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七夕节的这天是季北的生日,安静昨晚给唐徽音打电话询问?他们?要不要回家去过,唐徽音早在几天前就开始偷偷研究菜谱,想亲手做几道季北爱吃的菜,就跟安静说,他们?不准备回去,安静也没说什么,毕竟小情?侣想单独过个生日,他们?当长?辈的都能理解,得知她要下厨,安静又不放心?的叮嘱两句挂断了电话。

到了生日当天,唐徽音早早起床开始准备食材,七点钟时季北急急匆匆的从客厅出来,站在副厅门外唤她,“音音,你先别忙了,我们?出去一?下。”

不知季北有什么事这么着急,她把围裙摘掉走过去,被?季北牵住手腕说:“上楼换件衣服,穿白色的短袖,我已经给你准备好?,就放在衣柜里。”

被?季北指挥的有些发?懵,一?边往楼上走,一?边好?奇的询问?:“到底什么事啊?你都把我搞糊涂了。”

男人?跟在她后面,笑着说了句,“领证。”

“领证?”

她呆愣在原地,却被?季北推着往前走,“别傻站着,赶时间,快去换衣服。”

唐徽音一?头雾水的样子,就连换衣服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念叨,“为?什么领证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没有提前和我说呢?”

季北站在穿衣镜前,反复打量自己的一?身行头,对自己穿着这般在意的时候倒是少见。

“你不觉得今天是个很有纪念意义的日子,所以我提前预约了登记,想给你个惊喜。”

她将白色半袖的下摆塞进黑色牛仔短裤里,理了下头发?,来到穿衣镜前,左右瞧了瞧,觉得已经收拾妥帖。

然后转过身看着正在打量她的季北,“你怎么就知道我想和你领证,你就不怕我反悔?”

季北一?脸无?奈的样子,“姑娘,都到了这会儿,哪还有你反悔的机会,我就是扛也得把你扛到民政局。”

他说着就将唐徽音拦腰抱了起来。

好?像真有一?种不容她拒绝的架势。

唐徽音在他怀里咯咯笑,手脚并?用的扑腾着,“好?了好?了,我逗你的,快放我下来。”

季北含着笑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下,一?副强势的姿态,“不放,我就喜欢抱着你。”

左右舒服的是她自己,唐徽音乐得享受,便乖乖的伸出胳膊环住了季北的脖子。

上车的时候,唐徽音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她拍着腿,满脸焦急,“糟了,我户口本还在家里呢。”

男人?倒是极为?淡定的样子,指了指她随身带着的链条包,“在你包里。”

唐徽音瞪大了眼?睛,十分吃惊的将背包拉链拉开,果真见到了两个人?的户口本。

“你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昨晚你睡觉的时候。”

“那我的户口本又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我跟干妈要的。”

唐徽音彻底震惊了。

“为?什么明明是我领证,结果我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季北呵呵笑,空出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你不是最后一?个。”

“还有谁不知道?”

“我的大舅哥二舅哥。”

“……”

在这种日子里,民政局是可想而知的拥挤,即便季北有提前预约,但排到他们?也已经是中午的时候。

一?番流程走下来,唐徽音只有一?种处于?梦中的感觉,而身旁的男人?,也少见的有几分紧张。

这个样子的季北还是蛮稀罕的。

排队那会儿趁着他不注意,唐徽音偷偷给他拍了张照片。

得空,她建了个家庭微信群,将季北这张照片发?了过去。

群里的消息不一?会儿就刷了屏,唐爸唐妈事先便知情?,是受季北嘱托才瞒着唐徽音,他们?的反应倒很淡定,只是夸赞他们?女婿的颜值。唐简鸣在公司上班,午休的时候才看到,直接在群里丢了个大红包祝贺,而唐简风刷了一?屏幕的感叹号后,叫他们?结束后去他餐厅,他要为?他们?庆祝,但被?唐徽音给婉拒了,她本意是想单独给季北过生日,但秉承着要给季北惊喜的原则所以没在群里给二哥解释原因?,倒是季北,隔了一?会儿看到群消息后,特厚脸皮的回复唐简鸣一?句,“多谢二哥好?意了,这个日子我和我老婆要过二人?世界。”

得到的回复是唐简鸣疯狂呕吐的表情?。

从民政局里走出去,季北牵着她的手,两人?走的很慢,谁也没有开口讲话。

立秋后的天气?依旧延续着夏日的燥热,柏油路面在阳光照射下仿佛蒸腾着盈盈水汽。

民政局门口,人?来人?往,有来领证的情?侣,也有离婚的夫妻。

看着身边经过的一?对对,或携手并?肩,或分道扬镳。

全然是不同的场景。

一?道门,两条分界线。

一?个是共赴余生,一?个是老死不见。

这场景很难不让人?心?生感慨,唐徽音不由得握紧了季北的手,很煞风景的说一?句,“你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们?也像他们?一?样,闹得不可开交,结婚证变成?离婚证,从此不再往来呢?”

季北脚步站定,顺着她看去的方向,将目光投到不远处那对正在争执的夫妻身上。

他将唐徽音的两只手握在手里,面对面看着她。

表情?是严肃认真的。

“任何一?种缘分都是得来不易,没有人?结婚是为?了离婚,我们?在一?起,把每一?天都当作余生的最后一?天来过,珍惜彼此,我相信,我们?永远都不会走到婚姻的绝路上去。”

她主动抱住季北,将头靠在他的胸前,声音有几分动容后的颤抖,“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一?定会。”

季北低下头,在她头顶落下一?个吻。

这气?氛忽然变得这么压抑,季北笑了声,单手挑起她的下巴,“总归你现在是我季北的人?,还想从我手掌心?里跑了不成??”

唐徽音咯咯笑,抱着他的腰撒娇,“不跑不跑,一?辈子都赖着你。”

季北说这么值得纪念的日子一?定要好?好?庆祝下才行,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去的餐厅,带她去。

她当然说不要,为?了给季北庆祝生日,之前可是偷偷研究了很久的菜谱。

“我们?回家吃吧,我下厨。”

季北显然不大相信她的厨艺,“你下厨?要不还是我来吧!”

“不,我来,你就交给我吧,保准让你满意。”

见她这么坚持,也不好?打击她的积极性,季北点头说行。

回家后,唐徽音换了身家居服,将长?发?随意一?挽,就一?头扎进了厨房。

季北不放心?,几次三番去看,都被?唐徽音赶出去了,最后她干脆将副厅的门锁上,把季北挡在外头。

季北十分无?奈,但又有些坐不住。

他是看着这姑娘长?大的,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以往即便是泡面也没煮过几次,更别提正儿八经的下厨。

他倒是不怕她做的难吃,唯独担心?的,就是一?不小心?被?热油溅到身上,或者受点什么伤。

想想就觉得胆战心?惊。

他拿着鱼料站在池塘边上喂了会儿鱼,却还不大放心?的,时不时往副厅的方向张望。

但凡听到里头一?点动静,他吓得立刻跑过去询问?,没事吧,里头说没事,他才觉着安心?。

其实,他已经猜到唐徽音今天执意要下厨的原因?,他心?里是有几分喜悦的。

说起生日,他已经有很多年不怎么过了,先前在外头忙碌,到生日当天,杜川也会叫上他喝两杯,有时候他干脆推掉,就一?个人?缩在租的公寓里,泡一?桶面,应付一?下就算了。

生日的意义从不在于?此。

至于?,什么才是它真正的意义。

这不……现在就是。

他那思绪正神游着,副厅里突然传出一?声尖叫,他吓得扔下手里的鱼料跑过去,“音音怎么了?”

“我没事。”

“你开门。”

“我真没事。”

“快点,不然我撞门了。”

见季北是真急了,唐徽音才乖乖的把门打开,一?见到人?,季北慌张的神色都写在脸上,他抓着唐徽音的胳膊,左看看,右看看,“是伤到哪了吗?”

“我煎鱼的时候,油放的有点多,鱼身上有水,油溅起来了。”

越说到后面她声音越小,显然是有些心?虚,为?的是先前信誓旦旦的和季北保证。

“溅到你了?手臂么?还是哪?”

她抬起右手臂给他看,“这里,都没事了,我用冷水冲了。”

季北探头往她身后看了眼?,见火都关好?了,才拉着她手臂说:“过来,给你抹点烫伤药。”

“不用的,不严重,我还要做菜呢。”

“那些放着一?会儿我去做,你乖乖给我上药。”

被?季北带着回到客厅,他上楼去取医药箱,上药的时候,唐徽音忽然就觉得有些难过。

“季北,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呀?我好?像除了长?得好?看一?点,也没有太多的优点,连饭都做不好?呢。”

季北上药的动作停住,噗嗤笑了声。

唐徽音一?脸囧。

“你笑什么?”

“你刚刚的话,我是真没搞懂,你是在夸自己,还是在损自己呢?”

她气?急了,“你严肃一?点,我说认真的。”

季北收了笑,在她涂好?烫伤膏的地方吹了吹。

“我也说认真的,我喜欢你是喜欢你的全部,不会做饭并?不是缺点,这个技能也不是人?人?必备的,我和你结婚,又不是缺保姆,音音,你什么都不需要为?我做,在我身边陪着我,我就会觉得很幸福。”

唐徽音扁扁嘴,一?副感动的要哭出来的表情?。

“季北,你是不是背着我偷看了很多偶像剧?”

季北一?脸懵,为?她不着边际的话,“什么?”

“你的情?话怎么说的这么溜?”

“这是情?话么?”

“难道不是么?”

“这是肺腑之言啊老婆。”

老婆……

唐徽音捂住了脸,为?他突然冒出的这声“老婆”。

这天的饭最终还是季北做的,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大餐,季北开了瓶红酒,唐徽音酒量虽然浅,但是今天这个日子,还是值得喝两杯的。

酒足饭饱之后,唐徽音给季北订的生日蛋糕也刚好?送到。

季北是吃不惯甜食的,但这毕竟是唐徽音的心?意,他多少吃了一?点应景。

这一?天,两人?在床/上斯磨的时候,男人?格外的有耐性。

简直温柔到了骨子里。

唐徽音一?度沦陷在他温柔的攻势下,无?论他提出什么要求,也都没有不应的。

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季北却突然停了下来。

坏心?眼?的贴在她的耳边问?她,“老婆,想/要吗?”

唐徽音羞于?开口,他却偏要折磨她,直到她受不了,给予满意的回答时,他又在她耳边呵气?,含着嘶哑的声音说:“叫我老公,我什么都给你。”

她那一?声老公叫出口,千娇百媚的声音。

男人?彻底为?之疯狂。

那一?晚上,唐徽音已经不记得自己在昏厥的边缘挣扎了多少次,第?二天嗓子已经哑到彻底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