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有电,我还要洗澡!”竟敢坏我大事!推开身后的一级障碍物,直奔下楼吩咐大李发电去了,留下费因斯一个人对着满手空怀无奈地苦笑了一下,呵,似乎碰上对手了,还从未被人这样忽略过,而且连带自动过滤程序。

 殊不知那一日,两人各怀鬼胎,难得度过了一个无眠夜。第二天大早,不受欢迎的米高如期而至,陈仅顶着黑眼圈出来,一看到是木鱼脸老兄就更觉郁气上涌。

 “八点钟你就来!你当学校上课啊?”“如果不是安德烈的命令,我才懒得大清早过来受罪。”已经学会反击。

 “很好,这是我们认识以来,达成的第二个共识,也算是迈向默契的第一步,有进展噢。”大咧咧倒在坐垫上“说吧,尽量缩短我们未来的合作时间,不然,很有可能会导致其他伤害事件。”

 “我完全同意。”米高从口袋里取出一副牌“会赌吗?”“凑合。廿一点、十三张、桥牌还是角子机?”

 “会赌就行,过后要安排你去赌场结识珊丽苏。”“输的钱算谁?”这问题完全是条件反射,有经济头脑的人就是不一样。米高像看怪物一样看住陈仅,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痛心表情:“你…”“不会是算你的吧?那我会很不好意思。”终于能说出完整的句子:“上面会负责。”“我说嘛。”“安德烈一直是蒙地卡罗赌场的特级贵宾,你有心思可以向他多讨教。”

 “原来他是一级赌徒啊,没想到。”像老夫子似地连连摇头“三分技术七分运,我不信他总能赢。”“如果你总是输,就不会这么说了。”“没出战就打击我士气,你这什么狗头军师啊?”

 “你…”这个字现在成了米高的口头蝉。最后在陈仅的耐心劝诱和开导下,风知了大人终于决定不计前嫌言传身教,细诉整个行动步骤,听得陈仅头皮发麻四肢无力,不但要骗赌、强突、暗盗,还要适时色诱猎物,这任务艰巨啊…费因斯从房间时出来,一见米高正进入激烈地讲解阶段,看陈仅一脸苦相,于是闷笑道:“有结果了?”

 “初见成效。”陈仅朝费因斯不自然地挤挤眼。等到注意事项全部交代完毕,帅哥已完全沦为待宰羔羊…“珊丽苏是行家,她可以看一眼你的衣袖裤管便判断出你的身价,细节一定要注意。”

 米高不放心,非常鸡婆地提醒,然后用眼神向老大求助“安德烈…需要请形象顾问吗?”“太过分了吧你?”陈仅不乐意了“我的品味有这么逊吗?”

 自己不说红遍纽约红遍庙街还是没问题的。米高差点翻白眼,不甚乐观地叹息一声:“后天行动,一切按计划办。”正准备起身告辞,费因斯却发话了:“你留一下,跟我们出去一趟。”

 “干嘛?”对于出外景这类工作,最敏感的莫过于陈仅。“去商场。”“啊!”非常不满,相当不满,这又算是什么戏码?陪大男人逛商场?无厘头的事也太频繁了吧,所以陈仅强烈举荐人选“这种事哪能劳驾费老大您,我看还是让木鱼脸老兄代劳吧。”

 “你…”米高又一次发声于无形。哪知人家费因斯已经潇洒转身去开门:“走吧。”一副不必罗嗦的样子,弄得房里另两个人很无趣。

 就这样,三个高大的男人浩浩荡荡进入太古广场,戴着茶色墨镜的费因斯加上着耀眼红衬衫的陈仅、满头金发的米高,这场景有够壮观,以致于一路有人驻足观赏,他们就犹如刚进动物园的…犀牛,供众时尚美女研究打量。

 费因斯率列队人马进入高级成衣区,服务小姐殷勤至极,跟前跟后热情过头,没有任何提示,费因斯便手法娴熟地取下几套Burberry和Hugoboos装备,随意一搭,便递给陈仅,对方低手一看,嗯,算他有良心,不是黑的。

 小姐示意陈仅去试装,费因斯回头嘱咐米高守着,也推门而入。陈仅惊跳着回头:“你进来干嘛?”“想看你穿上我挑的衣服是什么样子。”

 “你变态啊。”陈仅笑骂,转身若无其事地换掉衬衫套上新上衣,他也知道这些衣服的价值,所以不配合不行。

 费因斯看他这样坦荡,突然又想要恶作剧,所以走到他身后,把双手一下探入陈仅的腰际,由下而上将衣摆撸起来,温热的手掌抚上陈仅漂亮的腹部肌肉,引他倒抽一口冷气,扭头怒瞪肇事者:“你再这样我可火大了!”

 谁知对方不但没有被吓住,还更放肆地一把抱住他的头吻上去,其熟热程度与前戏齐平,费因斯只觉浑身的温度都窜上来,情难自禁地将对方抵到墙上做更深的攻击…陈仅一边转身遏制局面恶化,一边顾忌到外面的情形,两头分心,导致连连失守,吻着吻着居然也有了些感觉,挣扎之下更慌了神。

 以退为进,他用力拥住费因斯,将唇舌转移而下,直到额头抵住他的肩膀,才呼呼喘气休战。

 “你真他妈的…”陈仅抬头望着费因斯的眼睛,一时也惊惶,里面有太多的欲望和野心,直燃得他无所遁形“出去。”他不得不强行撵人。没想到这回,费因斯倒是乖乖推门出去了,没有再耍无赖,否则,陈仅真的不知道自己和他还会做出什么惊人之举。

 粗鲁地从更衣间走出来,还是原来的那套耀眼衣衫,粗鲁地将新装塞给一头雾水的米高,头也不回地朝外走。“他到底想干什么!”米高抱怨道。“这些都买了。”费因斯让手下去结账,迎头跟上陈仅。

 “为什么发火?”等到赶上人,费因斯开口便是严肃的追问。“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陈仅感觉自己遇上了外星人。

 “我吻了你,你感觉良好,这就值得发火?”这问题很直接,也很…尖锐。“啊哈!你的意思是说,我还应该感谢老天赐我一个无极情人,有钱有势有才有貌还有熟练的吻技!Shit!我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陈仅已经濒临极限,一副“我忍你很久了”的样子。

 “如果你没有想过要回馈,那就根本不必烦恼,我说要让你成为我的情人,这也不是一个玩笑,我安德烈。费因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人。”

 “那你是认为自己伟大高尚,勇于承认…爱情?呃,恕我形容得有点恶心。”陈仅用力推一把咫尺之内的费因斯“算了吧老大,我根本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你要怎样才满意?”“走开,别碰我。”陈仅眉起皱开始快速移动脚步“你就不能让我安静一会儿吗?我怎么就这么倒霉!”

 “倒霉?遇上我你觉得倒霉?”费因斯也顾不得场面了,一手扯住那个拽得不得了的男人。“不松手,我揍你喽?”满眼的警告,不像来假的。“你打不过我的。”“要不要试试看?”

 啪!闪光灯一亮,两人相互怒视的场景成为永恒的定格。移情作用立即显现,陈仅凶狠地盯住那个手拿照相机的八卦人士,勾勾食指:“你!给我过来!”

 那人想溜,但慑于眼前两男人的气势,脚竟迈不开半步,然后怯生生地问:“是陈先生吗?”

 费因斯一脸深沉地盯着那人,陈仅则习惯性地眯起眼丈量对手,确定记忆库里没这号人物之后,就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摊开手朝他使个“识趣点”的眼色:“相机拿来。”

 “想…干嘛?”抱得死紧,声音都抖了一下。陈仅这时突然和颜悦色:“你是哪家的?”“啊?”小男人一阵恶寒,背后渗下冷汗,明知眼前这个人素有“社交场最迷人成功男士”

 美誉,可刚才乍见他在公众场合以这种另类的风格形象出现,他就情不自禁举起了相机抓拍,谁知现在还看见他用这样“邪恶又纯真”怎么看怎么像在诱骗的笑容逼他自报家门,今天不知算不算踩到不该踩的人了。

 “告诉我吧,我不告诉别人。”天哪,他还朝自己眨眼睛。为了将来不可避免的采访关系,也为了不得罪他犯不着得罪的人,他决定豁出去了,虽然这个“成功男人”

 在一分钟内迅速颠覆了在他脑中惯有的光辉优雅形象:“我是…《金融时讯》专栏记者John,请多指教,刚刚我是…”陈仅笑着打断对方:“咦?《金融时讯》也开辟娱乐版了?好好干,会有前途的。”

 怎么听都觉得很别扭,有种吐血的冲动。“陈先生,刚才多有得罪,我不是有意骚扰您,只是想取一些您生活中的场景,让读者更了解…”

 “难道家长没告诉过你,做坏事不可以这么理直气壮的吗?”看对方顿时脸色一衰神情痴呆地回望自己,陈仅只好挪挪尊步,懒洋洋上前在对方未及错愕之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手夺过他揣在怀里的犯罪工具,虽然有点胜之不武,但为了维护隐私和社会安定,吓唬人这类小儿科的事也会偶尔为之。

 “陈先生,别冲动…有话好好说。”作势要扑上来抢夺。“冲动?会吗?”陈仅身高占优势,举高手轻松闪过身,打开数码相机屏幕浏览刚拍下的几张影像,突然回头对费因斯咧开嘴,一笑泯恩仇的样子“删掉还真有点舍不得啊,我实在太上镜了。”

 难得费因斯开始不耐烦,他可不想被那人也认出来,两步上前一把操走陈仅手中的相机,在另两人的惊呼声中,迅速按下“Delete”

 键,圆满结束争论。看他把相机潇洒丢还给小记者,陈仅开始抗议了:“这是我跟你的第一张合影哎,你还真下得了手。”

 “要留影,回去跟你拍个够,拍DV都行啊。”心中一寒,想到那个DV可能是什么特殊电影时,连忙摆手:“还是算了,不用这么客气啦,我也只是随便说说。”眼睛又盯上偷拍者,气势重新回归“喂你,赶快走人,别没事拿个相机到处扰乱治安。”

 小男人心底无限纳闷,只是反复想:要是让公众知道这个人是双重性格,不知作何感想,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费因斯就在这时,猛地搂住陈仅的肩膀,用力拉他离开现场,陈仅还没来得及呱呱叫几声,这边已经口气阴冷地开口,基本处于零下摄氏度:“我看我们有必要回去好好分析一下形势。”

 难怪说伴君如伴虎,这大人物就是难侍候,自己还没弄明白什么事,人家就在给他定罪:“嘿,哪里出错了?我在香港这么出名,他认出我没认出你,你就妒忌?你也太小家子气了吧…”

 费因斯这时已低头按下手表上的通讯传感器:“米高,马上回旧楼,计划有变。”“又有变?!”陈仅对费老大的擅自决策非常恼火“你这样变来变去,我们下面操作起来会很有难度的,你还真不体谅人。”

 一路上,无论陈仅怎么聒噪,费因斯就是半天不吐半个字,直把他郁闷的…像龙卷风似地狂扫进屋,当着米高的面,老大一脸阴沉地质问:“我怎么不知道你红到路人皆知的地步?”是你自己孤陋寡闻,怪得了谁。

 “呃…这个容我简要阐述一下…”费因斯却早已掌握大局:“他们把你当作陈硕,他们居然能一眼就把你认出来,你觉得这很好吗?”

 某人脸不红心不跳:“哇,原来你真的不笨,连我兄弟都认识,他果然红啊,也不枉他长得跟我一样帅。”米高的脸在抽筋:“什么?这…安德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是由我解释一下吧。”陈仅在这时候勇挑重担,绝对是明知之举“陈硕是我的双胞胎兄弟,不过他好吃亏,比我见世面晚十五分钟,所以仍要尊称我一声哥,不过他很少这么叫就是了。

 他是宙风集团的副总裁、总经理,能力超群,风情万种…噢不,风度翩翩,老少皆爱,在宙风掌控大权,他可是目前香港商界的新贵,出入各类名人堂如鱼得水,就因为他是我陈仅的臭老弟,所以有这么出色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米高听得目瞪口呆,然后扭回头关注老大的表情:“安德烈,是不是踩到地雷了?”“不错,而且是直接命中目标。”费因斯也难得无奈悲观地发表此番言论,一边盯着祸首。

 “是你们自己调查不慎吧?怎么能怪我事先不交代身世!”费因斯恢复冷静的语气相当具威力:“我们自然掌握你兄弟的情况,但低估了他的见报率,如果他红到走到街上都会被认出来的地步,那你说,由你去执行任务,不暴露身份的机率是多少?”“我觉得还有一种可能性,不知可不可行?”米高突然说道。

 “说。”“让莱斯利扮他弟弟,也许可以直取中心。”“啊!”陈仅这时缓过神来,大叫一声“你让我借陈硕的牌头到处招摇撞骗?他知道还不跟我断绝关系!

 木鱼眼老兄,平时看你蛮厚道蛮好欺侮的样子,怎么关键时刻这么馊的主意都想得出来!你这样堕落下去,一定会成为破坏别人家庭幸福和睦的坏人。”

 “你…”米高感觉血压又高了。这时,费因斯的一句话犹如晴天霹雳,直击陈仅已经很脆弱的心灵:“我觉得完全可行。”

 “哈哈哈…”米高难得扳回一局,所以开心得有些失控了,不过看到他堂堂“风知了”老被某人镇压的份上,很难不体谅他此时此刻的心情。费因斯接着的那一句话进一步也是彻底地击溃了陈仅的坚强意志:“计划推后三天执行,我需要了解你到底有多了解你的兄弟,一走出去,就不能出错。有把握吗?”

 “嗯…我打个电话同陈硕商量商量,他要是知道我到处破坏他形象,一定会杀了我的,呵呵,还有那个郑耀扬…拽得很。”废话连篇,其实概括起来即…搞不定。看见陈仅一提起兄弟就很“窝囊”的样子,米高心里暗爽:“老大,什么时候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