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楚凌汐也没抱多久,只片刻便放开了手。

“咳咳。”

殷长宁尴尬的咳了两声,收回了半举着的手,挪步转过身去。

“杨雨厚在街上一家名为长风的酒楼里做账房,每天基本辰时出家门,戌时方归,你如果真想查,不如先跟上他一天。”

听到殷长宁的贴心提醒,楚凌汐眉眼微弯,“长宁,谢谢你。”

殷长宁脸上的热度尚还没有完全消退,听到后颇为不自在,“还不快去,你这般拖拖拉拉的,我看到时候等李家妹都嫁人了,你都不一定能调查出什么结果。”

眼见殷长宁毒舌的毛病又要犯了,楚凌汐才不想在这里接受那带着刀子的关心之语,便转身走了,出门的时候还拿了个纱帽。

她按照殷长宁告诉她的地方,找到了长风酒楼,但是并没有进去,反而在酒楼斜对面一处卖茶水生意的小摊上坐下了。

“老板,来壶竹叶青茶。”

“好嘞,客官您稍等。”

摊子小,没有伙计,一切都是小贩亲力亲为,没多久就泡上了一户竹叶青茶放到了楚凌汐的桌子上。

“客官请用茶。”

楚凌汐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水拿在手中,吹了吹喝了一口,味道一般。

也是,这路边上的小成本生意,买不了特别好的茶。

楚凌汐倒也不急,反而把这杯茶水,当成了顶好的高山绿茶,晃着杯子,慢悠悠的品着,以此来打发时间。

下午的时候这小茶摊来了批人,个个是满脸的凶相,手里都拿着各色的武器,什么长木棍,大砍刀的,看着颇为不善。

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手里掂量这个木棍,冲着小摊的老板招手喊道:“快过来,交保护费了!”

那小摊老板早有准备,拿起一串铜钱放到了那大胡子的手里。

“您收好。”

那大胡子收了钱在手里掂量了一番,露出一个满意的表情来,“不错,兄弟们走,我们去下一家!”

等那群人离开之后,楚凌汐看向脸色惨淡的小贩,好奇问道:“老板,他们是什么人?”

“他们是这一带的地痞流氓,老大叫陈大彪,今日没来,不过他会叫手下像今天这样来收保护费,往往一个月有好几次,一开始还有人不交,但是陈大彪就会带人砸了他的摊,好几个摊子交不出他们满意的价钱,都被砸的做不下去了。”

楚凌汐本想再多问几句,但是看那小贩唉声叹气的,便没再问了,免得遭人心烦。

她端起茶杯,视线又重新停留在长风酒楼的门口,直到太阳西沉,她才看到杨雨厚慢悠悠的从酒楼里出来。

楚凌汐顿时提起了精神,把茶水的钱往桌上一拍,悄悄的起身跟在了杨雨厚的身后。

她发现杨雨厚并没有回家,反而去了街东边一处灯红柳绿的小巷,这小巷里大多做的都是些“皮肉”生意。

“都要成婚的人了,还这么的不自爱!”

楚凌汐有些愤慨,更加坚定了不能让李家妹嫁给杨雨厚的心。

这边楚凌汐正感慨着,那边杨雨厚就已经进入了一家名叫嫣红阁的妓院,楚凌汐往前也要进入,但是却被看门的龟公给拦了下来。

那龟公戏谑的看着楚凌汐,“小姐,这里是男人们寻欢作乐的地方,不是你能进的,快走,快走!”

楚凌汐从怀中掏出了四文钱递给了龟公,“现在我能进去了吗?”

龟公收了钱,对于楚凌汐的态度和蔼了些,“小姐,如果你是来找人的,就还请回去吧,不然你找人闹了场子,老鸨怪罪下来,我也担当不起。”

“你放心,我不是来找人的,也不会捣乱,只是有些好奇。”说着楚凌汐又扔了三文给看门的龟公。

龟公笑伸手接住了被抛到半空中的钱,“啊哈哈,来者是客,小姐里面请。”

门里是一片的喧闹,正中心是一处高台,上面有一群穿着暴露,面容秀美的女子在上面弄舞。

楚凌汐仔细的搜寻着杨雨厚的身影,最后在台子左侧正数第三个位置看到了杨雨厚,不过杨雨厚并不是一个人,身边还围着一群狐朋狗友。

楚凌汐扶了下帽檐,不着痕迹的上前坐在了杨雨厚身后的第二个桌子处,背对着杨雨厚,她能清楚的听到杨雨厚那桌的对话。

“雨厚兄,我听说你快要成婚了,是屠户李家的姑娘。”

杨雨厚喝了口酒,喜滋滋的说道:“哈哈哈,是,到时候我请诸位来喝喜酒,诸位可不要推辞。”

“没想到竟然是真的,之前我娘也替我去李大刀家说过,都没成功,雨厚兄,你是怎么让李大刀那老东西同意的?”有人好奇问道。

杨雨厚喝酒是一杯接着一杯,喝的有些上头,说话也就没了个把门的。

“不瞒兄弟们,我请了人去找李小姐的麻烦,做了个英雄救美的戏,那李大刀自然是相信我,要把他宝贝女儿许配给我。”

“高啊!不过雨厚兄,你这雇人也没少花钱吧。”

杨雨厚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雇的人是我认识的,明天子时在长风楼请他们吃一顿饭就好了。”

楚凌汐在身后听的是气愤的不行,拳头攥的死紧,要不是场合不对,她早就上去李家妹教训这个烂人了!

楚凌汐一个姑娘家,在妓院待久了必定不安全,得知了真相后楚凌汐就离开了妓院,转身找李家妹去了。

李家妹见到楚凌汐,很是诧异,“楚小姐,你怎么来了?”

“李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嫁给杨雨厚,我今天跟着他进了妓院,偷听到他说那天调戏你的人是他雇来的!他们明天午时会在长风酒楼吃饭,你若是不信,到时候可以跟我一同前去!”

李家妹闻言先是一愣,随后变为愤慨,“他竟然是这样的人,真是枉费我爹娘对他的信任!”

“不如这样,明天我来找你,你跟着我一起过去,看看和他吃饭的是不是那天对你欲行不轨的人!”

“好。”

两人如此说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