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房中术”
斑木芙兰如此认真地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就连真人也不由得愣了一下。
但在他愣神的时候，斑木芙兰又问他：“如果会有这方面的冲动，那性.幻想的对象是人类还是其他咒灵呢？”
有性生殖的生物体内其实都存在着性诱因物质，这是为了更好地互相吸引以达成繁衍后代的目的。
不过，咒灵的身体构成显然和医学界已知的任何一种生物都不一样。
根据夏油杰曾经告诉过斑木芙兰的咒灵的由来，其实就可以推论出它们并没有通过交.配来繁衍后代的必要性。
因为咒灵是从人类的情感中诞生的，所以只要人类依旧存在，那么咒灵也会源源不断地人类的情感中诞生。
既然没有通过繁衍后代来延续种族的必要性，那么咒灵还会有交.配的能力吗？
虽说目前已知的生物中也有许多不以繁衍后代为目的的交.配行为，不过这也是有原因的。
睾酮——也就是雄性激素的量决定了攻击性的产生，但雄性激素被酶转化后会生成雌激素，生物的性行为也会受到这些激素的影响。
咒灵的体内会有这类激素吗？
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对咒灵这一物种的了解实在是过于单薄了，这方面的知识说是一片空白也不为过。
以后要是有机会的话，再对咒灵进行更加详细的研究好了。
她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永生密卷》上，在其中提到过，“气”的品质并非是一成不变的，它们也可以通过一些方式进行“修炼”。
也就是进一步提升“气”的品质。
“房中术——通过交合来让‘气’产生循环。书上说‘天仙大人’都是同时具备两种性别的特征，所以在进行‘气’的循环时能够更加充分地将其利用。”
以斑木芙兰的观察来说，漏瑚的声音听起来像是男性，花御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是女性——不过即便是在人类之中，也没法只用声音来判断人类的性别。
真人的外形是她接触过的所有咒灵中最近似人类的一个，忽略掉脸上和身上的缝合线的话，那完全就可以看作人类了。
既然如此，在其他方面——包括内部结构上，他是否也会更加近似人类呢？
斑木芙兰觉得自己得先搞明白这点。
但是真人却迟迟没有给她答案。
“真人？”
她倾过身体，靠得更近了一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方。
“你听到我在说什么了吗？”
斑木芙兰的身体倚靠在桌子上，她本就是身材纤细的女孩子，因为今天没有做实验，所以只穿着一件高领衬衫，领口的蝴蝶结系在白皙的脖颈上，脖子上的那圈缝合线若隐若现。
真人的目光从她的脖子移到了脸上。
“我听到了，芙兰。”
他用一贯笑意盎然的口吻来回答她。
“但是，我不太听得懂这是什么意思呢。”
真人微微垂下眼睑，压下眼底的光彩，他用几乎蛊惑般的语气开口：“可以换一种方式帮我解释一下吗？”
“比如更加直观一点的方式……”
听到真人的话，斑木芙兰若有所思地环抱着双手。
不消片刻，她笑了起来。
“当然可以啦~”
-
看着斑木芙兰匆匆跑回自己房间的时候，真人则是眯起了眼睛开始思考起其他事情来。
他有时候也会想，斑木芙兰的底线到底在哪里，要做一些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触及到她的底线。
不过，迄今为止真人还没有真正付诸行动，这也跟夏油杰总是用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来警告他有关。
虽说是被夏油杰编造出来的虚假的恋情，夏油杰却似乎维系得跟真的一样。
最开始的时候，真人确乎没有理解到夏油杰身上会有斑木芙兰气味的原因——然而这也仅仅是最开始。
爱同样是一种诅咒。
在诅咒们疯狂生长的平安时代，被抛弃的女子们对负心的男子布下无比恶毒的诅咒，甚至连同自身也进入生成。
生成，即是人变成鬼的过程。
爱欲、憎恨、诅咒……
获取了大量知识的真人，似乎愈发能够理解夏油杰对斑木芙兰所做的一切。
“找到了这个~”
从房间里回来的斑木芙兰搬来了几盒录像带，她说这个或许能让他更好地理解她的意思。
“这是什么？”真人问她。
斑木芙兰一边把其中的一盒放进播放器里，一边回答他：“能让你明白什么是交.配的录像。”
真人：“……”
放进去之后，斑木芙兰拿着遥控器坐到了真人旁边。
“因为我这里没有人类和人类的，所以只能用其他动物的代替一下，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多看几种动物类型，就可以总结出差不多的规律来了。”
斑木芙兰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真人沉默了一下，他觉得事情好像发展得跟他预料之中不太一样。
不过这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她绝大部分时候的思路都会格外简单。
就在真人的目光隐晦地流连在斑木芙兰身上，思考要如何引导她的思路进行转变的时候，一盘录像带已经看完了。
斑木芙兰问他有没有什么感觉。
真人并不知道人类观看动物交.配的视频会有什么感觉，但他的注意力全然在她身上，根本就没有关注刚才那些内容。
“可能有点了解了吧……”
听到这种回答，斑木芙兰也不气馁，反而从那堆录像带里挑出了一盘。
“这个怎么样？”
她说：“熊猫一直都是世界上最受欢迎的动物之一，不过因为数量稀少，所以没有办法大规模养殖……”
“也是因为目前存余的熊猫数量过低，再加上它们繁衍的能力不强，所以饲养它们的工作人员会在熊猫的发.情期播放同类交.配的录像，目的是让它们观摩同类活动来提高自然交.配的能力。”
斑木芙兰说到这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感觉我现在用的方法也差不多嘛。”
虽然用的并不是同类活动来进行教学，不过既然真人拥有与人类交流的能力，那么想必也有着与人类相似的信息处理能力。
斑木芙兰说：“其实最好是能弄到人类的录像，不过我之前都没进行过这方面的研究，所以手里并没有现成的。”
真人的眼睛里沉敛着晦涩的神采。
“芙兰，”他的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其实有更加直接的方法，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到呢……”
斑木芙兰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其实有想到哦！”
她睁着圆圆的眼睛，瞳孔里仿佛有金色的流质在缓慢地淌转。
“既然‘天仙大人’是人身和植物的气的结合，那么我们现在不是也有近似的替代品吗？”
斑木芙兰对真人说：“真人你是从人类对人类的情感中诞生的，而花御是从人对植物的情感中诞生的……”
“如果把你的‘气’和花御的‘气’结合，说不定就可以达成像‘天仙大人’那样的效果。”
斑木芙兰一脸诚恳地询问着他的意愿。
真人微笑着回答她：“比起我的意愿，不如芙兰你先去问问花御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