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样想着,额上突然覆上一只温暖的手,随后是他透着关心,却没什么波澜的声线:“温度怎么这么高?不二,你太大意了。”

 不二的心情因听到这样的话语而轻松了下来,紧接着就感到自己脱离了桌椅来到半空中,耳畔听见他对菊丸说:“下午帮他请假,我送他去医院。”

 紧紧缩在他的臂弯里,感觉得到他刻意放稳的步伐,感觉得到在他怀中的温暖,甚至感觉得到他有力的心跳,不二只觉得此时的自己好幸福。

 于是最后看了一眼让他沉醉的脸,又顺便看了一眼走廊两侧那些花痴眼中跳动着的大心,不二合上眼皮沉沉的睡了过去,睡着的前一秒他还在想:幸好,没让他看见,真好…悠悠的醒转过来,身上已经觉得轻松很多,这个白白的地方是医院吧,手臂上还有着针孔,外面已经有点昏暗了,好像一觉睡了太久。

 看着趴在床边睡着的人,不二满足的笑了,他一直在这守着吗?轻轻的用手梳着他的头发,却不想轻微的动作也让他醒转过来。看到焕发了神采的不二,手冢脸上的表情松弛下来。

 轻轻拥他入怀,低沉的嗓音缓缓地说:“以后不要这样了,我不在身旁,也要学会爱惜自己。”“嗯!”开心的把下巴枕在手冢肩上,全身被幸福包围着的不二没有发现手冢说这句话时,眼中划过的一片黯然…

 ***“啊…”马路两边的人群发出一阵惊呼,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心脏差点跳出来。本来刚刚的十字路口是红灯,可不知怎的,一辆黑色的小轿车象喝醉了一样,突然冲了出来,可那时路中央还有个人在的,以这个车速,那个人简直避无可避。

 眼看着一场人间惨剧就要发生,好多人惊呼出声,胆小的甚至还闭上了眼睛。可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那个人突然高高弹起,凌空翻了个跟头,向一侧滑去。

 随着那耀眼的玫红色在空中划过完美的弧度,他险险的避开了那堪称疯狂的车辆,而这整个过程也只不过是一瞬间发生。众人吃惊的紧揉眼睛,不是看花眼了吧,这真是太夸张了,这个人,好敏锐的运动神经啊。

 直起身,那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还好虚惊一场,没受什么伤,只是没有准备间突然的跳起又狠狠落地,使得脚踝处隐隐作痛。

 看着那早就飞驰的不见踪影的轿车,那人任命的撇撇小嘴“哼,喝了酒就别出来开车,你不想活也不要连累别人嘛,今天幸好让你碰上的是我向日岳人。”

 边说着他边看了看表,现在马上要到关东大赛了,队里的训练紧的很,不能迟到呢,想到迹部华丽丽的大发雷霆的样子,岳人不寒而栗。

 准时的到了球场,大家开始了热身跑,可跑着跑着,忍足就发现岳人有些不对劲了,好像有点跛的样子,于是拉了他慢下了步子“你的脚怎么了?”

 惊讶于忍足的细心,岳人把今天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忍足马上拉他停了下来,卷上了裤管仔细察看他的伤势。

 还好像他说的问题不大,但也不能马上就剧烈的运动,于是把他按到休息椅上,喷上了药雾,再也不允许他起来蹦蹦跳跳。

 有些无奈于忍足的小题大做,岳人只好坐在一旁看着队友们训练。抽了个空闲,慈郎也跑了来,但什么也不说,只是蹲在地上,泪眼汪汪的凝视着岳人。

 岳人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翻着白眼说:“慈郎,你这什么表情?留着我死的时候再用吧。”听了这话,慈郎的泪水汪得更大,一把抱住岳人“哇,岳人你不要死啊…”脑袋后面的汗如瀑布般落下,岳人没有忽视整个球场投射过来的各种含义的眼神,而其中的绝大部分貌似是在看白痴“慈郎,你起来啦,我又没死。”

 拼命拉扯身上八爪鱼一样的四爪羊,岳人觉得今天的脸是丢尽了。“芥川慈郎,你刚才跟我说过什么?就和岳人谈两句话?这两句话也太长了点吧?”

 前方传来那个华丽丽的声音,随后,慈郎就被拽着后领拎了起来,呼…岳人觉得自己终于是得救了。

 看着女王黑了大半的脸色,小羊垂着头乖乖的任他拖着后领走,但还不忘闪着大眼睛,一路向岳人挥着羊蹄,已经没脸抬头的岳人咬牙切齿,左顾右盼只能是装作没看见。

 看着慈郎这么热络的抱着岳人,迹部心里不是滋味,除了打球的时候他从来没这么抱过自己呢。愤恨的将目光转向一旁没事人似的忍足,意思是说:你怎么不知道看好你家的小猫?

 谁知忍足奸笑着并不示弱的将眼神完整奉回,那含义很明显:还是先管好你家的小羊再来说别人吧,貌似被吃豆腐的是我家小猫呢。

 终于,训练结束,各人打算打道回府,不过眼看关东大赛在即,迹部需要忍足留下一起研究场次分配的事,然而忍足看着今天的岳人却有一些担心。

 不知为什么,听到岳人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忍足突然有不好的预感,不过也许是多心了吧,这种事随时会碰上也不是没可能。

 看着迹部和忍足都要留校,慈郎自告奋勇地说要送受伤的岳人回家,而且向宣誓一样,一手牵住岳人的手,一手按着他的肩膀,坚定的望着他的双眼,信誓旦旦的说:“岳人,这回过马路,就由我来保护你吧。”

 在场众人全部厥到,没倒的几个人头上也冒出了冷汗,这其中当然包括即将被慈郎保护的某只小猫。真是本世纪最大的一个玩笑,慈郎要保护别人过马路?你只要祈祷到时候自己不要在马路中间睡倒就行了。

 虽然所有人的表情怪异非常,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小羊做护猫使者的大好心情。扬起了大大的笑脸,向迹部和忍足摆了摆手,慈郎牵起已经全身僵硬的岳人就走,留在身后的是冷风中女王和小狼无奈的脸。

 ***猫和羊相携走在一条人烟稀少的小路上,不出所料,离开喧嚣的闹市区,这只瞌睡羊终究摆脱不了睡神的宠召,歪斜的靠在岳人肩上呼呼大睡。无奈的扛着身上刚刚说要保护自己的羊艰难走着,岳人感叹今天自己的时运不济。

 “救命啊…”突然前方的拐角处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仓皇地声音吸引了岳人的注意,忙把挂在身上的慈郎靠到墙上,跑向了骚乱现场。

 定睛一看,几个面容猥亵的男子团团将一个女孩困在角落,动手动脚的说着下流的话,满脸无助的女孩看到岳人,忙大声呼救。

 “喂,你们放开她,几个男人欺负一个小女孩,不觉得羞耻吗?”几个男人听到竟然有人胆敢喝止他们,纷纷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把头转向了岳人,而那个女孩则趁这个机会猛地冲了出去,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看到女孩安然无恙的跑开,岳人总算松了一口气,转回头怒视眼前这些个败类,谁知他怒目圆睁的样子却让这一群人看傻了眼,其中一个人吞着口水说:“老大,这小子可比刚才的女的正点多了。”

 “嗯…”被称作老大的也一刻不停的将目光停在岳人红扑扑的小脸上,邪邪的笑着。看到这样不怀好意的表情,岳人戒备的后退了一步,要说那种坏坏的笑容,在忍足脸上是经常看到的,迷死人不偿命的那种,可是放到这种人的脸上,怎么会这么难看,像是癞蛤蟆一样。

 此时那几人已经按捺不住,一步步的逼近岳人“呵呵,你把刚才的那女的放跑了,你打算怎么补偿我们呢?”

 感觉出这几个人眼神中的暧昧不明,岳人有些心慌,他们想干什么?说话间,几人已经逼近眼前,一扑而上,饶是岳人身手再灵活,力量上也难以抵抗这几个大男人,终于被几人按倒在地,动弹不得。

 “你们干什么?”感觉出他们在他身上毛手毛脚,岳人开始害怕了,除了忍足还没让人这么碰过,无奈再怎样挣扎也挣脱不了几人的钳制,刚想开口呼救时,嘴也被一只大手捂上了,只能使劲瞪着一双猫眼,狠狠瞪着他们。

 可岳人不知道这样的他更是燃起了那几人的征服欲,只听哧啦一声,岳人的衣服被撕裂,露出大片雪白的皮肤,看得几人口水都流了有三千尺那么长,正想进一步有所行动时,那个为首的突然被人大力的一拳,挥了出去。

 几个小弟吃了一惊,忙抬眼看去,来人是两个少年,其中一个慌忙的去扶起了岳人,而另一个,就是动了手的那个,竟是戴了个斯文眼镜的少年,只是那唇边邪魅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你是谁,坏我们的好事?”躺在地上还没爬起来的老大,不知死活的叫嚣着,小弟们互相对望一眼,突然一齐抡拳头冲了上去,一时硝烟四起,鬼哭狼嚎。

 不到五分钟之后,世界终于安静了,忍足越过地上横七竖八躺倒的几个人渣,来到那老大的面前,含笑的双眼透出的却是危险的讯息。

 好不容易才刚刚站起的老大看了这个阵势,眼睛一翻,非常干脆的直接晕了过去。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忍足忙来到岳人身边,慈郎正在一旁红着眼圈一劲的自责。

 忍足心疼的脱下外衣披在他身上,说不上是因为什么,看着被吓得不轻的岳人,忍足的心里总觉得阵阵不安。

 怎么会这么巧,同一天竟然会接二连三的遇到这么危险的事?岳人最近有得罪过什么人吗?送完岳人后,忍足回到家,刚进客厅,就感到家里的气氛有些怪怪的,一个人背对着他在母亲对面正襟危坐,一听到他回来,马上转过脸来,满脸含笑“侑士!你回来了。”

 看到来人,忍足皱了下眉,但马上就换上了习惯性的笑容“是夜兰啊!稀客呢。”看到忍足回来,忍足母亲顿时眉开眼笑“夜兰,侑士回来了,我就不陪你了,还是你们年轻人聊吧。”说着,从沙发上起身准备上楼,转身时还不忘递给忍足一个意味深长的眼色。了解母亲眼神的含义,忍足头疼得很,这个草立夜兰是他们看好的媳妇人选,可是这种被娇惯的千金小姐,在他看来只不过是美丽的花瓶而已,摆着看倒是无妨,要共度一生,那简直就是慢性自杀。

 看着毕恭毕敬的对着母亲鞠躬的夜兰,忍足突然在她的眼神里捕捉到一丝得意的光芒,不禁心中一动。

 “夜兰,你做了什么?”抬起头来,夜兰看到忍足镜片后深沉的眼睛好像要看穿一切似的审视着自己,心中一慌,强笑道:“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