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人上了车,看清一切的司机也已经不好再赶他们下车。

 于是只得扭头冲后面叮咛一句:“喂,小伙子,注意着点,别让你朋友吐在车上。”肖野瞪眼,极为不屑的声音嘟嘟囔囔飘浮在不大的空间里。

 “他哪配做我朋友!?我们是死对头…我他妈的倒了八辈子霉才会认识这种家伙!什么朋友,大叔你甭开玩笑了…”

 “得得,我管不着你们什么关系,反正别叫他吐我车上就成。”司机从后视镜中看了看两人,不大放心地又叮嘱一句:“千万不要让他吐得我车上到处都是啊!”肖野不耐烦地摆摆手。

 “您就快开车吧!他要是想吐的话我拿我自个儿的衣服接着还不成吗!?放心吧您哪。”计程车这才缓慢地行驶起来。望着窝进自己臂弯的殷卫,肖野忍不住地想,如果他真要呕吐的话,那么自己确实诚如刚才所说的那样,用自己的衣服去接吗?

 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的黑色羽绒服,如果被又脏又恶心的秽物沾满自己的衣服…肖野不禁打了个激灵。

 只是想一想就止不住不寒而栗了,好恶心哪!视线转回到殷卫身上,心里隐约着升起干脆把他的衣服扒下来去接呕吐物的念头,反正都是他自己的。

 他自己的秽物他自己的衣服,感觉应该会稍稍好一点吧…还好一路顺利。肖野没有将心底隐隐的想法付诸实际的时候,计程车就嘎的一声停在一幢独立房子之前。殷卫家。

 付了钱,肖野先下车,实在推不醒睡得晕晕沉沉的殷卫,于是只好咬着牙,像抱女人一样打横将他从车里抱了出来。操!看上去好象没几两肉的瘦削身材,没想到竟然这么沉!

 肖野骂骂咧咧地小声嘀咕,然后正没好气的想自己都还没有这样抱过女友赵赵,就听见从驾驶座传过来一声叫他顿时怒气勃发的感叹。

 “唉,小伙子,就算你想霸王硬上弓,也不能这么灌你女朋友啊。酒精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唉唉,现在的年轻人啊…”肖野气得狠狠一脚踹上了车门。由于经常出入殷卫家的缘故,来开门的殷卫妈妈很放心的任肖野半拖半搂地将殷卫弄上二楼他自己的房间。

 没力气长时间抱动一个跟自己差不多高度的男孩…更不用说四处走动了,肖野打横将殷卫抱出计程车之后,便改为半拖半搂的姿势。

 只有殷卫妈妈在家,来这里很多次的肖野也只见过殷卫爸爸一次而已,那个中年男人高大英俊的很,不过神情十分疲惫。据说殷卫爸爸是个搞科研的,常常泡在研究室里和一大堆科学家凑在一起不停的研究来研究去,十天半个月不回家都是常事。

 肖野有时候会很奇怪于为什么殷卫的爸爸妈妈一直没有离婚,不明白殷卫妈妈为什么可以忍受到现在。

 后来对殷卫有了更深一步的了解,根据遗传规律逆推殷卫父母的性格,这才稍稍琢磨出个味儿来:两个习惯于自得其乐的冷感的人,对于他们,倘若天天腻到一处,反倒成为一种折磨了吧。

 虽然殷卫家里很有钱,住很大的房子,可是却冷冷清清的,缺乏人气。每次肖野一这么想,就会觉得心里平衡许多:自己家只不过住一套单元楼的公寓房,三室一厅而已。

 没有阁楼没有房间里的独立的卫浴设备,但是一家四口…爸爸妈妈大哥还有自己,过得十分惬意,简单的生活中充满欢乐。

 觉得比殷卫幸福,于是在殷卫面前也相应地产生出某些优越感来。肖野告诉殷卫妈妈:“因为比赛拿了好成绩,所以大家凑在一块多喝了点。”

 忽略了特意挑衅殷卫彼此拼酒的事情。把殷卫拖进房间的时候,听见从楼下传过来的殷卫妈妈的声音:“肖野,这么晚了,要不要住下呢?”

 肖野犹豫了一下。以往也曾经在殷卫家里住过多次,打着同学兼队友(虽然实在不能称之为“友”)的幌子留宿于此,对自己管教比较宽松的父母只要告诉他们具体位置便不会多管…而大人们所不知道的是,留下来的自己的真正目的。

 正迟疑不决,挂在他手臂上的殷卫突然呻吟一声,眼帘也微微掀动,低哑的喘息和半张半闭的迷茫眼神顿时令肖野把持不定起来。他放开喉咙:“阿姨,今天又得麻烦您了。”

 殷卫妈妈似乎很喜欢这个高大健壮的阳光男孩。“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呀,别这么见外!需要什么的话下来喊我一声就可以了。”

 “好的。”一边答应,一边关严了房门,并顺手插上插销。俗话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如此老练的举动自然也非朝夕可就。

 肖野大手扶住殷卫的后腰,尚未清醒的殷卫软绵绵地挂在肖野的身上,似乎很不舒服的嘤咛一声,就被肖野狠狠地堵住了嘴巴。酒气冲天。肖野的脑海里忽悠忽悠闪过如此四字,失却了往常清新味道的口腔让他不大习惯。

 可是又念及刷牙漱口的耽误工夫,光想想就觉得十分麻烦的琐碎步骤,立刻打消了将殷卫带进浴室的念头。

 几下把彼此身上的厚重衣服扒掉,不一会儿两个人便袒裎相对。接触到寒冷的空气,迷迷糊糊的殷卫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大大的寒颤。

 欲火俨然已经烧着了身体的肖野这才意识到室内的寒意。他打开空调,定到三十度的恒温状态。随着一股股暖风的吹出,怀里的殷卫也逐渐止住了寒颤。他将光裸裸的殷卫抱到床上。

 架高了殷卫的两条长腿,肖野沾着凡士林的手指不断扩张他的小穴。虽然前人有言在先,说道:“酒后乱性。”可是具体问题仍然需要进行具体分析。

 喝得比较适中的肖野确实有所反应没错,而同样是“酒后”的另一位,则无论如何也反应不起来了。殷卫由于喝得太多而一直没有反应的性器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肖野揉弄一阵,仍不见勃起,也就失去耐心地放弃了,一门心思全部集中到即将使自己获得极大快感的部位。

 一根手指转呀转,两根手指扭呀扭,等到差不多能够再伸进去一只手指的时候,肖野抓住殷卫细瘦的腰部,将自己昂扬的欲望顶到穴口,咬紧牙关,一下子冲了进去。

 横冲直撞的猛烈撞击也没有令醉倒的殷卫清醒过来,肖野只听见几声“嗯呀呀”的轻浅的呻吟从皱紧眉头的殷卫的口中逸出…

 不过这样已经很让他兴奋了。也只有在殷卫丧失意识的时刻,才得以听到他毫无掩饰的呻吟声,平时的殷卫宁愿咬破了嘴皮,也不肯叫半声呻吟流泻出口。

 像对待木偶娃娃一样,没有反抗也没有响应的性事,在肖野单方面的发泄过后,终于结束。肖野伏在闭着眼睛死睡的殷卫的身体上,粗重地喘息着。

 感觉不大尽兴。虽然听见对方未曾出口的呻吟,虽然自己也达到了高潮,可是却始终觉得不够兴奋。

 原本以为只要自己的欲望可以得到满足就已经足够了,没想到得不到对方的响应的这种单方面的发泄始终无法感觉尽兴。

 肖野有点扫兴地叹气,歇了一会,小心不弄脏了床单,然后抱起死睡不起的殷卫走进浴室。要不是连那么狠狠的搞他都没有反应,肖野大概真要以为殷卫是在装睡了。

 一般怎么叫都叫不醒的睡眠只有两种情况:装睡或者死亡。这么想着,肖野忙探手到殷卫的鼻下,被喷上一股热气之后才放心地将臂弯里无意识的躯体放进浴缸。

 伺候了殷卫一个晚上:洗澡,从头到脚洗刷干净,再服侍他躺到床上;不想早晨竟被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抢走了薄被!

 ?肖野有选择性的记忆似乎全然忘却了前一天晚上自己未经对方允许就无礼地侵犯了对方的事情,只是为自己冻醒的事实而忿忿不平。

 注视蜷缩着裹成大茧子似的家伙好一会,肖野忍不住再凑近了些,浴液混合着殷卫自身的天然味道环绕在自己鼻端,他不禁回想起洗澡时自己双手搓揉过的每一寸肌肤,健康小麦色的肌理优美的身体,还有中心部位因为不见阳光而现出近于白皙的嫩色…想着就止不住食指大动。

 他如同剥糖纸一般,心存雀跃地慢慢剥掉殷卫的薄被,一点一点,露出睡得像个娃娃的脸蛋。漆黑的发丝散落额间,过长的浏海几乎挡住了眼睛。肖野轻轻拨开浏海,睡梦中的殷卫一张小脸安谧祥和,完全找不见平日里一贯沉郁阴霾的痕迹。

 他无意识地凑得更近,呼出的气息扑打在对方脸上,连又长又密的眼睫毛也跟着不住忽扇。肖野猛地一下子扯开被子,露出一具与自己同样赤裸着的男性躯体,如之前自己的想象完全相符的像只仰卧的小兽一样蜷着爪子。

 望着因为突然暴露在空气当中而哆嗦着蜷得更紧的殷卫,肖野登时感到一股难以控制的兴奋从下腹部腾的一下升了起来,他抓住殷卫的脚腕,打开他蜷成一团的身体。

 殷卫顿时惊醒过来。睁大的眼眸仍不可避免的带有几抹迷糊与茫然,但是这种找不到焦点的目光很快便趋于清利,笔直地瞪向肖野。

 “你要干…”冷然的质问没能完全出口,嘴唇就叫对方堵住,探进来的舌头不住的在口腔内搅和,殷卫想要躲闪,抵在枕头上的后脑勺,怎么也动弹不得。

 “…放…”身体被大大地拉开,头脑中升起警戒的讯号,殷卫努力想要并拢双腿,却反而被对方有力的大手猛地扳开、抬起,压下的男性躯体以及迅速挺进的灼热性器无一不证明了他的挣动终于再次颓然无功。

 殷卫也只有将全部精力集中到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逸出口任何一声呻吟。整个身体被折成难以想象的角度,分开的大腿中间挤进肖野充满男性阳刚气势的身躯。

 他压在自己身上激烈地律动着,每一下都深深的插进去,顶得五脏六腑似乎都离了原位,殷卫紧紧咬住下嘴唇,染了一层水雾的眸子仍倔强不已地瞪住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