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保天却喜出望外:“花大当家真是老儿的救命恩人,要能得了儿子,我举家上下供奉大当家的名讳,绝不吝惜香火,大当家,今天老儿我做东,请您尝尝我窖藏多年的桂花饮,一定要不醉不休啊!”花九略一点头:“谢了,我不喝酒,吃顿便饭就好。”“那怎么使得。”宫保天亲亲热热的挽了他的手,相携而去。

 那男子望着铁门碰的一声关的严严实实,屋子里又黑,吓得不住的四下里张望,似乎想洞一头扎进去。

 他怎么不知道花九的脾气,这两年来碍着当初的面子,救了他一次又一次,耐心也该消磨的差不多了,那个人对他盾不顺眼的人,可一向是半点情面都不留,杀人哪切西瓜没什么两样,又想他也许不过是吓吓自己,要杀一早就动手了,哪会说这么多的废话。

 他脑子里胡思乱想,一会儿惊一会儿喜,眼盯着门,既怕它开又怕它不开,渐渐的院子里的鼓乐声静下来了,没了什么动静,他一颗心也终于平静了些。

 想到花九,又想起花挽月,这一些熟识的人,还有兰亭玉,最后停留在脑海中的,竟然是花九生的越发标志了,要是个小姑娘该有多好。

 忽然间那门吱呀一声响,被推开了一条细细的缝隙,月光照进来,在地上拖出了长长的一道水影,又仿佛是个人,站在那里,许久也没有动静。

 那男子明知道是花九,却仍觉得心惊,那月光是惨白的,隐约照见他的脸,越发有一种出奇不意的冷艳。

 男子微微哆嗦着,看他步入了厅堂,光影被抛在身后,他习惯性的负了双手,仰面望着他:“别来无恙?”

 男子扭动两下,嘿嘿直笑,恙与不恙,还用得着问么?花九看了他一会儿,他屏息凝神,一动也不敢动,忽然花九手中剑光一闪,一直就到他面前,他瞪大了眼睛,吓得几乎死过去,却觉得手上一轻,哗啦啦一阵乱响,人就结结实实的趴在了地上。

 花九收剑在手,也不再理他,转身便走。那男子撑了下身子,腿脚仿佛还中用,踉踉跄跄的跟上去,一把就抱住了花九的腿:“小九,你真是好人。”

 他鼻子一酸,几乎要哭出来,这些日子受尽了苦楚,小九虽然总是冷着一张脸,可对他总还算是好的。花九低下头去看他,他裸着上身,身上污秽斑斑,自己又一向只穿白衣,不禁微拧了眉头:“放手。”

 卫明楼讪讪的松开手,慢慢站起身来,最近小九又长了个子,与他差不多平齐了,越发的觉得在花九面前要矮了半截:“你长高了啊…”花九根本不理会,卫明楼跟在他身后完全是没话搭话:“那个…小九,我知道你心里气我,其实我也是被冤枉的…他们家的小姐死缠着我不放…”

 花九忽然回头看他一眼,目光冷厉,吓得他急忙闭上嘴。这两年花九的心思他是越来越摸不透了,或许是什么丑事都让小九看在眼里的缘故,卫明楼总觉得十分怕他,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也实在不想动那颗朱砂水印。

 将近三更的天,院子里静的出奇,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到院墙下,花九纵身一跃便上了高墙,卫明楼被折腾了这些天,走路腿脚都发软,爬墙就更不可能,他蹦了两下,眼见外面的世界近在咫尺,他就是够不着,不禁又急又气,双手抱拳作了几个揖:“好小九,你帮人帮到底,我知道你不忍心丢下我不管的。”

 花九一直望着墙外,听他说话,才缓缓回过了头。他衣白如雪,脸容仿佛是透明的,那波墨般的浓眉,不知怎的就给人一种郁郁寡欢的感觉。

 卫明楼暗暗想,这样一个人,惊才绝艳,年少得志,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不开心。

 却见他向他伸出了手,一样洁白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份外晶莹。卫明楼心里一阵激动,跳起半个身子去抓他的手,然而那手忽然就消失了,像变戏法一样的,从他眼前一掠而过,他只觉得掌心里一空,扑通一声又趴在了地上。

 这一下摔得极狠,而且更糟糕的是,宫家的护院都已被惊动,迅速向后院包抄过来,他几步爬起身,见花九仍然悠闲的站在墙头上,真想大哭一场:“哎,你也太过份了吧,耍人也不是这么耍的。”

 花九冷漠而俊俏的脸容冰封般的纹丝不动,卫明楼想到他如今是只能靠他了,只好又低下头来作揖告饶:“好人,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我以后再不给你惹麻烦了还不行么?”

 眼见那些人越逼越近,他真是有些急了,扑通一下就跪在了地上:“小九,我求你了,我要被他们捉回去,一定是死路一条,你总不忍心看着我死是不是…”

 “为什么不忍心?”花九淡淡的问。卫明楼一怔,脑子里乱轰轰的,脱口而出:“你是好人嘛,小九…”

 他眼泪都快流出来,花九忽然以脚勾住了墙面,探了半个身子下来,一手揪起他衣领,呼的一下就拎到了墙上,卫明楼只觉得身子一轻,被他揪着翻墙跃树。

 时不时的撞到硬物上,他也全不在乎,卫明楼一路哀嚎,进了一家客栈,被一手丢进屋里,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全身的骨头也没几块是完全的了。

 花九随后进了屋,见他鼻青脸肿一副惨状,有些厌恶的蹙了眉头:“怎么弄成这副鬼样?”卫明楼眼眶一红:“你还好意思问…”花踢了他一脚:“起来,去洗个澡。”

 卫明楼这回是真的要哭出来了:“哪还洗得动,你以为我是石头做的?”“那你就滚出去。”

 花九打开了门。“你有没有人性啊?”卫明楼撑起了身子狂吼。“我不会跟沙皮狗住一间屋子。”

 卫明楼真想自己一头撞死算了,可还是舍不得,好容易磕头作揖的活了下来,就为一个冷水澡去死,也未免太不划算。

 只好乖乖的爬起来到了客栈的浴室里,泡得头晕目眩,才又爬回了客房。见花九已经侧身躺下了,他松了口气,一头载在床上,头昏昏沉沉的,仿佛是睡了过去。

 却忽然觉得身子一沉,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却被一只手一把攥住,他吓了一跳,弹簧似的跳起来,对方却在腹间用膝盖狠狠一磕,他痛得整个人蜷成了一团。

 见花九的脸近在咫尺,恐怖的感觉却远远大过于惊悸:“你…你干什么?”

 花九扣住他的手拧到身后,听到关节处咯咯作响,他忍不住惨叫:“胳膊…胳膊要断了…”

 人被按在床上,感到花九以膝盖顶住了他的背,身后伤口疼痛难忍,手又被他扣着,一动也动不了,他试着拧了两下,又哪是花九的对手,额上的冷汗渐渐布了一层:“你快放手…别闹了…”“小九…”

 他别过脸去看他,却被他一手摁进了枕头里,几乎憋死,正喘不过气,却觉得腰间凉凉的,被手指摸索着,全身汗毛立刻竖了起来:“小九…你别胡闹…”

 他话音示落,身下一凉,回头看到自己历尽千辛万苦才保存下来的裤子,已被丢到了角落里,他这几天没少受皮肉之苦,已经精疲力竭。

 花九压着他,他更觉得身上的伤也痛,头一阵阵的泛着眩晕,不知什么地方出了差错,荒谬到了极点,脑子里恍恍惚惚的,想自己是在做梦吧,这梦也真是诡异。

 难不成花九根本没有来长州,自己想他想得疯了,才会做这种糟糕到了极点的噩梦。然而两股间一阵巨痛,他脑子里嗡的一声响,勉强回过头去。

 见花九正将自己的分身一点点的插入他体内,他痛得实在受不了,回了另一只手去推他,却被他一手扣住,略略向上一抬,他惨叫一声,几乎昏过去:“放手…我求求你,痛死了…快放手…”

 花九手略松开了些,他也不敢再挣扎,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花九在这种事上完全是个生手,弄得他苦痛难忍,又不敢抱怨,只低声的求他能快点完事。

 花九却提了他的腰一下狠冲入他体内,他头皮一阵发麻,整个身子都软了,勉强扭过头:“…快别弄了…这样会死人的…”

 花九看他脸色都不大对了,不禁有些奇怪:“书上是这样讲的。”卫明楼哭笑不得:“你看得什么破烂书啊?”“春宫秘籍十八式。”卫明楼真是哭死的心都有:“那哪能用在…笨蛋,快起来吧…”

 然而箭在弦上,又哪能抽得出身,卫明楼被他顶得一阵阵的眩晕作呕,暗暗思忖着,日后就算是转了性去找男人,也千万不能找这种生手,简直活活要了人的命。

 挨了大半个时辰,眼前渐渐金星乱冒,身子也实在经不起这样折腾了,竟破天荒的昏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见花九泥菩萨似的坐在一旁,房门半敞着,一股凉风穿堂而过,吹得他额前的碎发飘飘欲动。

 卫明楼想问他是什么时辰了,略略一动,却全身骨头都被人卸下来似的,痛得他直打哆嗦,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慢慢蜷起了手脚,花九轻声道:“一直在流血。”

 卫明楼真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想花九今年也十九岁了,一直没沾过女人,却拿自己当了替罪羊,只是平日里受了他那么多恩惠,也实在不好跟他撕破脸,轻叹了口气:“我的裤子呢?”“扯坏了。”

 花九眼神飘飘的看向角落处“穿不得了。”“那你好歹给我找件衣裳。”“你不穿挺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