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看我喝一口。”华玥装模作样,唇轻轻在杯沿抿了一小口,“好喝的。”
“真的,你看旁边好多人都在好。”继续哄骗。
“不然,我用筷子蘸一点儿给你尝尝?”语气机器欠揍,这是激将法。
“好啊。”激将法未传达到。
“行吧。”华玥把酒杯递给子烨。
子烨舔着筷子尖,“嘶——”好辣。
华玥觉得可惜,没骗到,继续吃鱼。
不一会儿,感觉衣摆被轻轻拽了拽。
一看,乐了。
小子烨站在她身旁,眼神迷茫,脸上泛红。
再仔细看,发现那一小杯烧刀子如今只剩个底了。
小孩子终究是没忍住好奇,一小下、一小下的把一杯酒给抿着喝了。
只有少数几个活泛人会闹到天亮,大多数在吃完半夜的那顿饺子之后便各自回家了。
不知从哪天起,有什么东西变了。
颜大夫似乎也并不以药铺的生意维持生计,也动不动地就跟着小子怡他们串门,惹得几位婶婶偷笑。
“你看,我就说可行嘛。”王婶拊掌。
经过了几次,华煋也逐渐适应了与颜锋的相处以及颜大夫时不时地不正经,毕竟,对他人的目光“视若无睹”什么的真的很简单。
颜锋来了也不闲着,有时会帮忙看诊。
“我来吧。”
颜锋笑着拦下华煋,推她去柜台后,而后转向裸着上身的大汉。
大汉:她又看不到。
颜锋:正是因为看不到,她还要上手摸!
颜锋:未嫁的女子怎好这样。
大汉:……
华煋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有人帮忙她是很开心的。
华玥咬手指,费半天劲只开了颜大夫的窍,这怎么能行。
清明,万物生长此时,皆清洁而明净,故谓之清明。一场新雨洗去了燥感,心神清明,正适合祭祖。
柳城人家的墓地、祖坟多设在山上,本来还有一处乱葬岗,但县令上车后说见不得此等污秽东西,便让人填了,还种了树。
十分讲究。
此时正是药堂冷清的时候,华煋华玥两人也进了山。
走至山深处竟是有一处瘴气
华玥道行尚浅,扛不住这瘴气便留在了外面只华煋一人向更深处前进。她手中拿着那根竹杖,漆黑的杖身仿佛与幽暗的环境融为一体。蓦然,一点亮光出现在前方,华煋驾轻就熟地走到那片光亮的正中。
——那是一块墓碑。
与常见墓碑相比要大得多,上面刻了几个名字和立碑日期,笔力刚劲,笔画之间看得出风采,相对位置却给人一种别扭的感觉,好像书法大家蒙着眼抖着手所写。
——那是华煋刚眼盲时亲手刻上的。
石碑周围长着白色的小花,不起眼的样子在这一片漆黑的地方竟是格外有生机,仔细看去,便会发现瘴气被隔开的轮廓便是依照这些小花来的。
华煋在碑前站定,将一坛梅花酿尽数撒入土中。
…………
华煋出现在视野中的时候,华玥正坐在不远的石头上,旁边还设了木牌提示前方有瘴气,慎入。隔不远就有一块把整个毒瘴都围了起来。
华玥注意到她出来,直接跳了起来。
每次来这里,她都会很担心,但又跟不进去。
华煋径直走在前面,华玥只静静地跟在后面,两人都没有说话。周围只剩下竹杖敲击地面的声音。
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华玥的视线里,那人也注意到了她们,便朝这边来了。
人影靠近,正是颜锋。
“你们来这边扫墓吗?”颜锋道,他是来这边采药的,刚好今天人少,可以有更多时间去更深处看看。而华煋二人也没有带什么工具,反而拎着一个小坛,还散发着酒香。颜锋也注意到华煋东路情绪似乎不太对劲,便没有多说。
“颜大夫也要下山了吗?”华玥回道。
颜锋点头,突然华煋问道:“颜大夫,你身上是带了雾根吗?我好像闻到味道了。”
“是,也多亏它破瘴,我才能完好的走出那片瘴气。”
“你进去了?”华煋皱眉。“你这个雾根是哪里找到的?”华煋的语气里不由得带了点急迫。
“新洲,离这里挺远的一个城,怎么?”颜锋回道,略带困惑。雾根虽说少见,但也谈不上是凤毛麟角,更别说他们这些长出入深山老岭的有条件的几乎都要备点,必要时刻能暂时抵挡瘴气。而此时华煋如此惊讶实属不应。
“抱歉,我怕你是摘了那瘴气里的。”华煋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确实是有不妥。
颜锋听后也不再讨论雾根的问题,道:“这座山上的瘴气确实有古怪,毒性更强,若没有专门的防护方法,无法深入。而且这座山虽深,却也谈不上什么天地灵秀之地,在这种地方孕育出一处瘴气,确实古怪。”
说完,便注意到两个女孩子今天着实是有些不对劲。
向来开朗的华玥别过了头,似是不愿意接这个话茬,而华煋低着头越发让人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那是我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