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余晖下,楚寒背对着光问虞安,“你有什么想问的吗?”

虞安伸手拿掉头上的斗笠。看到面前这幅场景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呢,他对于这个没有任何想问的,他想知道的是这辈子母皇还没有对楚寒动手,她是察觉到了什么吗?还是在提前防御?

他的心思疑问全都一清二楚的写在脸上,楚寒一目了然。

“前世我楚家我楚寒,对大虞对皇上没有任何异心,却落得个万箭穿心的下场。高位上的那位容不得我,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如今她对我还有没动手的原因是时机未到,另外她现在还需要我去稳定边疆这边的异动。”

楚寒清楚的看到虞安眼底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却还是继续说道:“如果我不这么做,今生还是要死在她手下。

既然重活一次,我想搏一把,为我,为我们的将来以及大虞的百姓拼一次,哪怕是赔上我楚家世代的名声。”

“你昨天醉酒跟我说了许多,今天我只想问你一句,”楚寒望向虞安的眸子多了几分柔情蜜意,伸手拉起他的手,“这条路,你愿意同我一起走吗?”

虞安嘴唇动了动,一双漂亮的眼睛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慢慢的,这张熟悉的面容被一层雾水遮住渐渐地变得模糊不清。

他之前拿着的斗笠在她刚才开口说话时已经震惊的掉在地上,此时有些发抖的手摸上她的脸,用掌心微微摩挲着,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已是沙哑哽咽,“我、我前世没有害你……那时候的我是喜欢你的,很喜欢。……你走后,我也没独活。”

楚寒听到这里心脏猛的一阵抽缩,一把将人搂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她知道,她都知道,昨晚喝醉后的他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就是你真的害我,我也舍不得怪你。”

虞安脸埋在她颈窝里哭了出来,现在倒是可以解释楚寒之前对他忽冷忽热态度的原因了。她这辈子心底还是喜欢他,却不知道该不该再喜欢了。

“不管以前如何,今生这条路,你可愿意陪我走下去?”楚寒微微松开他,双手握着他的两条胳膊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问题。

虞安深呼一口气,抬手用手背抹掉眼泪,坚定认真的说道:“楚寒,此生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你要是做忠臣我就在你背后无声鼓励,你若是要谋反,我就与你并肩而立。此生,我虞安定会不离不弃。”

楚寒笑了,她很少笑的这么明媚阳光,眉眼间都是满满的笑意。她弯腰一把将虞安打横抱了起来,低头重重的在他那张惊呼的嘴上啄了一口,抱着人转身就走。

一路大步流星的将人抱到自己在沧州的府邸里,挥退下人后用脚将门关上,就把抱了一路没舍得放下的人扔在了床上。

她高调的举动让虞安赚足了一路的视线,此时早已羞红了一张白玉似的脸。

床上还铺着冬天的床褥被子,被她一把扔在上面倒是没有任何不适,只是胸膛里的那颗心跳的飞快,有些紧张却又更是期待。

两个人重活一生,成亲两次,还没圆.房过。

如今前世今生的问题全都解决,两人感情水到渠成,自然是没必要再压抑着情感,楚寒当然也不会再客气。

她解开外衫腰带就欺身压了上去,挥手放下床帐遮住里面的一片春光。

憋了两辈子的人,一朝爆发,虞安顿时觉得有些吃不消,被索要了一次又一次之后再也忍不住攀着她的肩头低声哭泣求饶。

楚寒嘴上应着他,但真正在他身上的动作却没停止过。断断续续的,两人折腾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时候,虞安才睡着。

……

这样的小日子在沧州过了两天后又转战边疆。虞雍收到所谓异动的消息皆来自楚寒的手笔,如今两人在边疆过的一阵悠闲自在。

而宫里的皇上最近也顾不得远在边疆的她们,眼跟前的事就足够让她一个头十个大了,本来最近就不太好的身体更是被气的直接晕厥过去。

眼皮子底下的三个女儿,最近一个比一个会犯浑,其中一个气的她直接废去她的封号,被贬为平民。剩余的两个在这种教训下依旧不消停,手下层出不穷的事情捂都捂不住,她想护都不知道该怎么护着。

三个皇女麻烦缠身,而她最近也是疾病缠身,身体和精神是一天不如一天。越是这样,虞雍越把希望寄托在炼丹治病上。

京中发生的一举一动都在楚寒的计划之下,最近之所以加快动作完全是因为虞安有了。

已经是两个月的身孕,大夫说再等一个月胎象更稳时便可以坐马车接受路途颠簸了。

京中的虞雍同一天里收到楚寒和小安两人的信,一整天都魂不守舍坐立不安。如果女儿们不争气,那这个楚寒,是绝对不能留下来,更何况虞安还偏偏在这个时候有了身孕。

可目前楚寒远在边疆手握重兵,她一旦有什么举动打草惊蛇有可能会偷鸡不成蚀把米反倒丢了屁股下的这把椅子。

这么一想,虞雍更是寝食难安,最后两手一握,狭长的丹凤眼里闪过一抹狠毒,将主意打在他虞安肚子里的孩子身上。

不管女人间在搞什么阴谋阳谋心机较量,虞安每天都是好吃好睡的养着肚子里的这块肉。

自从他怀孕了后,身边除了笑笑和小安这两个形影不离的小侍之外,楚寒还多派了几个小侍贴身保护。

从吃喝用品到穿衣出行,处处严谨小心,半分也不敢马虎。

即便如此,虞安却还是在这一天的晚上觉得肚子坠痛,隐约见红,似乎有流产的征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