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奏。”皇帝赵凛焕仍旧开席时的一幅看不出喜怒的样子,他也想看看这千雷现在还有什么花样要耍。

 “皇上,此次对贵国的冒犯千雷上下都甚感汗颜,更感谢贵国对我千雷士兵没有赶尽杀绝。为表谢意,特厚颜选美人献上歌舞,望皇上喜欢!”抱拳俯身鞠了鞠躬。

 “哦?朕早听闻千雷人善歌能舞,今日既有幸观赏自是欢喜的紧。”赵凛焕对于千雷屯兵于北,却又轻易投降的行为一直不得要领。而现在又是要干吗?“舞”穷匕现吗?“美人进殿献舞───!”

 随着轻扬的音乐响起,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位翩翩佳人。白色的长袍把佳人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戴着绿色的面纱,只能看到一双勾人的凤眼水波流转。

 赤着的白玉双足点在光滑的瓷岩上,伴着飘渺的丝竹声水袖长舞。叮──!音乐声忽然急奏高扬,那佳人也陡然抛了那身白色长袍,露出了原本姣好的身体。只在重点部位松松垮垮地包了白布,其余地方只着了与面纱同色系的纱衣。

 随着舞动的身躯,轻纱飘飘扬扬的,隐隐约约露出的地方更是勾的好些人心痒痒,连明显一看佳人是个男人的事实都被直接忽略了。一曲终了,佳人跪下听旨。

 “好!好个北国佳人,舞姿曼妙,把这殿内众人的魂都勾了去呢!”赵凛焕不正经地调笑着。可事实上对他来说,这佳人他还不放在眼里。这么说,只不过是例行公事夸夸而已。娇艳?艳不过当初的仪妃。妩媚?怎有动情时的彦儿惑人!想起床上的邵彦牧,赵凛焕的身体不禁热了起来。

 也是,好久都没有碰他了,似乎忍不了了。朝邵彦牧坐着的地方瞟了眼过去,却发现他低着头握着酒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不满地收回视线。

 “佳人要何赏赐,尽管道来!”一直跪着的佳人这才抬起头来。望了望四周,那些投在身上贪婪的视线让他很是满意。

 而这龙亚皇上的话语更是让他得意,果然没有男人能逃过他的媚惑!太子居然还担心得不了手呢。暗自冷笑。接下来的目标就该是那个人了,也该是他活该,明明其他人都被他吸引住了,可这男人居然只顾自己喝酒?!

 他倒要看看他到底有何能耐,让上头的女人定要除了他不可。“回皇上的话,奴儿没有什么要求,只是…”咬了咬红唇,佳人止住了话头。软言细语又勾走了不少人的魂。“只是如何?但说无妨!”

 欲擒故纵,都被人玩老了。“只是,奴儿听说…听说贵国言妃娘娘舞的一手好剑,技冠京华,奴儿想见识一下。”说完还低下了头,绞了绞手中的袖子,真是万分可人!众人都楞了楞,他们怎么不知道言妃娘娘会舞剑,还“技冠京华”?纷纷有意识地看向了那一直端坐喝酒的人。***

 赵凛焕皱着眉望了望那仍低头臣服的佳人。彦牧到底会不会舞剑,他比谁都清楚。那人的武器可一向都是他自己的身体,哪有剑凑热闹的份。

 更何况,今日彦牧似乎身体不太好的样子,红着脸还喘着气。考虑了一下,赵凛焕觉得还是拒绝的好,可还没开口,就被人先抢去了话头。

 “既然千雷的美人都这么说了,我们龙亚自是要让你们见识的。想来,言妃娘娘也不会拒绝的才是,对吧,言妃娘娘?”容儿?赵凛焕再次眯了眯眼。出乎众人意料,当事人邵彦牧仍旧没什么反应地呆坐着。

 其实这边,邵彦牧正为像是在疯狂燃烧的身体而痛苦。热!好热!由身体内部窜出的热度让邵彦牧难受不已。他直觉的感到身体发热是因为喝了那么多酒的缘故,他想放下拿着酒杯的手,可右手却违背了自己的意志。

 邵彦牧猜测得并没有错,控制他身体的药物在遇酒后就会产生这样身体发热的状况,能让受控制者的意识重新恢复,也是这药的唯一的漏洞。可这也只有做出这药物的人才清楚,而把药用在邵彦牧身上的人明显不知道,也让他有了清醒的机会。

 自己的身体却不在自己的控制之下,这让邵彦牧非常惊惶,拼命地与脑中那不断的命令声做着抗争,斗大的汗珠也早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是故,周围的一切并为引起邵彦牧的注意,他甚至不知道殿上的话题已转到他身上。表演用的剑已被下人拿了上来,就等邵彦牧取用。殿上的气氛安静得有些诡异,大家都望着言妃娘娘,可那娘娘像是没有自觉似的,没有丝毫动作。

 托剑在邵彦牧的面前的下人也是一幅惶恐样。直到坐在邵彦牧旁边的陈美人拉了拉他的衣角,他才有点反应。

 愕然地望着眼前那把华丽的剑,邵彦牧不知道要作些什么,众人都看着他的视线更让他无所适从。这是…要做什么?看邵彦牧居然什么动作都没有,容妃皱眉瞪了暗处一眼,打了个手势。

 “取剑起舞!取剑起舞!取…”骤然更换的命令让没有防备的邵彦牧接了剑起身。徒然地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连说话的能力都似被剥夺。身体也更是先于自己的意识走到了殿中央。

 众人都屏息期待着这男妃舞剑的技艺,千雷佳人也识趣地先行退了下去,让出了中间大块地方。可谁想那所谓的“技冠京华”居然是东戳一剑,西砍一剑,别说是内行了,连门外汉都清楚知道这根本就是毫无章法!

 众人一片惊愕,面面相觑。几位没分寸的大人甚至在这样的场合大笑出声。也就在这时,原本无序的剑法居然一下变得凌厉,让在场的人无一不张大了嘴,惊艳无比。

 但事实究竟如何也只有邵彦牧一人知晓。邵彦牧只觉得所有的理智早被身体里的那把火烧光。眼下不管是另人发笑的,还是看似充满美感的动作都完全不是在他的控制下进行的。

 银剑在空中划了个圈,随后剑尖直直地朝着某处而去!拿着剑的邵彦牧马上感到了不对劲。那剑尖的目的是…这算什么?这算什么?!平举着剑的右手开始发颤。是谁?到底是谁要借他的手来杀他?!那是他爱的人啊…左胸口处发出了尖锐的痛感,为什么要用他的手?…

 紧紧扣住了唇,想努力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剑尖已不再平稳。终于,身体停止了前进。一直被他人握在手心的控制感也陡然消失,只剩下浑身的燥热。

 “!当!”银剑没入那人身体的部分似乎并不多,又失了控力,一下掉到地上,发出了响亮的声音。“王爷!”殿内最先反应过来的张海立马上前扶住了赵凛齐往后倒下的身体。“齐弟?!”

 在上位的赵凛焕也急步走到王爷面前,一把推开张海,自己紧紧抱住已晕过去的身体“传太医!传太医!”这么一会儿,赵凛齐的唇色明显变青“齐弟,齐弟你怎么了?!太医,太医──!”

 事情发生的突然,众人都惊惶不已。不知从哪里出现的护卫开始疏散众人。之前还热闹万分的朝龙殿里现在只立着几个人,受伤昏迷的齐王爷已被转到偏殿接受太医们的治疗。

 “啪!”一直木然呆立着的邵彦牧被一巴掌扇倒在地,贵妃冠也被打的歪到一边。“贱人!你就这么想置他于死地吗?!”赵凛焕无法掩饰心中的愤怒,这人是一次又一次地想杀了齐弟!

 邵彦牧抬起头,看着怒火正盛的赵凛焕。皇上…你就这么怀疑我吗?我,难道一点都不值得你信任?赵凛焕看到了邵彦牧嘴角流出的血迹,愣了愣,心里居然…有点痛,没有去理会那感觉。

 “…来人那!把言妃娘娘压入天牢!”“是!”出来两个禁卫军成员,一左一右架起地上的邵彦牧拖着就走。

 没人看到暗处有人跟着他们离开了。被拖着走了好多路,也不知道要被带到什么地方。身上还是很热,一点力气都没有,意识也是模糊的,邵彦牧觉得什么东西都感觉不到,只有赵凛焕之前那张憎恶鄙视的脸在脑中一直晃。

 “进去!”被人推了一下,无力的身体马上跌倒在地。“你们听好了!这人可是朝廷钦犯,上头说了随你们怎么玩,反正是要死的。呸!真是便宜你们了,这家伙可是个极品货色!”之前那两个押送的禁卫军传达完上面的意思就顾自离开了。已经说的够清楚了…

 “切,就知道给我们玩剩的!”走上来一个瘦瘦的犯人,还踢了邵彦牧一脚。“有什么不好的,就我们你还指望有处的玩了?”

 “老三说的没错!看看这个,啧…明明是个男人还穿了女人的衣服,是个小倌吧?”说话的男人可不知道那衣服是贵妃华服,走近邵彦牧身边,伸手想撩他的衣服。***

 上头?上头是哪头?…是,赵凛焕?他要把我怎么样?…迷迷糊糊的,邵彦牧并没有听清楚那两个禁卫军的话。

 感觉到被人踢了一脚,这是…他们要打他吗?无所谓…反正那痛感,还能帮他减轻身体灼烧的热度。没有意识地蹭起了冰凉的地面,嗯,好舒服…右手扯了扯衣襟,让凉风好灌进来点。

 这让原本已凌乱的衣服更是露出了大半的胸膛…这下,把周围几个男人看得瞪大了眼,伸手过去的壮男人也停顿了下来。肮脏的大牢里,廊上微弱的烛火幽幽地照在离牢门最近的邵彦牧身上。

 乌发散了一地,绯色的双颊,不时探出轻扫双唇的舌头,还有微喘的呼吸声,都显得与这牢房格格不入。

 大开的衣襟里是与男人们同样结实有力的胸膛,在灯火的照射下泛着光泽,最诡异的自是邵彦牧左胸口那像是胎记的紫色花纹,两粒红点若隐若现,不住绞缠磨蹭的修长双腿也从长裙里露了出来。

 咕咚…几声口水的吞咽终于打破了诡异的安静。“妈的!怪不得那几个人说是极品了,看这家伙!真他妈的会勾引人!”

 壮男人迫不及待地压上了邵彦牧的身体,凑到他的颈间舔咬起来,双手也是放肆地探进了他的胸口,大力地抚摸着。

 耳边粗重的男人喘息声,充斥着的怪异的味道,身上紧紧压过来的重量,终于让邵彦牧清醒了点。努力睁开眼,模糊地看到晃动的男人身影。不,不是赵凛焕…谁?是谁?!

 不断在自己身上摸索的大掌让他感到恶心。不要碰他!走开!勉强抬起手臂推拒着身上的男人,滚…滚开!“滚…”

 可明显邵彦牧的抗拒一点都没有影响到男人的动作,沙哑的声音更是挑起了周围人的欲望。“老大!你,你动作快点,还有我们呢!”已经有人急切地撸起了自己的胯间。这间牢房的规矩,必须要老大先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