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彦牧最先感觉异常,可那如此近距离的两箭让他根本没时间出手阻拦,不待多想就倾身覆住赵凛焕,哪想赵凛焕只是稍稍一愣就立马旋身,快速地调换了两人位置,追风而至的两箭生生扎入他的后背!

 那小贩一击得手就想迅速离去,却被而后赶来的护卫们封住了逃离的去路。才与护卫过了几招,小贩就知道自己无望逃出,也不多话,当下吞毒自尽。

 这一番波折却是在极快的时间内完成,待周围百姓反应过来,自是被骇的惊叫连连。肩上一抽一抽的疼痛让赵凛焕脸色都变了,龇牙咧嘴的,冷汗直流,可他心里却是觉得高兴的。

 自己这么趴在彦的腿上,看着他颤抖着身体却紧紧地抓着自己的手,脸色白的似乎比他这个受伤的人都还要惨。知道彦这是在担心他,不由地心里暖了暖,自己这些日子以来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

 “焕!你、你没事吧?”肩上那两滩触目惊心的黑血看得邵彦牧揪心不已,那些个贼子怎地如此歹毒,下这等卑鄙的手段!“痛…我好痛,彦…”

 断续的、抖颤的声音无不在告诉邵彦牧这伤势的厉害,可他一不懂医术,二不能代其身受,只能着急得把赵凛焕的手抓得更紧,嘴里却还宽慰道:“别怕,别怕,不会有事的!大夫马上就来了…马上就不痛了…不会有事的!”

 为了以防万一,他甚至还把随军出征的子权也派人去叫了回来,一定不会有事的!话语间的着急和语无伦次叫赵凛焕暗暗心惊,更多的却是丝丝甜蜜,彦果然是心里有他,只是还有点犹豫不决罢了。当下也不管那伤势,眼珠子一转就有了主意。稍稍抬起头,向邵彦牧问道:“彦…你、咳…可愿随我回宫?”

 “这…我…”邵彦牧一下愣住,对于这时候的这问题显是没反应过来。却见赵凛焕满脸的失望,惨然一笑,道:“果然…彦、你还是…是不愿…是我、是我强求了…咳、咳!也好…咳!”

 突如其来的一阵干咳打断了赵凛焕要说的话,逐渐从嘴角溢出的鲜血更是惊得邵彦牧乱了分寸“别说了,焕你别说了!太医,太医──!”

 为什么还不到,为什么还不到!“不…咳,咳咳!我要说的,我怕我不说就,咳!就没机会了…说了…”

 “不,不!既然觉得没机会了,那你就别死啊,活着就有机会了!”邵彦牧一边向赵凛焕怒吼着,一边伸手想要抹去嘴角那刺眼的血迹,却是抹了又涌出来!

 像是没听到邵彦牧所说,赵凛焕只顾自己呢喃:“咳、咳咳…我还、还记得…当初我们就是、就是从你…你为我中箭受、受伤,咳、咳…受伤开始的呢…”

 勉强勾起一抹苦笑“是我,咳!是我负了你,彦…”“不是的,不是的!”胡乱摇着头,邵彦牧也不知道自己要否认些什么,他只知道焕已经越来越虚弱了,握在手里的手更是越来越冰凉!

 “…我明知道,你还…还恨着我,不再、不再爱我…我却硬是…是要你随我回宫,咳、咳咳咳!──也合该…要我、我死于两箭…之下…”

 “不,不会的!你不会死的!我没有恨你,没有不再爱你!我骗你的,都是骗你的!”邵彦牧没有去想到底是不是骗,他只是不想他死,他要他活着!

 “真…真的?”原本似乎绝望的眼神又一下亮了起来“彦你…你还是喜欢我,爱我的?!”

 嗯?焕好像有了点精神,是回光返照?这么想着,邵彦牧心里更是沉重“是真的!只要你不死,我就爱你,什么可以随你。你若死了,我就恨你一辈子!”

 “彦…你一定记着这句话…”眼睛徒然地眨了几下,赵凛焕终究眼前一黑,幸福的晕了过去──他有了彦的承诺!“焕,焕!──”邵彦牧大惊!“太医来了,是李太医来了!”***

 盛武六年六月,只持续了三个月的战事结束,顺利地班师回朝。次月,盛武帝下旨封原言妃邵彦牧为皇后娘娘,同享龙亚之江山!凌晨皇帝寝宫内“好了!你不要闹了!”裹了裹被子。

 “可是,可是人家还没…”“你自己想办法去,别来粘我!”翻了个身,邵彦牧只想好好睡一觉,他都快被这人做死了,这人居然还想要续杯!他可应付不了了!

 抽抽鼻子,看了眼胯下那仍旧战力高昂的兄弟,赵凛焕真是好不委屈,他还没尽兴么!可看彦他一幅不理自己的样子,赵凛焕也知道今天是到此为止了。无奈,只好自己解决。

 一手抚摸着彦背上滑嫩的皮肤,一手握着自己的东西开始套弄,嘴里还小声嘀咕着:“彦说话不算话!那次明明说只要自己活着他就什么都依他的,结果…有了老婆还要劳烦自己的右手…”

 “赵凛焕,你他妈还好意思说!”邵彦牧一下跳起。那嘀咕明显是说给他听的,他怎会听不到,一下拍开那只狼手,怒道“子权说那根本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你居然给我装!”

 却说当时那伤没有伤在要害处,且那偏僻小国的死士用的毒也不是什么罕见的剧毒,会晕只是因那毒上有麻药罢了,却被赵凛焕这皇帝钻了空子。

 事后更是总拿那承诺说事,每每气得邵彦牧跳脚,可又拿他没办法。拎起那软枕就向赵凛焕丢去“你去给我睡七天书房!”“啊?这怎么行?”胯下那兄弟赵凛焕也顾不了了,当场号叫“不要啊──!”于是,盛武帝“又”萎靡了七天。(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