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颢幽怨地盯着武曜,满脸通红,可是又不能不说:“那里还没洗…”说完全身都泛起红色。武曜傻傻地:“不是不让我碰么?”

 “要把那个弄出来,不然会…你这个白痴!”沈颢忍不住发飙。武曜作恍然大悟状,伸了个手指进去,将里面残留的爱液一点点掏出来。手指越伸越里面,他忍不住作起怪,指端轻轻地点着紧窒的肉壁,现在他知道那里的某点是沈颢的敏感点。

 沈颢被那根手指搔得一阵阵抖颤着,尖端处又开始滴出蜜汁,他死命在武曜大腿根处拧了一把…“啊!谋杀亲夫!”

 武曜痛得大叫,一边凄厉地叫着,一边却丝毫不停下手里的动作,沈颢身上的红色更艳丽,要害处渐渐昂扬,竟然又射了出来…两个人紧紧地搂着,感觉彼此是世上最亲密的人,分享肉身所有的秘密。

 沈颢鼻端全是这个二十岁青年的好闻的味道,其实刚刚做的事情,苏墨狄曾经做得更彻底,常常能让他生不如死。

 为什么同样的事情,不同的人做是完全不同呢?在苏墨狄那里,只有耻辱、悲愤、无穷尽的折磨和煎熬,只能忍耐、忍耐;可在这里,却是极致的快感、极致的亲密,可以肆无忌惮的撒娇发嗲。

 他能自自然然地对着武曜显示弱势的那一面,丢掉惯常戴着的冷漠面具,也不会觉得危险和不安。似乎一开始就是这样。他喜欢武曜。第一次看见就喜欢吧?武曜也喜欢他。第一次就喜欢。可是这样的喜欢又能持续多久?他从不相信永远,这个世界没有永远。

 等一觉醒来已经中午了,怎么会这样不警醒?沈颢撑起身子,腰酸得竟然没坐得起来,都是那个小混蛋,做那么多。他四顾着找武曜,不在!人不在,就先看看屋子。武曜的住处是很小的套房,不过整理得很干净。

 沈颢自己十六岁就踏上苏墨狄的贼船,即使是上大学的时候也没机会一个人租屋住,想想还真羡慕武曜啊。

 床边的小柜子上摆着武曜一家十口人的照片,武爸爸武妈妈都是淳朴的南部农民,四个哥哥三个姐姐也都是很出息的样子,一家人都笑得很开心。

 而沈颢呢,没有爸爸没有妈妈,唯一的姐姐是弱智,还年纪轻轻得了重病,只能靠他卖身付医药费。沈颢从不想自己有多悲惨,世上比他悲惨的人肯定还有很多,不是吗?同样是卖身,他至少还做到总经理,而别人卖到最后还要得爱滋。

 相比而言,他已经够幸运。可是,他还是很羡慕武曜,有他没有也不可能有的一切。武曜进屋就看见沈颢愣愣地望着窗外,好像有点忧郁的样子。

 “喂,没看见我想我了吧?”他打趣。沈颢翻了个白眼,德行!可是不能否认,每当看到武曜,心情总会很好。“我买了很多菜,做给你吃好不好?这可是武家家传绝技!”“不会又是鸡粥吧?”沈颢撇嘴。

 “嘿嘿,是大餐啦!不过不知道合不合你胃口。”“你一上午就只买了菜?”沈颢看看他手里提着的纸袋。

 “不是。”武曜有些讪讪,他把纸袋里的东西拿出来,竟是一堆洗面奶、润肤露、软膏、乳剂。沈颢也不自在起来,这个人啊!“这可是为你的幸福着想…”

 “呸!”沈颢把被子蒙到脸上,不看你,大色鬼,大色狼!武曜哈哈哈地笑起来,他发现沈颢越来越可爱了。

 “糟糕!”混了半天,沈颢才想到半天没去公司,一骨碌坐起来(这次总算成功了)。衬衫已经被撕烂了,西装上全是污渍,再说也不能穿和昨天一样的衣服去上班。

 他小心翼翼地下床,才一举步,股间酸痛直直传上来,腰里一软,整个人就摔到地上。艰难地撑起来,可腿也酸疼酸疼用不上力,只能挫败地赤裸着身子坐在地上,心里把武曜骂了一千遍都不止。

 武曜从厨房出来,看到光着身体的小人凄惨地缩在地上,忙要抱他上床,伸出的手臂被沈颢狠狠甩掉:“都是你!你让我怎么去上班?都是你!让你少做两次…”

 圆眼睛瞪得滚圆,大耳朵涨得通红,武曜觉得他骂人比撒娇更可爱:“那你也不能坐在地上啊!”“难道是我愿意坐在地上?我要穿衣服啦!”他看看武曜的衣柜。武曜托起他的腰,扶他到衣柜边,打开橱门…全是大T恤衫、套头衫、花格子衬衫、牛仔裤,唯一的一套西装就是武曜上班穿的那套。沈颢嘟起嘴。武曜倒是很兴奋,轻轻在他耳边说:“我从没看你穿过休闲衫,穿给我看好不好?”

 “随你。”吹在他耳朵上的热气和扶在腰上的手,让他浑身发酥。武曜拿了件红色套头衫:“这件料子软一点。”

 “嗯。”轻轻接过衣服。以前苏墨狄也喜欢替他挑衣服,不过最喜欢那些繁复的黑礼服和白绸内衣,然后等他穿整齐,再让他全脱掉,或者直接撕开…“怎么啦?”看他有点恍惚,武曜问。

 “没什么。”沈颢抬起头,衣橱镜子里的自己,浑身遍布红红紫紫的吻痕,从脖子一直延展到隐秘的大腿内侧,胸前的颜色尤其深,他脸上一阵发热,急忙要套上手里的红套衫。

 “别。”武曜拦住他,手指在他胸前摩挲。镜子里的武曜鼓着腮帮,一付妒夫的样子,沈颢突然想起,就是苏墨狄留下的咬痕才让他发飙的,眼睛默默垂下…你嫌我了么?我就是这样子的啊!

 “答应我,以后不要和她乱搞,你是我的!”武曜占有式地从后面紧紧搂住沈颢。沈颢一阵发颤,难道…他知道什么?见他不说话,武曜更着急,将他转个身一把抱起来,后背紧顶在衣橱上。

 沈颢的两条腿没有着力点,只能紧紧缠到他身上。“张明兰有什么好的,你明明喜欢我的,她比我好么,就因为她是女人?”

 张明兰?关张秘书什么事?难道、难道他以为是张明兰和我…这个傻瓜!沈颢差点笑出声,和这个傻小子在一起,根本就不会知道难受两个字怎么写。“我没有和她,以后也不会。”搂着武曜的脖子,轻轻说。

 “你说的喔!”武曜一口咬住他的耳朵“以后你再…我可要不客气的!”“嗯唔…”沈颢的耳朵是不能碰的“你别咬我…穿衣服。”“我们再…”

 “不行!我要去公司,不行…”“…”“啊!”“…”“嗯…”…等沈颢穿上武曜的红套头衫时,又过了半小时。“我觉得你这样比较性感!”

 沈颢两条修长的腿晃在大T恤下面,翘屁股半露在外面,连带粉色的秘穴若隐若现,要不是刚刚才缠绵过,武曜怕又要扑上去了。

 “死东西!”沈颢睨他一眼“快拿条裤子给我!”“你以后多穿休闲衫比较好,更年轻,看上去比我都小。”本来就显年轻的沈颢穿在宽松的休闲衫里好像只有十八岁。“哪还像什么总经理嘛!”“那还用说,我穿什么都好看。”沈颢很得意。

 “臭屁!”武曜搂着没穿裤子的沈颢,终于拥有他了,好像一场梦一样,前一天还是冷若冰霜的人儿,如今乖乖地赖在自己怀里,好没真实感啊。可是这样子静静地抱在一起,觉得比做爱时还要亲密,一辈子都能这样就好了。

 ***“总经理,为什么要我去分公司?我一直认真工作,从没犯过什么错啊!”大美女张明兰委屈得流了一脸的眼泪,沈颢是她的精神支柱,梦中情人。

 “你也知道分公司的李唯欣下个月就要离职,她是公司元老级的人物,她走以后由谁接手我考虑了很久。你的工作成绩有目共睹,让你去,是公司对你的信任。”

 沈颢坐在真皮椅子里,面无表情。张明兰还是嘤嘤地抽泣,她也明白代替李大姐做分公司的总经理助理是很多人眼红的事情,可一想到要离开沈经理还是悲从中来…“经理,我不要离开你,你、我一直很喜欢经理,真的!”

 “我知道。”沈颢若无其事地淡笑。“经理…”啊?他知道?“明兰,我信任你,才让你去分公司。你要明白,对于我来说,信任比喜欢重要。”

 沈颢难得地露出诚挚的神色“我是为你好。”张明兰呆呆地看着近在眼前却又远在天涯的沈颢,知道离开已是定局,不过,经理至少很重视她。

 凭她也不可能留住经理那样的人吧!即使董事长的千金也留不住不是吗?望着哭哭啼啼离开的张秘书,沈颢心里一阵迷糊,虽然刚才说得冠冕堂皇,其实自己心里清楚,让她去分公司,完全是因为他。

 今天早上,武曜看见张明兰向自己打招呼,脸色顿时铁青,电梯里那么多人,他竟然就敢捏自己的腰,胆子越来越大了!

 当时自己的脸色也不好吧,狠狠瞪了他两眼。可是,一到办公室就让张秘书去分公司的也是自己啊,这是怎么了?就是不要他不高兴。自从那天酒醉发生关系也不过一个星期,却好像再放不下那个小傻瓜了。

 离开公司,就去他的小公寓,虽然那里很小,床尤其小;虽然,还有苏墨狄的隐忧,他却全然顾不了,就像十八岁的冲动少年。想和他在一起。一点也不想压抑自己。想让小他八岁的小鬼宠他。

 那个美美的愣愣的霸道的温柔的武曜,给他做菜、替他洗澡、不能看他哭、给他吃得死死的武曜。自己真的那么那么喜欢他了吗?沈颢很害怕。这样来势汹汹又全然不能抵挡的感情,让他害怕。

 害怕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没有。害怕不能拥有这样单纯的人和感情。在总经理光环下的他有那样不堪的过往,总有一天会被发现吧?到那时…

 还有苏墨狄,虽然已经开始着手对付,可那绝不容易。一旦被他发现,后果不堪设想。小渊那里也一直没有消息。沈颢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坐得久了,后面还是会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