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那人几次三番地暗害外祖母呢?

云似锦暗自琢磨着,到底也想不明白。

这下子,裴老太太却是更信任云似锦了。

云似锦转身,便瞧见裴大太太与裴二太太一同来了。

还不等裴二太太开口,裴老太太便冷哼一声,“跪下。”

“老太太,儿媳也是一时心急,才说错了花。”裴二太太连忙认错道。

裴老太太冷哼一声,“看来你是觉得我活得太久了,倒也连我也不放在眼里头了。”

“儿媳不敢。”裴二太太连忙跪下回道。

“哼。”裴老太太嗤笑道,“到底是我老了,这府上也没有我说话的份儿了。”

“老太太这话,过于诛心了。”裴二太太吓得够呛。

毕竟,她最怕裴二老爷了,若老太太发怒,将裴二老爷唤来,那她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往后的日子还能有好?

如此一想,裴二太太只能一个劲儿的认错了。

裴老太太也深知这裴二太太的秉性,到底也不是个上得了台面的人,只可惜,如今再反悔也是不可能的了。

可是终究不能就这样任由着她放肆下去。

“你且回去反省吧。”裴老太太沉声道。

“是。”裴二太太到底也不敢再造次了,连忙福身便离开了。

待出去之后,裴二太太冷哼了一声,便带着人走了。

周嬷嬷瞧着裴二太太走了,而后看向裴老太太道,“老太太,这二太太如今也是越发地不成体统了。”

“体统?”裴老太太叹口气,“如今她也不会听我什么,端看她的造化了。”

“是。”周嬷嬷垂眸应道。

又过了好一会,裴大太太才起身退了下去。

“大太太,表姑娘与大姑娘去了二姑娘的院子。”一会的嬷嬷回道。

“嗯。”裴大太太道,“老太太发话了,此事儿也只让表姑娘管着就是了。”

“是。”嬷嬷低声应道。

云似锦看向裴音儿道,“大表姐,这二表妹的院子倒是有些别致。”

“别致?”裴音儿抬眸扫视了一眼,“我素日也不怎么来她的院子,如今瞧着,反倒觉得甚是诡异呢。”

“诡异?”云似锦挑眉,“为何会这么想?”

“难道你不觉得吗?”裴音儿暗自摇头,“这凉亭内摆放着的是什么?”

云似锦看了过去,瞧见了一面大镜子,远远地,阳光折射在镜子上,像是能够看透人心似的。

她挑眉,不知为何,便这样一步步地往前走去了。

当她站在镜子跟前时,正好阳光打在她的身上,而镜子里头的自个像是笼罩着一层金光,怎么看都觉得她像是要羽化升仙一样。

可是,那金光背后,似乎又笼罩这一层怎么看都看不透的黑雾,让她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抽离。

裴音儿凑了过来,盯着那镜子看了半天,“到底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这好端端的,为何会将镜子放在凉亭里头呢?”

“能看见万物。”云似锦看得出来,裴敏儿是懂一些八卦之术的。

不然,她不可能在这放一面镜子。

她转眸,便瞧见不远处站着的裴敏儿,那眼神中透着几分地冷然。

那样的冷,夹杂着一股像是被窥探了她内心的幽暗与邪恶。

云似锦沉默了良久,走上前去,“二表妹。”

“表姐。”裴敏儿转瞬间便恢复了原先那双眼含泪的模样儿。

云似锦见状,接着说道,“二表妹,那丫头的屋子何处?”

“她叫花期,是我跟前的二等丫头。”裴敏儿说道,“素日也不怎么跟在我身边,也只是做一些针线活罢了。”

“那与她在一处的还有谁?”云似锦又问道。

“在一处的?”裴敏儿沉吟了片刻,转眸看向自个跟前的贴身丫头道,“花期素日是与谁在一处的?”

“是跟花蕊。”一旁的丫头花枝说道。

“既然如此,便带着我去瞧瞧吧。”云似锦说道。

“好。”裴敏儿点头,便也跟着一同过去了。

显然,裴敏儿倒是头一次来花期的屋子,这屋子里头住着两个人,一个是花期,另一个便是花蕊。

这二人素日也都是在一处的,瞧着倒是感情不错的。

不过,花枝并未瞧见花蕊,来回找了一圈,而后又问了院子里头的其他人,到底也没有发现。

“回二姑娘,奴婢问了一圈了,花蕊不知道去了何处。”花枝回道。

裴敏儿看向云似锦道,“这……表姐,要不先出去等等?”

“我到自个看看吧。”云似锦走上前去,直奔一处的床榻。

裴音儿走了过来,“那花蕊也不在,却也不知花期躺的是哪个?”

云似锦说道,“这个就是了。”

“你怎么这么肯定?”裴音儿觉得奇怪。

“花期很喜欢梨花,所以,她的衣裳,还有丝帕上都会绣一些梨花的花样儿。”云似锦手指着一旁正好还未绣完的香包,接着说道,“想来,这也是她给自个绣的。”

“这料子,我也是不用的。”裴敏儿瞅了一眼,低声道。

云似锦想了想,又说道,“我去瞧瞧花蕊的。”

“好。”花枝垂眸应道。

云似锦朝着另一个床铺看了过去,瞧着一会的柜子是上锁的,也没有找到钥匙打开。

待看着花蕊是一个很认真的人,毕竟,她的四周的东西摆放的都极有条理,而且,都没有错处。

这样的人,心思必定很缜密。

她又看到花期的,显然是一个略有些随心的,但不至于敷衍了事。

她又看向花枝道,“这二人素日的感情如何?”

“倒也没什么矛盾。”花枝接着说道,“毕竟都住在一个屋檐下,能有什么矛盾呢?”

裴敏儿看向云似锦,蹙眉道,“难道表姐觉得是这二人齐了什么矛盾?”

云似锦接着说道,“不过是问问罢了,毕竟,这二人的性子有些南辕北辙。”

“花期呢,聒噪一些,花蕊呢,谨慎内敛一些。”花枝说道。

云似锦轻轻点头,“如今不知道花蕊去了何处,花期又这样没了,说不定这其中会有什么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