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采办的管事连忙道,“就算要责罚老奴,那也该二太太来,毕竟,老奴的卖身契是在二太太那处的,你算哪门子的主子?”

云似锦冷笑一声,“怕是你忘记了,你办的是云家的差事,捞的是云家的油水,这花名册上,可是清清楚楚的写明了,你的卖身契是属于云家的,你如今反而拿二太太来说事儿,我倒想去请二太太过来了,让二太太仔细地瞧瞧,你是如何背着她,将府上的中公一点点地中饱私囊的。”

她说着,扬手,“闻香,带着人去把她家里头给我封了。”

“是。”闻香垂眸应道。

采办的管事一听,当即便吓傻了。

随即跪在地上,“大姑娘饶命啊。”

“饶命?”云似锦嗤笑一声,“适才,你可是不将我当主子的。”

她眯着眸子,“拖下去。”

“是。”钱嬷嬷连忙让人将那采办管事拖下去了。

云似锦这才冷哼一声,冷冷地扫过眼前的管事。

“难道你们觉得自个都清清白白的?”云似锦沉声道。

“老奴……”这些个管事当即便跪在了地上。

外头,传来采办管事凄惨的叫声,声声刺耳。

云似锦转眸看向芷香,“将这些都送去老太太那,请老太太主持公道。”

“是。”芷香垂眸应道。

老太太正消食过后,等着二太太等人前来请安。

因裴氏昨儿个出府去了,这身子还未痊愈,故而,老太太并未让她前来。

如今,其他几房的人都聚在一处了。

芷香将手中的东西亲自交给了汤嬷嬷。

汤嬷嬷又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拿过,看了之后,冷哼了一声,直接将那些账本丢到了二太太的跟前。

“你自个瞧瞧……”老太太看向二太太道,“素日总是说中公太少,开销甚大,若再让这种刁奴私吞下去,云家迟早被他们给啃光了。”

罗氏一愣,听着老太太的话,连忙拿起账本,待看过之后,脸色也是很不好看。

“老太太冤枉啊。”罗氏连忙跪在了老太太的跟前。

因三老爷回来了,二老爷得了信儿,今儿个正好也回来,此时,正好与三老爷陪着老太太说话。

瞧着老太太突然震怒,又看见罗氏那模样,二老爷脸色阴沉的厉害,只觉得面上无光。

他看向老太太道,“不知道何事气到了老太太。”

“你自个瞧瞧,这采办的管事可是她跟前的人,这些年来,侵吞了多少云家的东西?”老太太气得差点背过气,“若非我让锦儿去查一查,怕是这云家都被这等黑心肝的败光了。”

“这……”二老爷瞧着,也是一脸不可思议。

这采办的东西也太贵了吧。

虽然他并不知晓这外头的柴米油盐,可是,单单这些开销,怎么看着都不对劲啊。

罗氏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毕竟,她跟前的人也会上下打点,怕是也给了她不少好处吧。

二老爷气的直接将账本丢在了罗氏的身上。

“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时日,罗氏总是出事,弄得他也焦头烂额的,好不容易三老爷回来了,原以为能寒暄一番,叙叙兄弟之情,奈何,家宅不宁。

二老爷怒视着罗氏,“你到底要做什么?”

罗氏也红着眼眶,哪里想到,事情会如此严重。

毕竟,那采办管事给她的也只是一成罢了。

她哪里想到,那采办管事竟然如此黑心,侵吞了如此多。

老太太叹口气,“原先,只因老大家没了主见,才让你媳妇管事的,这些年来,她管的倒是井井有条的,可是,这开销却是居多,我以为是正常的,奈何,这里头竟然还有这些……”

“这也怪我,我老了,眼也瞎了,是不是?”老太太泪眼汪汪地看着二老爷,“所以,才让你们这样气我?”

“是儿子的不是。”二老爷只觉得异常丢脸。

三太太乐氏只是低着头不吭声。

毕竟,她从来不会目光短浅的去沾染府上的这些东西。

她也不愿意惹这一身腥。

三老爷也没有想到,这回来一趟,竟然还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是一脸懵逼啊。

汤嬷嬷附耳与老太太说了几句。

“去,仔细地搜,我倒要瞧瞧,她到底私藏了多少。”老太太沉声道。

“是。”汤嬷嬷垂眸应道。

这厢,云似锦将那采办管事打了一顿,而后便让人拖着她去了老太太的院子外头跪着了。

罗氏能清晰地听到外头传来的惨叫声,还有饶命声,还有那管事口口声声地说,这些都是二太太主使的。

这下子,罗氏气的差点没有晕过去。

云似锦倒也不是针对罗氏,只是因,府上如此亏空下去,罗氏自个也敛了不少,却还想着让她背锅,她怎么可能忍气吞声呢?

既然罗氏有心要将她送去庄子,那她自然不可能放过罗氏。

毕竟,这账本都给了她,显然,罗氏是想在从中动手脚的,否则,罗氏怎么可能重新将庶务拿回去。

云似锦只是在等这样一个机会,没有想到,这采办管事竟然如此等不及。

那么,她便让这采办管事知道知道,谁才是云家的嫡长女。

云似锦也跟着过来了,至于其他的管事,云似锦今儿个并未责罚与她们,只是让她们领对牌去忙活了。

一切照旧,这大清早,却也是热闹非凡的。

云似锦先入了院子,径自入了正堂,给老太太行礼。

“祖母。”

“这些账本可都仔细对过了?”老太太看向云似锦道。

“是。”云似锦看向老太太道,“是孙女请了当地有名的账房先生逐一核查过的。”

“是谁?”罗氏不死心地问道。

“那账房先生是从宫里出来的。”云似锦淡淡道。

这下子,罗氏明白了,从宫里头出来的,还能有谁,只此一人。

“竟然是他。”二老爷也是清楚的。

“早先,父亲与他颇有交情,孙女也随着父亲见过他,如今孙女遇到了难事儿,便想到了他,这才请他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