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软塌上躺着的不是大小姐,可这外面的那些人,却口口声声要置大小姐的罪,他们都没看到真相,却一致认定了这榻上的人是大小姐。

是他们太笃定,还是这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

老夫人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眸底闪烁这坚韧的冷光,她扫了室内一圈,虽然没有看到月千澜的身影,但她可以肯定,月千澜一定是没有出事。

外面,魏长宇魏夫人还有沈夫人,还在竭力劝着君墨渊当场治罪月千澜以及月家诸人呢。

这一刻,老夫人知道,月家和沈家,注定要分割开来了。

一个当着面,对着他们月家捅刀子的联姻沈家,不要也罢。

老夫人被周妈妈扶着,腾腾腾,非常有气势,且精神奕奕的推开内室的房门。

她一双浑浊的眼睛,扫了匍匐地上的人一圈,厉声斥道。

“你们到底在胡说什么?这件事和澜丫头有什么关系,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要赐死澜丫头?降罪我们月家?”

跪在地上的众人,皆是瞠目结舌的看着老夫人,一脸的错愕。

几乎不相信,刚刚老夫人说了什么,他们又听到了什么。

君墨渊反应极快,眸底掠过一丝锐利的暗芒,他立即扶住了老夫人,谨慎的一字一顿问道:“老夫人这话是什么,可否说个清楚明白?”

老夫人对着君墨渊眼圈微微一红,眸底闪烁是劫后余生,无比庆幸的感觉。

她有些哽咽的回道:“太子殿下,那屋里软塌上躺着的女子,不是我们家澜丫头……而是……而是沈家的丫头沈静香……”

“……”众人。

四周是一片静谧,老夫人的这句话,犹如是一颗石子投入大海,那是波澜不惊啊。

不过,平静了不一会,大海便渐渐的涌起了滔天巨浪。

魏长宇的反应最为强烈,他也顾不得君墨渊在这里,没让他起身了,他一跃而起,想也不想的便往内室冲去。

一边冲,一边大声吼道:“不……不可能,怎么会是沈静香呢?那上面的女子,一定是月千澜……”

沈夫人也是被吓坏了,半晌都没反应过来。

流萤更是脸色苍白,脑袋那里犹如被炸弹炸开了一样。

沈夫人也顾不得其他,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往内室跑,流萤连忙跟上去。

其余人,更是不敢相信,这一切突然的翻转。

君墨渊手一摆,让所有人起身,都往屋内看,这时候也没人顾忌女子的什么颜面了。

魏长宇是最先到的,他蹿到软塌旁,当看见埋在男子怀里的那个女子的容貌时,他是惊得连连后退几步,颤抖着手,一脸的不可置信。

“怎……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是沈静香?不……不可能……”

沈夫人的双腿发软,她咬着唇瓣,凭着最后一丝意志力,扑到那软塌上,当自己女儿的样子印入她眼帘,她吓得尖声一叫。

不管不顾,犹如疯魔了一般,一把揪住了那男子的头发,又咬又啃。

“啊啊……你这狗杂种,你是谁……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流萤脸色煞白煞白的,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彻底的不知所措。

怎么会这样?这一切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不应该啊,月千澜不是被迷药迷晕了吗?她是亲眼看着月千澜昏睡在软塌上的啊。

她是亲眼看着,这男子进来,解了衣服,往那软塌上去的啊?

怎么会这样?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大的动静,沈静香和那个男主,早已被吵醒。

然而沈静香还是迷迷糊糊,不知今夕何夕,她的胳膊紧紧的搂着男子的腰身,浑身燥热的不得了。

她蹭着,企图把身上的燥热蹭消一些,蹭着蹭着,她便觉得耳边好吵,她不耐烦的蹙眉冷声喝道。

“谁在这里吵吵闹闹,简直太大胆,来人,将她给我拉出去……”

沈夫人彻底傻了,她怔愣的看着眼眸迷离,身子还不断往男子怀里缩的女儿,她的心头大疼。

一张老脸,都被丢尽了。

她彻底疯了般,揪着沈静香的耳朵,大声咒骂:“你怎么这么不知羞耻,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给我醒醒……”

沈静香觉得耳朵疼极了,她怒极,猛然睁开眼睛,看向沈夫人。

“娘,你掐我耳朵干嘛?疼死了,你快松开我……”

这会她睁开眼睛,哪还有一丝迷惘困顿之意,眼眸清明如许,眼底带着怒意,好像是别人打扰了她的好事,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

沈夫人气得快要断了气,不管不顾的用薄被裹住沈静香的身子,厉声斥道:“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你快点给我下来,你给我从那个男人的怀里出来……”

经由沈夫人这一咋呼,沈静香这才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僵硬的转头,便看到眼前是一堵肉墙,视线再往上移动,便是一张清秀男人的脸庞。

她一愣,似乎被惊愕住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

软塌上的男子,这时候也彻底的清醒了过来,他看着那么多人,他连忙松开了沈静香,捡起地上的衣服,动作利落的穿戴起来。

“这……这可不管我的事,沈小姐,是你派人给我送信,要我来这里和你约会的,这可怪不得我啊?”男子结结巴巴的解释,一脸惶恐。

流萤大惊,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男子。

“你在说什么?”

那男子满脸惶恐,整个人害怕的缩到了墙角处。

“是……是沈小姐约我来魏国公府来偷情的,她说……她说要找不一样的刺激……本来我是不想来的,可是架不住她给我的钱财。一千两银子呢,又要美人玩,这么好的事情,我没经受住诱惑就来了。却不想,到底被你们发现了……”

沈静香气得脸色发白,裹紧身上的薄被,气急败坏的吼道:“你到底在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约你来这里了?你别血口喷人啊……”

“沈小姐,你别提上裤子就不认账啊,刚刚我可是好好的伺候了你啊,你快乐时还喊我相公呢。”那男人大着胆子吼了两句。