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跟我说过什么,这都是我自己想说的而已,所以,请你放手…”岳人急急的抢白着忍足的话,神色闪过一丝慌张,使劲的挣脱忍足的钳制,又一次在忍足面前溜走。

 偌大的网球场就只剩下忍足一人,驻足原地。如果有人经过,那么他就会看到,此时那张时常带笑的脸瞬间像是凝罩寒冰,戏谑含情的笑眼也蕴满了暴风雨的来临。

 “到底是谁让你有了这决定?”他太了解他,虽然岳人的年龄算是个大人了,但性格还是像小孩子一样,纯真而不做作。

 大笑、大哭、大叫、大闹才是真正的他,而今天的岳人是反常的,就因为他今天太过于镇定和坚决才会更令人怀疑。到底是谁为他洗了脑?忍足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着,突然间神色一凛,想到了什么,该不会是…

 ***…忍足宅…“嘭…”的一声,房门被大力推开,忍足夫人被吓了大大的一跳,不用看也知道,敢这么做的除了自己的宝贝儿子还有谁?

 然而当忍足夫人抚着胸口心悸犹存的抬头看向门口时,仍然是不小的吃了一惊。现在的他上衣扣子只系了一个,随意的敞着,墨蓝色的头发凌乱的披散,浑身是不羁的狂野气息,这是自己那个向来风度翩翩、气定神闲的儿子吗?

 瞧这一身狼狈和气喘吁吁的样子,应该是跑回来的吧。啊,他竟然连眼镜都没有戴?这突然间的发现让忍足夫人满意的看着除下眼镜的忍足那整张脸上唯一有几分自己神韵的地方。

 其实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愤愤不平的:为什么儿子浑身上下没有一点长得像自己呢?反倒样样都像他那个无趣的老爸,他明明是他这个老妈自己千辛万苦才生下来的嘛。

 所幸的是,这孩子的气质和秉性到还是得到自己真传的啦,否则她都不知道要怎样面对两块木头来度过余生。所以说儿子呢,还算是自己比较成功的作品…想到这,忍足夫人已经在心里开始得意地奸笑起来。

 不过,突然想到,作为母亲在儿子面前还是一定要保持形象,所以忍足夫人收住了即将喷薄而出的笑意,状似平静的问道:“侑士,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是不是你对岳人说了什么?”忍足现在焦急的忘了分寸,已经无暇去顾及母亲的心情,劈头就问。忍足夫人被问得愣住了,莫名其妙地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干嘛要去和他说什么?”

 “?你不是一直想要我们分开的吗?现在他莫名奇妙的和我说分手,让我结婚生子继承家业,难道这不是你曾经跟我说的?”

 以他对母亲的了解,要不是当初母亲扬言要阻止他们,他也实在不会怀疑到母亲身上,而现在看来,母亲那惊愕的样子确实又不像是在演戏。

 “这话真是岳人亲口说的吗?”听了儿子的质问,忍足夫人心中也有了猜疑,这确实不像岳人会说的话啊,当初他还不是信誓旦旦的对自己说要排除万难的和侑士在一起的吗?

 这刚刚过了几天,想法竟然会彻底的颠覆?看着母亲比自己还要茫然的神态,忍足心里也开始对自己的猜测没有了把握,母亲,真的不像是那种人。

 而此时此刻,忍足总觉得背后像有一双手在操控着什么,步步为营,一点一点的让自己和岳人滑下早就设好的重重陷阱。

 纠缠的思绪越来越乱的盘旋在脑海,不想再多说话,忍足径直的拉开了门“无论有人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他的…”这话是说给自己,也是说给母亲听的,说完转身走出房间。

 “哼…你好大的胆子…”身后是母亲愠怒的声音,虽然想象着母亲会大发雷霆,但他已不想再理,此刻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他的决心。

 看到儿子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忍足夫人才收敛了佯装出来的怒容,掩饰不住声音中的笑意,低低的说“…好大的胆子啊,嗯,这才像我忍足伊叶的儿子嘛!”

 随即,眼波一转,瞬间划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呵呵,这次就让老妈来帮你吧,啊,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有事情可以做了,有趣啊…”[正文:番外:来和我约会吧!]几天下来,忍足觉得自己已经要疯了,那个岳人看来是铁了心的,仍旧对他不理不睬,任他用尽三十六计、使出七十二变,也始终连话都没机会和他说。

 更可气的是,现在的岳人连搭档也自作主张的换了人,而那个人就是现在比忍足还要接近疯狂边缘的可怜学弟日吉若人同学。

 从一开始就被拖下水之后,现在日吉每天不仅要被迫的陪着岳人蹦蹦跳跳的打自己并不擅长的双打,还要时刻堤防着身后一双日渐凶狠的狼眼的盯梢。

 这就是日吉每天都要过的地狱般的生活,在这样的双重压力下,无辜的他苦不堪言,精神几近崩溃,而心中也愈发的不安起来,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就像今天,不知为什么,眼皮一直在跳,心中开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

 心里正想着,抬眼便看见拦在自己面前的忍足,正温和的向自己笑着,然而,那笑容中的邪气令他心中暗暗叫声不妙。果然,这足以证明人们对于即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坏事还是有很强的预测能力的。

 “日吉,来和学长打一场吧…”打?打什么?现在的日吉大脑基本已经呈现真空状态,茫然中只听到忍足说要打一场,第一反应就是,打架吗?哦呵呵,那我可不怕你…

 然而随着忍足塞给他他的球拍时,日吉却像被雷劈到了一样,一下子萎顿了下去,原来,是要打球啊。

 话说要是打架的话,日吉对自己还是蛮有信心的,可要说打球,现在的自己恐怕还没有得到能对付忍足的“下克上”的精髓呢。还有,忍足那种笑,干吗非要那么危险不可呢?笑得善良点很难吗?

 面对着这种笑容,日吉发现自己的腿肚子好像又开始抽筋了。更可悲的是,突然间发现就在他刚才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忍足已经把他拉到了球场上,摆好了架势。

 哇,这次自己一定会死得很惨!据说忍足学长是拥有N种绝技的天才啊,拜托他千万不要碰巧也会发那个专让球去吻别人脸的外旋就好。

 心里在不停的哀鸣着,日吉感叹自己的流年不利,而这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呼喊“若人,过来和我双打啦,怎么还在那里磨蹭…”

 没等他反应过来,手已经被人牵着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哈,难道逃过一劫?日吉被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弄得头昏脑胀。然而定睛一看,日吉觉得自己其实应该要大哭才对,牵着自己的所谓救星不就是那个小猫吗?

 困难的咽了下口水,去偷瞄了一眼忍足已经发青的脸色,日吉头上的汗如瀑布般的倾泻下来,向日前辈,你是故意的吗?你这是在救我啊,还是嫌我还不够惨,想要更加恶狠狠的陷害我一次?度日如年的熬过了一天的训练后,日吉以光速逃离球场,怕岳人又像前几天一样,缠着自己要一起回家。

 就这样逃啊逃,一直逃到学校大门外,才算解除了警报,刚想松一口气,耳边却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嗨,怎么这么慌张?”惊魂甫定的望过去,一个帅气的男生倚在墙上,轻松的跟自己打着招呼。“啊,是泷学长,干吗站在这里吓人啊?”被泷看到了自己有点糗的样子,日吉觉得脸上一阵烫。

 “呵呵,当然是在等你啊,学弟有难处,我做学长的当然要伸出援手才对。”“啊,学长有办法可以帮我?那我要怎么做呢?”

 此时的泷在日吉眼中俨然已经幻化为一个插着翅膀的天使,让日吉那少有表情的扑克脸瞬间绽放出五彩的希望之光。

 眨着已经变成了星星的泪眼,激动地过了头的他完全没有发现泷那温暖的双眼闪出的狡黠。现在越来越发现二年级的学弟还真是不错呢,怪不得自己会被穴户抛弃的彻彻底底的,泷在心中暗想。

 凤的性格固然温柔善良,可这个日吉呢,有点小小的别扭但却不时地也有可爱的一面啊,细想起来,还真有点像小时候的穴户呢。“呵呵,办法嘛,就是,你…来和我约会吧…”“NANI…?!”

 [正文:番外:怨念啊怨念…]“景吾,岳人这几天的心情好像很不好啊!”趁着训练的闲暇时间,小羊一头栽进迹部的怀里,不无担忧的说出心中的忧虑。然而听了这话后的女王却紧紧锁起了眉头,心里万般委屈:心情不好的人不只是岳人吧,还有本大爷呢!

 想自那日起,日吉突然开始和泷出双入对,使得岳人几次失去下手的机会后,那只可恶的小猫竟然把罪恶的黑手伸到了绵羊的身上,令慈郎顺理成章的代替了日吉的地位。

 卷毛羊摇身变成了替罪羊,每天在忍足哀怨喷火的眼神下过活。而女王自己呢,似乎还要更加悲惨一点,除了每天和慈郎独处的时间减少了之外,和那只狼的独处时间倒是增加了一倍有余。

 而且这其中外加的福利就是要无限时的忍受某狼在耳边的聒噪和抱怨。经典台词诸如:小景,你怎么不圈好你家的羊?/小景,你是不是这么没有魅力啊?/小景,为什么你可以这么无动于衷?/小景…每每这时,迹部都会一肚子的火:明明是你自己的问题嘛,现在说来怎么好象都是我的不对?

 然而看着好友的伤神,迹部也无法发火,只能在心里骂着:你们两个搞什么飞机啊?刚刚撮合了一对,现在又想要拆散一对吗?不过,难得的,今天小羊似乎有点空闲能偎在自己身边,迹部心情不错,有问必答“忍足说,岳人要和他分手。”

 “怎么会?岳人这几天明明很伤心的样子,还叫我不要说出去,一定是忍足的不好啦。”小羊不肯相信的猛摇头。“不知道啊,也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吧。”怕小羊就此摇出重度脑震荡来,迹部慌忙用手强行固定住他的头颅。

 “你已经够笨的了,再晃下去就变成白痴啦!”“哼…”小羊不服气的噘起嘴,从迹部腿上跳下,向远处的岳人招了招手“不跟你说了,岳人找我打球。”

 “喂…”迹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慈郎已经跑出老远。被无视的女王只好在头上挂满华丽的黑线,与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某狼一同在心中怨念啊怨念…霎时,方圆百米内阴风阵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