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新!”刚一踏入公司,林维新便听到大力喊自己的声音,现在八点钟,车队里的大部分司机都出外,剩下几个都是一些在本市内较近地区送货的司机,大力今天也正巧是轮到送市区内的货场,就见到回公司请假的林维新。

 “哦,还没轮到你的车次吗?”林维新打了卡后,翻看着轮班的车次表,请假这几天大多数都是雷哥和大力替他的班,两个家伙,似乎是想为那天的事情赎罪。

 “没呢,下午还有一班。”大力摸出根烟,还是习惯性递出烟盒问对方抽不抽烟,轻佻的视线瞄到林维新脸上的淤青,迟钝的脑袋这下回过神来“嘿呀,阿新!”

 林维新也习惯了大力这种大惊小怪的反应,敷衍式地应了声后,便想进经理室找经理请假,却见大力瞄着自己脸上的淤青。

 他抿了抿嘴,放回了车次表:“经理呢?”

 大力不只瞧见了林维新脸上的痕迹,还有隐秘在高领子下的吻痕咬痕,在他方才的动作下而曝露了出来,那痕迹,让大力这种泡妞泡多了的人当即就明白是什么东西,干瘦的脸上迅即挂上暧昧的笑容。他笑意淫淫地靠近,手肘撞了撞林维新:“喂,那天是怎么回事?”从他的角度,更明显地看到林维新领子下越加可怕的淤青痕迹“前天雷哥去看你结果气汹汹回来,扯着我就往上次那酒吧冲去,说去找上次那个vicky!”

 一听到vicky这个名字,林维新顿时一怔,想起上次在酒店被侵犯之前。

 他明明是和vicky在一起,为什么。

 他后来会无缘无故去到酒店,还被那人…

 大力看到林维新一脸迷茫的模样,倒也觉得有些奇怪,却借着说下去:“那天我们将酒吧都快翻过来,都没找到那个女人,四处找人打听,也没多少人知道,那个场子不是她常年混的地方。”说到激动之处,大力还一手揽住了林维新的肩膀:“喂,看你一身伤的,那个vicky在床上是不是很厉害?哇靠,这婊子够辣啊,居然让你这个百年难得一见的古板男人给捡到了。”

 林维新甚至没有听到大力的嚷嚷,脑子里糊成一团了,到底那时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会落到那人手上。

 “阿新!阿新!”大力老半天才发现林维新出神地似乎在想什么东西。忍不住推了推他,毫无防备的男人也没有留意,被大力推得一时间靠在了墙壁上,些微粗鲁的动作,实实在在地扯痛了内里的伤口,男人平和的脸上,顿时抽搐呲咧起来。

 大力吓了一跳,没想到林维新那么禁不起蹂躏,怎么说也是个常年搬货的大男人,咋就这么弱不禁风:“阿新,你没事吧?”

 “我没事!”林维新扶着墙壁站起身,感觉身体股间的伤痛经过方才的撞击更为显现,粘腻感甚重了,额头都沁出冷汗。

 他咬咬牙,还是赶紧和经理请假吧。“我去找下经理,回头和你再聊。”话罢。

 他瘸着脚步拐到经理室前。

 请年假的事情很顺利,毕竟林维新是三好员工,那么多年攒下的年假也没休,且望上去脸色较平常差得多,经理斟酌了下工作的进程,也就爽快答应了他的要求,准了十五天的年假,让其他同事顶替他的班次。

 他立即报了电话回老家,通知父亲回去的时间和放年假之后,父亲虽然只是语气冷漠地回应了他几句,但他抓捕到语气中隐藏的期待和安心,那股久违的暖意,又在心头弥漫包笼。仅仅是如此平淡的只言半字。

 他已经满足了。

 出了经理室,出完车回来的雷哥和大力两人站在休息室里抽着烟,小小的斗室内乌烟瘴气,一瞧见他出来,立马就熄灭掉手上的烟火。

 “阿新,你没事吧?”雷哥方才听大力说林维新连站都站不稳,这下可不敢贸贸然去动林维新,要知道他雷龙粗人一个手劲可是控制不住。

 “没事!”林维新笑了笑,身上伤痕痛楚犹在,但他也不想让雷哥担心,掩不住惨白的脸色在勉强的笑容下更显虚弱。

 雷哥见林维新一副勉强自己的模样,火气就不自觉冒上来了,这些年认识了他那么久,雷哥自认不算林维新哥们也算是个朋友,对他的性格多多少少有些认知,这家伙有事没事就喜欢忍气吞声,什么东西多大的亏都咽进自己肚子里,温温吞吞,一点为自己着想的余地也不留,到头来自己忍得一身是伤,还在别人面前强颜欢笑,每次想到这事雷哥就来气。

 “你啊!”雷哥哼了声,双手抱胸挤起两团夸张的肌肉“忍忍忍,忍成这副德行,何苦呢?”雷哥努努嘴,那络腮胡也随着肌肉动了动:“都在床上起不来也不打电话给我,要不是我那天跑到你家去见到你隔壁那小子,不定胡思乱想你是不是被人碎尸扔在垃圾桶。”

 “谁?”林维新攫取到雷哥语句中所指的人,脑海里立即搜索出个人影。

 “他说是你邻居,见到那天你倒在家门口又发着高烧,几天都在照顾你。”雷哥摸摸自己的络腮胡,熊般的脸上还是挂起了赞赏的笑容:“那小子长得还不赖,白白净净的,人也挺高,就是太娘了点。不过那人是挺有义气的,看样子应该照顾了你好几天,我见到你那时候,你还瘫在床上啥都不知道,身上到处都是伤。”说到气处,雷哥凶狠的五官越加显得恶狠狠:“都是vicky那臭婆娘,找人动我兄弟,呀喝,还给老子玩人间蒸发,下次别给我见到,我把她脸给抓烂。”

 “别啊,雷哥,我还没尝过那妞的味道,别浪费,交给我。”大力想着那日见到vicky的惊艳瞬间,那种辣味十足的性感,着实勾引起他猎艳的兴趣。

 “嘿,一个精虫上脑的家伙…”

 两个男人喧哗吵闹的调侃,丝毫入不了林维新的耳朵里。

 他满脑子想的,是那个雷哥口中的邻居,雷哥的意思是,那几日他发烧昏迷的时候,是楚毅书在照顾他吗?浑浑噩噩地醒过来后。

 他就因自己的丑陋光碟被楚毅书看到了,做出了可怕耻辱的举止,根本没有去细想楚毅书为什么会在他房间里。

 他无力地闭上眼睛,原来,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啊。如果没有和雷哥他们去酒吧,就不会被那人在酒店里奸污,回到家中遇到楚毅书,而后又让他见到了光碟,揭开了自己不为人知的秘密。从被信任,到被憎恨。

 他总是经历着这样的过程,不断轮回。他知道自己有罪。

 他已经用自己的方式来赎罪,为什么,为什么不放过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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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订了明天的车票后,林维新去药店买了些营养品后,便回家收拾行装。

 只是几件换洗衣物,很快林维新就捡拾好装进旅行袋里。天色渐晚,屋内一片黑暗。

 他起身开灯,小小的公寓里,那堆放在茶几上的药物,变得格外碍眼。

 林维新脱下工作服和内裤,身体深处的钝痛感还存在着,内裤上头血红一片,刺眼可怕。他盯着那血红很久很久,才进浴室清洗身体。

 洗干净身体后。

 他没有立即穿上衣服,而是拿起外伤药膏和棉签,替身上的伤处上药。白色的棉签点取了些许药膏。

 他颤巍巍地张开大腿,将药膏涂抹在穴口裂伤处。清凉的膏体的确是挺有效,稍稍带走了烧灼的痛感。

 清灵悦耳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室内静谧的气息。有些昏沉的男人,似乎因伤口的发炎开始低烧,也没有多思虑,就接了来电。

 接通电话后,对方一片沉寂,林维新原还是有些糊涂的脑袋,登时清醒过来。他怎么忘了?忘了还有恶魔的存在呢?

 “疼吗?”怪异的问话,从冰冷的机器中传来。

 “…”林维新僵硬着身体,不知如何回答。

 “别坐在地板上,起来把衣服穿上,会着凉的。”貌似温暖的关心,听在林维新耳中却犹如一股冷气直透心底。

 “我…”

 “呵呵,还是,赤身裸体被人窥探,很能满足你的欲望是吗?”那人语气中参杂着一丝肉欲的感觉,调侃起了呆滞的男人“我那么多天没找你,是不是觉得不满足了?是不是需要男人来抚慰你,用巨大的肉棒塞进你的蜜穴里,然后划圈磨弄你的嫩壁。每当我用力顶到你敏感点的时候,你都会狠狠地夹着我的肉棒,里头湿得一塌糊涂,还想继续吸出我的精液。哼,你实在太贪心了。”

 男人几乎握不住手中的电话,对方不堪入耳的淫语荡话令他巴不得自己快点晕过去,只是接下来的事情,使得他的理智全然被击碎。幽静的四周,让林维新的听觉集中在电话的那头。

 他听到,浓郁的喘息声,带着细细的吟哦。半响之后。

 他恍然大悟,脸色比今早更是煞白非常,那人,居然…

 “你要去哪里?”突然,对方扔来一句无厘头的问话。

 “…”林维新竟然不敢出声,长时间的沉默使得对方开始恼怒起来。

 “我问你话,回答我!是不是要逃?”

 林维新颤了颤,幽幽回答道:“不…不是。”

 “要去哪里?”

 那寂冷的声音,带着不可置疑的威胁,逼迫着他回答问题:“回老家。”

 对方像是在思量他的回答那般,林维新不敢轻举妄动,甚至连呼吸也是小心翼翼。

 “你让我该如何相信你?你有手有脚的,我可是拦不住你。”对方的言语中,弥漫着讪笑的意味,林维新紧紧握住了手机,压抑住想砸烂手机的冲动。那人明明知道他没法逃,能逃的话。

 他或许早就跑掉一切逃跑了。

 他的所有都掌握在那人手中,即使在这间小公寓里。

 他的举动都呈现无遗。回到父母那处,不定也是逃不出那人的手掌心。

 “要我相信你也可以。”手机里的声音,潜藏的玩味开始浓郁起来“自慰给我听,你动情的声音,就在电话这里。”

 林维新难以置信地瞠大眼睛,浑身都抖得不得了“你…你疯了!”或许他气到理智全失,以至于口无遮拦,放声训斥那人疯狂的想法。

 “哦,不愿意吗?那你的父母,在两天之后,就能收到他们儿子久违的照片,只是,那些内容,我可不保证是不是适合老人家的口味,毕竟,年龄大了,也承受不了,你说是吗?”

 电话那方的威胁话语,如同桎梏的牢笼般,钳制住了男人意欲反抗的意图。

 “这很公平,给点甜头,我才同意放你回去,若不是,你想也别想回去。”那人的话语,就像是法庭的审判般,判决了他的终身监禁徒刑“快点,我耐心有点。”

 甫上过药的后穴,因男人紧张纠结的心思,仿佛又抽痛起来,即使是手指的进入,男人也不认为自己能承受住“我…我会死的,后面…”他羞耻地对着电话,说出了自己的苦处“后面有伤。”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而后响起轻轻的笑声:“不用进去后面,要是玩坏了就不好,只是摸你的前面,抚摸你自己到高潮为止。”说到最后的字眼,那人的语气中难掩已然掀起的兴奋“来,先挤些药膏,太干燥的话会摩破表皮的。”

 对方魅惑的声线似乎带有魔力般,男人混沌非常地竟然顺从了,挤出些方才的药膏,涂在自己胯间的软肉上。冰冷的膏体刺激了敏感的肉茎,男人禁不住呜咽了声,随即听到电话那头亢奋的声音:“怎么?兴奋了吗?”

 “冷…”林维新反射性地回应道,听到自己带着些许撒娇意味的声线,简直想切掉自己的舌头。

 “呵呵呵!”对方也因为他的回应而愉悦起来“乖,等你硬起来之后,药膏就会变热,现在,用手套住你的茎身先轻轻摩擦。”

 林维新闭上眼睛,悲凉地用手套住毫无生气的肉茎,粗鲁地套弄着。润滑的药膏经由手部的动作而均匀覆盖到粉红色的表皮上。林维新的掌心五指有着体力劳动者的粗茧,干巴巴地抚弄到自己的肉柱上,的确会伤害到稚嫩的表皮,如今药膏的粘腻感配合着老茧的粗糙,刺激着处于休眠状态的性器,细致满布的神经线路,将中和至恰到好处的摩擦感,传达到男人的肾上腺部分,令这具承受过男人疼爱的身子,尽力展现极度敏感的体制。

 男人迷茫的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下身,望着那稍稍抚弄就充血膨胀的无耻东西,在自己的手掌中一进一出。腹部成熟健美的肌肉纠结得几乎痉挛的地步,强制压抑的鼻息中,有按捺不住的肉欲兴奋,传到了对方的耳中,成了撩拨情感、增进情趣的完美元素。

 “舒服吗?告诉我,你有多舒服?”对方哄着陷入自渎快感中的男人,逼迫他直面内心的欲望需求。

 男人木讷的眼神动了动,闪烁过一丝挣扎的情绪,手中的肉器滚烫得将白色的药膏蒸成了透明状,变成肉粉色的顶端铃口开始泌出麝香的液体,令男人套弄的动作更为流畅,甚至滑腻非常,男人一个不小心没抓住自己的性器滑出手掌,食指和拇指间的老茧,正好刮到勃发的前端小口。

 “呜…”男人惊喘出声,酥软的麻痒直贯到脊椎上,有股尿意般的激动热流,堆积在了囊袋中,险险喷出受到刺激的铃口。

 “要射了吗?”电话里的对方声线有些变调,急切地询问着男人自渎的状况。

 男人不敢去碰自己的肉根,那如热铁般硬实的东西,涨得满布在上头的血管异样明显。

 他靠在床边,胸膛上下起伏着,想极力平复自己的气息,根本不想去回应电话那头得寸进尺的人。

 “让我幻想一下。你的肉棒现在肯定硬得和石头一样,热得快抓不住了。”魔魅的声音,恶毒地描绘着男人羞耻的画面:“上面的小口一定分泌出很多可口的液体吧,一点一点漏出来,太浪费了,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全部把它们吞下去。”

 男人悲惨地摇着头,想摆脱那就在耳边的淫声秽语“够了,不要再说了。”

 “你应该快要高潮了吧,快,我要听你高潮的声音。”对方的气息也渐渐浓浊,不知在干着什么龌蹉的事情,衣物簌簌声响不断。

 恶魔的催促,令男人自暴自弃地又抓住自己的肉棒,抠弄着最为敏感的顶端小口,残忍的快感登时从那开启的小口绚烂绽放,男人最后没能压抑自己的声音,激荡地喊叫出淫贱的高潮,与电话中那人的肉欲吟哦,交织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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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维新的顺从和屈服,终于换来那人同意短暂放行。他却并未因此而松了口气,自己就像是个被豢养的宠兽,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必须听从主人的指令。不。

 他连个宠字也配不上拥有,只是个供主人泄愤的低贱生物,得不到任何的怜惜和宠爱,就连到外头放风也是主人的恩赐。他该摇尾讨好吗?

 坐在大巴士上的男人,怔怔地望着窗外倒后退去的景物,心底突然涌现了这个诡异的想法。

 中午出门的时候,撞见了自公寓里出来的楚毅书,两人登时尴尬无比地僵在了门口。林维新低着头,根本就鼓不起勇气面对楚毅书,倒是年轻人无所谓的爽朗性格,打破了双方的沉寂。

 “林大哥,你要出门吗?”也许是故意寻找话题,楚毅书瞧见了林维新手中的行李。

 “嗯,回乡下几天。”林维新应道“我赶车,先走了。”

 “…”林维新焦急非常,匆匆回应了句话,简直是落荒而逃。做了那么龌龊的事情,避而不及的反倒成为了他。先前热情的青年,如今甚至连追问的意思也没有,随由他而去。

 喧嚣城市的机械和冷硬,逐渐被绿意田园所替代。没有了乌黑的烟雾和拥堵的车流,一片片的农田和果园,仅仅看着,就能想像得出那只属于自然的味道。

 落寞的男人,因着那片翠绿的生气,心头的堵塞感,有了些微的软化。车上除了司机外就只有他和另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运动衫,戴着鸭舌帽靠在座椅上,摇摇晃晃打瞌睡。不是假日时期,回乡下的人不出意料地少,免去了人潮拥挤的烦躁状况。

 四个小时的车程,在新月升挂繁星渐现的时候,车子就到了稍显陈旧落后的车站,男人竟然觉得时间过得飞快,许是那抚慰人心的绿色带走了长途跋涉的沉闷,收拾着行装的他,嘴角不自觉噙着一抹温柔的笑意。

 司机在抵达车站后早就下车不知所踪,检查没有遗漏东西在车上后,男人准备下车,视线飘到距离他有三排座位的后方,那个戴着鸭舌帽的人,还在呼噜噜地睡着。几分钟的时间,夜幕迅速笼罩了这片大地,人迹稀少的车站,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男人想了想,还是在下车前叫醒那人,免得他的家人担心。他越过了几排座位后,轻声唤道:“先生,先生!”

 鸭舌男貌似没听到林维新的叫唤,轰隆隆的呼噜声响得更大声,从压低的帽檐还看到大张的嘴巴里正滴出透明的液体。

 林维新没办法,只能推了推那人的肩膀,来回几次,鸭舌男终于都有了些反应。他迷迷糊糊抬起头,黝黑平凡的脸上挂着自己流出来的口水,十分滑稽,连林维新也忍不住莞尔。

 “先生,到站了,该下车了。”林维新又唤道,引得那人眨了眨眼睛看向他,慵懒朦胧的眸子,在瞧见他的样貌时,如同阳光驱散乌云般瞬间清明起来。

 “林维新?!”鸭舌男从座位上突然站起来,高壮的身体比已是178身高的林维新还要高上个头,十足压迫感,与雷哥相较有之过而无不及。

 “你是…”林维新被鸭舌男的身形吓了一跳,刚才他一直窝在座位上,完完全全掩盖住了庞大的身形,不过这人为什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看林维新一脸模糊样子,鸭舌男摘掉帽子,兴奋地指了指自己的脸说道:“是我啊,阿锐,苏其锐,小时候老和你去捅鸟窝那个。”

 鸭舌男的解释,刹那间开启了林维新记忆中的那段幼儿时光。在乡下农田果园间,赤脚踩在被中午烈日晒得滚烫的泥路上,几个小伙伴拿着路上捡来树枝,嘻嘻闹闹爬到耸立高大的树上,掏鸟窝把鸟崽抓回去玩,回家的时候摘几朵红花吸吸里头的花蜜,涩涩甜甜的味道,在唇齿间回荡,那是属于幼时的味道,还有无忧无虑玩闹天真的模样。

 思绪回到眼前的男人面前,林维喜的记忆还有些恍惚。

 他记得苏其锐那时候瘦瘦小小排骨精的模样,即使是到了高中时期还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估计是和家里环境有关,苏其锐父母在他出生的时候因车祸去世,剩下他和奶奶两人,老奶奶年纪大了脑子也糊涂,常常忘了做饭,饿得小孩骨包皮似的,没多久奶奶也去世了,苏其锐读书还算上进,后来脑子不知扯了哪根筋报考了警校,渐渐地林维新就和他失去了联系,没想到今天居然在这里撞到了。

 “阿锐!”久违的儿时好友又再次相遇,林维新平淡的脸难得染上欢欣的笑容“没想到是你啊!我都认不出来!”昔日瘦弱的少年变成如今的高壮大汉,着实令林维新错愕不少。

 “你还是没怎么变嘛!”苏其锐摸了摸自个理得短短的平头,咧开一嘴干净的白牙“我应该变了很多吧?”

 “那是当然。”林维新笑道“比我还要高还壮那么多。”

 “哪里…”苏其锐不好意思地笑笑,柔和了高壮身材的刚硬,多了几份孩子的童真。

 两个多年不见的好友,从车站回到镇里的路程中,欢笑畅谈,过往尘封的岁月,在此刻显得如此鲜明,仿若就是昨日发生一般,昏黄街灯投影在地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长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