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叶是关心则乱,并没有注意到陆谌靠在他肩头掩去了脸上那一抹计谋得逞的奸笑。等进了卧室,陆谌就显出他的大狼尾巴,转被动为主动直接扯了人就往床上扑去。艾叶陡然跌倒床上,又惊又急,连番推搡下竟也把陆谌推了开去。

 陆谌第一扑失败也不气馁,又缠了上去,这次直接捧起艾叶的脸胡乱的亲个不停。艾叶被他舔得一脸口水,嫌恶的叫了一声:“你是狗么?”

 “…”陆谌也不搭话,只是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他的狼性。脸上亲了个够,他又继续向下转战脖子,一口一口的啃着,直到来到耳根后,舌头这么轻轻一搅,引得艾叶惊呼一声,身子也跟着颤动起来,竟是身体也被挑起了兴致。

 事已至此,艾叶也不在矫情,手攀上陆谌的背主动索取。两人你来我往之间,很快就将对方剥了个精光,坦诚而对。

 两人分开数月,陆谌那啥那求早就不满许久,迫不及待地提枪上阵,攻势那叫一波盖过一波。艾叶只能缴械投降,在这波涛汹涌里起起伏伏。

 待一战结束,陆谌也并未抽身离开,两具身体仍是密不可分。艾叶靠在他胸前,手指在他胸前划了几下,幽幽开口:“我高三那年临近高考突然改了志愿,当时家里可翻了天。我父母、学校的老师轮番给我思想工作,可我那时铁了心要考表演系。他们拗不过我,又觉得表演系热门,每年考上的人凤毛麟角,我这临时抱佛脚的肯定没希望,谁知道我竟然过了面试。等我真正入了这行才发觉完全不是自己当初想象的那么回事…”

 陆谌这才听明白艾叶这是主动向自己解释沙木娜那事儿,这是不是说明他要向自己求和了?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暗爽,下面那疲倦的小兄弟似乎也感受到他的心情跟着兴奋起来。

 “我接第一部戏的时候…”艾叶也发现陆谌身下的变化,原本到嘴边的话也停了下来。

 陆谌在他肩上亲了一下,说道:“不必理它。你继续…”

 “我是在最低谷的时候认识了沙木娜,那时候我都快放弃了…”时隔多日,陆谌再次亲口听到艾叶提到沙木娜的名字仍是觉得膈应,想到艾叶为了这么个女人居然利用自己利用陆家的威望,刚才的暗爽一瞬间就不翼而飞。不过他素来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既然决定和艾叶和解,这事儿就这么揭过,至于他下面那位大兄弟怎么想,他可管不住。

 艾叶觉得那硬家伙就抵着自己,在自己后面不停地磨蹭,动作轻轻柔柔,浅浅的出入,撩得他心痒难耐,连说出口的话也显得语无伦次,好在陆谌将一门心思都放在调教大兄弟上,并没有怎么认真听他说话。

 这么磨得久了,艾叶心中的火越憋越大,最后竟是抓着陆谌的胳膊,恼道:“你玩够么!”

 陆谌一脸无辜的望着他:“真不关我的事…”

 艾叶瞧他那无赖的模样,翻了个白眼,终是忍不住冲他大吼一声:“你倒是给我快些!”

 陆谌这才咧嘴一笑:“好咧!走起!”

 艾叶最后到底是断断续续的将他当年那些事儿回忆完,陆谌听进去多少也不清楚,反正他只要确定沙木娜那女人肚子里的种不是艾叶播的就成,其他的事也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不过艾叶口中那个“木木”又是谁?他起初以为是沙木娜,现在确定不是那又是谁呢?

 这会儿陆谌躺在床上,一脸餍足的揽着艾叶,这么难得的和谐氛围之下实在不适合讨论这种问题,偏偏他脑子少了根神经,几乎是脱口而出:“木木是谁?”

 艾叶原本乖顺的躺在他怀里,听了他那话不过刹那功夫脸色就变了,竟是直接磨起了牙齿,阴测测的盯着陆谌。

 等陆谌发觉大事不妙时为时已晚。

 “你给我滚出去!”伴随艾叶怒吼的是朝他飞来的一个大脚丫,然后陆总就光溜溜的跌坐在地上,感概道:“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

 艾叶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过了半天,陆谌见他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叹了一口气,顺手拿起床边散落的衣物穿戴起来。待整装完毕他才低声说了句:“你既然不想见我…我先走了…”然后蹑手蹑足的离开卧室。

 艾叶听到关门声这才转了个身却是改为趴在床上,头死死埋在被子里,肩头不停地抖动着。

 窗外雨势更猛。

 陆谌走出酒店,马蔚已经开车过来接他,见他一言不发的上了车,又偷偷瞄了瞄他的脸色,聪明的决定乖乖当自己是哑巴。

 这雨下起来便没完没了,原本的滂沱大雨到后来变成淅淅沥沥的毛毛雨,下了几天也不见晴。陆谌视察考古基地的计划也因此而延迟。

 只能在样板房里待着的工作人员难免出现抱怨情绪,程教授倒是沉得住气,外业不行就转内业,将这几个月来考古的资料整理了一遍,还拉着陆谌前来听课。

 陆谌盯着教授递给他的照片,那是一块山地,挖了块方形的坑。程教授激动地告诉他:“那里应该是天姚皇室用来祭祀先祖的明楼…”

 陆谌偷偷翻了个白眼,整不明白怎么随便挖了个坑就说是古代遗址

 程教授又耐心的开始向他解释如何根据土层的颜色来断代。陆谌到底是个外行越听得越多脑子里越乱,但老人家讲的眉飞色舞他又没那个胆子开口说自己愣是一个字没听懂。

 耳朵被荼毒了一个星期后,天终于放晴。陆谌望着东方冉冉升起的红日,泪流满面的说道:“感谢阳光普照,我的耳朵终于解放了!”

 陵山并未开发,还保持这原始的状态,山上树木茂密,杂草丛生,还能听见此起彼伏欢快的鸟鸣。没有山路,只能靠自己用脚去踩出路来。连日的雨水,山路湿滑,偶尔还会有些碎石滚落下来,程教授却老当力壮跑得贼快,甚至把他远远甩在身后。

 陆谌跟着考古队员们在山里转悠了一个小时,也不知翻了几个山头,终于来到那处遗址。却是和程教授给他看过的照片一模一样。

 考古队员驾轻就熟的带上手套拿起工具到坑里继续开发起来,而程教授则在附近不停地走来走去勘测地形。

 陆谌跟在他身后,好奇地问他:“教授,你在看什么?墓穴一般都不在地下吗?”

 程教授摇摇头,解释道:“卫城是陵江平原腹地,河流交错,湖水密布,水资源丰富,陵山在陵江边上,如果葬在地下墓穴可能就被地下水淹没…最有可能的开山而凿,以山建陵。”

 “…”陆谌咋咋舌,这将整个山体挖空建成陵墓拉得是多大的工程啊!

 程教授见他一脸不可思议,继续说道:“这也并非没有先例,唐代的帝王墓葬就多如此,唐太宗李的昭陵玄宫就见在九嵕山峰的山腰南麓。”

 “如果真如您所说,陵山山脉那么大,天姚皇帝又会葬在哪里?难道要一个山头一个山找吗?”

 “这个…”程教授正待开口,却瞧见有一行人正从另一个山头向这边走来,他不禁皱起眉头。

 “咦…”陆谌也瞅见那伙人惊讶的叫了一声“怎么是他们?”

 “你认识他们?”程教授问道。

 陆谌点点头:“是《天姚传奇》剧组。”这部电影程教授自然是知道的。他的孙子程昱也参与了投资,自己似乎还担了名誉历史顾问的闲职。

 那慢慢走近的一行人中,领头的正是导演,跟在后面的是他的助理,还有扛着装备的摄像师,艾叶也在其中。

 陆谌正愁没机会去找艾叶,这下撞个正着,心情也跟这大好的天气一般晴空万里,正打算主动上前,岂料艾叶似乎找看出他得打算,竟然瞪了他一眼调头就走。自从那天被赶出来,好不容易又见到了陆谌哪里肯错过这大好时机,当下也顾不得什么考古、剧组的事情赶紧追了上去,只留下错愕的一行人。

 山路泥泞,艾叶却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在这坑坑洼洼起伏不平的山坡上犹如在平地上跑。追在后面的陆谌可就险象环生,脚底打滑跌跌撞撞的往下坡走,山道上还不停的有碎石滚落下来险些将他绊倒在地,两人的距离也越拉越远。这么跑了不知多久陆谌累得几乎脱力,只好停脚步,弓着身子喘着粗气,待呼吸平复下来,他才发现自己在一个山坳里,视线所及之处是全然陌生的环境,早已望不到先前所在的山头。

 “靠!不会迷路了吧?”陆谌哀叹一声。人没追到,倒把自己丢了,要是被程昱知道还不被笑死?正当他懊恼不已的时候,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一直追我做什么?”

 他欣喜的抬头,果然艾叶正站在他身后山坡脚下。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哗哗--”泥块和碎石正从艾叶站立的坡顶上滚落下来“快跑!”他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搂着艾叶就往一边跑去。

 就在他们跑开的下一秒,轰轰的泥块的碎石砸落在原地。陆谌放开艾叶,望着满地泥巴和碎石心中一阵后怕,再看着被自己护在怀中的艾叶,只见他正仰着头望着坡顶,神色诡秘莫测。

 陆谌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不由愣住了。

 坡顶处泥块和碎石滚落后坦露出来灰白色的石块,带着明显的人工开凿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