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曜从没见识过gay吧,早想四处瞧瞧,可又担心钱小渊,他警告地盯盯小渊,终于抵不住诱惑,颠啊颠上楼猎奇去了。沈颢疼宠地看他上楼,而后一整脸色,拿起桌边的纸袋,刚要拆被小渊一把抓住…

 “颢哥,你和那个小鬼…”沈颢抬头,认真地看着他最信任的兄弟:“和他在一起,我觉得很开心。”小渊的脸色更古怪,沈颢拍拍他抓住自己的手:“你放心,他很单纯。”

 “那你还让我调查他?”“起先我怕他是老头子故意安排的,现在看应该不是。”老头子是不会容忍任何人和他发生关系的。“他家里的情况也很单纯。”顿了一下“你调查出什么吗?他在这里可以当面问他。”

 “不是…是你姐姐的事情。”“啊?!”“老家伙的隐藏工夫很到家,我们动用了那么多财力查了那么多年才有点眉目。”沈颢快速地翻看手里的资料,半晌,动作机械地把资料重又放到纸袋里,面容呆滞。

 小渊静静地看着他,生怕惊动了他,谁知道了他刚刚知道的,有任何反应都是正常。良久…“其实,我以前就想过,这么多年了,姐姐可能已经不在了…”

 沈颢喃喃地说着“可是,竟然已经死了十二年,一开始就死了…苏墨狄!哈哈…真绝,你真绝,弄个人来冒充!”“颢哥!”小渊握住沈颢冰凉的手。“小渊,我是不是很傻?自己的亲姐姐都分不出真假?”

 眼泪慢慢从沈颢的眼眶里流出,越流越多,越流越快,可他好像没有知觉,只是呆呆地坐着,身前的衣襟一会就湿透了。“颢哥你别怪自己,凝姐一直就呆呆傻傻的,谁也分不清是真是假啊!”“呵呵呵…姐姐!”

 他嘶哑地喊了声,手捂住脸,哭得全身发颤却没有半点声息。为什么!十二年啊,全是为了姐姐,一直这么想着,最疼他的姐姐,是苏墨狄救了姐姐的命,所以他卖身给他。

 他一定要忍住,什么都要忍住。一切都是为了姐姐,他唯一的亲人。起先他每个星期都能看到姐姐,后来就是一个月见一次。到了他能掌握公司实权的时候,他就不能见姐姐了,他还得任着那个人玩弄,就因为姐姐在他手里。

 直到和月裳结了婚,老家伙才有了收敛。他常常安慰自己,这么做是值得的,至少姐姐很好地多活了很多年,他受屈辱,夜夜被折腾得生不如死,都是有价值的。

 可是,原来姐姐早就死了,一开始就死了,苏墨狄每天上他的时候,让他乞求让他呻吟让他做尽恶心下贱的事情的时候,很得意吧。初夜时一个月下不了床,刚能走动就去看姐姐,姐姐对他笑,他觉得什么都值了。

 十八岁生日,身上被穿了两个环,痛得不想活下去,姐姐给他摘了枝她最喜欢的黄玫瑰,说“生日快乐”他觉得什么都值了。大学毕业,他想要摆脱那样的生活,准备和姐姐一起逃走。

 可姐姐打扮得很漂亮坐在院子里,怎么都不愿意走,从此就再没见过她。然后那天夜里,他在苏墨狄的别墅里叫破了嗓子,两条蚯蚓在肠子里纠结了整夜。他只能继续,因为姐姐。可是,什么都是假的!那这么多年他是为了什么,那么多压得他喘不过气的不堪、耻辱、创痕是为了哪端?他怎么去过以后的日子?恨。

 要把一个人剁成一千块一万块的恨。要把一个人全身骨头拆掉全身皮肉捣成肉酱的恨。“颢哥,我们的计划…”小渊想分散沈颢的注意力,他哭成这样,酒吧里的人都在往这边看。沈颢没反应。

 “颢颢!”逛得尽兴的武曜总算回转,入眼就是他的哭得一塌糊涂的颢颢和皱着眉头的姓钱的臭小子。他妈的!他才走了几分钟啊,姓钱的就把他家颢颢弄得这么惨!小渊看到武曜朝他微笑了一下(却不知这时武曜打人的先兆),刚一愣神,闪电般的拳头已经挥到了他的脸上,顿时觉得颊上开了个口子,热乎乎的血往外流。哇靠!你个臭小子瞎凑什么热闹,小渊捂着脸,也动了真火。却看见武曜已经一把搂住沈颢,手忙脚乱地替他擦着停不下来的眼泪。

 “怎么啦,你别哭了啊,你再哭我也要哭了!”武曜抱着哭得抖抖嗦嗦的沈颢,轻声哄慰。“阿…曜…”沈颢看到武曜过来,就像看到救命稻草,死死抱住他,眼泪涌得更急,心却似乎没有刚才揪得那么厉害了…“阿…曜…”

 “我在这里!”武曜回应着可怜巴巴的沈颢,又咬牙切齿地瞪向小渊,等下要你好看!小渊看着一向对人十分戒备的颢哥,竟然依赖地靠在小鬼的怀里,紧紧咬住唇,脸色阴晴难测。

 “你是总经理哦,人家都看着你呢!”武曜在沈颢的背上顺气“别哭了,姓钱的小子已经给我教训了!”

 “啊?!”愣了好半天,沈颢才渐渐反应过来,抬头看去,小渊被打得满脸是血,一时不知该怎么反应。酒吧里本来惊奇地看着沈颢的人也都他顾,就是普通的恋人吵架吧?看样子还是三角恋那种,两个帅哥为了那个大耳朵的美男大打出手。

 “颢哥,我还有话对你说。”长痛不如短痛,晚痛不如早痛!小渊狠狠咬牙,对沈颢使了个眼色,然后朝着武曜:“今天的事情我不和你计较,我有事情要和颢哥商量,你…回避一下吧!”

 沈颢有些惊疑,但还是让武曜到车里等他。“我不!”凭什么老把我支开,有什么大不了的事要瞒着我!“你先出去,有事我会和你说。”

 沈颢放柔声音。武曜最受不得沈颢的软语,一步三回头地走出去:“有事叫我哦!”小渊也不磨蹭,武曜一出去他就又拿出个小纸袋递给沈颢。

 “这件事情也查了很久,我想还是跟你说的好。”沈颢疑惑地看看他,拆开了纸袋。只有薄薄的两张纸,沈颢看完后,很恍惚:“这、这是真的吗?”就好像被判了死刑,犹有泪痕的脸一片灰白。

 “对不起,颢哥。”小渊知道自己很残忍,可是事情总有曝光的一天。愣愣地:“小渊,我该怎么办?”

 不等回答,他已经慢慢走出“沙暴”小渊从没见过沈颢这个样子,比刚刚知道被苏墨狄骗了十二年还心痛还茫然的神色。***武曜风一样卷进“沙暴”直冲向坐着的钱小渊,一把揪住他的领口:“你说,你和颢颢说什么了?”

 刚才沈颢出了“沙暴”就呆呆傻傻的,一个人上了车,开了车就跑,他在后面狂追了一通叫得嗓子都哑了,也没停下车,就这么把他独个儿撂下了。

 “肯定是你,他起先还好好的!你们说什么了?”小渊看着激动得脸通红的武曜,冷冷道:“以前的事情。”武曜急得眼睛都要喷火,拳头又举了起来。

 “小子,我不是打不过你。”满脸是血的小渊自有慑人的地方。拳头慢慢放下:“以前什么事?”“伤心事。”小渊在心里暗叹。“你在这儿和我胡搅蛮缠什么用都没有!”

 “你记住,他是我的!”武曜的眼睛亮得灼人,说完又像风一样卷了出去。小渊颓然坐下,这个二十岁的少年身上有种特别的东西,能够抚平沈颢伤痕的东西。也许,他真是很适合沈颢。颢哥这么聪敏,心里也明白吧?可是,世事就是这样子。

 武曜,武曜,为什么你身上流着那个人的血?流着沈颢最不能忍受的血?那种刻骨的伤痕将会因为爱你而一次又一次被揭开,永没有愈合的一天。

 颢哥,你会怎么做?武曜打车到公司,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公寓,都没找到沈颢。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对情人的了解是多么少。没有他的住址,没有他家里的电话,更别说他的手机号码。

 他是随时都会被抛开的那个!他又回到公司,傻傻地守在那里,似乎重又回到了前一个星期,而这七天的一切就像是做了场梦。不、不!今天是六月七日,沈颢刚刚说喜欢武曜,这绝不是做梦。他只是一时不高兴吧?哭得那么伤心,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呢?都在一起了。自己在他眼里只是个小鬼,是不能信任的?说不定他只是撒一下性子,明天就好了,他总要回公司,明天一定问他什么事情。

 武曜颠颠倒倒地想了一夜,守了一夜,也没等到沈颢。第二天上班,也没看到沈颢的车子。之后三天都是这样。他向李姐打听,说总经理这几天都没来公司,至于去哪里就不清楚了。他又去“沙暴”也没有看到,而老板说不认识沈颢和钱小渊。沈颢的秘书也不可能告诉他总经理的住址和电话,而沈颢又不和董事长一起住。

 他一个公司最基层的小职员,根本不能做得更多。武曜的心像被火烤着,才几天就明显地憔悴起来,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几天几夜不睡觉啊!

 到了第四天晚上,实在累得不行,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会儿。终于,第五天早上,武曜看到了沈颢的蓝宝马。好不容易熬到午休,他偷偷上到总经理所在的47层,没有特殊情况沈颢会在公司内用餐。

 他怕被人发现,悄悄等在正对着电梯的楼道拐角,可是很久都没见沈颢出来。不能再等了!咬咬牙,他跑到总经理办公室,跟里面的秘书小姐说:“我是营业部的武曜,我想见沈先生!”

 面善的秘书笑眯眯:“我认识你喔!可是你有没有预约呢?现在是午休,沈先生正在休息。”

 “我有急事,烦请你跟他讲一下!”武曜和上层有关系的事情早就传遍公司上下,秘书小姐也不敢过分怠慢,就按了通话键:“总经理,营销部的武曜想见…”

 “让他走!”秘书的话还未没说完,扬声器里就传出沈颢冷冷的声音。武曜一急:“我一定要见你!”一边喊一边就往里面冲。“喂!你不能进去!”秘书小姐紧张地大喊,外间立即冲进来两个彪形大汉,一左一右架住武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