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许心吃饭的时候会四处张望,他就不叫许心了,连这点都不知道的话,我拿什么制住他。”楚凌尧冷然的响应。

 “罢了!照片呢?”商予津本欲反驳,最后仍拙于出口,最后决定他要回照片就好,至于楚凌尧,等着许心治他吧!

 楚凌尧很干脆的将几张照片交到商予津手中,趁着商予津数照片的空档,恶毒地批评道:“我真不明白,商妈妈怎么一天到晚以为你会自杀,如果你神经组成这样还会自杀的话,那全台湾有九成的人将患有忧郁症,剩下一成的自杀失败…”

 商予津懒得回答他,数完照片确定无误后,他心中立刻下了决定,等会儿到街边就一把火将照片烧掉,以免再度被利用。“你最好不要太欺负他,省得我又被宁愿K死。”虽然自己就是出卖者,商予津还是警告的叮咛他。

 “你可以走了,拜!”楚凌尧完全没理会他,挥挥手,转身走入VIP室。“真受不了,如果被宁愿知道的话,我一定小命不保,唉!那我干嘛帮他?横竖都是一刀,要是一个不小心曝光的话,那我、我可能就会被捅上两刀…天哪!我是白痴不成?都怪我,每次事情一遇上宁愿,我就变得智能不足了。”商予津喃喃地念道。

 直到现在才想到事情严重性的商予津,只能抱着他呆呆笨笨的脑子蹲在VIP室外,无限苦恼。

 “这要教我怎么跟宁愿交代,才刚回来的弟弟又不见了,他不砍死我才怪…思及至此,商予津倏地跳起来,抓住门板打算夺门而入,可惜楚凌尧像是料到他会有此举动,早将门上了锁。

 厚厚的木门一旦上锁,是打不开的;而商予津在撞了两次未果后,宣告放弃。“呜,宁愿,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虽然、虽然我不值得相信…”如果他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他的名字就不叫许心了。

 最后的记忆,是食物…当时他正在吃饭嘛!他可以一一数出他吃过的东西,可是若要问他是在何时昏倒的…呃,他不知道。

 因为在吞绣球龙虾时,他的头已经开始感到晕眩。但是,他记忆中的最后一口食物,是一碗温热的汤,他仍记得材料有鲜贝、笋片、红白萝卜和猪肚,是他非常喜欢的猪肚汤;可是在喝汤之前,他好象还吃了两道菜,然后…就不省人事了。

 那,他是什么时候昏倒的?罢了!想一些想不通的问题,并不合乎他的个性,他想一些他记得的事好了。从他昏迷到现在,应该没有经过太久的时间,因为他的肚子仍称得上饱,暂时是没有拿性命或身体换食物的打算。

 既然他没有太饿,也没有昏迷太久,那谁可以告诉他,为什么他要维持两手高举过头顶的姿势?这、这太怪异了。对了,这样类似的情况好象有一次,差别只在于上次被控制不能动的是脚,而这次是手罢了。

 “呵、呵呵呵!没这么巧吧?”一忆起被他以椅子砸头的楚凌尧,许心顿觉头皮发麻,楚凌尧是怎么对他的,他可是记得一清二楚。

 “巧!如果你是说我不可能在这里,是因为没这么巧的话;那么很抱歉,好象就是有这么巧耶!”一个用可怕不足以形容的声音,蓦地出许心身后传来,惊得他浑身一颤,嘴巴大张,下巴都快掉下来!

 如果他不认得这个声音还好,偏偏他就是认得。这样想起来,喝最后一道汤时,那汤彷佛悬在半空中,自动自发地来到他手中,汤碗中盛了八分满,各种材料各放了一点,怎么看都像是专人服务…他怎么没注意到服务人员是谁?要是他有注意到的话,他绝对不会吃的;他是喜欢吃东西,可是他不喜欢被吃啊!

 “好久不见,你吃饱了吗?”楚凌尧以带点邪魅的低沉声音问道。只是,他话里的笑意让躺在床上的人儿心脏瞬间麻痹。“也、也没多久嘛,才一天而已。”许心干笑道。“你不知道,我对你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楚凌尧恶心至极地说着,并一脚压上床,半跪于许心身侧;乍看之下,颇像是古代宰猪的屠夫。

 “呵呵呵,是吗?”许心除了干笑,完全做不出任何的反应。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不知该做些什么,不过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的双手被缚,要不他是很想逃跑的;虽然对象是楚凌尧,让他微微地欣喜,但是…

 “是啊,尤其我头上伤口隐隐作痛时,或是痛到要吃止痛药时,我都“特别”的想念你呢!”楚凌尧依旧在笑,俊美脸上的表情,大有让人倒退三尺的恶魔样。“是、是吗?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许心结结巴巴地问着,眼睛都快滴出眼泪来。

 “这家餐厅是楚家的产业,我当然知道你和商予津来的事,也有办法在菜里下“药”好把你搬到这里来。”楚凌尧毫不掩饰自己的罪行,大刺刺的说道。

 “对了,我差点忘了说,我们正在餐厅的五搂,也就是我的私人会客室…而你,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客人。”说话的同时,楚凌尧继续加大脸上的笑容,这次两只脚都上了床,压迫感十足地跨坐在许心身上。

 许心则是一脸呆滞,不晓得是在回想方才吃过的食物,或是…然而,笨笨如他半点也没有察觉楚凌尧顺畅地唤出商予津的名字,显示出他们两人本就认识,唉!

 “我想,你应该完完全全了解我想怎么疼你,所以,我就不多作解释了。来,你说,你想用什么姿势,是要以正常体位就好,或是后背;要不然我们来玩玩骑乘式也不错。”

 楚凌尧笑笑的道出提议,可是他并没有给许心决定的时间;因为在说话的同时,他一并脱了自己和许心的所有衣服。不知为何,楚凌尧的笑容好象迫不及待要一口吃掉许心的样子。

 “如果可以的话,我是希望能早点回家,一切都不要做。”虽然明白愿望不可能成真,许心仍是道出自己的期望,做做梦也好。“你想太多了,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你就乖乖的选择一种,我们早点开动,就能早点完事。”

 楚凌尧边摸出预藏在床边的药物,边说着敲碎许心期望的话。“如果这么痛苦的话,不要做也可以嘛!”许心可怜兮兮地扁嘴道。

 “不做可以吗?”楚凌尧邪恶一笑,故作天真的犹疑着。“可以!”许心斩钉截铁地应道,眼中绽放出一道充满希望的光芒。“可是、可是你现在被我绑着,没有决定权耶!”楚凌尧勾起浅浅的笑容,十足十充满魅惑样。

 “呵呵呵!”想到不该想起的东西,许心一脸茫然,一时间无法决定到底要不要做。“我先问一个问题,如果我让你做了,你会不会给我吃好吃的东西?”他闪闪发亮的眼眸,充满了对食物的期待。反正他对楚凌尧已经不抱希望,至少让他对吃抱点希冀吧!

 “有!”楚凌尧无奈地道。他真希望许心在此时能再多一点紧张感,不要老是想着吃的,害他都要开始对自己的魅力产生怀疑了。

 枉费他今天特别精心打扮一番,头发的挑染改成外黑内金,能从乌黑的头发中看到金色约亮光;可惜,许心的注意力竟全放在食物上,对他好象极不惑兴趣似的。

 “哦,那就好!我想大口大口的吃鹅肝酱和鱼子酱,这两样就麻烦你了。”许心点点头,以认命的眸光注视着楚凌尧。

 “你…唉!你除了吃以外,都不会想别的吗?”虽然早知道是如此,楚凌尧仍是深深地叹息,不知道误上贼船的人是谁。这是入夜前楚凌尧问的最后一句话,而许心除了尖叫以外,没有任何回答;或许应该说,他无法有任何的回答。

 不过,当天晚上楚家复合式餐厅除了五楼有哭泣哀求声外,楼下也传出了哭声,哭的人是整个餐厅里的厨师们。

 老板给的薪水不算低,事实上是非常的高,工作环境也不错,因为老板经营的目的不在收盗,所以做起菜来,大伙儿也不需要考虑成本;加上餐厅的规模和口碑都已做出来,厨房的设备亦是一流,在这里工作是非常之好,这点是所有厨师都加以肯定的。

 可是,他们为什么要加班加到凌晨,就因为有个家伙不停的吃、不停的叫菜…呜…为什么他们不能把他轰出去,大不了不收钱嘛!不过,他是老板的新欢加宠物,轰出去了怕有人会倒大楣…唉!咦!为什么又点了一份排翅,那家伙这辈子没吃过煨排翅吗?又吃!都第五盘了,他的肚子不会爆炸吗?唉!

 ***许心安安静静地坐在屋后庭园一角,呆呆地半趴在耳前的桌上,以痴傻的神情望着围墙。虽然他面容呆滞,可是嘴巴和手却合作无间地一个吃一个送,俄顷间便把小山似的包子解决完毕。

 不远处,楚凌尧趁着难得的太阳天,在庭园中做日光浴。不想晒黑的他,在庭园中撑起一片伞海,亦在伞下放了三面式穿衣镜,并将他惯用的理容用具全都搬到庭园里,准备就着阳光好好打理自个儿一番。

 他可是想好好晒点太阳,以免体内的维他命D不足,绝对不是来监视他新养的小宠物…嗯,至少一半不是。在镜前站定,摆了个自己满意的姿势,楚凌尧瞄了眼许心,确定他没有不轨之举后,将视线移向镜中的自己。

 “唉!每次看到这张脸,总是让我忍不住叹息。”好在管家今儿个有事不在,否则他听到楚凌尧的话,一定又开始皱眉,心中大叹楚家家门不幸出了个自恋狂,而且居然爱男人不爱女人;身为楚家独子的楚凌尧,八成想让楚家绝子绝孙。

 “我为什么会这么帅呢?明明父母长得都不怎么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歹竹出好笋”吗?唉!这种事怎么会发生在我家呢?”

 楚凌尧边不由自主的叹息,边以修眉刀修去眉角不听话的眉毛。就算管家不在,楚凌尧仍然听到有人在一旁发出呕吐声,他十分习惯似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不过,不晓得他是真的习惯,或是怕眉头稍皱,修眉刀可就不只是修眉,而是剃眉了。

 “唉!要身材有身材,要脸蛋有脸蛋,要什么有什么,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棒的男人,老天爷真是不公平。”从头到脚环视一遍,楚凌尧再度发出叹息。

 “可惜,要内涵没内涵。”路过的佣人冷冷地讽刺道。“我的内涵不是一般俗人能够了解的。”一甩头,楚凌尧顺便扬手自以为帅气地拨拨头发,让身边的呕吐声益发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