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谁说不是呢?我看着他们两个做对,也觉得他们两个不会有一个人独自活着,一起出生,一起死去,他们是没有血源的双胞胎,他们在互相伤害里头互相舔噬对方的血液成长,他们是天生的敌人,更是朋友和兄弟。”

 吴边的眼睛迎着阳光,让人看不到他的瞳色,反而见到一双金色的妖异眼瞳。细长的眼微微地眯起来,温柔的眼角挑起,让人看不出他心底究竟在想些什么。

 恺尔继续说:“谁都以为他们不死不休,有谁能想到会为了你最后两个人握手言和一起退出家族。”吴边笑笑,低声说:“别说为了我。”

 恺尔说:“至少你是契机,否则他们两可能现在已经杀死对方了。他们两个如果只有一个人活下来,对活下来的那个来说,很残酷,因为生命中缺失了另一半,但是你的存在,让他们找到了均衡点,两个人都退出家族,放弃权势,真是疯狂。”

 吴边淡笑,什么也不说,总不能跟着别人赞自己。“所以我今天来看看你…有什么样的魅力,颠倒众生。”倾国倾城。吴边答:“我只是贪玩,别把我说得太高尚,我没有要求他们做任何的事情。”

 恺尔点头“我研究过你的资料,你为了自由离开美国,与司徒宇相恋,一直呆在他身边什么事情都不做,拉着司徒宇跟你玩遍全世界。”“那段时间真开心。”“现在不开心了么?”“现在…”

 吴边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问自己,现在开心么?恺尔停下了脚步,郑重地问:“其实我一直有一点不太明白。”“什么?”吴边扬起头。“不好意思…因为不明白,所以一直想亲口问你。”

 吴边皱眉,脸上写个问号。“我想问的是…以我对陈川的了解,疯狂地放弃一切完全可能,以司徒宇跟他的相似,接受他并非没有可能,可是…为什么你会同时接受他们两个?”

 吴边的笑容惨淡起来,仿佛被冻僵,脸色一点点变白。被人劈头问起这个问题,如被斩了一刀,鲜血淋漓。低低声答了一句:“一开始谁也不好过。”

 然后什么话也不想说,沉默,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再…不想去回忆那段时间。想,都不敢想。几乎完全把它从记忆里删除,可惜人脑的功能太强大,无论怎样想遗忘,都不可能真正忘记,现在被人抽出来,连皮带骨的流着血,摊到你的面前。

 跟恺尔说吗?刚开始完全想不通,看到司徒宇居然把陈川带回来,而且说要住在一起,同时恨他们两个,却被他们两个天天用链子栓起来,天天吊在那里,每天都被他们抓住不停地做爱,做到昏死过去,每天醒来的时间里不管上下都被阳

 具填满…曾经…有一段那样的日子呀。几乎都快忘光了呢?真烦,为什么会有人提起呢?其实不是很久远,两年前…只是两年前…这么近呀。小小步地走着,茫无目的地向前走,想着自己的心事。

 看到吴边向前走,恺尔倒退着跟上。吴边暗暗地想,后来怎么想通了呢?成长…成熟…是剥皮刮骨的痛楚。

 现在的自己,总算知道想要什么,能做到什么了。恺尔见到吴边的脸色,也知道挑起了他不好的回忆。以陈川和司徒宇两个人的性格,一定是用很暴力的手段让小边想通的吧。

 两个人都是不懂得爱和表达感情的人。小边现在还爱不爱他们呢?忍不住对小边说:“爱上别人的人,就像逆光行走,眼前充满光茫,实际上是瞎子,看不到路,也不知道该怎么走,只有不爱的人才站在光亮下,世界对于他如此清晰。”

 吴边抬起头淡笑,是呀,逆光行走的人们。似乎心情好起来,干脆放弃清洁的大路,踩进雪里。

 幸好两个人都穿着靴子,雪层淹灭大半截小腿,每一步都轻轻地踏下去,用力地拔起来,抬起的腿着带着雪沫扬起,又踩进另一个雪坑中。

 “呵呵…”恺尔看到吴边脸上漾出的纯净笑容,顿时觉得,有什么疑问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现在的吴边是自由的,只怕不自由的是那两个被爱情光茫照瞎了眼睛的人吧。

 陪吴边小玩了一会,恺尔提出要走。吴边成熟稳重起来,很绅士地送恺尔离开。看着远远离去的恺车的车影,对着空气轻轻地问:“恺尔一直爱的人是陈川吧。”

 再次扬扬头,将垂下来遮住眼角的额发飞开。手脚并用爬进车里,快…点…回…家…冷…死…人…了…

 大约半小时车程,一幢位于近郊的三层楼欧式风格纯白色小别墅出现在眼前。手脚已经暖和过来。习惯性的停车,取车钥匙,打开车门,下车,按响门铃。过来开门的是阿霜。

 接过吴边的手里的包和已经脱下的外套。吴边踏进靠近大门的一间类似于玄关的房间。房间是由客厅改装,比较大,中间是脱鞋的椅子,四周完部都是原木衣柜。

 吴边不单只脱掉了脚上的靴子,而且开始拉领带,解开衣扣。阿霜帮忙放好包,过来帮忙开始解除衣物。

 灵巧的手指熟练地解开胸前的衣扣,还有袖扣,露出一段白生生诱人的锁骨来,扯下领带,向两旁一拉,雪白的胸口和两颗突然接触到空气微微颤抖的红果都露出来。

 下来是纤细的腰。阿霜在帮忙解皮带。解开皮带,吴边站起来,任由他拉下身上的长裤,结实浑圆的臀部暴露在空中。吴边问:“宇还没有回来么?”

 阿霜低着头:“主人还没有回家,不过打过电话回来,已经下飞机了。”“哦。”就这么赤裸着,任由粉色的性器低垂在脚间,浑身上下无一丝半缕的布帛,向客厅走去。客厅里空荡荡的,湿度调得很高,吴边微微觉得有一点热。也没有穿衣服,吴边回头看到他额上有一层薄汗。

 “怎么开这么热?”“川少说你怕冷,让我把温度调高一点。”“他人呢?”其实不用问也知道,厨房里传来丁丁当当的响声,然后“呲”的一声巨响,是菜下锅的声音。阿霜还是老实地答:“在厨房。”吴边已经走到厨房,看到摆了半桌子的菜,皱了皱眉,似乎很嫌弃,转身要走。

 陈川从厨房里出来,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围裙,走过来从后面揽住吴边的腰。吴边摆动身体,摆不脱他,就算了,冷淡地对他说:“放开我。”

 陈川亲了亲他的耳垂,又舔着他的脖子用力地吸了几口,才肯放开,对小边说:“快上去洗洗,洗干净下来吃饭。”

 “不要。”不是不要洗澡,是不要吃饭。吻落在后颈上,脊椎仿佛快被他吸断掉。还用牙齿细细地从颈开始沿肩膀一直咬到手臂。一定又留下一条齿痕。吴边不耐烦地想摆脱他,这回陈川松开手,差点害他跌一摔,陈川吓得立刻再伸手扶住他,这次从侧面揽住了细腰。

 陈川温柔地说:“乖,听话,快点下来吃饭。”吴边鼻子里轻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人飞快地跑上楼去。

 陈川无奈地笑笑,继续钻进厨房。吴边泡在浴缸里,拼命用力擦洗被陈川咬过的地方,即使接受了他的存在,但是仍然不自在,希望他永远不要碰自己。

 但是…擦得整个肩膀红了一大块有点刺刺痛才放手,玩了好久的水,再洗头,才肯磨磨蹭蹭下楼。下到饭厅,果然陈川已经正正经经坐在饭桌前,阿霜也在。大家身上都光光的,坐在饭桌前吃饭,倒有些滑稽。

 吴边走到陈川身旁拉开椅子想坐下,却被陈川拉住手臂,拽进怀里。被塞在双腿之间,大腿的外侧触碰到他的性口,垂眼看看,已经开始充血。吴边在心里骂:死色狼。陈川一幅厚脸皮笑笑的死相,让吴边坐在自己大腿上,对他说:“我们吃饭。”

 吴边只向征性地甩了甩手,见甩不开,不再挣扎。两年多以来,早习惯了这个姿势,现在宇不在,不然有人插在后面吃还要占大多数。

 垂下头,并不是吴边自己拿筷子吃饭,而是陈川夹了根素菜,放在自己嘴里,微嚼了几下,扳倒小边的身体,就着他倒在怀里的姿势,利用一个吻,撬开小边的唇齿,将菜喂给小边。

 舌头把菜送过去,哪里肯立刻出来,忍不住要把小边的甜美先尝个饱才够。左右牙齿,还有舌下,顺便把甜美的津液吸过来。总算…在断气前结束了这个喂菜的吻。

 小边被吻得失神,呆呆的,嘴唇被吸到的地方红起来,唇上涂上了一层油,光泽诱人,使红艳的嘴唇更似一道美菜,嘴角有被陈川的舌头带出的津液,小边伸出舌头舔了舔,粉红的小小舌尖露出一角,转瞬间已不见,看得陈川欲焰升腾。

 看到小边根本不嚼直接吞了,忍不住在腿侧的臀瓣上打了一下。“下次要嚼烂了才吞,如果你肯吃饭,大家都不用喂得这辛苦。”小边苦笑,是呀,有什么办法,两年来还是这样,真是“辛苦”了宇和陈川呢。陈川知道自己说错话,讨好地夹了豆腐拼命吹凉了送到吴边嘴旁。

 红艳艳的唇就这样将牙白微黄的豆腐吞进去,包着细长的红木筷子,慢慢地拖走…仍然不嚼,就这么吞了。陈川恨恨,为什么小边吃口菜也这么情色诱人呢?还要继续喂么?端起纯白晶莹上面浮着翠色葱花的粥…

 “喝粥?”小边点点头。把勺子递过去,他自己不肯接。只好勺一勺起来,仔细吹凉,又用嘴唇尝过温度不烫,才递到小边的嘴旁。哪里知道小边的注意力已移到他处,望着饭厅里冰箱上的计时器皱眉。

 陈川说:“宇应该很快就回来了,不要着急。”吴边扭头回来,看不出他的心情,低声说:“我不着急。”粥都送到唇边了,才勉勉强强吞下一口。陈川再次夹了块肉,放到嘴里嚼烂了,用之前同样的方法喂给小边。

 这边磨磨蹭蹭才吃了几口,阿霜的饭已经吃完了,收拾碗筷进厨房去。小边还是东张西望,唯一不想做的事情就是吃饭。有人按门铃,阿霜过去开了门,司徒宇风风火火地冲进来。

 吴边见到他,轻声招呼“回来了。”宇冲过来,狠狠地在小边唇上亲了一口,大声宣告“总算回来了。”旁边的陈川冷讽:“切,不过是出了两个星期的差。”

 司徒宇一拳捶到陈川的身上,对他笑着说:“你当然不想我回来,我不在,你跟小边过二人世界啊。”陈川再次“切”说:“你不回来,我一个人喂饭不知道喂得多辛苦,这只猫整天不想吃饭。”

 “是么?不乖哟。”小边缩了缩。被人说不乖,晚上肯定要惩罚,会被两个人做到晕过去。不…羞得满脸红啵啵的,用双手捂脸,半天挤出一句“谁不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