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S店的人来开走了林宇的车。何健看见了爆掉的车灯,林宇跟4S店的人说话时,他拧着眉站在车前。

林宇只说他躲车时跟护栏发生了剐蹭。但以车灯爆掉的位置看,这辆车应该是以正面怼到护栏时发生的剐蹭。

也就是说林宇的车几乎是横着开在高速上。

两个人拎着购物袋和从车里拿出来的东西往回走,何健难得沉默了一路。

方祁像个小炸弹,踩着滑板从灌木丛小路上飞奔而来。

“哥哥!看我!”

何健抬头就见方祁从小路上坡上冲下来,临到他面前一个急刹后原地漂移。

心脏咯噔一下,如果是以前何健会跟方祁击掌。但现在,他眼前瞬间闪过林宇的白色SUV撞向护栏的刹那猛打转向后险象环生的惊悚场面。

“停!”何健伸手撑住方祁的脑门,蹲下后一脸严肃道:“你这样急刹然后转弯太危险了,如果没看见我们,冲出来撞上人怎么办?”

周姨追着跑过来,呵哧带喘地说:“快说说他,太皮了。”她说完转眼看见林宇,有些拘谨地道:“林先生打扰了。”

林宇对周姨点了下头。

“我练了好多遍,肯定不会摔,再说漂移转弯不是你教我的吗?”方祁躲开何健的手,一头扎他怀里。

何健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抬头看了一眼林宇,“你今天是不是就这么玩的?”

“没这么夸张,我车技比他好。”林宇笑着对他说。

“那你好棒棒哦。”何健斜他一眼,拎着东西领着方祁进了楼里。

只在南丰住一天,他们不需要带太多东西。林宇拎着一个手提行李包站在衣柜前问:“T恤还是Polo衫?”

浴室里,何健正拿着洗漱袋装两人的牙刷,“随便两件T恤,一条短裤、一条运动裤。”他只装了一把剃须刀,除了牙刷,其它东西都只带一样。“你的毛巾呢?”

“扔了。”林宇拎着何健两条内裤进了浴室。

何健往浴室垃圾桶里扫了一眼,“败家玩意儿!什么时候扔的?”

“昨晚,你把我毛巾扔脏衣篓里了。”林宇冲他抖了抖手上的内裤,“碧海云天那晚你穿的是阿宝吧,大裙子一撩起来吓我一跳……”

何健一把抓过两条内裤塞进行李包里,“坏吧你就,早晚收拾你。”

林宇笑着撑开行李包拿下巴指指洗漱袋,“逗逗你,脸黑的快下暴雨了。”

何健把洗漱袋塞进行李包里挤开他出去了。他那是脸黑吗?!他是后怕。想想“万一……”就觉得后脊发凉,这人还跟他开玩笑,好像今天差点嗝屁的不是他似的!

他想问,但又顾及到这人很豪的背景,不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

你有一位貌似很了不得的朋友,他家的背景是个谜,连带着他也是个谜,再看看一直杵在门口的黑西服保镖,他他妈就算是想问,也碍于这种架势开不了口。因为他都不知道这位保镖是林宇的人还是他那个糟心的家里的谁的人,万一他们说了什么传回去了怎么办?

你怎么会被撞?什么人撞的你?高速上出了车祸难道不该等着出警、等着保险公司……怎么会让你离开?

谁他妈给你的狗胆让你优哉游哉地去学校接人?

林宇拎着行李包从卧室出来,看见方祁骑在何健脖子上伸手够客厅的吸顶灯。他经过时从茶几上抽了一张纸巾拍在何健额头上,纸巾沾上汗贴在了何健脑门上。

“你他……”何健斜着眼珠从纸巾边缘瞪着走过去的人,还笑?挑衅是吧!

“小祁快下来,让哥哥歇会。”一直站在旁边的周姨赶紧上前拍方祁的小腿,“快下来,要走了。”

方祁从何健身上下来,背上小书包拽着何健往外走,“哥哥,我跟你坐一辆车。”

“你先下去,我拿点东西。”何健揉了一把方祁的小卷毛。

方祁下楼,何健攥着拍脑门上的纸巾进了厨房

林宇站在敞开的冰箱前,往购物袋里装肉和菜,估计是想带过去做晚饭用。

何健走过去靠在冰箱旁的捣台上,盯着林宇,伸手把展开的纸巾拍在他脑门上。

“定。”

正拿着冷冻肉的人一动不动,只眼珠转了半圈看着何健。

何健看了他一会儿,“我特别讨厌有话不能说死憋着的感觉。按理说你今天在高速上被人追的屁滚尿流满地乱爬还来学校接我,咱俩已经算是生死之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惹了什么人,我就算在冷血也得问一句。但是吧你……这种情况,我都不知道该不该问。说这么多,我只是想表示一下我不是不关心,就是无从下口。当然,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憋着。”

林宇转眼珠向上看,提醒何健他被“定”着,不能说话。

何健的嘴角不争气地翘了起来,然后又强行拉直,他拿走纸巾,林宇赶紧松开抓在手里的冻肉,手指尖儿都冻白了。

何健挤开他,拿过购物袋往里胡乱装,一条黄花鱼,一袋鱿鱼,然后是不知道什么肉的肉。

林宇靠在了他刚才靠的位置,看着何健胡乱装一气也不提醒,“能说,但很麻烦,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明白的,晚上吧,晚上跟你说,行吗?”

都这么说了,有什么不行的。

何健把装满的购物袋往肩上一挎,“知道么,你要是付简兮我早骂你了,我见过最多的是太把自己当回事的人,但我真没见过你这种太不把自己当回事的人。你都不考虑我……身边的人的感受吗?没挨揍你该谢谢你这张斯文英俊的脸。”

长这么大除了林昇动不动就指着他破口大骂,何健是第二个跟他吹胡子瞪眼的人。

但效果是完全不同的。

林宇只觉得心脏又乘着热气球飘了起来,闭着眼也能看见天高海阔,绿草暄软,心里一片暖。

两辆车一起出发去南丰。

方祁不坐自家的车,非要跟何健挤在一起,于是周姨把方祁的安全座椅卸下来装在了林宇车上,如此一来林宇的豪车后座坐满了三人。

车上,林宇在打电话跟张培钦商量林琼的手术时间,何健和方祁凑一起吃糖。

林宇刚挂了电话,何健转手捏着一颗绿色贝壳糖递到他面前。

“尝尝。”

林宇看看糖又看看他,方祁伸长脖子瞅着他,他大概猜到了糖不是什么正常的糖。

他拿过贝壳糖填嘴里,面无表情的含着糖垂眸翻手机。

何健和方祁对视一眼,一人从糖罐里拿出一颗绿色的贝壳然后扔进了嘴里。

“呸呸呸!水!”糖放进嘴里不过一秒方祁就飙泪了,舌头伸的老长,手不停摇何健的胳膊。

何健已经被糖刺激傻了,只觉得天灵盖被一股冲天芥末味鼓开。鼻涕眼泪嗖地流下来。

那边林宇手肘撑在车门上,好整以暇地嘎嘣嘎嘣嚼着糖看何健和方祁出洋相。

“老骗子!”何健先给方祁拿水,然后拿纸擤鼻涕擦眼泪。

“老骗子!”方祁吨吨吨喝了半杯水,放下水杯就喊了一句。

糖是多味糖,五颜六色的贝壳形状,不算是整蛊糖,因为里面水果味居多,其中掺杂着几种特别刺激的味道。

“你的是什么味?”何健狐疑地看着林宇嚼糖,怎么看都觉得林宇吃的糖不像芥末味。

“薄荷味,挺冲的。”林宇说着忽然前倾身体,隔着半米远冲他哈了一口气。

何健没吸鼻子就闻到了浓浓的薄荷牙膏味道,“这是牙膏味的吧。”

“哈哈哈哈哈林叔叔你吃的是牙膏啊!”方祁大仇得报,在儿童座椅上笑的前仰后合。

“叔叔?”林宇要笑不笑地看看俩人。

“你和方俣平辈,不叫叔难道叫哥。”何健看他一脸别扭,嘎嘎地笑了起来。

“他叫你哥哥,叫我叔叔,你叫我什么?”林宇支着脑袋瞅着何健笑问。

“林爸爸。”何健脱口而出。

“错了!”方祁大声纠正,“你该叫他叔叔。咱俩平辈。”

林宇大手兜住何健后脑勺:“你既是我儿子又是我侄子。不亏。”

何健打开他胳膊,回敬一句:“搓!你霸霸永远是你霸霸,别得空就占便宜。”

“对,我即使是哥哥的弟弟也是叔叔的侄子,你们不亏。就是没事别总欺负我。”方祁有一说一,跟着凑了一句。

何健大巴掌按住他小脸把小孩给按回座椅里,“挺厉害啊你还会造句了。”

“那你看,哥哥你教的好呗!”方祁声音贼响亮的又拍了一句马屁。

林宇仰在椅背上闭着眼笑的停不下来。方俣和付简兮把这小孩儿养成小人精了。

何健也笑的不行,捏出一颗橘黄色的糖凑到鼻尖下闻了闻,没闻出来是什么味,转而递到林宇面前,“尝尝。”

“拿我当小白鼠呢。”林宇接过去放进嘴里,还是那副吃了薄荷牙膏的表情。

何健和方祁全都伸着脑袋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脸,生怕错过他脸上一丝丝的细微变化。

“橙子味。”林宇津津有味的砸吧了一下嘴。

方祁迫不及待地把整个胖手手伸进糖罐里拿了两颗橘黄色贝壳出来,先塞何健嘴里一颗然后又塞自己嘴里一颗。

结果他俩这边刚拿口水润湿糖衣还没品出什么味儿,林宇那边就崩溃似的皱着脸,麻利抽出一张纸巾噗地把糖吐了出来,然后转头冲着车窗呼气。

何健和方祁见状,二话不说就吐,方祁吐的比较狂野直接吐到了副驾座位上,何健是直接吐到了自己手里。

他们这边刚吐完,林宇转过头笑眯眯地看着他俩,然后忽然笑容变大,眼尾都弯了。

何健脸一僵吧嗒了一下嘴,甜的,橘子味。

操!老狗阴他!

他攥着吐出来的糖扑上去捏住林宇下巴就往他嘴里塞。

“给我吃了!浪费!”何健像只发疯的二哈,也不管保镖还在前面看着,粗暴地按住人就塞糖。

林宇也不反抗任由他捏着下巴把自己吃过的糖塞进了嘴里。何健抽手时,他吭哧咬在他指尖。

“啊——”何健这一声没收住,车顶都颤了。

方祁被安全带固定在座椅上,只能挥舞着小胳膊“啊啊啊——”地给何健助威。

车里闹腾的像装了一个幼儿园小班。

——

到南丰时已经过了七点,因为林琼的专车是车宽加长的高配豪车,停在胡同外太显眼,司机只好把车子停到了市中心酒店的租车位。周姨也让司机带着方祁的老师去了酒店下榻。

进了胡同,方祁像被狗撵似的张牙舞爪地往里面疯跑。

胡同里有一群跟他差不多的小孩儿,见到方祁先是愣了一会儿接着原地蹦着喊了起来。

“方祁来过?”林宇两手拎着东西站在红漆大门外等何健开锁。

“付简兮常来这边采风,来了就住这里,比我回来的还勤。他和方俣俩每次来都带着方祁,方俣总怕方祁在家憋坏了。”何健打开锁,回手拎过林宇手上的袋子,又要拿他肩上的袋子。

“走吧。”林宇在他肩上推了一下,推着他进了院里。

“到家了!”何健一迈进院里就高兴的喊了一声。林宇跟在后面勾起了嘴角。

小院没怎么变,老皂荚树经过了春末和初夏更茂盛了,枝头挂着新月形的荚果;陶缸里的铜钱草竟然开花了;房檐下的佛珠吊篮足足有一米多长。

墙头趴着一只三花猫,看见有人进来懒懒地摇了两下尾巴。

何健冲猫吹了一声口哨,猫冲他喵了一声。

隔壁传来老头的声音,“何大宝回来了。”

“王爷爷吃了吗?”何健走到墙边,一手撑墙跳起来坐到墙头上。

“嗐!混小子快下去墙要塌了!”隔壁老王走到墙边冲何健挥胳膊,“你爸来了吗?”

“我爸没来。您是不是又独孤求败了?”

“一会过来杀一盘。”

“好!”何健笑着跳下墙头,看林宇弯腰在树下的水龙头前洗手,过去拍拍他的背指向墙根。

大门那侧的墙根下一排绿油油的青菜,长势十分喜人。

林宇略显惊讶,那是上次他们临走那天种的,本以为不会长出什么,毕竟种的很随意,而且种子还是何健从犄角旮旯里翻出来的陈年菜籽。

只道是无心之举,结果一片盎然。

何健开门进屋,把楼上楼下的窗户打开通风。

周姨站在大门外看着方祁跟小伙伴玩,一面朝二楼阳台的何健道:“小何你来帮我看一会儿方祁,我去做饭吧。”

“周姨不用你做,他做就行。”何健在二楼阳台搬花,闻言趴在围栏上指指正蹲在墙根拔菜的林宇。

“那怎么使得!”周姨见他指林宇,说话的嗓音都尖了。连连冲何健摆手,意思是让他不要胡说。

周姨对林宇的态度一直很恭敬,对方俣都不会这样,眼下似乎还有些怕劳烦林宇,这让何健有些疑惑。

“我做就行。”林宇抬头对周姨说。

“这怎么好意思啊。”周姨满脸为难,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两人在厨房做饭时,林琼的保镖回来了,在院里屋里来回地看了一遍。

“你就说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么惊天大秘密,搞得这么神秘。”何健扫一眼院里的保镖。

“……有,”林宇翻炒着青菜扫他一眼,“说出来吓死你。”

“哎哟~可吓死我了。”何健非常配合地喊了一声。

林宇拿锅铲挑了一根菜递到他嘴边。

何健叼走菜嚼了两口频频点头冲他竖大拇指,“是墙根下种的菜吗?”

“嗯。”林宇扫了一眼他油汪汪的嘴,“明天走之前再种一些。”

“种了的话,下一场雨就能长出来,时间长不摘要么开花要么烂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来。”

“下过雨后我来摘。”

“你来?”何健笑了起来,使劲后仰头凑过去看林宇的脸,“就为了摘几颗菜。”

“嗯。”林宇嘴角噙着笑垂眸看着他凑过来的脸,拿手捏了一根青菜塞他嘴里,手指收回划过他下唇然后又塞进了自己嘴里嘬了一下。

何健嚼着菜,背对林宇切肉片,“任性还是你林爸爸任性,种吧,既然你来摘,把皂荚树后面那片土都翻了种上,以前那片就是篱笆夹成的小菜园,我爷爷……没了就没种过。”

听出他语气里的低落,林宇偏头看了一眼,只看见一只耳朵,耳朵尖都耷拉了。他转回去,拿食指在盐罐子里戳了一下,然后手指穿过两人肩头,头也没回地说:“张嘴。”

何健也不看也不问,偏头张嘴。林宇炒菜时特别爱让他尝味道,他都尝出惯性来了。头偏着,嘴巴半张,下一秒一根手指塞了进来。

何健:“!!!”

何健:“呸!”

他皱着脸冲地上一通呸。太咸了!咸的舌头打卷,牙槽里的牙都跑路了!

“暗算我!暗算我!”转身一巴掌呼在林宇背上、一巴掌呼在他屁股上。他这边巴掌刚呼上去,神出鬼没的保镖突然从厨房窗外飘过。

何健心里一惊:卧槽!什么鬼!

你他妈敢进来正面刚吗保镖先森。

——

将近八点才吃上晚饭,两荤两素搭配的色香味俱全,开吃前周姨和保镖还有些不自在,但见林宇只顾着何健和方祁,两个人反而自在了不少。

吃完饭,周姨带着闹着不走的方祁睡在了楼下卧室。保镖想睡在客厅沙发上,何健去储物室找了一张行军床给他睡。安排妥当后已经过了十点。

“怎么有种拖家带口出来度假的感觉。”何健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跟林宇擦身而过。

“霸霸带着叔叔,叔叔带着侄子。”林宇笑着进了浴室。

“占便宜没够是吧。”何健回手拍在浴室门上。

浴室里传来林宇的笑声。

何健下楼给神出鬼没的保镖大哥送了一床夏凉被,保镖大哥很敬业衣服都没换,只脱了外面的西服,正坐在床上打电话。

见他下来,保镖大哥挂断电话,看着他说:“林先生,他……”

“洗澡呢,你有事直接上去吧。”何健把夏凉被放到床上,指指楼上。

保镖赶忙摆手,“不不不我没事,就问问。谢谢。”

“不谢。”

何健回到楼上,林宇正赤着上身站在床边穿睡裤。他走过去伸食指勾住正往上提的裤腰。

林宇抓着裤腰回头瞅他。

何健呲牙嘿嘿一笑,突然松手。

皮筋啪地打在林宇肥而不腻的腚上。

声音太清脆,余音绕梁不绝于耳。

何健拔腿就往阳台跑,林宇裤子都不提了,追上去拦腰把人捞回来,转身把人扔到床上,接着跪倒床上,一手按住何健肩,一手勾住他裤腰皮筋。

“别别别!这个皮筋特别紧弹一下我下半辈子都废了爸爸~~”

林宇嘿嘿一笑,然后无情地松手。

“啪!”

“嗷——”

何健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不是他夸张,是真的很疼,不是皮筋抽在肉上疼,是余震波及到了他的鸡儿。

鸡儿受惊了,蛋可能也不太好。

感觉非常他妈的操蛋。

林宇见他滚来滚去抬手又往他腿上甩了一巴掌。

“卧槽!没完了是吧。”何健翻身躺平,揉了揉肚子。

“不装了。”

“没装!”何健扑腾着坐起来,因为林宇还跪着,就跪在他两腿边,他这么毛躁地坐起来差点一脑袋撞林宇肚子上,他屁股灵活地朝后挪了几厘米,然后扯开裤腰,指着里头愤然控诉。

“你看让你吓的!你康康!你他妈到底还是不是我爸爸,你要断子绝孙了!”

林宇瞅瞅里头,黑黢黢地就看见一条虫委委屈屈窝在那儿,然后又抬头看看何健的脸,不知道是嚎的还是闹的,脸红脖子粗。视线向下,肚子上一条中间红两端浅红的红痕横亘在不算明显的腹肌上。

“小混蛋,你是不是胖了?”林宇的目光在他腰上扫了一圈。

“谁混蛋!你……啊?胖了?不可能吧,起来起来!”

胖对于模特来说无异于毁容,精心管理的身材,有一点不对劲都能吓秃头,当然秃头也是不行的。

何健蹦下床,楼上楼下的开始找电子称。这里是老宅,不可能有电子称。

他丧里丧气地从楼下回来,站到林宇面前皱着脸问:“胖的明显吗?”

林宇伸手掐掐他胳臂,收回手时又抓了一把侧腰,“明显有肉了。”

何健一脸末日降临的颓丧,走到床尾直挺挺趴到床上,两手嘭嘭拍床,“劳资不活了!”

林宇觉得太好笑了,逗完又安慰,“我是标准体重,你不可能比我沉。”

“嗯?”何健翻转身侧躺,支着脑袋看他,“我的确不可能比你沉,但你多的那十几斤都长屁股上了,我长肉容易长脸……哎!干嘛!好好说话动什么手啊——”

林宇从来没觉得肉长屁股上是件什么害臊的事,但从何健口里说出来,他就觉得别扭。这小子是不是天天就盯着他屁股瞅了?!

作者有话要说:b( ̄▽ ̄)d

林老狗:干嘛瞅我肥而不腻的PP?

何霸霸:我不是!我没有!别瞎唆!……我就想摸一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