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童卯足了劲儿,掌心发麻,还没反应过来,花瓶早噼里啪啦摔了一地。

江承焕冲进来,满脸紧张地抱起关语柔,细心检查着她的伤口。

他越温柔,关语柔越委屈,她哭得可怜兮兮,“姐姐,我知道要你把宝宝的脐带血让给我你已经很大度,我不该、不该再要你的肾,我这种私生女就该去死!死了,就不会打扰你和承焕哥了!”

关语柔挣脱开江承焕,一头往墙上撞。

江承焕吓得脸色一变,及时拉住了她。

关语柔哭成泪人,在他怀里不停地喃喃:“对不起对不起,我太自私了!我就该去死!”

“关心童你怎么这么狠毒!她可是你妹妹!你却想要她死!”

江承焕满脸阴郁,喉咙间挤出的每个字都充满了仇恨。

“我没有!承焕!她是骗你的!她没有得病!她只是想要我的肾!她想让我和我的宝宝送下地狱!”

关心童淌着泪,向他哭诉。

“够了!”江承焕目眦欲裂,几近咆哮。

他怜惜关语柔的眼泪,可他却厌恶关心童的泪水!

此刻他恨不得一刀剖开关心童的心,看看她的心是不是黑的。

妹妹得了尿毒症,竟然还这么自私地污蔑她!

江承焕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歹毒的女人!

“这场手术,没有你说‘不’的权利!”

关心童,我也要让你尝尝当砧板上的鱼肉的滋味!

江承焕抱起关语柔,关语柔从他的臂弯中扭过头,冲着关心童扬起挑衅的微笑。

关心童拔掉输液针,向他跑去。

而她身体太沉重,狼狈地摔倒在地。

下体热流又开始涌动,她摸了摸,不是血……是羊水破了。

“救命……承焕……救救我!”声音细如蚊蚋,无人应答,最后她撑着疼痛,爬到了病房外。

……

关心童难产,孩子露出一只脚,可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力气。

医生冷汗直流,哆嗦着走到江承焕面前,询问前,江承焕掀了掀眼皮,凉凉道:“母子必须平安!”

江承焕又低头看着怀里的关语柔,轻柔地用鸡蛋滚着她红肿的小脸。

关语柔心中不悦,但装着担忧说:“承焕哥,姐姐她、她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江承焕心中翻滚着感动,关心童如此恶毒,关语柔都依然那么关心她。

折腾到晚上十点,手术室里终于传来了孩子的啼哭声。

“江总!产妇突然大出血!请你们做好最坏的准备!”

医生慌张通知完,又麻利戴上口罩,手套准备进行下一场手术。

“等等。”江承焕摁下心头阵痛,佯装冷静问,“脐带血呢?”

医生暗骂一声,危机时刻,江承焕竟然还想着这些东西。

可他不敢忤逆这个大佬,垂头说:“准备好了。”

江承焕点点头,“那准备一下,立刻开始换肾手术。”

医生大吃一惊,产妇生死未卜,她的丈夫竟然要她立马给别人换肾?

江承焕抬眼,眼刀直直飞向原地不动的医生。

“要不,等姐姐身体好些了再手术?”关语柔柔声询问。

“不必。”江承焕吻了吻她的手背,目送她进了手术室。

手术室中,关语柔的温和不在,冷眼看着倒在病床上的关心童。

关心童虚弱地睁眼,眸里一片警惕,心中却更加悲凉,江承焕绝情的话她全部听见了。

关语柔皱眉,惋惜摇头:“我可怜的姐姐,承焕说了保小孩,恐怕你今儿得死在手术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