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计划能否成功,机率比大海捞针还少。这些心知肚明的状况,让所有的人都心情沉重。

 “你还好吧?”走到他身边,茹芸拭着给他一点支持。佟珑闭上双眼“可恶,我明知道他在那里面,不知道他到底在受什么罪,我却不能为他帮上任何一点忙,我一想到就沉不住气。该死…如果我的能力更强一点,能够好好保护他的话…”

 “别傻了,也别想太多。偃月不会高兴听你说这种丧气话,他也不认为他会需要你“保护”吧?我们认识的偃月都是个强悍聪明的人,我想他一定会有办法度过危机。”

 “…”佟珑低下头。茹芸说的对,他晓得偃月不会高兴自己将他当成“需要保护”的对象。但是,任何人都会想保护自己心爱的人呀!“准备好了吗?”金铣观看着天色,一边说:“天色就快亮了。我要趁鬼族们妖力最弱,睡意最沉的时候运用幻术,在你们身上制造虚幻的妖气!希望这样能骗过守城的鬼子,溜进去。我想时机差不多了。”

 “那就快开始吧!”佟珑已经等不及了。“等一下,我最后还要叮咛你们一次。”金铣盘腿而坐,双目直直地透视着天空说:“幻术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超过这个时间没有找到他,千万不要逞强地留在鬼城里,一定要把握时间离开,等待下次机会。

 尤其是你,佟珑,我很怕你会出问题,要知道你们三人同行万一谁发生什么事都会牵累到其它两人的。”“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找到偃月的。”佟珑爽快地点头。

 依然有些担心的金铣,看向一旁的两人。介贵随即拍着胸脯说:“没问题,他就交给我好了。万一时间到了,这小子不肯走,我会一拳打昏他、拖他出来。”“那就好。

 记住,鬼域里面,你们的神力都是无用武之地。”“倒是,”茹芸不安地问:“你一个人留在这边不要紧吗?若是被其它鬼族们撞上,你又不能战斗…”

 “不要担心,我们术师虽然无法战斗,却能防御。我会请精灵们为我作屏障,不会让那些鬼族们发现我在这里。”以温柔的微笑催促他们上路说:“安心地去救他吧,不要担心我。”

 “好,那么,我们朝鬼城出发吧!”〔最后的吻,夜就要结束了。不想让你离开,想要永远将你留在这里,在身边、在怀里,喘息着、哭泣着、激动的活着!

 这些都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但是,我亦不想见到一个逐日苍白、憔悴、被束缚而无法呼吸,然后心亡而死的你。偃月。活着、笑着、爱着、被爱着,美丽而生气蓬勃的你,才是最美的你。

 如何才能让你觉醒呢?过去不存在你的记忆里,纯白无垢的灵魂完全拒我于千里之外!过去我在你生命中的一切全被抹煞!我们再次的见面…竟是站在敌对的立场,叫人情何以堪?爱你,又恨你。爱你…忘不了你,恨你谁让你背叛我们的过去,竟将它遗忘。

 我不相信过去的一切真的从你心中消失了。所以,强迫你接受了我。没有人能像你,对我有着如此大的影响力。你活着!所以我才有活着的感受。过去寻觅等待,以为自己再也见不到你的日子,我不过是一具形同行尸的活死人而已。

 作一个鬼王,那恰如其份吧。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爱到心痛?那种话也无法填满我真正的心境,无止无尽的空虚,折磨着我。每次都以为自己早已麻木,却还会为了梦中逐渐远去的你,而痛得惊醒。

 爱得如此痛苦,疯了似的寻找你,找到的却是一个拒绝我一切的灵魂,一个把我忘记的你,将心藏起来不让我找到的你。我多希望,夜能持续到永远。如果时间也在我的掌握之中,现在它必定停止了。

 为了将你留在我的怀里,那怕要逆天逆势而行,我都无惧无悔。让时间停在这一刻,让我再多…看看你那惹人怜爱的脸蛋。我还是,只能在梦中拥有你吗?〕“什么时辰了?”

 偃月眨动双眼,苏醒过来。抚摸着他的唇,想将他此刻的模样全数纳入记忆。不论是紊乱的发、裸露的胸口都足以让自己回忆上好久。疯狂爱恋。

 “差不多接近黎明了。”这句话让偃月完全地清醒过来。他单肘支起身“那,我可以离开了?”望着他那喜悦的表情,不觉有丝妒忌“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废话。”

 好不容易,漫长的一夜过去了。“现在还不完全算是早晨。”阎罗低语:“就算你给我最后一个吻吧。偃月。这样子?或许…我可以更心甘情顺地让你走。”

 “你…唔嗯!”阎罗贪婪的汲取他的气息,舌头也毫不客气地伸了进去吸吮着,将自己的气息灌入他的体内,直到偃月在他的唇下颤抖着,不自主地发出呻吟后,他才放开。

 以手背用力擦抹着唇,像要拭去他的味道,偃月不甘心地怒道:“你这家伙…想用吻让人窒息呀!”“那也不错。”阎罗舔舔自己唇角。“哼,这样子你总无话可说,我可以走了吧!”

 “等一下,在你走之前,我的第二个条件…”他突然取出一只黄金戒环“戴上它。”“这是什么?”送他戒指?他又不是女人!

 “我的赠与,也是我的象征。这可确保没有任何妖魔能对你下手,也可以确保我对你的占有权。”“什么,我不要!”“戴上,否则你别想走。我可是做到我的承诺,你却拒绝履约说不过去。”

 阎罗恶质地挑高眉说:“昨夜,连我要求你做“这个”和“那个”你都作了,现在不过是小小的戒环,你却不肯戴?比起那些,这个条件不是容易多了?”

 一咬牙,偃月啪地夺过那只戒指“戴就戴,少啰唆。”看见他气愤地想将戒子戴进右手指,阎罗将戒子拿回来“戴错了,我来帮你戴。”

 将指环顺利地套进他左手中指,阎罗在心中低语着:以这只戒子起誓,你的心终将归我所有。然后,他低下头在那戒上印下无言的誓约。偃月立刻将手缩回来。“好了,戒子也戴了,我可以走了吧?还是你有第三个条件要说?”摇摇头“不。

 暂时,我要先保留第三个条件,末来,我会让你知道…还会有更好的机会告诉你。”鄙夷的看着他,偃月哼了”声。“管你什么机会,你不说就算了。可是我出去后,我可不带保证,你会有机会再碰到我。”

 “你这是在思念我吗?”此言一出,反应是想当然耳,偃月立刻跳下床。阎罗只是笑嘻嘻地说:“事情还没结束呢!你会见到我的。”“是呀,等我找到杀你的好法子。”

 对他的话,阎罗并不以为意。“你可以走了,我不会亲自送你离开。但我会在这里看着你离去。”

 把衣物扔给他后,阎罗双手抱胸地靠在窗边说:“劝你还是早点下去,你那群愚蠢的伙伴竟妄想闯进来救你,他们…就算混得进城门,也进不了这座塔的。如果你还想平安无事地走,就快走吧!”“不用你催,我片刻也不想留。”偃月丢下这句话,以最快地速度换好衣服,走向门口。就在最后离去前,不晓得是什么鬼迷心窍,竟回头看了他”眼。

 窗边的阎罗,夜黑的长发遮住了半边的脸颊,动也不动,垂首望着高塔下方的他,笔挺俊美的侧脸染着无法言喻的孤独。

 这是什么?偃月对于心中若有似无在骚动的情绪,有着莫名的熟悉与…痛?似曾相识…为什么?不管了!毅然抛开那一秒的怀疑困惑。偃月不再回头地走出这道囚锁他数日的大门。

 〔…不管多少次你想离开我,最终你还是会回到我身边的。偃月。〕无声的。阎罗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说。负责门口守卫的鬼族士兵们,似乎像金铣所预期的,半因睡眼朦胧,半为幻术所骗没有多加盘问就让他们三人越过了大门,进入了鬼城之内。

 街道上还颇为冷清,阴暗也是理所当然的,阵阵阴风更是不稀奇。就算满街树上都挂着一串串风干白骨,他们也都有了心理准备。

 现在佟珑等人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前进到五芒星塔,好找到偃月将他救出。“现在进来了,咱们该从那里下手。这么大的五座塔,每一座入口都不一样耶!”介贵小声地问道。“他一定在那儿。”佟珑指着中心的蓝塔说。

 “你怎么知道?莫非你会心灵感应术。”“鬼王在那里!偃月也必定在那里。”

 不知为何,佟珑就是很清楚,那鬼王找偃月来到鬼域来的时候,那双不怀善意的眼…自己可是看得分明。介贵砸舌“说的也对。既然当初是鬼王指定,我们当然是先去找鬼王啰。可是这样子直捣贼王窟,还真有点让人胆颤心惊的。”

 “嘘,有脚步声,有人朝这边来了。先闪躲一下。”茹芸拉着介贵与佟珑躲进暗巷。眯起眼,他们专心地注意着来人。佟珑眼尖地认出…那高度、那个身形,除了“他”不会有第二个人了!“喂?你发疯了?去作什么?回来呀!”介贵捉不住他,只能眼睁睁地看他像火烧屁股地冲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