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之?后,唐徽音便在家里全心为考教资做准备,和季北见面的时间也多了起来。
七月下旬,天气已经十分炎热,除非必要,否则唐徽音恨不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都待在房间吹着空调不出门。
原本是没有外出的打算,但昨晚舅舅来过电话,说外婆很想她,叫她有空过去住上几天。
外婆年纪大了,虽然有舅舅一家子陪着,但也少不得要惦记不在身边的儿孙。
唐徽音一口应下,没过两日,就收拾行李准备过去。
季北得知她要去舅舅家小住,虽然有点不舍,但又不得不放人,毕竟再怎么着,也不能跟外婆抢人不是。
就这么,他开车将人送过去。
上次来时的身份和这次不一样,按照礼数,他带全了礼品,舅舅他们也早从安楚秋嘴里听说了季北和唐徽音恋爱的事?,于是这次见到季北,热情度比之?前?高了一倍不止,倒是安楚秋,见着季北还?依旧是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他们到舅舅家已经是下午,在家里吃过晚饭,季北在这留了一夜,他不比唐徽音,平日里虽然称不上特别忙,但也绝不清闲,连锁店的生意越做越大,需要他的地方有很多,所以留上一晚,第二天就得离开。
吃过晚饭后,唐徽音坐在秋千上乘凉,季北在她身后拉着秋千绳子一下一下轻轻的推着。
乡下的夜晚格外的安静,虫鸣声泛滥在耳边。
星光和月光交相辉映,点亮了夜空。
“季北……”
“嗯?”
“等?我们老了以后,也买一处这样的小院子吧,到时候也像舅舅家这样,架一个秋千,院墙下面种上风车茉莉。”
季北笑着,眉眼温和,“好,都听你的。”
“季北……”
她半转身,从后面牵过季北的手,“明天你就回去了,我不在的时候,你要乖乖的,不可以看其他美女。”
季北勾勾唇,“那可未必,万一我控制不住怎么办?”
“你敢……”
“你这么担心的话,就早点回去,自己监督我。”
他拿起唐徽音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亲。
“我陪外婆几天,然后就回去。”
“好,到时候提前?告诉我,我来接你。”
在舅舅家的这几天,唐徽音发现一件特别糟糕的事?情。
那就是,她对季北的想念已经如大海涨潮般汹涌。
想念的程度已经上升到迫不及待,恨不得立刻,一秒钟就出现在季北面前。
难道恋爱中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吗?
还?是……只有她这样?
前?一天,她在电话里对季北说:“我好想你啊,你最近有空吗?可不可以来接我?”
季北在电话里笑的灿烂,说行,他看一下这几天的安排,如果没事过两天就去。
本以为至少还?要等?上两天的,但没想到的是,季北第二天就来了。
当着长辈的面,两人也不好有太亲密的举动,唐徽音只惊讶的问他,“你不是说还?要等?两天再来?”
“正好今天有空。”他是这样回答的。
在舅舅家吃过午饭,唐徽音就收好东西和季北返程了。
车子开到半路,季北突然把车停下来,唐徽音诧异的看他。
“怎么了?怎么在这停车。”
男人没回答,而是把安全带解开,在她呆愣的目光中倾身过来将她抱住,一低头就吻了上来。
他吻的又急又凶,像要把她吞进腹中一样,她双手无力的置于他的背上。
车窗外,风声呼啸在耳畔,她的所有感官却都只够她去感受这个热烈而又绵长的吻。
好久好久,季北终于肯放开她。
唐徽音的眼中带着潮湿的水汽,望着季北,脸红的轻抿着唇瓣。
他抬手,捧起她的脸,手指温柔的摩挲着她的脸颊。
“想你了。”他眼中还?有未褪的欲/念,声音糅杂着缱绻与爱意。
对着他的视线,她只觉得心跳的很快,像要跳出胸膛。
“我也是。”她低低头,声音有点小。
在电话里诉说想念时那般坦荡,面对面时却又羞于开口。
“你也是什么?我听不懂。”男人歪着头,故作?出一副懵懂的表情。
“讨厌,我不说了。”
她娇嗔的模样惹得季北低低的笑出声。
他坐回原位,声音有几分愉悦的清朗,“现在不说,晚一会儿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说。”
一路风光旖旎,季北专心开车,两人再无交谈。
她的心跳也渐渐回归正常的频率。
两个小时后,车子开进市区,看着前?行的方向,唐徽音“咦”了声说:“我们要去哪?你不送我回家么?”
“回家……回我们的家。”
车子一路开到老宅,两人先后下车,进门时,唐徽音笑着问:“这里什么时候成我们的家了?”
季北从身后过来,牵住她的手,问她,“怎么,你想赖账?”
“赖账?”
“是你自己说的,可以把这当作?婚房,那当然就是我们的家。”
挣开男人的手臂,她径自往前?走,反驳道:“那是婚房,我们又没结婚。”
身后一直没有动静,她停下脚步,疑惑的转过身,在看过去的一瞬间,下意识的退后半步,她惊讶的捂住了嘴。
季北单膝跪地,手上捧着丝绒质地的小盒子,阳光的照射下,盒子里的钻戒散发着无法叫人直视的光芒。
“你说过毕业后就嫁给我,不会反悔吧?”
她走过去,每一步都走的庄重,双手慢慢放下,眼中水汽蒸腾。
“你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准备的?”
“你说要嫁给我的时候,算一算,这戒指在我这放很久了。”
“音音……想不想做我老婆?”
今天是个很好的天气,蓝天白云清澈如洗,院子里的旱园竹被风拍打的沙沙作?响,她听到有击打水花的声音,才注意到,不知何时,那小拱桥下面的池塘里竟养了几条小锦鲤,此刻正欢快的畅游着。
她再看看季北,恍然发觉,他今天穿的尤其正式,一身湖光绿的休闲款西装将他整个人衬的神采奕奕。
他在询问那句话时,语气分明是自信的,可眉宇间却又混着一丝不易觉察的紧张感。
这一切,他应当是早有准备,并非一时兴起。
唐徽音闭了闭眼睛,一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她绽开笑颜,声音清越的给予回应。
“好,我答应你。”
男人起身,像是早已预练过无数次的动作,牵起她的手,将戒指牢牢的套在她的无名指上。
他抬起头望着她,目光深沉的凝视。
“音音,我不屑做什么承诺,因为承诺并不能约束一个人的内心,我只想告诉你,我会用时间证明你选择我,不会是错误的决定。”
她给的回应是踮起脚主动送上自己的唇。
所有的情意、思?念,亦或是携手共赴余生的坚定信念,都悄无声息的揉进这个吻里。
只到这时,她才知,原来不止男人才有掠/夺和占/有欲。
她也会有。
然而,她的羞耻心是她行动的绊脚石,无论如何都不是季北的对手。
原本以为,往日的季北便已经是不够收敛的状态,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在这件事上,季北永远可以超出她的认知。
她在他的怀里,无望的揪扯着床单。
好像在白天做这种事?心理上总会承受一定的压力,而同?时,也会掺杂着无法忽略的刺激感。
她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一片浑浊,只有无法忽视的感受,让她不住沦陷。
到了关键时刻,男人拉开抽屉,在里面翻找许久,突然沉了口气。
一瞬间停下所有的动作。
她抱着他,声音沙哑又带着羞怯的问:“怎么了?”
季北一副懊恼的表情,喉结滚动,额上的汗珠落下来,他闭了下眼睛,像是极为痛苦的样子,半晌才吐出一句,“那个……没有了,忘了买。”
一瞬间,她羞的满脸通红。
记忆转回一个月前?的某一天。
就是那一天,是他们在一起之后,这个东西消耗的最快的一次。
男人叹了口气,大手掌着她的脑后,低头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下,像是在泄愤。
然后准备下床。
“我去洗个澡。”
唐徽音咬了下唇,突然伸手将他拉住。
季北动作一滞,茫然的看着她。
“今天是……安全期,你……可以……”
说到一半,勇气已经不足以支撑她将更羞耻的话说出口,而男人已经全然理解她的意思。
季北重重的喘过一口气,眼神里像添了把火,烧的越来越汹涌。
他迟迟没有动作,像是在进退间做着抉择。
唐徽音咬了咬唇,不太理解,她都这样主动了,为什么他还?犹豫。
她心里一堵,偏过头去,言语里带着委屈说:“你是不是害怕,怕我……会……”
男人突然伏身过来,像是要将她体内的气息全部剥夺,再不给她留一点开口的机会。
他的吻带着滚烫的温度,留在她身上各处。
他的呼吸流连在她的耳畔,纠缠着她,声音里勾带着浓重的欲/
念,“音音,爱我吗?”
她不说话,只觉得在这一刻发出任何一点声音都是羞耻至极的。
可季北偏偏不放过她,他磨着她,叫她开口,霸道又强势。
“说话,爱不爱我?”
她仍咬着唇。
男人便重新吻了上来。
直到最后一刻,他叫她看到了末日般的光芒,她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爱……我爱你。”
也是在这一刻,她才觉得,死亡也并非多么可怕的事?情。
但惟有一个前提。
死在他的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已经完结了,剩下的一些小甜饼日常都会写在番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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