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身旁的人爽朗一笑,“我以为你良心发现了呢。”

那人也只是冷冷一笑,一言不发。

这三日,云似锦过得很是煎熬,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岛上原先看着她的人少了许多。

水月也觉得奇怪,难道他们对她们放松了警惕吗?

还是在渐渐地相信了她们?

直等到三日之后,云似锦正在院子里头晒药。

“大夫,你儿子的尸体已经找到了。”那人的手下上前看向云似锦道,“我家主人请你前去。”

“当真?”云似锦到底也没有想到,他会找到,毕竟,她当初之所以借用这个身份,乃是因为,此人的儿子早已被掩埋了,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除非他们挖出来的,可,那尸体是被埋在乱葬岗的。

云似锦心里惴惴不安的,她越发地觉得,这本就是个诓她的陷阱。

可若真的是陷阱,她看见那尸体,发现不是的话,他也会怀疑自个是一早便知道了,若一口咬定是了,那人便知道,自个是假冒的。

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云似锦暗自琢磨着,便这样跟着往前走了。

出了面前的宅子,绕过这处的小路,又到了一处拱桥前,她走过桥,便瞧见不远处有一处院落。

她走了过去,待入内之后,便瞧见院落内用白布盖着一具尸体,远远地便能闻到恶臭味。

她皱了皱眉头,对这种味道,她是怎么也喜欢不起来的。

那人看向她道,“这便是你儿子的尸体。”

云似锦走上前去,缓缓地揭开,当瞧见那面目已经腐烂的尸体,顿时向后退了好几步。

她抬眸看向那人道,“这绝对不是。”

“不是?”那人的眼神突然一变,“我可是费了好大的劲,死了三个手下才将这尸体找到的。”

“不可能。”云似锦矢口否认,“这绝对不是。”

那人冷视着她,那眼神凌厉的让她不敢直视。

仿若多看一眼,便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云似锦浑身都透着一股冷,那是从内而外散发的。

她接着摇头,“不是。”

“你一句不是就不是了?”那人反问道。

云似锦直接说道,“难不成,我硬要将一个陌生人当成我儿子的尸体?”

“好,好。”那人抬手,手下便将白布盖上,将那具尸体抬走了。

云似锦突然冷笑,“看来你是找不到了。”

“这世上还没有我找不到的东西。”那人见云似锦如此说,顿时低声道。

云似锦抬眸看向他,“难道不是?”

“不是什么?”那人眯着眸子,“若是让我知道你骗了我,你的下场……”

云似锦直直地看向他道,“当初是你诓骗我上岛的,我替你救了人,反倒成了我骗了你?”

那人见云似锦伶牙俐齿的,突然笑了,“好,很好。”

云似锦似是又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既然你找不到我儿子,人我也救了,你便放我离开吧。”

“离开?”那人斜睨了她一眼,“你以为这地方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

“不然呢?”云似锦挑眉道,“我就知道你会如此,所以,这些时日我也做了准备,你当真以为我会那么轻易地相信你?”

“看来你留了后手。”那人的脸色越发地黑沉,“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

“威胁?”云似锦嗤笑一声,“我这不过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既然是小人,那我何必用君子之法呢?”

那人见状,突然上前,捏住了她的颈项。

“你放开我师父。”水月见状,连忙便要动手。

只是还不等她靠近,便已经被一掌打倒在地上。

云似锦一早便知道他武功高强,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高深。

水月竟然连一招都接不上。

水月捂着胸口倒在地上,猛地吐了口气。

云似锦也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半分地惧怕。

他对上她那双眸子,突然伸手,便要一掌劈下去。

“不……不要。”水月便挣扎着起身。

因太过于着急,而且吐了血,那声音竟然变成了女儿声。

这下子,那人抬起的手缓缓地落下,却盯着云似锦的那双眼睛,而后直接将她一丢,云似锦便这样毫无征兆地倒在了地上。

“将她送去神医那。”那人背过身,沉声道。

“是。”手下应道,接着便将云似锦与水月带走了。

没一会,那人身旁的人出现了。

“啧啧,看来,是挺精彩的。”

“闭嘴。”那人烦躁地低吼一声,便走了。

身旁的人连忙害怕地缩了缩脖子,便跟着往前走了。

云似锦便被这样架着直接去了一个僻静的院子,远远地,便能够闻到一股花香味。

只是,她闻着闻着便有些昏昏欲睡了。

她知道,这是一种迷迭香,会让人陷入一种神志不清的地步。

可是她刚才被那人直接丢出去,受了伤,根本没办法阻止。

水月也来不及闭气,此刻二人便这样晕倒了。

“女子?”那人看着面前已经被揭开面具,露出本来容貌的云似锦,双眸一沉。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有天赋的。”神医盯着云似锦,来了兴致。

那人却突然将一旁的帕子直接盖在了云似锦的脸上,“有什么好看的?”

“你不觉得她很勇敢吗?”神医看向那人道,“能够将你耍了这么久的人,我还是头一次见。”

“看来我该将你的舌头拔下来。”那人沉声道。

“哈哈。”神医放声大笑,“恼羞成怒了?”

“她何时醒过来?”那人又问道。

“也就一刻钟。”神医说罢,便转身走了。

只是刚进去,又出来道,“你是说她与寅神医有关?”

“嗯。”那人点头道,“她用的金针乃是寅神医的。”

“怪不得呢。”神医摇头道,“可惜了,她难得收了个徒弟,如今怕是要葬送在此了。”

神医说完,转身便回了屋子。

那人只是盯着被盖着帕子的她,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身旁的人不知道何时也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