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霜二十岁左右,比小边要小个五六岁,所以平时老觉得自己光年龄就很有优势,小边跟自己打架,一定会被打趴下。

 小边笑了笑,在电脑上敲:也许是把二楼的健身房搬上来。阿霜见小边受了自己的威胁,不敢声张的样子,很放心了,也敲:没看到搬健身器材上来呀,而且也不会有健身房不做窗户的。

 小边:你看过没有窗户?阿霜:没有窗户,我刚才还特地跑院子里去看了,原来的窗户口封起来了。小边:?阿霜乱猜:会不会做成一间黑屋子?如果我们两个犯了错,就关在里面?

 小边的手放在键盘上,却不再打字。阿霜本来是在胡说八道,突然见小边神色凝重起来,自己也怕了。这几天日子过得逍遥,差点把这当成家里,突然间意识到只是个卑贱的性奴身份,真有可能被关黑屋子。

 小边不肯再说话,一个人缩到角落里去。只剩阿霜一个,很无聊,就拉着小边过来打游戏机。游戏机是前两天小边拿出来共享的,阿霜可喜欢玩了,结果到后来变成经常他一个人粘在游戏机上。

 小边有时候会跟阿霜对打,技术还不错。但是小边听不见,一边看对手的动作,又要看血条,所以总是吃亏些,经常被阿霜打得喷血倒地而亡,阿霜嫉妒主人买游戏机送他,自己就没有,所以经常赢了还不放过,经常按着游戏机手杆虐尸,小边笨笨的,也不知道,下一次还是照样被虐。

 果然今天小边心情不好,隔十几秒被虐一回,连阿霜自己也觉得没意思了,一边玩一边拿着盘子嚼点心。吃着吃着,阿霜觉得自己不单只在游戏里虐小边,又一个人吃东西,有点不好意思,就塞了一块进小边嘴里。

 小边正在拼命对付那个名叫阿霜的胖家伙的拳头,自己没留意,咬咬就吞了。他们两谁也不知道另一个房间里发出怪叫:“啊!小边吃东西了!”

 两个人继续打游戏,阿霜继续虐尸。又塞一块饼,咬到有点脆,发出啪的一声响,小边转过神来,把饼从嘴里拿出来,放回盘子里。到了晚上,阿博到阿霜房间里对他说:“少爷让你下一次挑软一点的喂。”

 看到阿博丢下一句话就走了,阿霜半天没明白过来阿博在说什么?喂什么?什么东西软一点呀?是不是阿博说少爷喜欢吃软点的东西?呵呵,吃软饭…少爷?阿霜捂着嘴自娱自乐。想不到第二天阿霜会跟小边闹意见。阿霜想用小边的电脑打游戏,他还想上网。阿霜观察好久了,看到小边的电脑可以上网。

 就一直在想,如果真的可以上网,我可以…跟家里人联系,打网络游戏,下载电视电影,看网络小说…不知道能不能找人来救自己出去,但是,能在家养性奴的都不是一般的权贵,就连阿霜也不敢随便乱来。

 逃走,更加是想都不敢想。总之,如果能上网,万事皆有可能。可是小边除了让他在上面打字交谈外,其它一概不准动。见阿霜才碰了碰鼠标,就把阿霜的手推开,抱着电脑闪到角落里去。

 阿霜气极,对着小边乱喊:“就你能用电脑,你这个自私鬼,小气鬼,让我玩一玩不可以嘛,说不定能碰到我家里人呢,抱个平安也好。”反正小边听不到。阿霜喊着喊着,就哭了起来。

 小边被他的眼泪吓到,躲得更远。到下午,两个人又合好了。阿霜在小边的电脑上打:我不碰你的电脑了,别躲我,你不陪我,我好无聊。两个人又开开心心地乱玩。只是下午后来出了点事,小边走开了一会,电脑“不小心”

 摔到地上,坏了。小边呆了呆,有些不知所措。阿霜开始躲得远远的,怕小边会发脾气,怕他到主人那告状,怕受到主人责罚。

 但是第二天一早,小边还是抱着一台手提电脑,纯白色贝壳型外壳,内壳是银色流线型设计,十四寸液晶屏,机身只有手机那么厚,看得阿霜拼命流口水。

 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阿霜再不敢去乱碰,呆在旁边低着头胡思乱想。好久没见到主人了。不知道去了哪里,晚上有回来,都是抱小边。不知道忙什么。如果可以…主人怎么就不上我呢?说不定上过一次就食髓知味,以后再也不碰小边,会送我电脑、游戏机,还有好多好多好玩的…

 小边在旁边看到阿霜不知道在想什么,想着想着开始两眼放光。笑了笑。别的都可以给他,就电脑不行。里面装着很多重要东西呢,如果弄不见了,都是花了好长时间的心血。

 阿霜别扭了两天,一直没太理小边。想自己跑到书房去见主人,结果对着楼梯鼓起勇气无数次,都没敢迈脚。倒是被阿博抓住一次,让他带小边到院子里玩。阿霜跟小边说了,小边不肯去。

 阿霜知道阿博的吩咐其实就是主人的吩咐,不敢不执行,所以死皮赖脸地闹小边,把小边闹得没办法,只好跟他到院子里。

 平时如果不是有主人抱,小边绝少下楼。被阿霜拖到院子里,小边还想着电脑,一幅打不起精神的样子,趴在躺椅上玩地上的枯叶子。阿霜跑到大游泳池里游泳,虽然将近深秋,池水是加热过的,根本不冷。

 小边不肯下去,阿霜怎么闹都不肯。阿霜有十万个脑袋,也没想到第二天会发生的事。自己起床晚了点。因为昨天小边不肯到院子里,最后虽然还是去了,阿霜心里很不乐意,就拖拖拉拉不想到小边那里去,想着拖到吃过午饭后下午再去。

 一直闷在屋子里很无聊。阿霜就在想,本来自己恨死这些主人性奴的事了,如果碰到个会虐待性奴的主人,说不定自己早就宁死不屈,咬舌头或者撞墙死了。

 但是,来这里的第一天就看到主人宠爱小边,原本绝望的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复苏起来,居想会想要主人宠爱自己。

 哪怕是只有一点点温暖,也要靠近吧,虽然靠近那点温暖会被烧伤。还有主人身边的阿博,壮壮的,笨笨的,纯纯的,应该是个很正直的人,虽然自己没经历过,但是看他的眼神,也知道应该是个很凶的人,但是在主人小边和自己面前,偏显得很笨拙,象只很大的长毛狗狗。

 阿霜叹气,在这个屋子里,自己算什么呢?好不容易蹭到吃过午饭,阿霜连忙跑过去找小边。

 可是…进屋,发现主人和阿博都在,还有两个陌生的男护士。两个人拼命地扣住床上的男人,而男人发了疯一样挣扎,两个身强力壮的男护士几乎制不住他,几次差点让他挣脱。

 那是…小边?疯狂暴乱的眼神,脸孔因为用力变成通红,肌肉纠结,四肢胡乱挥舞…真的是平时斯文冷漠的小边?阿霜不相信。靠近。真的是小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小边怎么会变成狂暴兔了?连主人也回入压制小边的行列里。

 扑上去,压在他的身体上。小边的腰用不上力,挣动就没有那么厉害了。扬起头,看到阿霜。一直盯着阿霜,小边渐渐安静下来。阿霜也奇怪,小边为什么看到我就安静下来了呢?终于忍不住问:“怎么了?”

 ***身旁的阿博叫了声:“去握住他的手。”阿霜不敢怠慢,忙靠近小边,握住他的手。不知道是因为被主人压制住起的作用,还是因为阿霜,小边终于安静下来。

 主人试着放开他,他也没有再乱动。两个男护士被阿博弄了出去。阿霜觉得被小边握着手怪怪的,而且小边的手心冰凉,手掌上全是冷汗,但是偷看主人和阿博的眼神,根本不敢放开。

 小边谁也不看,偏过头去。主人想讨好他,转到他眼睛的边,小边干脆闭上眼睛。但是无论主人还是阿霜,都可以感觉到平静的小边实际上根本不平静,他的身体在很小幅度地颤抖,像是怕到极点,颤抖都不敢被人发现,卷起身体也不敢,就这么绷紧身体不停地抖动着。

 主人担心得不得了,不停地抚摸小边,不停地说:“不要怕了,不要怕了。”但是小边听不见,说再多都没有用。而且主人的抚摸也不管用,只会让小边绷得更紧。阿博在旁边轻轻地劝:“少爷,你还是放阿霜跟两个人呆会吧。”

 主人不肯走,满眼的痛苦,恨不得把脑袋捣到小边的胸口里去,但既然小边把眼睛都闭起来了,主人做什么都不再有用。临走前,主人吩咐:“不要松手。”

 阿霜委屈,不松手难道一直这么抓着?不用吃饭睡觉了?人走出去,屋子瑞安静得可以听到小边的磨牙声。不单只身体颤抖,牙齿也在打冷战,磕到咔咔作响,听得阿霜心里寒寒的,越坐越怕。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将近快黑的时候,小边总算清醒一点,没有再抖动得那么厉害,两个人呆在半明半暗的灰色世界,阿霜坐在床边,小边则慢慢地缩起身体,卷成一团,恨不得卷成呆在母体里的形状,只是手…一直没有放开阿霜。

 阿霜还记得他的电脑,在电脑上敲:“不要怕,我陪你,明天就好了。”黑暗中小边的眼睛如两点星辰,眨了眨,星光闪动。阿霜看到他咬自己的嘴唇,就伸出另一只空闲着的手去抚了抚他的嘴唇,在电脑上打:你犯了错?主人罚你?别怕,忍一忍就过去了。

 液晶屏的光照出一块光亮的地方,有时候照着阿霜的脸,有时候照着小边的脸。小边的脸色发青,一片惨白,在光线中有如尸体。每当屏幕转到他那边,他只飞快地看一眼,就把眼睛闭上。

 直到光线转开,阿霜才又看到那一对闪亮的星子。阿霜很讨厌自己为什么要握着小边的手,又湿又冷的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没有放开。小边什么都不说。自然无从知道发生了什么。主人来过一次,但是只要主人踏进这个房间,小边就紧绷起来。

 阿霜只好跟主人说:“请主人先出去吧。”这是阿霜被调教后最大胆的一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就顺口说出来了。没想到主人真的没再进来,阿霜听到门外有什么东西撞墙的咚咚响声。

 晚上有仆人拿了一个仪器进来,还有一袋白粥一样的东西。以前阿霜一直奇怪小边为什么鼻子上有一段很小的管子,因为管子是透明的肉色,几乎不影响面容,直到今天才知道是做什么用途。

 仆人走过来,将仪器上的透明软管消毒,要接到小边的鼻胃管上。夜色中,两颗星辰沉寂下来,过了一会,小边连阿霜都不要,放开他的手缩到床的角落里去。阿霜和仆人冲过去抓他,小边就像一只被激怒的猫,又抓又咬,谁都不能接近。

 明显一直傻呆在门外的主人冲了进来,在电脑上啪啪打了一行字,递到小边面前,上前赫然写着:别逼我把你绑起来。

 小边总算老实一点,怯生生地外挪动了一点。阿霜伸手去握他的手,被小边打开,这次阿霜十分坚持,死死地扣住小边的手不放。

 可能是力量传了过去,小边再次往外挪了一点点。坚决不看捧着电脑的那个坏人。闭上眼,任由仆人将软管接好。阿霜心惊胆颤地看着浊白色的浓液顺着管子流进小边的身体。

 异物进入的时候,小边抖了抖,不再乱动,静静地躺下来。屋里一片死寂,仿佛可以听到心死去的声音。

 除了阿霜,另外两个人再看不下去,逃出了房间。阿霜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黑暗。好,黑色的世界多好,看不到屈辱,看不到痛苦,看不到伤心,更看不到泪水。

 温热的液体一滴滴地滴落,打在光裸的大腿上。直到此刻,阿霜才知道小边是经过极限调教的奴隶。

 极限调教是什么?就是通过调教让奴隶失去对身体所有功能的控制权,奴隶吃喝拉撒五感全控制在主人手里,成为完全属于主人,随时满足主人任何欲望的肉块。原来…一直是这样。阿霜忍不住嘲笑自己。不久前还想着争宠的傻瓜是谁?不久前还使尽手段对付小边的笨蛋是谁?

 一个已经脆弱到随时都会崩溃的人,自己还在雪上加霜。想得到主人的宠爱么?被送去调教成吃饭都只能通过胃管,排泄要得到主人的指令,甚至完全听不到声音的聋子,要当这样的人么?

 寒霜呀寒霜,你真不是一般的笨和蠢。黑暗世界里,主人永远是主人,奴隶永远是主人的奴隶。谈什么温情、幸福和宠爱,不过都是让主人发泄欲望的物品而已。小边…居然是个极限调教的性奴。

 那么灵秀,那么鲜活,那么积极地生活着的小边,平时照顾自己,受了欺负也从不告状的小边,敢跟主人对抗的小边,虽然有点冷漠但是对人很友好的小边,竟然经历过那么残酷的事…

 如果换做是自己,身体天天被胶管和仪器折磨,连最基本的生活自理都办不到,只怕早就去自杀了吧?难怪从来没见他吃过东西,他根本是被剥夺了吃东西的本能。极限调教过的性奴隶离开主人,活不过几天。

 自己如果真的夺了小边的宠爱,岂不是要小边去死?想到自己差点亲手杀死小边,阿霜心头暴寒。只能再握紧一点,对小边说:“别怕,有我陪你,下次不要再惹主人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