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公子,虽说死去的乃是外宅的人,可是,这汗巾的花纹与云家几位闺阁女子的贴身之物有干系,若真的当作府上外宅之事处置,到底是要惊动官府的,倒时候,若是被旁人知晓,钱家大公子跟前的小厮临死之前攥着云家姑娘的贴身之物,就算到最后此事儿查清了,可是,两家的名声也都毁了,将此事儿当成后宅之事处置,旁人也是不知晓的。”

钱樾见云似锦倒是很耐心地与他解释了,轻轻点头,“那此事儿便有劳云大姑娘了。”

“钱大公子可还有事儿?”云似锦问道。

“我?”钱樾不好意思地一笑,“我刚回来,倒也没有旁的事儿,不过云大姑娘既然想要查清此事儿,钱家也不能不出力,不如,我从旁相助吧。”

“好。”云似锦反倒爽快地答应了。

这下子,反倒让钱婉欣与钱樾都愣住了,面面相觑。

“想来,钱大老爷便是此意。”云似锦连忙道。

远处,钱大老爷自然全程关注,待云似锦说罢之后,他反倒笑着转身离去了。

一旁,钱大太太皱着眉头,“老爷,您可是大理寺卿,为何要将此事儿交给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呢?更何况,还是外人?”

钱大老爷道,“樾儿不也掺和了吗?”

“可是……”钱大太太皱眉,“这云大姑娘毕竟是个外人啊。”

“可此事儿与云家有干系。”钱大老爷看向钱大太太道,“樾儿生性执拗,你可见过他何时如此主动过了?”

钱大太太一听,似是明白了,“老爷这是想要借此事儿,让樾儿开窍?”

“不错。”钱大老爷可是观察过云似锦的,他知道,如今云家能担得起事儿的,也只有这个小丫头了。

瞧着她年纪虽小,可是,本事却不小。

钱大太太也不过是半知半解罢了。

此时,云似锦与钱樾说着有关于书棋的事儿。

钱婉欣也在一旁听着。

这三人在一处瞧着书棋屋内的东西,约莫一个时辰之后才出来。

“云大姑娘,时候不早了。”钱婉欣看着她,“要不,明儿个再办吧。”

“好。”云似锦低声道,“我先告辞了,明儿个再来。”

“那咱们发现的那条线索?”钱婉欣凑过来,看向云似锦问道。

“莫要与旁人说,那东西咱们找到了。”云似锦连忙捂住钱婉欣的嘴,轻声道。

“知道了。”钱婉欣点头,而后便亲自送云似锦离去。

钱樾也只是负手而立,目送着二人离开。

“大爷,这屋子?”一旁的小厮书画轻声道。

“封起来就是了。”钱樾继续道,“让人盯着,里头可由重要的证据呢。”

“是。”书画应道,便亲自去办了。

钱樾舒展着手臂,而后便走了。

云似锦坐着马车出了钱家,马车往前缓缓地行驶。

云似诺适才见她们聊得甚是起劲,后头便去躲清闲了,到底是没有瞧见钱樾。

如今见云似锦在一旁盯着手里头的汗巾看着,她低声道,“大姐姐,这汗巾可有什么不妥?”

“这汗巾的确是云家的。”云似锦继续道,“虽然不是咱们几位姐妹的,可,也是云家的东西。”

“不是仿造的?”云似诺也凑了过来,到底将她的那条汗巾做了对比。

“嗯。”云似锦点头,“绸缎都是一样的,就连绣工也是一模一样的,不过,这上头没有绣咱们的名字罢了。”

“可这条到底是谁的?”云似诺继续道,“老太太说了,这绸缎也只能做出六条来。”

“那便要看看,还有谁知晓此事儿了。”云似锦眯着眸子。

“那咱们现在回去?”云似诺又问道。

“嗯。”云似锦点头,“先回府。”

“好。”云似诺盯着她,见她神色冷然,不知在想什么。

云似锦待回了云家,便去了老太太那,将事情一五一十地禀报了。

“钱大老爷是想让你解决了此事儿,一则,到时候,查清楚了,权当什么都不知道,若无法查清,到最后,也只能让云家来担着了,毕竟,你是个女儿家。”

老太太摇头,“这钱大老爷的心思倒是够深。”

“祖母,孙女反倒觉得也是个不错的机会。”云似锦继续道,“若真的查清楚了,也能知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的。”

“嗯。”老太太点头,“若非你们与钱大姑娘有一些交情,钱家也不想真的揭露此事儿,让旁人当成笑话,否则,到时候,在寿宴上说出来,那云家的脸怕是彻底地丢了。”

云似锦接着说道,“祖母,这汗巾的绸缎,这世上当真没有第二条吗?”

“我看看。”老太太仔细地看了看,又看向汤嬷嬷,“你也过来瞧瞧。”

“是。”汤嬷嬷看向她说道。

待汤嬷嬷看过之后,也觉得奇怪,“这汗巾的绸缎,咱们府上当真只有一匹,全都做了这个,也只够六条。”

“不成。”云似锦似是想到了什么,“那匹绸缎大约多长?”

“与云锦的是一样长的。”汤嬷嬷又回道。

云似锦点头,而后便让汤嬷嬷将那云锦捧了过来。

她将六条汗巾都拼在了一起,与那云锦的长度做对比……

“怎么会这样?”汤嬷嬷皱眉道,“当初,是按照六条的尺寸量的。”

“哎。”老太太冷哼一声,“去,将人带过来。”

“是。”汤嬷嬷垂眸应道,随即便去将当初做这汗巾的绣娘带了过来。

那绣娘一脸茫然地福身,“老太太,不知您唤老奴前来所为何事?”

“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手指着那汗巾,还有那多出来的一条宽度。

“这……”绣娘皱眉道,“当初给我的,就是只能做六条,老奴断然没有说谎。”

“可是……”老太太盯着那绣娘,毕竟是府上的老人了,老太太多少也是信得过的。

若不是这绣娘撒谎,那便是当初给这绣娘绸缎的人有问题。

汤嬷嬷也觉得奇怪,可是这绸缎是她亲自给绣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