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说是好了不少,可这两日又犯病了。”千倩说道,“你那处,要不寻个日子,给她瞧瞧吧。”

“好。”云似锦欣然答应了。

千倩感激地看着她,“你如今的身份,终究是与我们不同了,不曾想,还是这般。”

云似锦笑吟吟地看着她,“能有什么不同?也许对旁人不同,可是,与你们,还是与原先一样的。”

几人听了她的话,也都是相视而笑。

几人也便闲聊了起来。

许是云似锦离开的这三个月,外头对她众说纷纭,终究也不过是一些流言蜚语,诋毁的话罢了。

好在,她们几个,终究没有肆意猜测。

如今见她安然无恙地回来,也着实放心了不少。

只是没有想到,她这一回来,竟然还被封了县主。

可见,她并非是个凡人。

而她们,也着实没有这个勇气,孤身前去流寇的老巢。

朗月月是很羡慕云似锦的,这样肆意而为的人,她怕是今生也做不到了。

“你是怎么想到去那的?”朗月月冷不丁地问道。

云似锦也是一怔,见她一脸的好奇,便笑着说道,“若我说了,怕是又要连累你了。”

“那罢了。”朗月月一听,便明白了。

她如今婚期已定,终究也不想横生枝节。

毕竟,这些时日,朗大太太待她到底也和蔼了不少。

她也不想被朗大太太抓住把柄,趁机对她落井下石。

朗月月暗自摇头,也许出嫁了,她便好了。

云似锦看出了她的心思,不过想着付大公子待她是极好的,可是,付家的水是深是浅,然未可知,如今也不过是走一步算一步吧。

她并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朗月月如今沉浸在出嫁的满心期待与兴奋之中,也是不会将她的话听进去的。

千倩也看出了她的担忧来,不过再看向朗月月那眉眼弯起,掩饰不住的喜悦,也只能将话题岔开了。

这一日,便这样过去了。

如此又过了五日,上官灼灼来找她。

她并不觉得意外,毕竟,她亲眼看见上官焱手刃了游来。

所以那样的场景,即便她能理解,可是,却也对上官焱亲近不起来了。

想起在岛上的种种,他的隐忍沉稳,他的坚韧不拔,运筹帷幄,还有到最后的冷血无情……

云似锦突然觉得他果真不负战神之威名,毕竟,敌我之间,只有你死我亡,从来没有对错之分。

而她,也只是误打误撞去了那个岛上,为了活命,与游来才会有交流,只是没有想到,最后那一刻,他还是为了不让她为难,而自个选择死在了上官焱的剑下。

她永远忘不了那日游来死在她面前的场景,所以,也永远无法释怀,对于上官焱,她现在只能逃避。

云似锦其实对生死早已看透,对人性也早已麻木,可是,面对这样的事情,她终究还是无法做到冷静。

她深吸了口气,这才去见了上官灼灼。

上官灼灼也只是爽朗一笑,“我可是特意来恭喜你的。”

“多谢。”云似锦看向她,也只能恭敬地行礼。

毕竟,她不过是县主,而上官灼灼却是郡主。

上官灼灼见她对自个似乎疏离了一些,她滴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子,突然凑近,盯着她看了半天。

云似锦也没有想到上官灼灼会突然有这样的举动,倒是愣在了当场。

“你与我生分了?”上官灼灼嘴角一撇,委屈地说道。

“不是。”云似锦只是没办法做到,与上官焱有关的人能像从前那般亲近罢了。

“哼。”上官灼灼背着双手,在她跟前来回转悠,见她不为所动,便又坐下,端起茶盏,慢悠悠地呷了一口,又盯着她看。

云似锦见上官灼灼如此,只能无奈地叹气。

“郡主可否给我几日?”云似锦抬眸说道。

“当然。”上官灼灼欣然点头,却也明白了她为何会如此。

的确,岛上的事情她虽然不知,却也明白云似锦怕是因此对十五叔存了什么芥蒂了。

这也难怪,十五叔这几日看似与寻常无恙,可也会有意无意地愣神。

她这不是自告奋勇地过来瞅瞅?

这下可好,果然是心存芥蒂了。

上官灼灼倒也没有久留,只是起身离开了。

云似锦恭送她离开,转身便回去了。

马车上,上官焱端坐着。

“十五叔,你到底对她做什么了?”上官灼灼仰头看着他问道。

“若是当真做什么了,也不必如此。”上官焱反倒坦然。

上官灼灼却被堵得哑口无言了。

她张嘴想要说几句,到最后,也只能低着头,不言语。

这都什么跟什么?

她烦躁地挠头,而后便一脚踹了踹脚蹬,侧躺着不理会他。

上官焱低头摸索着自个的手指,那把长剑跟着他上阵杀敌十余载,他从来都是带在身边的,可是那日,竟然便丢了……

他不知道当时是怎样的心情,只是看见她盯着游来的尸体,浑然倒地的时候,他突然觉得,那一刻,连他也跟着倒下了。

上官焱冷冽的双眸中难得露出一丝不同以往的复杂来,随即却转瞬即逝。

次日,云似锦便与千倩越好,去一趟平家。

毕竟,她也是头一次去平家。

先前,老太太有意让五老爷续弦平家还未出阁的,平屏的姑姑呢。

可是,时隔这么久,此事儿也便不了了之了。

许是,因平家女子皆短命,故而,平家的女子鲜少能顺利出嫁的,哪怕是才绝艳艳,也不过是红颜薄命。

云似锦到对此也心存着一丝好奇,可终究还是没有去深究。

她坐在马车上,瞧着钱婉欣、千倩、云似诺倒是相谈甚欢。

“这么多年,我还是头一回去平家。”云似诺难掩兴奋。

“我倒是去过机会。”钱婉欣说道,“不过觉得太过于平淡了,也没有什么兴致。”

“平家也是书香门第,怎么也是世家,虽说女子短命,可是男子却都是长命的,自然是人丁兴旺。”云似诺蹙眉,不解地问道,“为何会平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