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外出现周公的声音:“据我观察,因为勤加练习,慈郎这孩子的棋力几乎可以堪比平安时代的棋师藤原佐为了。”)其实呢,网球部的训练少一个人不算少,何况慈郎的技术已经是很好了。

 但是让这些队员们这么愿意拼命的去找他的原因呢?是因为如果练习的时候这个只羊不在,那么网球部的气氛就会很恐怖。有那么个人士很愿意在自己不爽的时候迁怒于别人,华丽丽的大发雷霆之后,无数的队员会遭到池鱼之殃。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网球部的二百来号人,平均散布在冰帝的各个角落在进行着地毯式的搜索。

 “那个野小子,又跑到哪里睡大头觉去了,每次都只会添麻烦。”穴户越想越不爽。“呵呵,既然你这么多抱怨,那就到部长面前说好了,如果你能有命回来。”一旁草地上的人不冷不热地揶揄着。

 “哼!”穴户闷闷的撇过脸,额头上却冒出一滴冷汗。恨恨的瞪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那人。“喂,你找茬是吧,是不是因为我打赢了你成为正选,你嫉妒我啊?”“找茬又怎么样?要不是我一时大意,怎么会输给你,干吗那么神气?”

 “好啊,那我们就再打一次,这次就用拳头!”“穴户前辈,泷前辈,你们不要吵了,趁部长现在还在学生会,我们还是赶快找到慈郎前辈吧。”说话的人嗓音温柔,紧张地搔着银白色的头发,急急的劝着架。穴户看了他一眼,虽还是满脸的不情愿,但还是收起了架势。

 “凤,我们上那边找好了,吵了十几年,我才懒得和他吵呢。”看着一高一矮的两人远去的背影,泷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呵呵,这个穴户还是别扭的要命,不过自己总算把他顺利打包丢出去了。凤长太郎,让穴户变得和以前不大一样了呢,不知道穴户这个笨蛋自己有没有发现呢?

 管他的,反正今后自己轻松了。另一个地方,岳人也在到处的寻找着,这个慈郎打算一辈子一直这么睡下去吗?挫败的叹口气,自己这十几年来好像就是为了寻找慈郎而生存着似的。

 如果还找不到,一会迹部回来了,可就不好办了,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迹部会那么在意慈郎,人家爱睡觉关你什么事?成天嚣张的要命。哼,而且这么紧要的关头,竟然连忍足都不见了,想想今天一整天都没有见到他呢。

 …奇怪,我突然想他做什么?爱思考爱动脑的小猫,此时脑袋中爬满问号,忽然看到有棵大树在身后,心想,站在树上或许能看得远一点吧,也许就能看到慈郎呢。

 爬树对于运动神经超强的岳人来说,实在算不上什么,三下两下就爬了上去,结果,还真的让他看见了那个他刚刚想着的人。不过不是芥川慈郎,而是,忍足侑士…***

 其实这棵树离忍足所站的地方并不远。近到能够让岳人清楚的看到忍足和谁在一起。近到能够让岳人清楚的看到他们在做些什么。

 近到竟然使岳人对于爬上这里而感到了无比后悔。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会这样做,而现在他只能感到心里一阵阵的难受。

 因为那里不单单只有忍足自己,还有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在他身边。这个女孩,岳人记得的,是二年级的校花,每天都出现在网球场。当时自己并没觉出他们之间有什么,毕竟每天来给忍足加油的女生不计其数。

 而此时,岳人却看到忍足正温柔的拥她入怀。忍足的花心风流,在全校来说也不是新闻,岳人也没有理由不知道,但是忍足的女伴换了一个又一个,所有人都说曾见过他和不同的女孩走在一起,可原本和他最接近的自己却没有一次看到过,难道真是巧合吗?

 所以一直以来对于单纯的岳人来说,只是听说而没有见过,所以永远不知道那会是怎样的一个情景,而自己又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然而现在居然在自己最毫无防备的时候看见了,看见了一对俊男美女在郁郁的树阴下深情相拥,真是好美的画面,但是却…好痛的心…

 心口处的不适让岳人攥紧了拳头,但眼睛却怎样也无法从那对人的身上移开。他看到,那女孩娇羞的把头埋在忍足胸前,而忍足的吻则轻柔的落在她的发间,偶尔在她耳畔轻轻的耳语,还会温柔的用手抚着她的脸。

 对所有女孩子来说,忍足都会是个最好的情人,难怪就连分手后,也没见有哪个女生记恨他。看着忍足对那女孩子绽露着最温柔的笑,岳人忽然发现,那笑容根本就没有达到他的眼底。

 是敷衍吗?他不喜欢她?那为什么还要和她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对她那么温柔?那么,他对自己呢?三年来,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感受他的温柔体贴,关怀备至。

 忍足打单打很厉害,他见识过的,但是他却主动表示要和自己打双打,其实只为了让自己能够在网前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来自由的打球。还有忍足对他的宠溺,都是别的队员所望尘莫及的。于是日子这么一天天的过去了,一切都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习惯了有他在身边,习惯了有难度的球都让他去接,习惯了有他的呵护,习惯了他不变的温柔…习惯到一直傻得以为自己在他心中会是特别的。可原来,他的温柔不是只给自己一个人的。

 任谁都可以的啊,就算是不喜欢的人原来也是一样…***此时正享受着美人投怀送抱的忍足,轻托着女孩的下巴,笑着微微侧头,刚要吻上女孩脸颊,却一眼瞥见斜对面一棵大树上那最熟悉不过的玫红色,在浓郁的绿色映衬下,更加的炫目。

 心里一惊,下意识的就松开了手,边向大树跑去,边叫道:“岳人!”正满腹心事的岳人看到忍足跑了来,又听到了忍足一声呼喊,身子竟然一抖。

 本来他就站在最危险的一根树枝上,很滑,这下子纵使他的平衡能力高人一等,却怎样也稳不住身体了,晃了几晃,还是就这么栽了下来。

 就算忍足跑得再快,他离大树也足足有30多米,而岳人所站的树枝离地面却只有3米多,于是忍足就那么毫无办法的看着岳人从高高的树杈上掉了下来,一动不动。

 一瞬间,感到心跳好像要停止了,你一定不能有事,岳人!跑到岳人身边,看到岳人还是脸朝下的趴着,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蹲下身,忍足想要抱他起来,手却在将要碰到他的时候,被一下子挥开。

 岳人用手撑着地,慢慢的坐起身来,额头擦伤了,膝盖和手臂也都擦伤了,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个破碎的洋娃娃,大片的血迹看得忍足的眼神深沉了起来。

 “岳人,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务室。”岳人却一直没有正眼的看他,只是冷冷的说:“我自己会去的,不用你管了。”说着支撑着站了起来,腿上传来丝丝的阵痛,岳人却倔强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呼出痛声。从今天开始,自己要学会一个人照顾自己,忍足不会总在自己身边,他不是只属于自己的。

 看着他一反常态,忍足原本深沉的眼眸更加深沉了起来。岳人在搞什么,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无论什么事情总会跳到自己身上纠缠不休,现在为什么这么冷淡?“那个,忍足君,向日前辈没事吧?”

 那个女孩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两人身旁。看到岳人一瞬间变得更加难看的脸色,忍足恍然大悟,岳人他刚才一定是看见自己和她亲热了,才会这么的反常。

 那么这代表什么呢?他在吃醋吗?想到这里,忍足的嘴角竟有点不自觉地浮上了笑意,可在现在的岳人看来却全然变质。怎么?她一过来你就这么高兴吗?负气的转身就走,也不管身上有多么的疼,再痛也不会比心还要痛。

 “哎,岳人等等,你这样不行,让我送你去医务室。”忍足急急的追上前拉住了岳人。“不用了,你去陪你女朋友吧。”头也不回,岳人淡淡的说。

 “岳人,听话啊,让我先送你去医务室。”又是这样温柔的语气!像是在哄小孩?!哼,我在你眼里,也就只是这样而已了吧。想要抽回被拉住的手,却是徒劳无功,岳人感到眼睛已经开始刺痛起来,再不走,再不走的话…“忍足侑士,你放手,不然我永远都不要再理你!”

 撂下最狠的话,果然成功的让忍足放下了手,失去了钳制,岳人拖着受伤的腿,大步的跑开…看到岳人远去的身影,忍足愣愣的看着自己刚才因为惊诧而松开的双手。

 真的被吓到了,这个岳人还是一如往昔的倔强,可自己还是第一次看到他生这么大的气。这真的是因为在吃醋吗?如果是吃醋,为什么自己从来没有感觉到他喜欢过自己,既然没有喜欢,那他为什么还要这样?第一次,忍足觉得自己开始不懂人心…好像,一切都已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了…

 ***由于失去了岳人和忍足这两个最强有力的失踪人口追查员,网球部一行人的这次搜索行动,竟然以团体作战失败而告终。于是意料之中的华丽丽暴风雨席卷而来,一时间,水漫金山,网球场怨声载道。

 到最后还是那有严重语言障碍的桦地同学,像扛麻袋一样的在某处谁也想象不到的草堆中扛回了沉睡百年的小绵羊。

 众人心里感叹道:为什么桦地总要和迹部一块去学生会啊,如果刚才留在这里,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芥川慈郎,起来!”脸色不善的女王沉声叫道。

 “Zzzzzz…”是意料之中毫无意外的回答。黑线的迹部只有转过头吩咐身边的大个子:“桦地,叫醒他!”

 “USU…”同样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只见被唤作桦地的人,一把将肩上的慈郎夹在胳膊下,来了个365度的回旋,然后又像猩猩摇香蕉树那样的猛劲摇晃着,看得旁边众人一头大汗…

 不过虽然手段有些残暴,但这一招确实起到了作用。只见羊宝宝动了动,揉了揉眼,强睁开还泛着迷茫雾气的眼睛,大大的打了个呵欠,等这一系列的动作一气呵成的做完之后,神智才基本上清醒到可以开口说话的程度。

 眨了眨眼,然后眯缝着抬头看去,对上的就是一张面无表情,冷冷的脸孔。“迹部?呵呵,我刚刚睡着前还想,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会是你呢。”看到慈郎这付傻傻的、不知所谓的表情,众人全部倒吸一口冷气,天哪,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