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香摇头,觉得此事儿万不能让钱嬷嬷知道。

云似锦看向闻香,“母亲若知道了,只会气死。”

闻香连忙道,“是奴婢多嘴了。”

云似锦径自朝着二太太的院子去了。

二老爷正气呼呼地坐在圈椅上,显然是刚发了一顿脾气。

而罗氏额头上缠着绢布,却瘫倒在地上,哭喊着,“活不成了。”

“大姑娘来了。”弗嬷嬷瞧见云似锦时,连忙道。

罗氏瞧着,便转身看向云似锦,“到底是有人来评评理了。”

二老爷沉声道,“你做出这样不知羞耻的事情来,还敢狡辩?”

罗氏看着他,“你竟然还相信这些?当初我真是瞎了眼……”

二老爷听着,便要扬起手打罗氏。

“你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活不成了。”罗氏仰头,一副你打一个试试看的表情。

云似锦瞧着这二人,突然停顿了一下,而后便又进去了。

“二叔、二婶婶。”云似锦微微福身。

“你来做什么?”二老爷看向云似锦,又看向她手中的书。

云似锦便说道,“适才二妹妹气冲冲地来锦儿的院子里头,将这书丢给了锦儿,锦儿瞧着有些奇怪,便将这书拆开了。”

罗氏倒是没有想到,这书能拆开的,如今瞧见云似锦拆开了,连忙抢了过来,看向二老爷道,“你瞧瞧,这哪里一样的?”

“夹层,自然是不一样的。”二老爷冷冷冷地瞥了一眼。

云似锦淡淡道,“二叔可是觉得这东西出自父亲?”

“难道不是?”二老爷看向云似锦,“你一个女儿家,莫要理会这些。”

“是,身为晚辈,锦儿是不该过问这些,可,二叔难道相信这些?”云似锦反问道。

“信与不信,也与你无关。”二老爷显然是想借着此事儿,休了罗氏。

“二叔想要做什么,我自是管不着,可,事关父亲的名声,我自然是要管的,毕竟,云家如今在风口浪尖上,若二叔还要相信这些子虚乌有的,此事儿即便我不过问,可也会传到皇上那里,到时候,皇上必定会认为二叔连这点小伎俩都相信,日后又如何堪大用呢?”

云似锦冷冷地看向二老爷,“二叔难道是想着毁了云家?既然如此,那我便将此事禀报了老太太,请老太太来做主。”

她说罢,转身便走了。

二老爷一听,当即便恼怒了,“你一个臭丫头,这云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是吗?”云似锦挑眉,“怕二叔不知道,我后日便要入宫去了,不知到时候我以死前去太后那叫屈,到时候,这件事情若真的惊动了太后,二叔是准备让谁去陪葬?”

二老爷一听,吓了一跳,盯着她,“没有宣召,你入宫做什么?”

“谦贵人有喜,特意宣召我随着钱大姑娘一同入宫。”云似锦敛眸道,“此事儿,我是禀报了老太太的。”

二老爷倒是没有想到,云似锦竟然还有这等本事儿,沉默了半晌之后,“好,很好。”

“我不知晓二叔想要做什么,可是,想要用污蔑父亲名声来达到自个的目的,二叔此举,未免太下作了。”云似锦直视着二老爷说道。

“你说什么?”二老爷一愣,怒视着云似锦。

“即便到了老太太那里,我也会如此说的。”她说罢,便朝着二老爷微微福身,转身离去了。

二老爷气的直拍桌子,当即便让人将云似玥给唤了回来。

云似玥正洋洋得意呢,毕竟,她想借着此事儿来云似锦这处大脑一通,让云似锦不得不出面,到时候,事情闹大了,那个方姨太太也自然而然地被送出去了。

只是没有想到,云似锦竟然就这样回来了。

她愣了愣,正要派人去打听,却瞧见二老爷跟前的小厮前来。

“二姑娘,二老爷唤您前去。”小厮说道。

云似玥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还是去了。

刚入了屋子,便见罗氏的脸色不大好,而二老爷的脸色也是一片漆黑。

她小心地上前,低着头,“父亲。”

“啪!”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脸颊上又是一个巴掌印。

今儿个,她被挨了两巴掌,一个是云似锦给她的,另一个是自个的父亲。

她不可思议地捂着脸,“父亲,您为何要打女儿?”

“莫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那点小伎俩,能瞒得过我?”二老爷冷哼一声,“想要借着长房的那个丫头闹腾,可惜,她比你聪明多了,今儿个起,你便待在自个的院子里头,我怎么生了你这么没用的,你瞧瞧长房的那个丫头,府里头讨老太太欢心,连庶务都让她管着了,外头,连钱家都帮衬她,谦贵人有喜,她都能跟着入宫贺喜,你呢?”

二老爷轻蔑地看了一眼云似玥,“除了那点狐媚,连点脑子都没有。”

“父亲,女儿……到底是您的女儿。”云似玥没有想到,在父亲的心里头,她竟然如此不堪。

“你以为你如今出名了?”二老爷嘴角一撇,“在外头,那些人也不过将你与那青楼歌姬混为一谈。”

“父亲……”云似玥红着眼眶,冲着二老爷怒吼。

二老爷突然抬起脚便冲着云似玥踹了过去,“你就这点本事,还想着成为云家的门面,你还是待在自个的院子里头,莫要丢人现眼了。”

“父亲……”云似玥不知该说什么,只是捂着肚子,一个劲儿地不肯舒服地唤着二老爷。

二老爷嫌恶地摆手道,“还不滚回去。”

云似玥只能被搀扶着起身,离开了。

她出了院子,看向云似锦适才离开的方向,恨恨道,“云似锦,有你没我。”

罗氏知晓,二老爷口口声声是在责骂云似玥,实则是在映射她,她缓缓地起身,“老爷既然没有事儿了,那我便去歇息了。”

“歇息?”二老爷冷笑一声,“你如今也只有歇息了。”

“是啊,哪里比得上那个方姨太太呢。”罗氏冷言冷语道,“不过是个罪臣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