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咳咳…咳…”那个女人问的突然,而岳人则被噎得好惨。好不容易顺过了气,红着脸张着大大的猫眼,不知道要怎样回答,自己有喜欢的人,但是个男的。

 “呵呵,看来是有了哦,脸红得这么厉害。”不说还好,一说这话,岳人的脸更是烫的像煮熟的虾一样。“那我们来说说岳人的那个‘她’好不好?你爱‘她’吗?”那人自顾自的说着,好像没看到岳人不自然的神情。

 “嗯,很爱…”不由自主地,岳人回答了她的题。“那你想过和‘她’永远在一起吗?”“当然…”

 “可是如果有很多阻碍呢?”那人的声音高了起来。“有阻碍就去克服好了,只要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能忍受。”

 岳人也说的忘乎所以起来。“到那时,你…可是会遍体鳞伤的,为什么不选择让自己过得轻松点的生活呢?现在还是有余地的。”谈话进行到这,岳人突然觉得这个人句句都像是意有所指,疑惑的打量着眼前的人,却又瞧不出半点端倪。

 于是岳人无言的垂下头,半晌轻轻的吐出一句话“不是的,已经没有余地了,没有了他我也许会回到以前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我也将永远不会再明白:幸福是什么…”

 “是吗?已经没有余地了…”那女人若有所思的喃喃低语,看似深沉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谢谢伯母的招待…”走出蛋糕店,岳人摸着鼓鼓的肚皮心满意足的道着谢。“不用,跟你聊天我也有了收获呢。”

 那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微笑着。“呃,可是还不知道伯母的称呼…”岳人突然想起自己粗心得还一直都不知道她是谁。“呵呵,我想我们还会再见面的,记住你说过的话,既然是自己选择的,以后遇到什么事可不要说后悔哟!”

 边说着话,那个人边钻进了车子,话说完,车子也已经扬长而去。岳人甚至来不及跟她道一声再见,只来得及看到车窗里那可称得上是“阴险”吗?反正,是别有深意的表情…

 ***“不错嘛,这两个小子,竟然都跟我说到什么‘幸福’这个词?看来真是把彼此当做自己的幸福了呢。”

 懒洋洋的把头枕在丈夫的胸口,忍足夫人笑着回忆这两天来和忍岳的交锋。“呵呵,侑士也会这样啊?真没想到。”忍足先生…就是忍足的父亲大人,听了爱妻的描述,也不由自主地乐开了。

 “当然啊,你不知道侑士当时的样子,像要把我吃掉一样,他是真的把我当成了那种腐朽思想的家长哦。”看着状似抱怨的妻子,忍足先生只好无奈的笑,太了解她了,他这个爱玩又有些腹黑的妻子啊,总是会把事情说得无限夸大。

 “好了啦,你玩也玩够了吧,我们就不要再插手了,虽然跟草立家联姻会有好处,但是最重要的还是儿子的幸福不是吗?”

 “是啊,本来想要撮合他和夜兰的,既然这样那也就算了,不过我现在倒有点担心,突然发现…夜兰她,好像不是表面那么单纯的人呢…”

 ***—冰帝学园—“慈郎,一会训练完等我一下,我现在要去学生会,开完会后带你去吃饭,听见了吗?”

 迹部摇着怀里半睡半醒的小羊,尽量一字一顿说的清晰,不然以这笨羊现在的状态,恐怕是听不到脑子里去的。“唔…好的…”迷迷糊糊的听见那个华丽的声音,慈郎条件反射般的就答应下来,具体听见了多少,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就这样睡呀,睡呀,不知过了多久,慈郎被人大力的晃醒,揉揉眼睛看着眼前活力四射的小猫,只见他双手叉腰,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慈郎,训练都已经结束了,你还想睡到什么时候,真是的,我们练习的那么辛苦,你却可以在这睡大觉。”

 “呵呵,谁叫景吾那么没原则啊,真是把他宠坏了。”紧跟着这句话,岳人身后罩上了一个高高的身影,毫不避讳的把他揽在了怀里。

 “话说回来,我待岳人也不错啊,你看,所有刁钻的球都是我在接耶。”“侑士放手啦…”虽然他们的恋情在网球部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是岳人还是不习惯在众目睽睽之下的亲密。

 “怕什么?他们早都走掉了。”忍足说这话不是没根据的,冰帝网球部的全体成员现在就只剩下眼前这三个人了,其余的呢,早就在训练一结束的时候就成了鸟兽散。

 那是因为他们经过长期的潜心考察,发现了每到这个时候,网球场便总会有让人脸红心跳的镜头出现…久而久之,大家都已经能够精准的掐好时机,及时的消失在不该有他们存在的地方了。

 傻呵呵的笑着,看着眼前这两个欢喜冤家,慈郎突然想起刚才迹部曾对他说过什么,但是,现在事态严重了,他发现他已经不记得迹部说的话。

 “慈郎,我们要走了,你在这等迹部吧,他去了学生会。”岳人跟呆头呆脑的小羊道着别,顺便好心的提醒了他一句。于是互相道了再见后,偌大的网球场,就只剩下慈郎一人,呆呆的坐在长椅上,等着迹部的出现。

 坐了几分钟,慈郎又开始有点瞌睡,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他的名字,诧异的回头一看,竟然是…“迷兰…姐…”

 呐呐的开口叫道,对这个称呼慈郎其实有些不自在,因为迹部他们都亲热地这么叫她。可是那个时候,她曾扬着无比亲切温柔的脸对他说:“以后慈郎也要叫我迷兰姐才行哦…”像这样温柔可人的女孩子是任谁也拒绝不了的吧。正想着,迷兰已经笑眯眯的走到慈郎身边坐下。“怎么只有慈郎一个人,景吾呢?”“哦,他…在开会…”“啊?景吾他好过分,自己去开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等他。”

 “没,没有,他没让我等,是我自己要等他的。”“是这样啊,你总是这样的等他吗?呵呵,看来景吾也真是变了很多呢,以前从来都是他等我的啊。”

 “…”慈郎无语,不知道要如何去接这样一句话,心里突然有些闷闷的,而迷兰却像是毫无所觉。

 两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的时候,一个小女生期期艾艾地走了过来,在慈郎面前立正站好。头垂的低低的,她的声音几不可闻:“芥川学长,我…有话…想对你说,可…可以吗?”

 这个人是谁,慈郎没什么印象,说起来应该是个学妹吧,于是他很有礼貌的站了起来。“好啊,你有什么事就说好了。”

 “啊,那个…这里不太方便,我们上别的地方好吗?”那个小女生偷偷瞄了眼旁边的迷兰,然后期待的等着慈郎的回答。

 “是吗?这里不方便…?”慈郎有些摸不到头脑,他不觉得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啊。一旁的迷兰饶有兴味的看着眼前的一幕,心中冷笑,这个慈郎真是太单纯了,这么明白的暗示都不懂吗?“哦,好吧,那我们去找个别的地方好了。”

 虽然心里不清不楚,但是善良的慈郎还是不忍看着那个女孩有点变得失望的眼神,一口答应了下来。

 “迷兰姐,一会看到景吾帮忙告诉他,我有事就先走了,不等他了。”慈郎真的是不记得睡觉时迹部跟自己说过什么,便决定不再等他,只是单纯的想,就算有什么事的话,等明天见到他时再问他也一样。

 而且,潜意识里他也确实不想看到迷兰和迹部在一起的样子,那会让他非常不舒服,纵使迷兰无论何时表现的都那么和善。

 于是慈郎跟迷兰嘱咐了一句后和那个学妹并肩走了。看着慈郎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迷兰慢慢收回了唇边甜美的微笑,这个慈郎还真是单纯到家的人呢…匆匆忙忙的结束了会议,迹部急着跑出去找慈郎,这家伙应该还在那等着呢吧。

 可跑到球场,却只看到一个窈窕的身影伫立在夕阳下,褐色的卷发,明亮的双眼,甜甜的笑容,与黄昏搭配出一幅绝美的画面。然而看着那张相似的脸孔,此时在迹部脑海中浮现的却是另一个人。

 “迷兰姐怎么来了?慈郎呢?”迹部前后左右的巡视了一圈,却没看到那个刚刚浮现在脑中的小羊。

 “哦,我刚刚看到他了,呃…景吾,你们…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看着迷兰那有些闪烁的眼神,还有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迹部迷惑不解。

 “没有啊,我们没有问题,哈,迷兰姐,你是不是听说到什么闲话了?”“啊,倒是没有听说什么,只是我刚才看见一个女生向他表白,然后他们就一起走了,慈郎看起来还很开心的样子,告诉我说已经不会再等你了…就是这样,我还以为…既然没事就好,看来是我误会了。”

 ***迷兰这样看似无意的说着,眼角却偷偷的瞥向迹部的脸,不出所料,果然是已经变了颜色。拿出行动电话,迹部使劲的按下那个熟得不能再熟的号码,等着听那个懒洋洋的声音…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才行,竟然这样无法无天。

 焦急的等待着,然而电话里一阵盲音过后,却是对方已经关机的声音。狠狠地把电话挂掉,迹部气的牙根痒痒“慈郎这家伙搞什么鬼?明明告诉他等本大爷吃饭的。”

 其实迹部最关心的不是慈郎没等他,现在他最气的是慈郎竟然是跟别的女孩走掉了,而且还是他的爱慕者,难道他答应了吗?

 怎么可能,他怎么可以这让种事情发生?迹部越想越气愤,握着的双拳紧了又紧。正中下怀的迷兰看到迹部瞬息万变的神色,心中暗笑不已。

 “慈郎是男孩子,会被女孩吸引也在所难免,这点景吾应该很清楚的不是吗?”“呃…”感觉到迷兰似乎话中有话,知道她是在暗示当年的事情,迹部有些不自然的应着,却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迷兰抬头仰视着迹部俊美的脸孔,几年不见,竟然已经需要这样仰起头才能看到他。现在的景吾,不再是当年那个稚嫩的小男孩了,变得这么的魅力四射,会让所有的女孩子怦然心动。

 其实,迷兰知道自己在迹部心里是怎样的地位,当年就知道的。然而那时的她,需要的是一个真正成熟又让她有成就感的男人,不是那个小她一岁,还需要依赖别人的孩子。

 所以即使对迹部对自己的暗恋心知肚明,迷兰却还只是装聋作哑,一直在他身边扮演着一个体贴可人的大姐姐形象。直到全家移民去了意大利,她也在那里找到了她想要的那种男人,然后第一时间便与迹部“分享”了她的快乐,于是迹部的初恋就这样还没开始,就残酷的结束了。现在那个男人已经和她分了手,因为什么她也不知道,或许她早就该想到这样的男人根本就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