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桓入营报到。

登记入册,领了军籍文书,他正式成为并州军一员,隶属于上郡丁洪麾下,驻定阳。

他入锐建营,领营中一千七百员精兵。

位置定下,符石一直关注的心也放回下来了。

正如办差的分肥瘦,军中自然也有良莠的,这都是校尉,有的领千儿八百普通兵丁,有的领二千精锐,里面区别可大了去了。

符石当然想运作给外甥寻个好去处,但是吧,事关一营又得上面瞩目,他插不上手。

好在,上头对这批选出的英才期望颇高,尤其一鸣惊人的卫桓,给选了一个非常好的去处,锐建营。

皆大欢喜。

锐建营都是精锐军士,遇战事常作前锋,要么就是两翼。这样一支队伍,通常都是桀骜的,本来,一般空降军得花点心思才能驯服。

只不过,卫桓这边有点例外。

“二郎你不知道,咱们营中好些弟兄都去看选拔,议论了半宿,兴奋得不行,今儿知归到你手底下去,个个高兴得恨不得掀了屋顶!”

卫氏在卫桓之前,曾有过一个,可惜夭折了,卫桓自称卫二,亲近的也唤他二郎。

这会儿说话的正是符非符白,这兄弟俩也在锐建营,任小都统。经过昨儿,对他们表兄弟的推崇更是攀登至顶峰,自告奋勇来给卫桓分说军中情况,一左一右唾沫横飞,就差手舞足蹈。

军营里头,讲究就是实力,你强,底下人就服气,否则就算是丁洪的亲儿子来,没能耐底下照样嘀咕。

卫桓凭借他的惊艳亮相,人未到,手底下就人心服帖,个个热情高涨。

到得营中,环视一圈,甲胄整齐精神抖擞,无人因新校尉大人年轻和他过分俊俏的相貌而感到怀疑和轻蔑。

在军营,实力就是一切。

卫桓初次站在高台上,却分毫不见疏怯,淡淡环视一圈,令:“报数。”

符非符白等营中大小军官先上前,行了一个军礼,利索见过上峰,而后下面兵卒从右往左,立即一个接着一个往下报数。

“一!二!三!四!……”

一排报尽,第二排重新起头接着又报,三十一排,一共五十七排。

完事以后,卫桓令,后军转前军,前往大校场。

军中营兵,校场操练是日常,场地就是大校场,可以单独操演,也可以和人对战,各营随意。

这些步骤和细节,今早符石细细和他说过,卫桓心里有数。出到校场寻了一块位置,才令先日常操演热身,不远处就有一人打马过来。

“卫兄弟!”

原来这人正是徐乾。

徐乾也擢升了,擢升为军侯,比卫桓低一阶。如今暂领他所在的青锋营,若是立功,就再擢为校尉,把“暂”字去掉名正言顺。

徐乾虽年轻,但从军足有六七年,一贯很得上头看好的,所以结果也不差。

也就是横空杀出一个卫桓罢了,不然这回耀目被人称道的肯定有他。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芥蒂,反而很推崇卫桓,主动过来结交,旁观了一阵,他说:“对!就是这般,先按旧章程操演,等熟悉以后,卫兄弟再按心意调整不迟。”

这是经验之谈,话罢徐乾爽朗大笑,又拍卫桓肩膀,笑道:“我恨不得马上再和卫兄弟一战,不过不急,待你理顺营中事务未迟!”

又说了一些掌军窍门,调度细节,最后他拍了拍卫桓肩膀,“待过些时日,我们两营演武如何?你我兄弟再大战三百回合!”

卫桓其实很不喜欢和人勾肩拍背,但此一时彼一时,既入了军中,便只得按捺下来。

拱拱手:“恭敬不如从命。”

言简意赅,神色清冷,对比徐乾的热情那是天差地别,不过徐乾也不在意,昨儿照个面,过后还打听了一些,也知卫桓性情。

他大笑:“那就说定了!”

哈哈大笑,告别打马回去。

卫桓收回视线,看向前方正在操演的锐建营兵卒。

这些,是他的首掌的兵丁势力。

他很明白自己要什么,要做什么,不用旁人提醒,他自会全力以赴。

不过几日,卫桓就熟悉了军中运作和锐建营的情况,很快就上手了。

他很快在军事上展现出过人的天赋。

武学、军事,两者他都有着超同寻常的敏锐直觉,举一反三,见微知著,一入军营,即如雄鹰返长空,游鱼终归大海。

熟悉健锐营后,他开始融入营中,一起操演,率军进出,进退自如。半月后,与徐乾所率的青锋营进行对战操演,这又在大校场上掀起一次小高.潮。

强强对决,酣战激烈,最后徐乾凭借他丰富的经验,这才堪堪获胜。

半月后,徐乾已不能保证获胜。

一月后,两营连续七次以平手告终。

再过一月,卫桓开始告捷,方阵硬攻,圆阵防守,步步稳健,屡出奇兵。

除了青锋营,他也频频与其他营对战,最终三日七战,锐建营以七战七次大获全胜的战绩宣告结束。

兵法逐渐融汇贯通,应对神速如臂使指,胸有丘壑,指挥若定。

至于个人切磋,徐乾和他对战三月,从未有一次得胜,不管马战还是平地战,卫桓俱干脆利落解决对手。

仿佛天生为军戎而生的一个人。

从前被抑制着,困压着,如同覆盖在沙砾下的明珠,如今一朝拂去尘土,谁也无法掩盖住乍放的光芒。

麾下兵士心服口服,同级武官不敢轻窥,上峰屡屡称赞,这一切的一切,都让符石惊喜交加。

三个月时间过去,卫桓已稳稳立足于定阳军。

……

这是非常让人高兴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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