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都没做,但是北北的邪恶念头不断闪过,心里挣扎比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斗争还激烈。不要误会,他不是良知还在,他只是这么多方法,兴奋的不知道用那样好了。

 当然归根结底,他哪样也不敢做。就这么一错神,革命的敌人已经占据了有利时机,月月拎着北北的领子,错脚、后绊、勾腿、撂倒,比放倒一麻袋的土豆还轻松啊。

 一挨到月月的体温,北北的身体就一阵放松。甚至连月月卡在自己脖子上的手都很有感觉,精神上的压力也似乎因为转变成肉体的压力,暂时消失。

 现在北北开始怀疑,他这根本是一个月不做积太多了。就象一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你要真一天对牠好了,放牠点自由了,牠就翻蹄子甩脑袋找挨抽。不是!不是!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他没有想做爱,他不想被压,他是一个正常的一号,没那些不良嗜好,可是最近自己确实有些不对劲…

 都是被月月折磨的,北北越想越心酸,连带小时侯贪玩被娘亲打,留学被洋鬼子嘲笑,买组合音响出了质量问题等等等等的伤心事都一起涌向心头。

 “喂喂。”月月放开卡住北北的手腕,有没有那么疼啊,哭什么?他放倒他的时候明明有拉住他的腰,真服了北北,杀手锏用的这么好,最近都有放开一些空间给他了,还别扭什么?

 拉起北北抱到怀里,一辈子也没有安慰过人的月月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用尽量温柔的声音说:“不要哭了,乖啊。”得了委屈,怎么能说哭就不哭?北北哭的更加响亮,嚎啕着,口沫乱飞。

 “…不要哭了!再哭我就强奸了你。”这已经是最温柔的安慰的话,虽然月月也曾口灿莲花的这样安慰过人:我亲爱的小心肝,不要哭了,你把我的心都哭碎了,让你哭红了你那双美丽的眼睛,比割我的肉还难过啊…然而,月月在别人哭的时候绝对不会靠近对方五步只内,并随时警戒预防对方可能扑到自己怀里,杜绝他人蹂躏自己衣服和身体的机会。说白了就是,他这个人血液的温度低那么几度,把人家哭泣当作是唱戏是平常的事,但是这样子抱住别人安慰并没有伴随性行为就很少见。

 毕竟是选中了作为终身伴侣的嘛,纠正…是终身性伴侣。这一晚上,一米八二的壮汉躺在他仇人的怀里可怜兮兮的抽噎着,两个人温柔的说着情话。

 “不要哭了,你是不是找挨打?”“你敢来把你打的满地找牙!”“你哭个屁啊,我还没上你呢,你明天上班人家还以为你失恋了呢。”

 “…用不着你管。”理所当然又是一个不眠夜。经常欺负人的人都知道,嘴硬的象深海贝壳的人,内心多半象贝肉一样柔软,这样的人最好也最容易欺负,你稍微对他好点露出一点受伤的表情,他立马检讨自己的错误。

 北北就是这种倒霉的人士的标准代表,一想到月月大半夜还要给他做饭,心里面就暖和。值得一提的是,同楼的人早上集体到北北家来抗议,说晚上放恐怖片的声音太大了,吓的吃奶的孩子连喝水都不会了,楼下王先生一条挺老实的小狗也忧郁了,A栋昨天晚上做噩梦的人比一年做的噩梦还要多…

 影响太大了,北北怕了,所以北北不敢晚归,不敢回去就耍小脾气给月月看了,更不敢叫月月做宵夜给他吃,祸害人的灯泡也在中午就换下来了。

 结束了北北的感伤而自虐的阶段,北北又开始等下班了,还有一个半小时,北北恨不得去把时间调快点。

 正当北北无限期待曙光的时候,秘书孙小姐敲门进来了,先用她那瘦的鸡排一样的身子骨摆了一个造型,然后故做神秘的嗲声嗲气的说:“北总,董事长找您哦…非常着急的样子哎。”

 一阵头皮发麻,北北觉得孙秘书这几下和月月的歌声有异曲同工之妙,他真的很想换一个秘书,无论男女都好,只要不故意摆出这种姿势,脸上却还温文而雅的笑着:“MISS孙,你这套衣服真漂亮啊。”

 就你这几根骨头还是不要穿紧身衣了,紧身衣还是要象月月那样身上有肌肉弹性很好,又没有多出一块脂肪的人穿比较好。想虽然是想,可惜就是北北这种身处高位的人也要言不由衷,职场一样最得罪不起的就是…小人与女人啊。

 在去往董事长办公室的时候,北北大概就估计到是什么事情,他们公司有两个老董,一个就是现在这个香港人,三十六岁,凌笑天,是个笑里藏刀的家伙,对北北很有意见。

 另一个是德国人汉司?冯?贝克,北北大学的学长兼爱人(当然是北北做攻),北北可以说是他在公司的代表。

 现在要说的事情就是关于卫星公司股份的收购。很有礼貌的敲门进来,北北文质彬彬的坐到凌笑天的对面,你绝对不能把这个北北和在月月面前比中指吐唾沫,就差没随地大小便的北北混为一个人。

 这个北北的智慧和那个也绝对不同,对于一直小心谨慎的活着,野心勃勃寻求上进的北北,月月简直就是耻辱、就是障碍、就是污点,就是奶油蛋糕上的一只大头苍蝇。话不投机半句多,很快两名位高显赫的男子就面带微笑的冷嘲热讽起来。

 “好啊,既然Ban你这么有把握,那这件事就由你当主帅好了。”北北面不改色,这么大的责任想我一个人担,你当我是白痴?世界上把我当白痴的一个人就够多了,你算老几?“我想这件事还是要请贝克董事来再商量一下。”

 “北北啊,”凌笑天突然把椅子转过来,面对北北。“我以为你们这样的关系一定早早沟通过了,好吧,为了显示我并不是推卸责任的人,竞标当天我会去。”

 你以为你宋代贡品瓷器,你去了能摆设的好看一点么?你这无耻的猪!回想到“你们这样的关系”这句威胁性的话,北北楞把话咽下去了,只是冷冰冰的说:“请叫我Ban,我不习惯别人叫我中文名。”

 除了比你更无耻的某人外,我不会让别人这么叫。北北对于自己名字还是有些意见的,在中国的时候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外国人一叫beibei就成了这个词汇baby,白白就让人调戏了。

 闷了一肚子气北北回到办公室准备资料,北北想着要打一个电话给月月,号码拨了几次,还是放下了。

 用得着理他么?他自己成天在家玩不知多开心。哗啦啦的翻着资料,北北竟不由嫉妒起来月月来,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就活的这么自在,成天吃吃喝喝玩玩,每天逍遥自在的,竟然还有一个公司,简直就不是人类,起码不是中国的人类。中国的人要吃要喝要买房子还贷款要赚钞票养老,就算败家子还要争权夺利从老爸兜里掏钱,而月月的工作…目前看起来主要是作弄调戏自己。

 一想到这,北北就气,把键盘敲的象在弹命运交想曲。北北到家的时候还算早,刚刚过八点,月月正看百集长剧《你爱我我不爱你我爱他他不爱我》,电视剧里的女人抓住丈夫的领子声嘶力竭:“你和我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一个女人,要不然你为什么天天这么晚回来…我和你拼了。”

 月月蹦过去接北北的包,抓住他的领子,先在他脸颊上“啵”的亲一口,然后夸张的学着:“你和我说,你是不是在外面养了一个男人,要不然你为什么天天这么晚回来…”一边把北北的衬衫扣子解开,手伸到里面乱摸:“我和你拼了。”

 “你他妈的。”北北笑着拉开他,把包里整理好的资料拿出来看,却没有走到隔壁书房去。月月见好就往上爬,凑到北北的脖子下面看资料“咦…这不是卫星?”

 商业机密就是金钱,身为一个合格的管理者,北北当然很清楚这一点,立刻把资料挪开,板着脸问:“难道你们公司也要收购卫星公司,你们应该不做晶体管吧?”

 “我们不收购卫星,那么个小破公司,你不要这么紧张好不好,弄的我也很紧张的。”月月虽然笑着,却有点别扭,跟昨天的笑法很相似,又让北北这个老好人一阵心疼。

 但是资料还是不能给他看的,对待工作,北北可一点不马虎,将月月推开,宝相庄严肃穆:“这关系到我能不能在年底买别墅,我想要风铃绿洲的别墅好久了,我还想在苏州买房子,我爸妈回国的时候可以过去住,你别过来捣乱。”

 上肢向前伸,拉开的身体象庸懒地搀蜜巧克力,月月伸着懒腰说:“谁要打扰你?那么贪心,死了带走么?你又不会生小孩。”

 我不会生,我可以找女人生啊,北北没和月月拌嘴,一来这个收购案实在重要,二来他怕月月吵恼了就要动手,而且他不想和月月吵架,就这么不做爱、互相依存着活着,月月是个很好的管家。

 手指伸到衣服兜里,碰到一个凉凉的东西,想拿出来,却不知道应该不应该,北北的手都把东西捂热了,最后还是把东西掏出来递给月月“喏,给你戴着玩吧。”

 宽厚的手心里是一个漂亮的发夹,弓箭的造型,粉红色碧玺的箭头,弓上镶嵌着六颗大小不一的碎钻,月月取过来,摊在手里看,瞟见北北一直偷偷看自己,连忙夹在头上,笑眯眯的说:“真漂亮,真好看,是我所有夹子里最好看的一个。”

 心虚的把目光调回资料上,北北的脸红的发紫“只是路过看见的。”一看见就立刻买下来,根本不顾人家店员解释这是别人订做的,花了一倍的价钱强抢过来。

 两个人,一个紧张兮兮看着资料一个紧张兮兮看着电视,突然间月月大笑着过来搂住北北的脖子指着电视说:“哈哈哈哈…你看多好笑,你看这个多好笑。”

 “有什么…那里好笑啊…有什么好笑。”虽然这么说着,北北却没甩开月月的手,也跟着笑起来。***有时候现实巧合但也合理的惊人。有很多次北北想过和月月的第一次相遇。

 听月月含蓄的暗示过他们曾经的孽缘,其中有很多疑点都没有搞清楚,比如说,一个象月月这样国色天香小美人以这种特殊的方式和自己见面,自己就算再没有印象也该有点痕迹,就可以避免后来成为大灰狼的盘中餐了。

 当然北北绝对不会傻呼呼问月月,在北北心里,就算有一天月月笑眯眯说:那个,北北啊,我其实根本不是地球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