身体并动,一通折腾,还没有半柱香的功夫就泄了气。

 “你也不让你娘给你吃点好的,就这么一点东西,稀得就象二嘎他家烧的米粥。”宏对小允笑道,并将他反压在身下。

 “我昨天晚上自己就弄了五次,今晚自然是这样。”小允很不服气地争辩。“我昨晚还弄十次呢,那又怎样!”司徒宏收起笑容,咬牙切齿地揉弄着小允。已是一更天,只听小允在司徒宏身下哀求:“宏你好了没有?别烦我了…”

 “就来了,你怎这般没用!”宏口中虽骂道,但也加快了速度。待宏一泄千里,便起身为自己也帮小允清理,小允看着宏用一团污秽的棉花擦去二人的浊物,开口说道:“来找你一次,就后悔一次,搓弄起人来比我们家那只大公鸡还讨厌。”

 “你被那只大公鸡搓弄了?”司徒宏笑问。小允听了这话,恨恨啐了一口,道:“你这嘴里该塞进鸡粪!”宏听着也不驳他,将他往炕里推了推:“一边去!”然后倒在一旁昏昏欲睡。

 “我说的是真的,我们家那只芦花公鸡只喜欢一只白毛小母鸡,每日里不定做了多少次,那小母鸡的背上的毛都被蹬秃了,奇丑无比,可那公鸡还就喜欢戳它…”

 “你若后悔就别来,找毛蛋、二嘎他们去。”宏打断了小允的话语,他很多时候另司徒宏生厌。“不能找他们了,现如今不比从前,咱们都大了,那毛旦,二嘎都不喜欢这样玩耍了,连碰也不让我碰!哼!

 不过毛旦那四弟今年也有十二了吧,小脸蛋满俊俏的…”“少打人家的主意,小心毛旦他爹若是知道了,还不把你胯下的东西都割了,下了锅。”

 宏再次打断了小允,又用手在他私处捏了一把,只听着小允先“哎哟”了一声,然后是撩人的娇呻。司徒宏转过身,向里靠了靠,用手搂住了小允,盯住他略有些凸出的杏眼,正色道:

 “这世上喜欢做这等事情的人恐怕只有你我,小允哥哥,你若真的每日都想来寻我,不如我们离开这翎川,离开柳家村,到外面快活几年。”小允张着嘴巴听宏把话讲完,抿了抿嘴,眯起眼睛,似乎是憨憨一笑,也没有答话。

 于是宏将小允往身体里更紧地搂一搂,笑一笑,接着柔声道:“我会写颜体行书,小篆,也能绘画,就是作个教书先生或者靠卖字画为生也未尝不可,更不要说我还会武功,那时我定可以养活的了咱们两个…”

 “那…那你爹娘呢?你不要爹娘了?!”小允总算是回过神来。“怎能不要,到时候我们或回来或将他们接了出去,为他们养老送终。我不想就这样在柳家村老死一生,连那两百里以外的伏谷都不曾去过,还有那鲁封,京城…”

 “快不要说些疯话了!”小允说着一把推开了司徒宏,那盯着宏的眼神也是惊得匪夷所思般:“我爹娘正给我说亲事呢,若不是那几家要的聘礼太多,我家兄弟们几个,爹妈自然拿不出来,我早就把那婆娘搂上了。你呢?你家没张罗给你说亲?”

 司徒宏轻叹口气,冷笑一声,道:“他们说亲与我何干。不要讲那许多了,快睡吧,明日还有正事。”

 毕竟是儿时的玩伴,小允知道宏的性子,也不再多嘴。小允今年一十八,比宏大上半年,宏便称他哥哥。对小允,司徒宏并非真的相中他,只是在那些偷看的淫辞艳曲中宏便总将两小无猜情切切,青梅竹马意浓浓之类的句子套在自己与小允身上。

 闷了一会,宏以为小允已经睡熟,却听他问道:“你爹爹的病可好些了?这一年多你们这家你全担当了起来,连教授武艺也是你来做,村里的人都传说你爹是妖魔缠身,怕是难好呢。”

 “放他的鸟屁!”司徒宏骂道:“这是哪个狗嘴里吐出来的?”小允被宏这么一骂,倒真的不作响了,没过一会就起了鼾声。宏这边却怎么也睡不着,正思量父亲得的这怪病,果真是妖魔缠身?那日听母亲唠叨,是父亲多年前在江湖上被人下了毒,当时毒虽解,但未曾想这毒根却是几十年后又发作,害的父亲如今连举步都有痛楚。

 司徒宏的父母同岁,今年六十有二,这宏算是他们老来得子。宏隐约知道父母都是出自大户人家的,但后来因什么原因才隐居在这柳家屯,这些事情他们并不多对宏说起。

 所以如今虽是小门小户的清贫日子,但家中的规矩,为人的理数却丝毫马虎不得。司徒夫妇对这个独子的宠爱自是不用说,母亲对他每日起居都一一安排。

 父亲虽说总是板着面孔,但宏知道其实他也一样宠爱自己,尤其是宏生病的时候,记得父亲日夜守在他的身边。

 父亲以教人些拳脚功夫为生,很小的院落中只有两间正房,两间偏房,偏房不住人,只作为厨房及教授武功之用。今年司徒宏见作为灶房的北屋实在破旧,恐若碰个连绵的几日雨天就会倒塌,于是对母亲说了一声就自己张罗着翻修了新房。

 宏懂得孝顺,看到父母年事渐高,很早便将家里繁重些的事情担当下来。司徒宏自小得父母宠爱,做事也常是由着他自己的性子。父母都是习武之人,当宏还是四岁的时候便跟这他们舞刀弄枪,他天资聪慧,五岁时司徒双凌剑法已是舞得有模有样。

 到了十岁上,一日宏便对父母说从此不学武功,他要学读书,习字,吟诗作赋,特别是绘画。

 父母并未指责他,而且都依了他,并以此作为习武的条件。他们省吃简用,为宏请了城里有名的书法高人,很快,他的颜体行书已是在乡里小有名气。以后司徒宏又要爹娘为他请一位绘画的先生来指教他,只是这件事父母一直未能让他如愿。

 虽说父慈母贤,但司徒宏却觉得他对父母有着畏惧之心,这畏惧并非真的怕他们,司徒宏只是不喜欢与爹娘亲近,也许因为年龄,村子里与宏同龄的孩子祖父母也有比宏爹娘年纪小的。

 也许还有其他的原因,如他们从来不喜欢宏的绘画,水墨丹青,父亲说那不过是匠人做的事,或者是有闲人附庸风雅罢了。司徒宏有时感觉自己被圈在这个院子里,如同囚徒,连二百里以外的伏谷城父母也不允许他去。

 明里宏乐于向父母请教剑法,也乐于与村子里的同龄人戏闹,与先生论及笔画的妙处,行笔的神运,用词的雅致,但,宏知道他终究要离开柳家村,外面才是他的世界。***

 天色微明,司徒宏便将小允叫醒,小允很是不乐意的样子,宏并不看他,一面将小衣系上一面对小允道:“你以后少来找我,咱们既已做了那等事,你又唧唧歪歪,似是不情愿,好生令我厌烦。

 再往后你娶了婆娘,又去做这事,小心娶的是个悍妇,她扒了你的皮。”“我娶的媳妇,她若是敢管我的事,我定打得她三天下不了床。”小允嘻嘻地陪着笑脸道。

 “不想与你费唇舌,你今后便不要来就是了。”小允见宏那神色,对自己甚是嫌弃,气哼哼地说了一句:“怎的将衣服穿上了就不是你了!我怎就不能来找你!”

 宏答道:“道不合,不相与谋。”说完也不看小允是何脸色,就一个人出了房门。秀水涯是司徒宏最喜欢的去处,特别是心烦时,带上一壶酒,然后坐在涯边豪饮。今早宏心情还好,他只是想看看秀水涯的风景,再舞一套拳,岂不美哉。

 还不见早霞,水气正浓,涯边的美景皆是雾里看花,几分朦胧。宏并未用上轻功,只是踢踢踏踏地离涯边越来越近,行走中早将地下的几只漂亮的石子带得满天飞舞,然后身子轻轻一转,伸手握住石子玩赏。

 宏只自顾自耍乐,并未在意前面的景物,待他猛一抬头,惊得片刻间收了脚步。几尺之外,雾色里,一红衣人盘坐在一块巨石之上,纹丝不动,唯有那衣襟随微风轻摆,几缕凌乱垂下的青丝飘飘摇摇。此时司徒宏已略略镇定下来,他观此人的坐姿,又是在清晨这般僻静的悬崖之处,断定不是那普通的农夫。

 可若是个武功高超之人,宏与他已经近在咫尺,此人却未能察觉。宏想了片刻,双脚轻轻点地,一个纵身已飞到了身旁的松枝之上,脚踏松枝,又往前近了几步。

 此时雾气似乎散去些,宏居高临下自然看得清楚,不禁又是一惊,此人哪里是身着红衣,那分明是一件月白色的袍子已被血迹染红,就连面上也有缕缕血痕。

 从发青的面色上看,此人不但有伤,而且中毒,司徒宏明白这人正自闭血脉,让血流得缓些,并试图逼出荼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