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过去瞧瞧。”钱樾说罢,便拱手离去了。

钱大太太目送着钱樾离开,又看向钱大老爷道,“如今这事儿,到底让人瞧着难受。”

“福兮祸所依。”钱大老爷慢悠悠道,“这总归是避免不了的。”

“哎。”钱大太太重重地叹气,“外人都瞧见了钱家如今表面的风光,又谁能明白这里头的苦?”

“这些年委屈你了。”钱大老爷看向钱大太太道。

“到底是委屈了孩子,还有老太太。”钱大太太叹息道。

钱大老爷嘴角一勾,“怕是日后更加艰难。”

“不过,咱们是亏欠了锦儿。”钱大太太又说道。

“原本不该让她卷进来的。”钱大老爷想了想,又说道,“看来,日后还是要当心。”

“我娘家那,老爷不必担心。”钱大太太继续说道,“断然不会让他们再插手。”

“只怕他们不会善罢甘休。”钱大老爷沉默片刻,“此事儿,要从长计议。”

“我也去瞧瞧。”钱大太太起身便也走了。

钱大老爷则是去了书房。

云似锦忙了一整夜,等天大亮,她才出来。

“锦妹,如何了?”钱樾走上前来,担忧地看向云似锦。

“怕是要休养一阵子。”云似锦有些晕眩。

“你先去歇息吧。”钱樾瞧着她的脸色略显苍白,低声道。

“不过,这的事儿?”云似锦终究还是有些不放心。

钱樾轻声安慰道,“这处交给我便是了。”

“好。”云似锦轻轻点头,便走了。

钱婉欣扶着她回去,她简单洗漱之后,便去歇息了。

闻香送钱婉欣出来,便见她欲言又止。

“钱大姑娘可有事儿?”闻香轻声问道。

“姐姐这几日可是忙坏了?”钱婉欣又问道。

“过于操劳了。”闻香敛眸道。

“哎。”钱婉欣重重地叹气,抬步走了。

水月此时回来,正巧碰上她。

钱婉欣也只是轻轻点头,前往钱大太太那。

水月入内,看向闻香,“钱大姑娘瞧着有些心事重重的。”

“府上总是接二连三地出事,想来她也是有些力不从心了。”闻香猜测道。

“大姑娘可是歇息了?”水月又问道。

“已经歇下了。”闻香回道。

“是该好好歇息歇息了。”水月说罢,便也侯在了外头。

云似锦醒来的时候,天已暗。

“大姑娘?”闻香听到了动静,上前,隔着帷幔轻声问道。

“现在什么时辰了?”云似锦慢悠悠地问道。

“天刚黑。”闻香回道。

“老太太可醒了?”云似锦沉吟了片刻,问道。

闻香掀开帷幔,扶着她下了床榻,行至梳妆台前坐下。

一旁的灯盏映照在她的容颜上,显得有些昏暗。

她盯着铜镜内的自个,愣了半天,转眸看向闻香,“怎么了?”

“还没有醒。”闻香敛眸道。

她皱眉,“算着时辰,应当醒了,我去瞧瞧。”

“是。”闻香应道,连忙伺候她收拾妥当,便赶过去了。

钱老太太的院内,除了钱大太太与钱婉欣在,便没有旁的人了。

等她入内之后,钱婉欣瞧见她,连忙起身,“姐姐,你怎么这么早便醒了?”

“老太太怎么样了?”云似锦焦急地问道。

“还没有醒过来。”钱婉欣摇头。

“我瞧瞧。”云似锦蹙眉,入内之后,待看过之后,双眸一动,“怎么有些奇怪呢?”

“怎么了?”钱婉欣看向她问道。

“按理说,这个时辰应当醒了,我适才瞧了,脉象平稳,怎会如此?”云似锦盯着床榻上还在昏睡不醒的钱老太太道。

钱大太太进来,看向她,“可是觉得不妥当?”

“嗯。”云似锦点头,“不过,大哥呢?”

“他说有事,出府去了。”钱大太太见云似锦提起钱樾来,沉默再三之后,才开口,“可是觉得与樾儿有关?”

“的确有关系。”云似锦想了想,附耳与钱大太太说了几句。

钱大太太听过之后,轻轻点头,“你放心吧,我自会去办。”

“好。”云似锦点头,而后便守在了钱老太太这。

钱婉欣一脸不解,盯着她与钱大太太看了半晌。

钱大太太也并未与钱婉欣详说,只是吩咐人去办了。

这一夜,钱老太太还未醒。

直等到次日天亮的时候,钱老太太才悠悠转醒。

“我这睡了多久?”钱老太太瞧见云似锦那眼底的乌青,随即被搀扶着半坐起来,低声问道。

云似锦亲自端着茶盏,喂钱老太太喝了热茶,才回道,“一整日。”

“到底是让你费心了。”钱老太太温声道。

“这是似锦应当做的。”云似锦笑着说道。

“好孩子。”钱老太太轻轻点头,“你快去歇着吧。”

“是。”云似锦确定钱老太太无恙了,这才离开。

等她回了自个的院子,水月跟着她一同入了书房。

“大姑娘。”水月看向她,“外头的人都安排妥当了。”

“嗯。”云似锦点头,“希望能来得及。”

“大姑娘,难道这些人的最终目的并非是钱老太太?”水月连忙道。

“到时候便知道了。”云似锦直言道。

“是。”水月垂眸应道。

直等到晌午之后,云似锦才得了消息,太后宣她入宫。

她收拾妥当之后,便坐着马车入宫去了。

待到了太后寝宫,她恭敬地行礼。

“云安参见太后。”

“起来吧。”太后淡淡道。

云似锦起身,恭敬地站着。

太后打量了她一眼,见她神色无恙,低眉顺眼的,也只是轻声道,“听说,钱家的老太太病了?”

“正是。”云似锦并未隐瞒,随即说道,“好在今早醒了,已无大碍。”

“嗯。”太后和蔼的面庞上始终挂着淡淡地浅笑。

她递给一旁嬷嬷一个眼神,便见那嬷嬷捧着个匣子过来。

云似锦双手接过,抬眸看向太后。

太后淡淡道,“这宫外头的事儿,哀家瞧的也不多,有时候呢,也只是听个闲话罢了。”

“是。”云似锦垂眸应道,倒也不明白太后这无端端地说这些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