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遭受到如此可怕的折磨,迫使林维新放下面子,想报警停止这种恶心的磨难。

 只是,一封信封,彻底打破了他的念头。

 仅仅看见没署名的信封。

 他就可以猜想到里头的内容,颤抖的指尖迟疑了很久,才拆开了信封。

 信封上,有几张照片和光碟,照片的内容,出乎意料地不是什么肉欲的照片,是他日常生活照,工作的公寓的街上的。林维新顿时浑身毛骨悚然。

 他,完完全全被人监视了。

 他将光碟放进光碟机里播放,画面没有声音,只播放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毋庸置疑是他,赤身裸体,在地上翻滚着,即使是昏暗的灯光下,也显然看到羞耻丢人的妖媚模样,张口无声喘息着,股间惊世骇俗地插着按摩棒,短短的几分钟片段,足以摧毁林维新的意志力。

 他崩溃地坐在床上,用双手环抱着自己,宽阔的身板此刻脆弱地瑟缩着,无助可怜。

 信封里没有其他东西,不需要任何语言,送信来人的目的,已非常明了。他只是,想要平平静静的生活,即使孤独一生,也无所谓,人生区区几十年,求得一刻平静,就足够。

 悦耳的电话铃声响起,此刻对他而言犹如夺命警钟般可怕,足令他重重震了一下。他没有接,死死盯着手机,那铃声延绵不断,对方似乎锲而不舍不愿放弃。响了有一分钟后,铃声间歇,随后,又开始喧嚣吵闹。

 林维新的手掌都冒出冷汗,半响,才拿起响彻的手机,按了接听键。

 手机接通后,对方没有出声,沉默得可怕,静谧到林维新只听到自己疯狂跃动的心跳声。

 “呵呵呵呵呵…”经过变声显得异常尖细的笑声,自听筒另一边传来,登时,林维新背后发麻全身竖起毛孔,那声音。

 他做梦也忘不了。

 “怎么不出声,我记得药效应该过了,你可以出声说话了。”

 “你…”林维新听到自己的声音颤巍无力。

 他强作镇定咳了一声“咳…你想怎样?”

 “看到了吗?”对方收回笑意,轻描淡写问道。

 “…什么?”

 “林维新,我看得到你,你已经收到那些东西了。”

 林维新豁然从床上站起身,慌张地环视四周,又走到窗户探视周围的情况,丝毫发觉不了任何异样。

 “不用看了,你找不到我的,呵呵呵呵…”仿若是在嘲笑林维新的无意义行为,那讪笑刺激着他的耳朵,激荡起更深层的恐惧。

 “你到底想怎样!”林维新很想努力坚定自己的声音,让自己听起不会底气不足,只是,变调的声线曝露了他的畏惧。

 “别想着离开,别想着报警,否则,你的公司,你的同事,你的邻居,就会欣赏到你的媚态,相信我。

 他们会很乐意的。”那话语,如死神的判决般,阻断了他一切的后路。

 “乖乖的,在那里等着我,我会好好疼爱你的,呵呵呵呵…”对方的笑声,隐没在挂断电话的忙音中。

 许久许久,林维新处于呆滞状态,听不到任何东西,仅剩下不断的手机忙音响声。而后。

 他动了动,整个人瘫软在床上,无助,濒临崩溃,事实上,这才是开端,不是吗?

 “叩叩叩…”细微的敲门声,稍稍拉回了一直在床上没移动过的男人,窗外昏暗的夜色,昭示着他荒废了不少时间,那夜幕,是噩梦开始的预兆。

 林维新又像方才听到电话那边,浑身僵硬地坐在床上不敢动弹,那人,这次还矜持敲门进来吗?

 “林大哥,在吗?林大哥?”清脆爽朗的叫声,显然是对房他刚搬来不久的新邻居。林维新稍了口气,倦顿的身体下了床榻,步到门前打开房门,楼道上的灯光刺得他有些张不开眼睛,那站在门口的青年,在闪耀灯光的映衬下,颇有降临世间救赎人们的天使。林维新在心里冷嘲自己,救赎谁?他吗?

 “林大哥,原来你在家?怎么灯也不开?”楚毅书善意地慰问着,背光的位置令林维新看不清他的表情,又是那般的刺眼。

 “什么事?”林维新眯着眼睛问道,声音掩不住的疲累,下意识地想抗拒对方。

 他实在是不善于与人交往“我准备睡觉了,没事就…”

 楚毅书自动摒除林维新话语中的抗拒感,修长的身子想越过林维新进入他的房间,林维新察觉他的意图,立即挡在门口“你要干什么?”

 青年不为意地耸耸肩,笑灿了双眉“做饭啊,我家的煤气炉坏了,想借你家厨房用用,我吃不惯外食。”

 林维新皱起眉头,这人,是自来熟还是怎样,那副模样好像和他是忘年好友,其实只是认识了一个月不过的新邻居,连朋友都不是。他很是厌恶这种感觉,明明不是他所自愿的,就强迫他接受答应,即使刚到公司和雷哥他们的交情,也是经过了长时间的接触后他才慢慢和他们熟络,除此之外。

 他很少与其他人有交际。

 距离他还有几步之遥的青年,突然伸手过来,林维新一时没反应过来,呆呆地望着楚毅书以指尖抚摸他紧皱的眉头“不要皱着眉头,会有皱纹的。”

 男人发怔的状态,持续了有几分钟,足够楚毅书拉着男人进屋关门的。

 男人的房间只有三四十房的大小,一厅一厨一卫,大厅放着简单的家俱电视和一张单人床,干净整洁,看得出主人的性子。

 楚毅书提着一袋食材,领着男人进了屋子,仿若自己就是房子的主人。让男人坐在床上。

 他搜刮出袋子里的东西,献宝般地拿到男人面前,笑嘻嘻地展示着“嘻嘻,林大哥,我买了西兰花和意粉,可以做芝士焗西兰花还有肉酱意粉哦。”

 男人混沌的意识开始清晰,冷情地望着眼前过动的青年“请你出去。”

 青年状似没听到般,继续翻弄着袋子里的食材。

 男人感觉额头的青筋都要绽出来。

 他很少发怒,但楚毅书那种当他不存在的嚣张模样,加之最近紧绷的状态。

 他衣服下的肌肉此起彼伏,似乎隐隐忍着怒气。

 “我说,请你出去!”

 “咕…”

 突兀的咕噜声,明显是某人肚子打鼓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愈渐僵硬状态。

 男人又愣住了,麦色的脸庞上霎时燃起绚丽的红晕。

 青年望着男人羞窘的模样,被迷惑住了,笑容也些微凝在了嘴角。半响。

 他瞧见男人别过脸,想阻挡脸上的色泽,却没想到连耳后脖子也染上那好看的粉色。

 漂亮的唇角,荡起艳丽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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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属于他的厨房,有另一个人的忙碌身影,锅碗的碰撞声和菜肴的爆炒炖煮声,显得极度违和。事实上,是因为那个人的侵入,而显得突兀。

 脸皮厚得连石头都砸不破的对面邻居,在听到他肚子歇斯底里的打鼓声后,露出万分同情的样子,不顾他下达的逐客令,进入了他的厨房,开始劳作。

 炖煮着浓郁酱料的锅子,没有盖上锅盖,这令惹人垂涎欲滴的香味,散发得更为肆无忌惮。林维新努力将视线放在电视播放的节目上,抗拒着饥饿的生理反应。

 他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吃东西,早上也就吃了冰箱里的面包,一直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思量着。收到信件后的恐慌和失措,使他忘却了饥饿,经由刚才与楚毅书的那番谈话,彻彻底底惹起他的饿意,胃部火烧火燎,胃壁估计已经贴合在一起磨合着,连喝口水吞咽下去都引起一股剧烈蠕动。

 所以。

 他默认了楚毅书的进入。

 他为自己克制不住的口腹之欲而懊恼,不过当鲜红酱香的肉酱意粉和翠绿的西兰花摆放他面前,那仅剩的挣扎心理,淡然无存。

 楚毅书望着男人那极度克制的眼神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莞尔地觉得十分可爱。

 他将从男人厨房里搜刮出来的叉子塞进男人的手里,在男人抬头疑惑瞅着他的时候,楚毅书荡出包容的笑颜“吃吧。”

 男人那坚硬毅然的脸庞,又慢慢染上方才魅惑他的粉色,而后低头狼吞虎咽地解决碟子里的意粉。

 楚毅书托着下巴,丝毫没动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单单是望着这位大叔扭扭捏捏的吃相,比任何食物都更令他感兴趣。

 男人吃光了自己的那盘意粉,连沾染在边缘的酱料都刮起吞下去,对食物万分珍惜的模样,令他忍不住将自己的那盘意粉,又端到他面前。

 “你不吃?”林维新的肚子只填进了三分之一的空间,辘辘饥肠还在叫嚣要更多,那份不属于他的食物,又在勾动他的唾液分泌。

 他很清晰地听到自己喉头吞咽的声音。

 “闻太多油烟味,肚子都饱了,你吃吧。”属于年轻人的阳光笑意,又在他面前闪耀着。

 他为了躲避,只能低头继续解决那盘东西。

 所有的东西,都进了男人的肚子,全身的血液都游向正在分解食物的胃部,脑袋昏沉四肢也无力。

 他想起身收拾碗碟,俐落的青年已经先他一步将东西收拾进厨房。

 男人的眼皮沉重得一起一抬的。

 他觉得不好意思,拿人手软吃人嘴软。

 他先前对人的态度还那么差,现在倒觉得自己是孤僻得过分,拒人于千里之外,只是普通的邻里接触,却被他认定如猛兽般的存在一般。

 静谧的小屋里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响声,灌进男人涨疼的脑袋。

 他靠在床边休憩,几夜的劣质睡眠,令困意在饱腹之后汹涌袭来,连听着那响声,都像是安稳的摇篮曲。

 只是,暂时休息一下。

 他心里想着,缓缓闭上眼睛。

 楚毅书出了厨房,就瞧见靠在床边睡着的男人。细微凌乱的发丝,嘴边还沾着未拭去的油光,显得有些邋遢。他放轻脚步,移到男人身边,抽出一张纸巾为男人擦去唇边的脏污。

 男人应该睡得很沉,连楚毅书将他搬上床都没有知觉。楚毅书俯身替他盖上被子,不意外地对上了男人的脸。

 男人的五官组合起来,颇为平凡,但有棱有角的脸部线条和黝黑的肤色,为男人加深了男性意味。

 男人的唇平日总喜欢抿着,即使他平日和男人多么热情地打招呼,那僵硬的唇角,都只是十分敷衍地翘起。现在紧抿的线条放松了,柔和了刚硬的男性气息。

 楚毅书盯着那柔软的双瓣很长时间,细长的眼睛一直浮动着某种异样情绪。突然,男人的唇动了下,随后,剧烈地颤抖起来。

 “唔…不要…够了够了!”男人呓语着,眉头紧锁起来,仿若在梦中遇到什么吃人野兽般,全身抗拒地挣扎着。

 “林大哥,你怎么了?”楚毅书按住男人不住挣扎的身子,男人开始尖叫起来,手脚挥舞着想抓着什么东西,却只是攀住了想安抚他的青年。

 男人的力气很大,但在失了意识的控制后更为猛力地抓着面前的人,楚毅书的力道也不小,却只能坐在男人的双腿上,压制住他的乱动的下半身。

 “林大哥,你醒醒!醒醒!”楚毅书满头大汗,手臂被男人抓出几道血痕,林维新摇着头失魂地呜咽,全身绷得紧紧的,眼角竟然逼出了泪水,男人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梦魇。

 “不要啊!”男人突然凄厉地大喊一声,一手甩脱了楚毅书的钳制,啪得一声甩在了他白皙的脸上。

 楚毅书愣住了,被打的地方瞬间就肿起红云。

 男人在那声吼叫之后,冷汗簌簌地惊醒了。

 他瞧见,楚毅书坐在他身上,呆滞地望着他,脸上,肿起了可疑的红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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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维新瞅坐在他对面的青年,用干冰捂着脸颊上红肿淤青的地方,心里的懊恼自责如潮水般汹涌。他刚才在梦里又梦见自己,被看不清样貌的男人,羞辱折磨,致使他即使在梦中也不断挣扎,失了控制的力道,终于不留意伤害了关心他的楚毅书。

 “对不起。”他万分歉疚地说道,不知是自己第几次的道歉。

 “呵!”楚毅书听着男人像复读机似的道歉,忍不住扯笑了嘴角,顺便扯痛了颊上的红肿,俊逸的五官顿时呲牙咧嘴扭曲起来“嘶…林大哥,你是退役拳击手吗?这一拳下来,我牙都快掉了。”舌头顶了顶口腔和牙齿,浓郁的铁锈气味“啊,血都出来了。”青年忧郁的模样,显得可怜兮兮。

 “我看看。”楚毅书颇具撒娇意味的话语,令自觉罪恶深重的男人,忍不住凑上去,拉近距离一看,那红肿在青年白皙的肤色上显得特别突兀,肿起了一大片。

 林维新眼角微抽,自觉刚才那下的力道真的不小。

 他常年运货力气当然不在话下,愧疚感涌起:“不如去医院吧,我这下没控制住力道,怕有脑震荡什么的后遗症,那麻烦就大了。”

 男人严肃认真又带着愧疚自责的复杂表情,惹得楚毅书想笑,却碍于伤痛而瘪着,忍得整个身体都剧烈颤抖,本就战战就就的男人,更坚定了要送他去医院的决心。

 “走吧,我带你去看医生。”林维新见楚毅书都疼得颤抖不止,还是决定带他去看看医生,别酿出个什么后遗症,毁了人家美好前程。

 “林大哥!”青年修长白皙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凉凉的,不同于他的炙热。

 他顿了顿,俯视着那个仰头笑笑望他的人“没事的,如果有什么后遗症,你会负责任的吧?”

 “你会负责任的吧?”那日,楚毅书的这句话,于林维新来说。

 他就当是年轻人胡言乱语,加之去医院检查后,也只是皮肉之伤而已,谁知。

 他错估了年轻人的毅力和死缠烂打的功力,那次的无意之伤,就成了能在他家里任意进出的把柄,说把柄,是有些过头了,愧疚感作祟的他,似乎默认了楚毅书的行为,事实上,有着另一个原因。

 那个人,没有再出现了。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没有电话,没有威胁的信件,没有晚上那令人胆战心惊的折磨,仿若,从未侵入他的生活那般。他有些受宠若惊,起初还战战兢兢了几天,直至有两个星期之久没有发生。

 他才放下心来细想个中缘由。思来想去,估计是自从他开始和楚毅书频繁接触开始,那个外放的年轻人,经常夜里拿着一大堆啤酒,硬是上他家来,让他这个话语不多的大叔,听听他的牢骚,什么实习科室里的医师多变态啦,要他们去停尸房过夜锻炼胆子啦,科系里的女生很烦整天缠着他之类的,哇咧哇咧一大堆,当他是垃圾桶那样全吐过来,反倒他不觉得沉闷不耐烦,就当做是上次掌刮事件的赔偿。

 他话少,正正是个不错的倾吐对象。几次楚毅书喝过头了,就赖在他房子里呼呼大睡。

 他无可奈何,只能任由青年趴在他家地板呼呼大睡。也许,多了个人的存在,那人,有了顾忌,不敢太放肆妄想。但是。

 他始终搞不清楚,那人的目的,折磨他凌辱他,到底能为那人带来什么过处。

 震耳欲聋的音乐节奏和吵杂的喧闹声,令他再也无法细想下去,低着头,摇晃着手上杯中的冰水,望着杯身上缓缓滴落的水珠。沉默寡欲的男人,与这热力四射的环境,格格不入。

 一只毛茸茸的熊掌,赫然拍在他背上,显然有些醉意的粗哑声音,哈哈哈地灌入他耳朵里:“阿新啊,别像个宅男窝着,看这里美女那么多,挑两个嘛,别浪费。”

 林维新躲避着对方还想扯他出去的魔掌“雷哥,我坐坐就好,你不用管我了。”今天下班后雷哥就嚷着他前段时间一直精神不振郁郁寡欢,说什么今天都要找个妞来给他振奋精神。

 他不喜欢这种场合,震碎耳膜的音乐、几乎裸裎全身的热辣美女、炫目迷离的灯光,狂乱得他无法自容,可是抵挡不了两人的热情,就被拖来这地方。

 “什么嘛,今天本来就是让你来这里开开苞的,是不是啊,大力?”雷哥灌了口辣喉的威士卡,嘿嘿嘿地向坐在对面搂着刚钓到辣妹的大力,问道。

 “阿新。”不若雷哥高壮熊样的外形,刘大力较为瘦弱,简直是名不副实,排骨般的身板,却有一把能甜人心扉的嘴巴,即使外形不甚给力,美女们也为着他舌灿莲花的哄逗技巧而心折。他干瘦的手轻挑怀中美女的脸蛋,惹得一声酥麻的灿笑“美女在怀人生一大享受嘛,对不对啊,vicky?”

 唤作vicky的火辣美女,妖媚地笑了声,眼神一直望林维新那里飘,林维新今日虽穿了至为普通的衬衫休闲裤,但常见搬运锻炼来的强壮胸肌,在那布料下跃然欲现,昭示着其有力的能量,加之他一副禁欲严谨的模样,对于vicky这种情场猎手来说,才是最具挑战性的。

 “我,去下洗手间。”酒吧内吵杂闷郁的空气焗得林维新头昏脑胀。

 他起身想去洗手间洗洗脸,顺便暂时逃离这喧嚣的场景。

 “嘿,别借尿遁啊,小心我扭掉你小鸡鸡啊…”“哈哈哈哈,雷哥,别,工具没了还怎么破处啊…”这两人,八成都已经喝大了,林维新头痛得不去理会身后人的污言秽语,窝囊地逃到洗手间里。

 一关上洗手间的门,震得发麻的耳朵,终于得到了休憩的机会。他疲累地闭上眼睛,深觉自己不适合这样的场所。用冷水抹了抹脸。

 他瞅了瞅镜中的自己,心里构思着等下要和雷哥他们说要先离开的理由,看那两个醉鬼兼色鬼的模样,铁定不会那么快回去。

 “铃铃铃…”收纳在口袋里的手机,扯回了他的思绪。

 “喂,你好!”“…林大哥?”

 “哦,是你啊。”林维新听出了是对门邻居的声音,随声应和道。上次偶然他把手机放在床上,楚毅书便顺理成章得知了他的电话。

 “你在…外面?”隔着电话楚毅书的声音有些怪异,不若平日的爽朗。

 “嗯,和几个…“

 “嘿,阿新!”他话还没说完,两个醉醺醺的讨厌鬼,就从外头冲进厕所,强硬阻断了他的通话。雷哥一把抓住林维新的手臂,抢过他的手机“打电话给谁啊,妞啊?别打了,这里妞多得是,快出去!”

 “等下…”林维新被雷哥可怕的力道牵制住,根本挣扎不开。

 大力接过雷哥手上的手机,立马就将通话切断“走,出去,想借尿遁,没门。”

 林维新被强拖带拉的,给带回了人蛇混杂的酒吧里,方才他们做的包厢座里,只有vicky一个女的,这下多了另外两位火辣美女。

 大力推了推林维新僵住的身躯,将他推到其中一位身上布料少得可怜的美眉旁边“呐,连妞都给你找了,还不快感谢我。”

 瞪着手中已经挂断的通话,那嘟嘟嘟的忙音声,显得格外的讽刺,俊逸的青年,脸色阴沉,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