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不认为我欠你,倒是我要向你索赔哩,竟敢骗去我的第一次,还用那种粗暴的方式。”

 阎罗心甘情愿受诱地说:“我爱你,多瑞尼斯,一次不够的话,我说千次万次也可以?我爱你,爱到世界没有星星没有月亮没有太阳,爱你因为你就是我的星星我的月亮我的太阳。还要我再说吗?我比较擅长以行动证明。”

 “我还没原谅你。”“那我就做到你原谅我为止。”沉溺下去了。沉溺在你的视线里,被你捕获。

 不要把你的视线离开我,每分每秒都要注视着我,只有我一个人。沉溺在你眼中的河流里,甘愿成为溺鸟。──再也不飞翔了。

 ***越害伯作恶梦,偏偏恶梦就是不会放过自己。恐惧着黑夜,恐惧着黑暗中不知名的事物,整个人都因为这份恐惧而动弹不得,僵立地躺平在床上的时候,即使脑中一片空白也好,总胜过被无边的梦境所捕获。

 被追逐着的恶梦,被吞噬的恶梦,被斩杀的恶梦!无止尽地延伸下去。像要发出求救声似的自己。像被捆缚狭小视界,盯牢鬼魅晃动景像而无法抽离目光的自己。

 明知道是恶梦也无法脱离的自己。就算是脱离了这个恶梦,以为自己清醒了却又做着另一场恶梦的自己…挥之不去,缠绕不放。不是恶梦不放过他,是他捉着恶梦不放。没错。睁开清醒的双眸,愕然发现紧缠着自己的并非是什么可怕的恶梦,仅仅是逃避千年的现实。

 正视不了现实胆小又懦弱的自己,只能不断在梦中逃避下去。逃离过去。逃离多瑞尼斯的身份。逃离被艾默背叛的自己。现在,逃亡终止的钟声响起了。取回自己记忆,恍惚望着不是自己的化身上演一出梦中剧,梦醒后背叛也不过是刚刚发生、历历在目。

 每个细节清晰鲜明地烙刻心网,想忘也忘不掉的拓印着。从漫长的恶梦中,醒来。睁开双眼,寂静深沉的夜包围着。这是艾默张下的结界,外界无法入侵,朝阳为之却步,纯粹的夜幕持续到永恒,没有明天、没有过去、只有现下存在的时空。

 艾默在身旁熟睡,俊秀冷峻的侧面流露出丝丝恬静。少去咄咄逼人的双眸,取而代之的是那安详睡容给人宛若天使般的详和宁馨之气。

 造物主毫不吝惜地把所有世间最完美的五官赐给了他,那集所有形容词都没有办法可以比拟的端正秀逸,本该是持正义之矢立于天界顶端的宠儿,但他却…

 舍弃正义光明,投*黑暗。没有人比他偃月─或该说是多瑞尼斯,更清楚知道是什么原因导致艾默叛离天上界。

 不是为了取得黑暗界的权能,也不是天性喜欢杀虐血腥,而是为了取代他多瑞尼斯生下来后注定的宿命而投身黑暗。

 所以不能原谅他擅作主张,不能原谅怯懦推诿的自己,痛加跶伐、悔恨自残,连天上界都没有自己能立足之地,恨不能结束自己──“多瑞尼斯”的这个存在。

 不惜一死,下坠人世,求得一解脱。不料,辗转又在人世与艾默相见。一心求死而因缘转生为歼魔师的自己,完全魔化而成的艾默,讽刺荒谬的身份,成为敌对状态终至不可能有和平交点的两人,由于命运玩笑,肇事陨星般碰撞出强烈火花,累使周遭的人受到牵连,共同导向毁灭的道端。

 那时尚未取回天上界记忆,艾默对他而言只是强大而无法反抗的敌人。一个以狂暴手段侵犯自己,从中取乐的人。为他所虏的期间全然不解的疑惑,好比是:艾默对于“偃月”这个“人”的执着,持续坚称自己是他所等待千年背叛的情人,那些不惜杀去自己身边所有的人,只求独占他的那份毁灭多于爱的疯狂,本为自己所不了解的过去…

 就像失落已久的一块拼图重回整个图片,让整个画面都完整了起来。偃月不该说是“多瑞尼斯”的自已,取回属于自己的记忆之后,这才是他的真正面貌。这个“自己”才是灾难的肇事者,艾默的疯狂与罪恶,本都该是由自己来承担的,艾默不过是成为他的替身,代换了自己血液中所流的原罪。

 若说他们两人谁是真正该灭亡虚无化的恶魂,那当然是他多瑞尼斯。回想那些为了他们两人的孽缘而无辜受累甚至失去生命的人们啊…不都是一条条宝贵的性命吗?背负着这么多这么深的罪孽的他们,哪有快乐偷欢的权利呢?

 他与艾默的手都已然沾满血腥,早已失去握有幸福的权利。既然所有一切都因他而起,那么他也有责任一手扛起这一切,为它画下句点,这是他身为肇事者的责任。

 这里已经是最终点,没有必要再以这份爱折磨这么多人、牵累这么多命运,拖磨对等延长的光阴。这里,此刻就要终结了。在这片呈现深蓝幽芜的结界,光戒慎恐惧地不妄加轻触,仅以珲珲光辉间缀完美无瑕的容貌为之饰边,粼粼波灆衬洒着的结实修长身躯,夺人心魄爱恨交织的魔主,也是此刻偃月唯一的心之主。

 指尖碰触光滑的脸庞,来到艾默的唇畔,倚上前去印下自己的双唇。“嗯…”发出无声的咽语,睡梦中他下意识回吻,开启双唇欢迎着偃月主动上前的唇舌,迎入嬉戏交换着绵长深吻。

 原本摊放在床畔的手抬高,寻找温暖契合的身躯,拥紧。修长的五指探入偃月的发海,制止他的离去,简单的动作把主控权再度拉回到手中,长吻终结,两人微微细喘。

 些许惺忪、慵懒性感的目光,艾默唇边笑意隐现。“如果每次你都这样叫我起床,可能我永远都下不了床了。”

 偃月持续亲吻他的唇畔,自漾满笑意的柔软双瓣循下,他的鼻尖、耳垂,艾默的大手也不干示弱地在他的裸背上探索着。“怎么了?一醒来精神这么好?我不得不说我有点受宠若惊了。真是小别胜新婚呐。”这是最后一次了。

 所以…凡是艾默希望的,他曾经对自已所拥有的渴望,都要给他。因为上次曾经犯下了一次错,没有好好交待一个结局,致使彼此一错再错。所以这次不了,这次要有始有终的完结它。突然转变的态度或许会让艾默感到困惑。

 但是不要紧,很快他就会知道自己所下的决心,自已所要完成的事,以及艾默该给自己的交待。

 像他那么聪明的人,任一思索很快就会了解。一直以来,艾默都是最懂他的人,希望隔了这一场长长的梦后,他依然记得过去的自己,过去的多瑞尼斯是个什么样的人,过去的多瑞尼斯会如何…完结这一切。再一次回到他的唇畔,这一次完全清醒的艾默不仅温柔的接受他的吻,更以煽情的火热回报他,吞噬他的唇舌,以暧昧的方式挑动他的舌尖。

 舌尖相互碰触,嬉游似的转动、分离再粘合,呼吸热热的吹拂过两人,空气开始骚动。分不清谁先忍受不住而采取动作,下一瞬间四唇紧密灼热的胶合,吸吮热吻直把对方胸口中的气全部抽空,连分毫空隙都不留的猛烈狂吻,只有彼此是唯一的真实。

 艾默拥抱着他腰间的手缩紧,想要翻身将他压下,但是偃月摇着头,抽离了双唇“不…这一次,由我来。”

 对于这么大胆的话,艾默挑高了眉宇,毫不掩饰他的意外。“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一觉睡醒,整个天地都颠倒了不成?”

 “我想这么做,不行吗?”偃月半跨坐他的身上,压着他的胸口俯视他。恐怕连他本人都不晓得,此刻自己有多么煽情挑逗吧!艾默暗自想道。

 多瑞尼斯的反常绝不是一时心血来潮!怎么回事?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呢?一边怀抱着疑问,一边大方地让出主动权,躺回床上。呈现“任你宰割”状态的艾默微笑地以行动回答了偃月的问题。

 交涉易如反掌地大获全胜,偃月轻扬那焰色红发,低下头去轻舔那深富弹性壮硕的胸肌,第一次做难免会有点生疏,克服不了的羞怯由浮现双颊的红晕可以一览无遗。

 但是坚定的决心不容许小小的羞涩阻扰,这是唯一、也是最后的机会了。唯一可以将真实的“自己”献给艾默的机会。

 仿效着艾默曾经施加自身的爱抚方式,轻轻揉搓着他的胸膛,不经意碰触到与自己同样平坦的暗红色突起,敏感而坚硬起来的反应,让偃月不觉再次地抚摸过去。“啊…”艾默发出叹息!

 “你这个聪明的坏孩子,连这都学会了。”玩弄他的弱点意外地让偃月感到绝对的兴奋,引火上身的刺激交错情热,莽撞而冲动,一鼓作气把他的乳端纳入口中,以舌尖反复地挑动转弄着。

 艾默不断地以抚弄着他的发丝让他知道自己沉浸于何等快感中。“啊…再用力一点…多瑞尼斯…”体内窜起新鲜的焰火。

 受到多瑞尼斯的爱抚对于艾默而言是想都不曾想过的事。羞涩的挑逗形同火上加油,令原本狂野的欲望加倍助燃。他沉醉快感的反应鼓励了偃月,抛下羞耻,忘情中移转阵地来到艾默的下半身,从刚刚就已经呈现半亢奋状态的部位,因为偃月大胆的挑情动作而激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