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比如说,两个人的车相撞了,北北就要请拖车公司,向交通局解释,跟各个部门关卡抬杠,总之要把事情挡过去,两辆车他忙活了五六天送去修理好、然后上光、打蜡、回来又和物业争取一个新车位。
而月月根本就不记得车的事情,问他车怎么办,只是暧昧的傻笑。尽管北北想一巴掌把那傻笑打掉,但是,车是他撞的,人是他伤的,事实是不能改变和狡辩的,真相是只有一个的,北北以他爷爷的名义起誓:混蛋的月月,老子要是整不到你,干脆就跟你姓好了。
但是,北北没有想到,以他现在这个情况,跟不跟月月姓都是一样一样一样的,他的地位都是不可改变地。精神上尽管坚强顽固的是“朝朝马策与刀环”肉体的欲望却仍然是“不尽长江滚滚来”
啊!拿着吸尘器做家务,灰姑娘北北在心里强奸了月月几百次,目光更是恶毒的扫射左小蛮:拜托把你吃豆腐的手拿下来好不好?
嗷呜…真想咬掉这个女人的手。做完了家务,北北象受了虐待似的蹲在远远的地方一边看电视一边咬苹果,电视里台词听了三句半,月月和左小蛮的话到是一句也没落下,全部听到耳朵里,眼睛也有意无意的往那边扫。
咦,那混蛋头发长的好快,这么长了啊,都快盖住眼睛,后面的更长,这样高高的扎起来,再别上发夹,应该很女人才对,但是他这样反而显得很有味道。
颧骨好高啊,眼睛真是深,青金石的眼睛,用舌头去舔会觉得有些咸滑滑的,像一只小兽蜷缩在心里的感觉。这么一想间,北北真的觉得好象一只小动物在扑通扑通的在心里跳,眼睛不由自主的就往下移。
米色粗毛线外套敞开的领子正露出美丽的锁骨,经常锻炼和营养的皮肤细滑有光泽的耀眼,好象涂了橄榄油一样香喷喷的让人有胃口,说话的时候喉结上下滚动着,如果靠近一点,是不是可以看见血管在近乎晶莹的皮肤下脉动,如果咬下去…
突然之间月月猛的一低头,跟左小蛮道歉后就跑到洗手间去,北北本来继续啃苹果,但是听见月月在卫生间求救:“北北,过来帮一下忙。”装做不情不愿的一蹭三扭的走到洗手间门口,北北皱着眉头问:“干什么?”
一只手飞快的从里面伸出来,迅速一抓就把北北抓到里面去,月月诡异的笑着,将北北拿的苹果在北北脸前一晃,北北这才看见苹果上红红的几滴,出…出牙血,不象啊,难道是…北北一把推开月月冲到镜子前,果然…
北北的脸红是有记录可言的,除了在幼儿院趁大家午睡,吃光了所有小朋友的零食,被四十多双眼睛控诉,脸部血液稍微加速以外,就这次丢脸。
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脸部绷的紧紧的,手却捂住肚子的月月,然后拿起毛巾粗鲁的来回擦了两下就打算出去,真觉得完全不能容忍月月,这男人天生是为了毁自己自尊心来的,更不能原谅的是自己,竟然做出这么低级的事情。
手指握到门把的时候却被人拉了回来,两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在窄小的卫生间无声的厮打着,最后北北被压在彩色蝴蝶的瓷砖上。
月月笑得极为嚣张,就是我们通俗说的坏坏而迷死人的那种笑,眼睛闪闪的好象被关住的发情的猫,然后突然间扑了过来,丰润的嘴唇挤压着北北的嘴唇和牙齿。攻城夺地。过三关斩五将。硝烟弥漫。血腥扑鼻…胜利的代价是被北北在舌头上咬出血珠,但是比起战利品来说,月月觉得完全是值得的,他成功的把这个吻联系上了情欲。
和谐的生活了一段时间,北北最近不知道闹起什么别扭,又继续恢复苦行僧的生活,拒绝和月月有任何非必要身体接触,他还以为北北是真的修成神仙了,原来也是会欲求不满到出鼻血的地步,看来还是为了攻受问题而烦恼啊!
牙齿狠狠的一合,正咬到北北躲避的舌头,月月口角拖着银丝笑吟吟的向后退去,欣赏肌肉一鼓一鼓情色味道十足的北北。
喘了一口气,北北的眼眶发红,整个人扑向对面的月月,掐住他光滑优美的脖子去索吻,就好象年大灾害的时候碰到救济粮,还全是白花花的大米,怎么会管它也许是有毒的?怎么会管它也许会要命?怎么会管外面有个偷看对方棋的女人?怎么会管这不浪漫的地点?
耳朵轰鸣的好象幻听的症状,北北的眼前好象剪接错误的蒙太奇,全是一幅幅肉欲的画面,这些娇艳的嘴唇,笔直的脖子,有力的胳膊,细嫩光滑的皮肤全部都属于眼前这个人,下肢紧紧的贴在一起,不自觉的互相摩擦着,北北把月月的头固定住,一次一次深深的热吻着,感官里全是浓烈的鸦片的味道。
错了,明明毒品的味道,却沉了下去,一直…一直到眼前只剩下一双妖异而勾引的眸子,一张点缀着深红色吻痕的柔软嘴唇。曾经有一个得道高僧有一个高深的偈语:“世事不两同。”
大概意思就是思想和实际行动总要受客观条件的限制,所思和所做不能统一。不管在厕所里的两个人多么想做,还是要整理了衣服出去接客。脸涨的通红,北北窝在一个软垫里,看月月气定神闲的把那盘棋下完,然后小蛮高声欢呼了一声,马上又开始“唉唉呀”的叫起来,五盘三胜,还是月月赢。小蛮投降的举举手,招呼月月来享用胜利成果,月月套了一件白色毛领的外套,出门的时候把手伸给北北,北北斜着眼睛看他好久,越看就越觉得他唇红齿白貌若天仙,放他单独出去太危险,挡开月月的手,自己站起来率先冲到小蛮家。
赌约是这样的:月月输,赠小蛮半裸玉照一张做新书封面,当然这个美好愿望是落空了。小蛮输,把她珍藏的限制片拿出来众乐乐。造成诡异的的情况就是,三个成年男女排排坐看A片。
不要以为这有违道德,陶子在为公益募捐的时候就捐了自己珍藏的A片,振振有词曰…我不相信成年人不看A片。
是的,正常行为,就连同志片也正常,还很时髦呢。但是北北现在快坐不住凳子,他一直低估了左小蛮的能力,这种比小电影还露骨的东西,她是怎么带到买到的?
北北兀自愤怒,把中华的屈辱史都念了一遍,无疑是觉得鸦片战争很伟大,这时候正好听见小蛮很温柔的对月月道:“是不是很难接受?”
月月含蓄的笑笑没有说话,北北却开始在心里骂拍片子的人缺德,冒烟…冒火星…熊熊大火…烈火狂烧!
终于,终于,在看到一个完全不打马赛克的镜头时,北北的自制力终于崩溃了,推开凳子直冲出去,和麦田里发狂的公牛一模一样,眼睛红的什么也看不见,耳朵里的牛虻不停叫着,一点点把脑髓和血液吸光了。
这就是当一个受的命运,拳交、足交、兽交,双人的,多人的,摆布完了你还要你舔干净,你值钱么?
不要骂软弱的同志说…你和婊子娘们一样。即使女性也比较有尊严,反而是沉溺在肉欲里的零号比较可怕,他们的未来在那里,失去的一切会不会有人在乎?恐怕连同样性向的少数人都瞧不起你。
做零号最大的恐怖就是没有安全感。一场意外的电影,把北北拉到从来没有的同性恋恐惧中,他知道零受的现状是怎样,知道那个圈子是多么瑰丽而现实,身高、体重、年龄、老二的长度…不是没有想过这些的可怕,但是把自己包到壳里。
包到一个看起来很安全很坚硬的壳里。即使是掩耳盗玲,自欺欺人的一瞬间也是相当愉快的。
疯狂的想抽烟,找了好久也没有找到,北北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抽烟,月月的烟是随身携带的,倒在两个人纠缠过无数次的床上,北北深深的绝望了,有的时候他想自己如果不是二十七岁不是这么现实,也许就好了。
或者自己能减少一点防卫心理,那么应该也可以。自己也不是没有做过安全考虑,纯真的少年时期已经是一个精于为自己打算的人,从来也没想到会为感情疯狂过,更何况是为一个错误而陷的这么深,北北开始能够体会进入黑社会的心情,杀一个也是杀,杀几个也是杀,越陷越深…
一激动就拼命钻牛角尖的北北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这档头他听见外面一阵一阵的喧哗声,火气一冒,直接就开了窗户一声:“去你妈啊!小声点行不行?”楼下一堆买水果蔬菜的全抬头看,比看见飞碟出现还希奇的看着北北。
北北就俯视着让他们瞻仰,直到被月月一把拉回来。月月又好气又好笑的问:“你和人家认什么真啊,人家卖菜碍到你了么?”先翻白眼瞪了月月一眼,北北翻身躺下,酸酸道:“好看吗?你勃起了吗?”
将北北翻过身来,用手指固定住下巴,月月给他滴眼药水:“怎么了,眼睛红红的?”眼药水沙的北北眼泪直流,顺着眼角淌了出来,鼻子里有点酸酸苦苦的,胸口上下起伏的难受。有话要说说不出来,原来是这么难受这么痛苦。好半晌,北北才鼓起勇气抓住月月的胳膊,一直抓到肉里…
叮铃叮铃──可爱的门铃响了,月月站起来去开门,进来的是管小区的两个大妈,喋喋不休的讲了一通精神文明的重要,指出北北刚才骂街的行为是影响极坏的,是给高尚住宅扣分,虽然这几个大妈住不起高尚住宅,但是那个负责劲,好象北北是她们亲孙子似的。
在月月陪着笑脸一再解释北北是生病郁闷之后,才拿水果和过年的糖果送走了这两唐僧。北北的话就更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了,心里这个悔啊,人民群众也是你得罪的起的?现在话堵在嘴边了吧?
其实,有的时候北北觉得自己太矫情,他的要求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简直太正常了,那一个同志不是双向的?在哪里找朋友你要是说你只想插都会挨骂,不赏你两个大耳光那是客气。
可是话在舌头上绕着,北北就是说不出来,这种痛苦几乎像是冻一块冰在心里面,感觉四肢都麻木了,都冻僵了,有一天一不注意,也许还流出血水来。
将拖鞋甩掉,月月上床抱住沉默的北北,让他的头枕到自己的腿上,柔声问:“怎么了?有必要为一电影难过么?我说过我没有那些趣味的。”手指穿过北北浓密漆黑的头发,轻轻揉搓了一下,感觉好似穿过忧郁的水草。
嘴唇的温柔的印在北北抽搐的眼角上,月月的手指顺着北北的锁骨一直向下滑过去,曲线浮动的胸肌上,略微一挑拨就立起来的乳珠温润可爱,细长的手指并不打算凌虐它,在胸口的地方停下来,指甲刮在胸口是闪电一样贯穿身体的感觉,说不上是快感或者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